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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流雲小築有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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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首先開口問我道:“老人家,你-人閒居在此,不覺寂寞?”我對他笑道:“我老頭子就是喜歡這種煙絕俗事,深居雲山的生活,怎會有寂寞之?”他又問道:“您老-以何消遣?我答道:與之所至,踏三山訪五嶽,採奇花摘異草,提練丹藥補益身心,偶而自幾首詩,繪畫幾幅畫,自下幾盤棋以自-…”他低“哦”一聲,毫無半點矯作主態,含笑道:“除了練丹藥一項之外,小生頗和您老的志趣,來來,閒著無聊,小生陪您幾首詩,畫幾幅畫,下幾盤棋!”

“除了練丹藥一項之外…?難道他真不是會家子?那麼他能穿越“小三:元正反五行陣”找到“雲小築”這要作何解?就在我百思不解當兒,他又道:“您老人家有什麼心事嗎?”稍頓,他又接下去道:“哦,您老大概是怕我不是對手,所以在私下裡思考,是嗎?老實不騙您老人家,詩、琴,畫、棋,這玩意兒,小生都是一等的佼佼者,不信您老一試就知!”他說得很真摯,為了不使他看出我的心意,我連忙搖手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老頭子在想著有沒有什麼新鮮的方法,以外加趣味!”他笑道:“那您已想出來啦!”我點頭道:“正是,正是,這個方法簡單,你我各出三題,這三題包括作者,時間,背景,以及所有一切典故,若你羸了我老頭子,我有一點賞賜給你,送你三粒‘小元丹’…”他聽到這裡,打斷我的話:“什麼叫做小元丹?”我微笑地向他解釋道,小丹元就是我老頭子窮畢生心血,集三山五嶽的奇異花草制練而鹹,它是療仿祛毒的聖品,普通人吃了一粒年青十歲,增壯體格,常年不病,練武之人吃了,增加半甲子的修為,功力倍增,”他高興地道“它真有這麼多好處,小生雖然不會武功,但在家裡曾聽人說過,說什麼以前有位武功很高的和尚,叫什麼‘萬世聖僧’有一種靈藥叫做什麼‘九轉返魂丹’能治百病,人死經他一詒吃一粒‘九轉返魂丹’就能起死回生,老人家您這‘小元丹’與它相比,孰好?”他說得非常婉轉,絲毫沒有漏,我毫無疑心地對他說道:“兩者實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九‘轉返魂丹’卻稍勝‘小元丹’半籌!”他聽了我的話,毫不猶豫地道:“小生也不願平白受人恩惠,這些比完之後,無論勝負如何,小生也要回敬您老人家一點好處!”他除了那柄百摺扇之外,身無別物,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好處要給我,所以,我就笑問他道:“你除了那柄百摺扇之外,還有什麼…?”他未待說完,急忙搖著那柄摺扇道:“小生要給您的好處,雖然不是那些什麼丹丸,可是對您老人家是受益無窮,現在暫且-問我這個什麼好處,等詩,畫,棋三者比完之後,包管給您滿意就是!”老頭子一下子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好指著小築前一塊大青石道:“那我們就在這上面開始i”於是,二人坐定後,由我老頭子先出題,我頭一個題目是:長安一片月,萬戶壽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開情。

平胡虜,良入罷遠征。

這一首詩,出自何人之手?裡面絕妙之句在何處?良人二字作何指,其典故安在?他靜靜地聽完我這些問題之後,毫不猶豫地答道:“這首詩,出自唐代‘青連居士’李白之手,大意是描寫婦人望夫徵戌早歸,其絕妙之處在‘秋’二句,良人二字是指稱丈夫,詩曰‘於夜秋歌。”子夜者晉曲名也,晉,女子,名‘子夜,,其所作歌聲頗哀,因而下名。”我點首道:“答得很好,換你出題!”他想了一想,道:“您考我的是李白的詩,現在小生也用李白的詩考您!”棄我去者,昨不可留;亂我心者,今多煩憂。

蓬來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刀斷水水更,舉杯消愁愁更愁。

俱懷逸興壯思飛,上青天攬明月。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扁舟。

請將此詩的漏填滿,把不對的地方改正過來,詩中的‘蓬來”和“小謝”作何解?”我暗罵一聲:“死窮酸,比我還絕!”口卻說道:這是一首‘宣川謝眺樓——校畫權雲’七言律詩,其中第三段應該是加上這麼一句: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所的第五段應該放在第六段,第六段應該是第五段才對。蓬來是指海中神仙,仙府幽經秘錄,都在這裡。小謝是指當時的謝惠連,其人才思富捷!”其後,我倆又出三題,結果平分秋,誰也沒稍佔便宜!童顏老者說到此處,倪有慶忍不住地道:“老前輩,說了半天您還沒說到正題哩!”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白了他一眼,好象不大高興地道:“急什麼,我不從這些說起,你們怎會知道事態的嚴重到什麼地步,要不是為了你倪家的公案,那窮酸也不會千里迢迢上我‘雲小築’去敲我一記,耐的聽下去,不要打岔”!

“稍停,他又回憶地道下去一一到第三天,他問我道:“您老如果發-的時候,都作何消遣?”他突然提出來,我眉頭-皺道:“如果心神不樂之時,老頭子只有借酒解問!”他頗為驚異地說道:“這麼說…您老穩居在此好幾十年,仍然不能消去一切雜念,而練到儒家所謂‘渾然忘我’之境?”這一句話恍如一把利刃進我的心窩,的確,老頭子百年來的穩居仍然不能排除一件心事,為了這件心事,我才給那窮酸敲得走投無路。

當時我以為他是發了書呆子的豪氣,沒有考慮到後果,接口苦笑道:“老頭子什麼事都放得開,只有一事縈縈迄今未釋懷!”他朝我看了一眼,正道:“小生對於玄學一道,略有心得,觀您老的顏和聽您約語氣,莫非是給一個‘情’字所纏!”他——見血,當時我非常動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心事?”他一臉正經地說道。

“一個人的七情六慾,最難纏的就是‘情’這一字,一旦惹上了這一‘情’字,非得到心滿意足解決之前,任你萬念俱灰看破紅塵啦,或是出家當和尚比丘尼啦,到頭來還是給這個情字纏得頭昏腦脹,何去何從都不知!”我對於他滿肚子的書呆氣,頓興趣起來,不笑問道:“依你之見,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消除我百年來一直不能釋懷的這份心事!”他低頭想子一想,沉道“您老請將百年來一直不能忘懷的這份心事,簡單的說出來給小生聽一聽!”於是,我對他說“我老頭子像你這樣年青的時候,早就創了響噹噹的名號,名齊五奇之列,就在同時,我愛上了一位女人,很出名的奇女子,她對我也發生了愛的情愫…”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說到這兒,忽然停下來,眾人正聽得起勁給他這一停,不然地朝他望去,這時,他的神情顯得非常動,野和尚忽然問道:那女子是誰?”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兩道湛湛神光一,一字一字有力地道:“那女人就是‘九玄神狐’的愛徒‘玄魔女’姬小巧!”眾人驚噫“啊”的一聲,童顏老者又接下去道:“經過一段時間的來往,我終於發現她的一椿密秘……?野和尚不覺脫口道:“您老發現她的什麼秘密?”別看野和尚一生遊戲三昧,但在童顏老者面前他卻一本正經,童顏老者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就是那位窮酸聽了這話,也沒象你如此大驚小怪,幹嘛?你這野貨總是喜次打岔!”野和尚連忙陪哭道:“是,是,您老罵得對,野貨再也不打岔啦!”童顏老者兩眼望著滿天星斗,又接著道:“這個秘密就是她有一-武林人物常犯的野心一一妄想獨霸武林,被人尊稱武后。

當時我多方的諄勸和義責,她不但沒有打消此念,相反的暗中組織起‘太陰會’作為發展勢力的基。

與她真心相愛的我,對她諄勸的話都不聽了,二人將來還會有好的收場嗎?於是,衰牢山“五奇爭奪會”之後,一氣之下,我就與她斷絕來往,再也不干涉俗事!”以後太陰教為惡江湖,起武林公憤,才會有謫仙三俠和環宇三仙聯手對付玄魔女,解散太陰教之事發生。

玄魔女羞憤自裁,太陰教煙消雲散之後,照理,我的心事也該隨著消除才是,可是,一種譴責的意念,常在我的心海里浮起一一那窮酸凝神的聽我道完之後,眉稍微聚,一本正經的面孔,對我道:“要解除您老的心事並不難,依小生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他這種打啞謎的說法,我聽起來不大是味道,有如墮五里霧中!什麼解鈐還是系鈴?因此,我疑惑不解就道:“你這句話是指何而言?”他岔開話題,微微一笑道:“暫時不要談這些,來來,小生陪您喝幾盅解解-再談吧!”我一時耐著子,問他道:“看你一介書生氣,也會來幾壞?”他哈哈笑了一陣,正道:你可別看我一介書生態,老實說,除了武功一道之外,小生敢誇大話,什麼都行得通,說明白一點就是,萬事通只欠一門武功!”他說到這兒,改變笑容道;“晤,晤,開口說話太多了,請問您老有的是什麼酒?

“想不到他一介書呆子也會發起酒興,對於首先那句“萬事通,只欠一門武功”的話,我把它當作耳旁風,沒有放在心上,他話聲一落,我皺了一皺眉頭道:“我最嗜好的‘百花’,因此閒的時候,就配製了一些貯藏起來,備作解悶之用,不知適不適合你的胃口?”他笑著道:“適合,適合,您老的嗜好與我的胃口相同。百花陳年愈久愈好,這些貯藏已經有幾年了,一共有多少?”我心裡暗自好笑,口卻說道;“這裡有的是,而且都是貯藏五十年以上的陳年‘百花’,你儘管放量下肚就是!”他搖頭道:“怕不夠量!”聽了這話,我嚇了一跳,暗罵道:“死窮酸,我這些‘百花’非等閒可比,就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敢說這種話,況你一介書呆子,不諳半點武功,不用三杯下肚,你就受不了。

還敢嫌我不夠量,真是書呆子讀書讀昏了頭!”他看我半晌沒有回答,笑問我道:“您老不相信,是-?”當然不相信,我正對他道:“我這裡的‘百花’可跟別的地方不同,休別小視了它!”他笑著道;“您敢跟我打這個賭?”我莫名地問道:“賭什麼?”他問我道:您老現有的有多少斤?”我想了一想,道:“大約三百斤左右!”他笑著說道:“就賭這三百斤陳年‘百花’!”我間他道:“如何賭法?”他笑著道:“三百斤陳年‘百花’小生-個時辰之內能把它通通飲入肚裡!”我一時昏了頭,將他如何進入“雲小築”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以不屑的口氣,對他冷笑道:“一個時辰內,只要你能喝下一百五十斤‘百花’,我這‘雲小築’就雙手送給你!”他聽我這麼說,連忙搖手道:不不,賭東道要以公平合理的方法來賭,雙方才能不傷和氣,又無半點怨言而輸得心服口服才行!”我問道:“依你之見,該如何貼法才公平合理?”他笑容一斂,誠懇地道“小生倘若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把三白斤陳年‘百花’喝光入肚,您老得答允我一件事…”我未待他說完,冷笑地問他道:“如果一個時辰內沒有喝完呢?”他正道:“當然小生也要答應你一件事!”我說道;“不成,我老頭子已經不涉俗事,還用你答應我什麼事幹嗎?”他嚅嚅地道:“那麼您老要跟我賭什麼?”我冷冷道:“你自己想看看什麼好?”他輕“哦”一聲,笑道:“如果小生輸了,就一輩子當您的侍童,陪著您老身旁侍候差遣,這樣可以了吧?”這窮酸有點像我年青時代,正合我的胃口,一個人埋在深山絕處,難免有時無聊,若有一個人陪伴在側,至少也不會覺空虛無聊!反正他已輸定了,憑我普年號稱五奇之內的“酒書生”對於自制的陳年百花能否喝上百斤而不醉,都沒有自信,這窮酸怎敢如此大言出口?該你倒黴,我何不如此如此,也好讓他愉得心服口服!想到此處,我對他道:“可以是可以,但這樣的賭法有欠公平!”他不解地問道:“何地方不公平?”我道:“只讓你一個而飲,這算公平嗎?”他道:“要如何才算公平,小生洗耳恭聽?”我道:“這樣吧,三百斤‘百花’分做一半,我陪你喝,一個時辰之內,誰沒喝完就先醉,那就算他輸”他不同意地搖手道:’不成,這樣更加不公平!”我驚問其由道:“為什麼?”他哈哈笑道:“這麼您老已經輸定了!”

“什麼?我老頭子輸定了!”

“嗯!不錯。”我冷冷地問他道:“你有這麼大的自信?”他很乾脆地答道:“當然!”我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我是何人嗎?”他對頭道:“你是誰?”我一字一字有力地對他道:“說出來恐怕你不曉得,昔年以酒出名的五奇之一‘酒書生’就是我老頭子!”他喃喃自語般地道:“酒書生,酒書生,你就是酒書生,我是嗜酒如命的夯書生,哈…哈…這一下,真是棋逢敵手啦!”我瞧他神微異,又間地道:“怎麼啦?敢不敢下賭?”他霍然抬起頭望了我幾眼,搖頭道:“不,不,各人分一半,您年-已大了還勝不了我!”我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沉聲道:“要賭就公平的賭,不賭就算了,不是我老頭子不捨得這些陳年好酒,而是你看不起我若頭子!”凝神靜聽的倪有,忍不住口道:“老前輩,這下子,您可真的中計啦!”童顏老者對倪有慶打岔並不像和尚那樣地對他瞪眼斥責,相反的皓首微點道:“你這娃兒,聰明得令人可愛!”稍頓,又接著說下去一一他一看我生起氣來,連忙陪出笑臉道:“好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他打量了室內一眼,又道:“咱們就在這室內放手豪飲吧。”我說聲:“且慢!”而問他道:“如果我老頭子輸了,你要我應允那一件事?”他笑一笑,緩緩道:“就是剛才我對你說的那句‘系鈴還需解鈴人’的話!”我心頭一震,訝然道;我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能不能先說明白?”他搖頭笑道:“用不著這麼急,等咱們比比酒量再說,如果小生輸了,唯您之話是聽,還怕不給您講,若是您老輸了,當然也對你說清楚,您才能夠去呀!”於是,我二人就在室內開始豪飲起來一一一斤…

二斤…

滴沽,滴沽地下肚,五十斤以過,我瞧池仍然臉不變不改地飲下去!而我呢?五十斤一過,我已開始運功把他出體外!到了八十斤下肚,我仍然靠著深厚的內功和定力,應付自如。

可是,當百斤入肚之後,我有些不對勁,逐漸地支持不下去。

放眼對他望去,人家已經近百二十斤下肚了,不改地照在嘴旁送,這是那門子的來路?

我心裡開始動搖起來。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件驚人的事,我用內力把肚裡的酒出體外化於無形,已算至高之境,不過這對元消耗至巨。可是那窮酸競比我更上一層樓,只見他從身上四周發出絲絲白蒸氣布入室內。

這是那門子的功夫看他的神那麼閒定自在,若不是身懷上乘神功把肚裡的酒化成氣體,而送出來,怎會如此樣ㄦ?此時,那窮酸百五十斤‘百花’已經快要喝完,而我自己只有百二十斤下肚,就已把持不住,怎不令我這位昔年以酒出名的“酒書生”駭然萬分,而到萬念俱灰哩?我暗道一聲:“完了。”但完了也須把剩下的三十斤喝完呀。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餘下的三十斤“百花’,滴沽滴沽的往肚子送。

此際,我這昔年的“酒書生’業已變成“醉老頭”整個身-搖搖倒。

就在這時候一一驀地,一雙清涼無比的手掌,貼在我的背上,一股沁人的氣,由靈臺進入,迅疾佈全身,我的心神比較清醒得多。

約過半盞茶時間,我的醉意漸退,絲絲的白氣由我頭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