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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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醒來,容知夏望見墨瀾仍躺在榻上,但已經醒了,不
怔愣了下,隨即便若無其事的下
準備梳洗,彷佛他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雙腳一沾地,他便說道:“把你的髮簪給我。”
“你要髮簪做什麼?”他沒答只道:“你拿給我便是。”看他一眼,她心忖只是一支髮簪也無所謂,遂從梳妝檯前取了一支遞給他,接著她在看見他接過髮簪後所做的事,不免驚愕的瞪大眼。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竟拿著髮簪劃破自己的手臂,殷紅的鮮血登時從肌膚淌了出來,他神鎮定的將那些血抹在
榻上的白錦帕上。
“房夜我們沒圓房,若是讓那些碎嘴的下人知曉,對你總是不好,這麼做便可堵住那些人的嘴。”墨瀾俊顏揚起一笑,眼裡含著抹寵溺為她說明。
重活一次,容知夏哪裡還會再輕易被那些冷言冷語所傷,她皺眉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你不需要這麼做,我不在乎那些閒言閒語。”她眸裡閃過濃濃困惑,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再做出怪異的舉措來?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允許有任何人揹著你說三道四。”墨瀾凝睇著她,眸光柔得似要淌出水來。
聽見他竟對自己說出這種呵寵的話,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細細打量他一眼,暗忖眼前這個人該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的吧,否則他怎麼可能用這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看她,但不論怎麼瞧,他那張臉確確實實都同以前的墨瀾長得一模一樣。
斜飛的長眉、淺褐的狹長眼眸、高
的鼻樑、略薄的嘴
、溫潤如玉的肌膚,組合成一張俊美的臉孔。
以往他看她時,眼神總是陰冷漠然,哪像現下這般明潤柔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真的是墨瀾嗎?”容知夏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竇。
“自然,你為何會這麼問?”墨瀾訝異的挑起眉。
“總覺得你好似不太對勁。”他心頭微微一動。
“哦,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勁?”他想清楚她對他的排斥由何而來。
“你…”她不能說出他跟前生時不太一樣,話到邊馬上改口道:“我聽人說你不太滿意這樁婚事,不想娶我為
。”
“別聽那些人碎嘴瞎說,為夫很滿意這樁婚事,尤其是在見到你之後,更無比慶幸皇上賜下了這樁婚事。”墨瀾這話說得情真意切。
容知夏無法從他臉上和話裡找出一絲虛假,她試探的又問,“那你的寵妾玉姨娘呢?”前生他有多寵愛玉荷,奉王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他毫無二話全都捧到她跟前給她,唯獨世子妃之位他無法給她,也因此他縱容她欺凌她這個世子妃,在他那寵妾面前,壓沒有她這個世子妃的容身之處。
“那賤妾如何能與你相比。”他不自覺壓低的聲線裡,隱含著一抹忿恨。
再次聽到他用賤妾一詞形容玉荷,容知夏不得不暗想,會不會是因為她重生了,牽動了很多事也跟著改變了?
將心裡的恨意抑下,墨瀾覷著她含笑說道:“賤妾不足掛齒,你無須把她放在眼裡,以後她若敢對你有半分不敬,你儘管以世子妃的身分重重懲罰她就是。”聞言,容知夏更吃驚了,她睜大雙眼緊瞅著他,他要她懲罰他的寵妾?
他將她驚訝的神情全看在眼裡,以為她有所顧慮,為了鼓勵她,他笑道,“你是世子妃,教訓個不聽話的小妾沒什麼。”她困惑的小聲嘀咕了句,“究竟是他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瞥見他手臂上的傷口,不管怎麼說,那些血都是為她而,她拿了條手絹,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
“你說什麼?”她聲音太小他沒能聽清楚。
容知夏搖搖頭。
“沒什麼。”她不相信他此刻對她的和善示好是真心的,但在尚不知曉他的目的前,她打算靜觀其變。
廳堂上,容知夏這個剛過門的世子妃,依禮前來拜見公公、婆婆,墨瀾也陪伴在她身邊。
“孩兒見過父王、母妃。”墨瀾率先行禮。
“知夏拜見父王、母妃。”容知夏也向端坐在上位的兩人行禮。
奉王墨成照看了容知夏一眼,瞥見她臉上的傷疤,有些不喜的微微皺起眉,抬手道:“坐吧。”他臉龐削瘦,略帶病容,因十餘年前遭人刺殺,以致身受重傷,腿雙不良於行,雖調養十幾年,但身子一直未能回覆,須靠木製輪椅代步。
“謝父王。”容知夏福了個身後,在下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