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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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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正驚疑不定,耳裡又鑽進吳才又平又冷的聲音“詠善,你為何死恭無悔?”這是炎帝要吳才代問的,想也想得到炎帝當時冷漠無情的神情語氣。

詠善俊臉微微搐一下,勉強保持平靜,搖頭道:“我沒有死恭無悔。我到天牢,只是勸他謹慎辦公,改過自新,絕沒有要死他的意思。”

“你在天牢裡,有給他毒藥,迫他自盡嗎?”

“沒有。”

“你有威脅恭無悔,若不在牢中自盡,就禍及家人嗎?”

“沒有。”

“恭無悔的兩個兒子在京師外郊被人打至重傷,是你派人指使的嗎?”

“沒有,這事我本不知道。”

“恭無悔被囚在天牢,除了你外,沒別人和他私下見過面。太子過問,可以召刑部官員詢問,不該輕易到天牢地,你為什麼偏偏要親自去見他?”

“這”詠善咬著雪白的下,沉聲道:“這是我想得不周到,疏忽了。確實應該先召刑部官員來問的。我認這一條不謹慎的罪。”

“恭無悔曾經上奏,力諫皇上不要過早冊封淑妃為皇后,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恭無悔和你談話後就服毒了。這你怎麼解釋?”一陣冰冷掠過詠善直的脊背。

這些問題個個裡面都藏著刀子,串起來就是個天大的陷阱,要把他困在裡面活生生死。

詠臨在旁邊跪著,聽著吳才奉旨轉達的父皇問話,也是一臉驚惶。

他雖然不知道恭無悔是何方神聖,不過只聽著這一句接一句的責問,就知道詠善成了死恭無悔的最重要嫌犯。

太子殺人,殺的還是關押在天牢中,曾經力諫不要冊立自己親母為皇后的御史,這條罪名如果坐實了,詠善哪裡還有活路?

“我用不著解釋,”詠善英俊的臉像雪一樣蒼白,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吳才,“神目如電,善惡必報。我不知道恭無悔上奏的事,也不知道誰指使人打傷了恭無悔的兩個兒子,我到天牢,是去過問恭無悔擅自彈劾大臣一案,勸他躬身反省,謹慎辦事,不要辜負皇上信任,沒有給他毒藥,也沒有他自盡。”吳才被他黑如琉璃的幽幽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心裡不由一悸,皺起眉嘆道:“殿下只管放心,小的會把殿下的回答全部據實向皇上回復。唉,可惜沒有人證,若是…”

“有物證。”

“什麼?”

“我有物證,”詠善猶豫片刻,才道:“我在天牢裡勸告恭無悔一番後,恭無悔很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還親自手寫一封書信,上面言辭恭謹誠懇,表示要躬身自省,以此信為約,要我留下這信,好後看他的改進。”吳才皺緊的眉頭略鬆了鬆,掩不住替詠善而發的一絲驚喜,只是因為正奉旨辦事/不敢輕忽,面上還保持著肅容,點頭道:“既然是恭無悔親筆書信,該能算是確鑿的物證了。書信在哪裡,請殿下立即取出來,我一併呈給皇上。”

“就在內室,我去取。”詠善站起來,出了正廳。

詠臨一直扭頭看著他,見他跨出門:心裡放心不下,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該繼續跪著聽旨,猛然站起來叫道:“哥哥,我和你一道。”追上詠善,和他一起朝內室走。

吳才也沒有叫住他,耐心地在廳裡等。

常得富遠遠跪在門外,被北風吹得直哆嗦,見詠善和詠臨出來,經過身邊,忙攏著袖子起來,縮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兄弟倆後面。

到了內室,詠善扳動機括,出密格。

密格里面放了好些東西,光是信箋就有好幾封,另外還有些零碎東西。

詠善看著那密格,半晌沒動靜,眼眸裡一忽一忽閃著幽暗的光。

詠臨卻又急又怕,耐不住子“那恭無悔給哥哥的信就在裡面嗎?我來找。”伸出手把裡面看似書信的東西一把撈了出來,一封一封地拆開,匆匆一溜眼,就丟開一封。

不到一會兒,一迭書信都被他打開看過,沒有一封是的。

“怎麼沒有?”詠臨疑惑地問了一句,急起來,索把整個密格全出來放在地上,將裡面的東西細細篩過一遍,還是沒有。

詠臨也知道這書信找不到後果有多嚴重,不由擔心起來,站起來握著詠善的肩膀扳了扳“哥哥再想想,是不是放別的地方了?”詠善身子僵得像石塑似的,一直漠然看著詠臨徹翻密格,被詠臨一扳,吐出一口涼氣,輕輕問:“找不到,是嗎?”

“找不到,”詠臨著急地道:“哥哥,這可怎麼辦?你是不是忘在別的地方了?放的地方不對?”

“不對?”詠善緩緩咧開嘴,慘然一笑,喃喃道:“這才是對的。這麼好一個絕命局,怎可能漏掉這一環,不在這裡戳我一刀子,他們怎麼絕我的命?我真是個傻子,怎麼事到臨頭才想到這個。”一會兒,又猛地變了口氣,皺眉道:“不會,不會,他不會這樣害我。他從不害人,一定是他們他的。難道他恨透了我?恨透了我…”語調傷心到了極點。

一會兒忽然又面微笑“不可能,不可能。”詠臨被詠善得心裡發,戰戰兢兢起來“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吳才在廳裡等著呢,哥哥,你別笑了。”詠善烏黑的眼睛盯著他,緩緩的,終於凝起焦距,慢慢斂了笑容,開口喚了一聲“常得富。”

“在。”縮在角落的常得富站出來一點。

詠善平靜地問:“詠棋來過這裡,是嗎?”詠臨心臟怦通一下驟跳,又驚又詫“哥哥,你是說詠棋哥哥他…不,他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不能接受地搖頭,眼睛盯在常得富臉上,看見常得富一臉悔地點了點頭,頓時僵住,呼呼地開始氣,了一會兒,猛地跳轉了身子叫道:“我要他還你,我要他還你!一衝出門去。”詠棋和詠善和好如初:心裡重擔煙消雲散,被詠善好言安著睡下,正做著這些天都不曾得的安詳美夢,忽然天地變,耳邊響起一聲巨雷,直轟頭頂。

詠棋驚出一身冷汗,猛地嚇醒。

“哥哥!詠棋哥哥!”身子被誰魯地搖晃著。

詠棋睜開眼睛,看清楚是詠臨,詫異地剛要發問,詠臨已經急切得不行地開口“是不是你拿了詠善哥哥的信?那個御史恭無悔的親筆信?”恭無悔的親筆信?

詠棋彷彿被一條冰冷的毒蛇鑽進了耳朵裡,驀地渾身透骨的寒意。

覺,就好像剛剛從刑場上被赦免的死囚,下了刑臺又忽然被重拽上去再次處斬一樣。

他猛地哆嗦一下“什…什麼恭無悔的親筆信?”詠臨握著他細弱的肩膀一陣亂晃,幾乎哭出來,苦苦央道:“哥哥快還出來。我求哥哥了,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就算詠善哥哥再對不起你,你打他罵他,從今以後不理他都行,就是…就是不能這樣害他!”詠棋心臟一縮“什麼人命關天?我怎麼害他了?”

“恭無悔死在天牢裡了,父皇疑是詠善哥哥死了他,派了吳才過來宣旨查問。”詠棋腦子裡轟一下,全懵了。

“吳才說那個恭無悔和詠善哥哥見過面,又說什麼冊封母親當皇后的事…”事情太急,詠臨又知道得不多,說也說不清楚,一跺腳“反正…反正現在只有那封恭無悔的信可以說清楚這事。哥哥,你把信還出來,求你了,哥哥。”拉著詠棋的袖子,兩眼乞求地看著他。

見詠棋直瞪著眼睛,一點聲息也沒有,詠臨只道他還不肯原諒詠善,撲通一下跪在前,嘶聲道:“好哥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犯不著要他的命啊!你把信還給他吧,饒了他這次。好哥哥,我代他給你磕頭了,求你大發慈悲,高抬貴手…”彎下,在石地磚上叩叩叩地磕起頭來。

“詠臨!”詠善閃入房中,一把將詠臨從地上強拽起來,仔細一看,弟弟額頭已經磕出鮮血,再看看坐在上木然的詠棋,說不清的滋味全在中燒著疼,肝肺心腸全像被石磨碾過一般,疼到極點,竟有些麻木了,也不發怒,只舉起衣袖,幫詠臨稍稍拭了往下到眉的鮮血,拍拍他肩膀,要他冷靜一點。

然後坐在邊,探進被中,握住詠棋的手,輕輕道:“我知道,是哥哥把信拿?”詠棋驀然一抖,手往裡縮。

詠善牢牢握住了,凝視著他,靜靜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哥哥這樣做,我也不怪哥哥。是我自己不謹慎,猜不到他們把箭頭拴在恭無悔這件小事上。求哥哥告訴我,你從密格拿了信後,給了誰?”詠臨在一旁呆呆的,聽著詠善這話,猛地一凜,腦海中忽然飛快地閃過接走詠棋的那一天,詠棋堅持要去冷宮的情形。

原來。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他那天一直拗著要去冷宮看望麗妃。”詠臨瞪大眼睛,心痛憤怒地看著詠棋“我以為你是想念母親,原來你…你是要害人!”

“詠臨,你別吵。”詠善回頭,輕輕訓斥了詠臨一句,覺詠棋的手在自己掌中顫抖得愈發厲害,聲音更加柔和,低沉地道:“哥哥,你把信給麗妃了嗎?她把信藏在哪裡?我知道,你不想害我,你只是不能違逆母親的話,是不是?你不會這樣害我,哥哥,是不是?”他越溫柔,詠棋越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