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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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房裡,和離開的時候一樣,詠監還在嘩啦嘩啦地大談他在裡無人管束時的頑皮事蹟,說得興起,連椅子都不坐了,站著指手畫腳,整個興奮得猴子似的,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撓了撓頭,伸著脖子往窗外吆喝一聲“喂,那個站門邊的小子,幫我往淑妃娘娘那邊跑一趟,說詠臨殿下到太子殿裡…嗯,那個,對了,練字!詠臨殿下在詠善殿下這裡練字,正練得起勁呢!晚上再回去。要淑妃娘娘不用派人到處找。聽見了沒有?快去!回來了賞你好東西!”說了有賞,本來正在太陽底下偷偷打盹的小內侍頓時跳起來,勤快地跑去報信了。
詠臨哈哈大笑,得意無比,本不知道背後詠善已經進來。
反而詠棋似乎察覺到什麼,把頭往後一扭,正好瞧到詠善已經到了詠臨背後,負著雙手,一臉隨時會開口教訓的冷然。
詠棋正被詠臨逗得高興,自從回到皇宮後,難得的舒,心裡也沒怎麼細想,不自覺地就豎起一指頭湊到嘴邊,對著詠善輕輕的“噓”看著詠善臉上的驚異,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一愕。
這是幹什麼?
他這個廢人,竟真的裝模作樣地和當今太子殿下玩起來了?而且,這個“弟弟”還曾經…
詠棋又羞愧又驚惶,訕訕地把手指縮回去。
詠善早喜翻了心,再不理會詠臨,跨前一步,猛地把詠棋的手指抓了,裹在掌心裡不肯放,以僅能讓彼此間聽見的聲音,低聲笑道:“詠棋哥哥的指頭,原來這麼好看。”詠棋尷尬得要死,詠善那般語氣,十足的輕薄調戲,讓人頓時聯想到了昨晚兩人在上乾的丟人的事。他覺得臉上火熱,知道自己不爭氣地臉紅了,再看詠善眼神,越發的曖昧,好像看穿了他正回憶起那些下的快,更加窘迫。
宛如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直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手指被詠善握著,了幾次都不回來,詠棋說不出原因的心虛,竟然越來越不敢用力。他抬頭看了身邊還在站著大發慨,完全不知道身後發生什麼事的詠臨,又把目光移向詠善,哀求般的搖了搖頭,要他快不要如此。
詠善被他誘得渾身發癢,恨不得一腳把礙事的詠臨踹出去,關上門來肆意憐愛。
不過這個念頭只能想想就算,天可憐見,詠棋總算對他有了些起,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來。
詠善咬著牙叮囑自己忍耐,裝出體貼的樣子放開了詠棋的手指。
那玉的指尖從掌心逃出時,偏又一個忍不住,猛地抓了,送到嘴邊,小小咬了一下。
詠棋眼看要把手縮回來了,又被詠善抓住,吃了一大驚,還沒反應過來,指尖驀然輕疼。
他最不能忍疼的,條件反地張開嘴,蹙著眉彷佛要叫疼,好像又忽然想起不能驚動詠臨,硬生生地沒發出聲音。
只能一半不滿一半抱怨地瞪著詠善。
那眼神,足以讓詠善回味上一年半載了!
縱使詠棋沒有半點把詠善當情人看待的意思,但在詠善心裡,只這一眼,已絕對是神仙眷侶般的情意綿綿。
一切發生得很快,不過是幾個呼間的事。
小動作剛剛結束,正巧詠臨結束了新一輪的誇誇其談,又開始叫喚起酒菜不夠來,轉頭朝著房門嚷嚷“常得富,桌上都只剩豆腐青菜了!你那什麼牛,就算沒燉爛的也點過來…咦?詠善哥哥你回來了?”他忽然低頭,看著半跪在自己身後的詠善,疑惑地問:“不會是想偷襲我吧?先說好,查問騎功夫要明的來,可不能搞偷襲。你那麼厲害,我明著都打不過你呢。”詠善遞了個眼神給詠棋,才神情自若地站起來,對詠臨擺出哥哥的架子“我出去辦點事情,都沒一會兒,桌上怎麼就添了酒?父皇平教導的,你都忘了?皇子無事不得飲酒,免得惹出事來,你總是不聽。還敢派人去向母親撒謊,說你在練字?”詠臨立即知道,剛才隔著窗戶吆喝的話都讓詠善聽去了,他不怕詠棋和母親,獨對這個孿生哥哥頗有幾分畏懼,略縮了縮,又笑起來“哥哥冤枉我了,我哪裡敢向母親撒謊?真的要練字的,吃完了飯,不就開始練嗎?”邊說,邊拿眼睛去瞅詠棋,等詠棋幫自己說好話。
不料詠棋正為了剛才的事心虛,看詠臨瞅他,心裡微驚,以為被他看破了什麼,更加尷尬,急得低頭避開,倒把詠臨給胡塗了。
“飯都吃了,還不想走?”詠善邊逸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冷然道:“你當我這太子殿是什麼地方?一天到晚光忙著招待你詠臨殿下一人?快點給我回去。以後再這麼不務正業,在宮裡亂跑,小心我稟明父皇,罰你足。”詠臨被他抓了手往外拉,不敢硬來,只好身不由己地跟著走,委屈抗議道:“飯都沒吃完呢!我又做什麼錯事呢!哎,哎,不是才說了好東西隨我挑的嗎?我還什麼都沒…”
“你還缺東西?缺什麼告訴常得富,後要他送過去就好。”詠善把不甘心的詠臨趕走,頓覺一陣輕鬆,想著房裡只剩下詠棋,說不出的心癢難熬,往回走時,把候在門外的常得富給召到角落,意有所指地問:“那個藥,今天飯裡下了嗎?”常得富鬼鬼祟祟地點頭“按照殿下的吩咐,每頓部下的,佈置飯桌的時候,詠棋殿下那雙筷於還是小的親自擺的呢,包管不會有錯。”詠善皺了皺眉“怎麼看起來藥效沒昨好呢?”常得富奇道:“有這事?”他瞧瞧探頭過去,偷瞥了房中一無所知的詠棋一眼,又縮回來,壓低聲音對詠善解釋道:“應該不至於。都是一樣的藥,小的不敢疏忽,泡藥浸筷子,事事都親自經手的。只是殿下吩咐過,詠棋殿下身子贏弱,萬萬不能下得太猛,所以不敢下重了。昨晚的藥,也是服過一段時間,到了晚上才愈見效用,現在恐怕也要過上一個時辰,才能…那個。”訕笑了一聲。
詠善剛剛才被詠棋那個眼神鼓勵得五臟滾燙,如此銷魂滋味,每一刻都如在夢中,正因如此,反而越發地不踏實,要不能討點篤定的保證,怦怦亂跳的心就分秒也靜不下來。
他原本是個最能忍最擅苦等的人,偏偏物極必反,這會連等上瞬息都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聽見常得富說藥不敢下重,要過一個時辰才能起效,不滿道:“不是你說這藥絕不傷身嗎?怎麼現在又來說不敢下重?”常得富能夠當上太子殿的總管,自然是內侍中的人,雖知道是詠善慾火焚身,失了公允,卻一句也不為自己辯護,連連低頭認錯,順杆爬道:“筷子泡藥,確實隔了一層,藥效難免有失。小的將功補罪,現在就去給詠棋殿下泡一杯好茶來。”這“將功補罪”正合詠善的意思,他使個眼讓常得富立即去辦,自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走回去把房門推開,對著轉身看他的詠棋,笑盈盈道:“詠臨那個呱噪鬼,總算被我攆走了,這清靜可真來之不易。”詠棋臉皮極薄,為了先前的事,到現在都沒緩過來。詠臨一走,兩人獨處,曖昧的味道更濃稠了,讓他隱隱有幾分害怕起來。
詠善一在門上出現,他就站了起來,強自鎮定地問:“下午的課,不知道定好時辰沒有?王太傅的課,聽著很有意思。”頓了頓,躲開詠善戲譫的目光,矜持地輕咳一聲“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太子殿下這樣盯著我笑?”
“一家的兄弟,不過看兩眼,詠棋哥哥也要計較?”詠善心熱得連熔岩都比下上了,要不是擔心把詠棋嚇壞,早撲了上去摟抱狂吻,一邊淡淡笑著,一邊小步小步地靠上去。
“我也…沒說要計較。”詠棋本來站在飯桌旁,趕緊往旁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