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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義承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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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嶽點點頭,道:“也好。”舉向外行去。

林大立追上關中嶽,同人正廳。

兩人還未落座,鏢局夥計已帶著一個身著長袍的中年漢子,進入廳中。

他身著便服,無法瞧出他的官階,而且面目陌生,從未見過。

但有一點林大立可以確定,那就是來人亦是位會家子,兩邊太陽高高突起,而且是一位內外兼修的高手。

當下搶先一步,抱拳說道:“兄弟林大立,是虎威鏢局開封分局的首座鏢師。”長抱中年人拱手一笑,道:“兄弟慕名已久,只是公務匆忙,無暇拜會…”目光轉註到關中嶽的臉上,說道:“這一位想是關總鏢頭了。”關中嶽一抱拳,道:“正是區區在下,請教朋友大名。”中年大漢笑道:“兄弟沈百濤,一向追隨督帥,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關總鏢頭,只怕是未曾聽過的了。”關中嶽心中暗念,沈百濤,沈百濤,這名字果然是陌生得很。

口中卻說道:“沈兄追隨督帥,品帶加身,光耀門捐,才是學武人的正當出路,兄弟很是飲慕沈兄的了。”沈百濤微微一笑,道:“關總鏢頭名滿天下,能夠兄弟我這吃公事飯的朋友,沈某就已覺得三生有幸了,這飲慕二字未免用的太重了…”哈哈一笑,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兄弟這番來此,想麻煩關兄一事。”關中嶽神情持重地道:“沈兄但請吩咐。”沈百濤道:“兄弟請關見到督府一行。”關中嶽長長吁一口氣,道:“沈兄,關某想先向清楚一件事。”沈百濤道:“兄弟知無不言。”關中嶽道:“那很好,兄弟想向沈兄,請我關某到督府,是以私人身份邀約,還是督帥之命。”沈百濤道:“事情是督帥吩咐的,但兄弟久慕關兄之名,覺得遣派軍卒,到此奉請,只怕作了你關兄的威名,因此,兄弟遂自薦,親自來此邀請關兄一行。”關中嶽淡淡一笑,接道:“關某很沈兄一番好意…”語聲一頓,接道:“此刻就動身嗎?”沈百濤道:“不錯,督帥現在府中侯駕。”關中嶽道:“好!關某吩咐他們幾句,立刻動身。”沈百濤微微一笑,道:“兄弟在廳外等侯。”轉身步出大廳。

關中嶽回到大廳,看到了方振遠一眼,神情嚴肅地說道:“方兄弟,事情似乎是愈來愈複雜了,督帥權重一方,手握生殺大權,隨地給咱們栽一個罪名,虎威鏢局就得關門,這一趟督府之行,自是不能不去的了…”方振遠嘆息一聲,道:“小弟無能,抵這趟鏢,竟然牽扯出如許麻煩。”關中嶽道:“這不能怪你。”大步向前行去。

沈百濤微微一笑,搶先一步,帶路行出鏢局。

一路上關中嶽本問一言,那沈百濤未多作解說。

直待行近督府門外,沈百濤才停下腳步,低說道:“關兄,有道是窮不和富鬥,民不和官鬥,見著督帥時,還望關兄能忍耐一二!”關中嶽道:“督帥乃當朝一品大員,封疆列土,威高信重,兄弟一介草民,怎敢冒犯。”沈百濤笑道:“兄弟相信督帥肯請關府第相見,決無惡意,只要關應付得體,就不會有麻煩了。”關中嶽抱拳笑道:“還望沈兄美言一二。”沈百濤欠身還利,道:“關兄名重武林,督府中雖然戒備森嚴,也不能叫他們傷了關兄的顏面。”舉步行入府中。

大不工夫,督府便門大開,沈百濤快步了出來。低聲說道:“督帥在二堂接關兄,兄弟前面帶路。”關中嶽緊隨沈百濤的身後,行入督府,藉機會目光微轉,打量了督府之中形勢。

但見庭院寬敞,綠瓦回廓,每一座門前都有著一個軍卒和便服的大漢把守。

沈百濤身份似是不低,那些守門的軍卒和便裝大漢,都對他執禮甚恭。

穿過了三重庭院,到了一座白玉為階,氣勢萬千的廳堂前面。

兩個站在廳門前面,身著黑勁服,中佩刀的大漢,快上不了上來,攔住了關中嶽的去路,道:“閣下身上的兵刃、暗器,請留在室外。”關中嶽威震北六省,闖蕩江湖,經過了無數的大風大,督府中氣勢雖威嚴,關中嶽仍然保持鎮靜的神情,微微一笑,解下身上的十二枚金鈴鏢和一把隨身匕首。

沈百濤低聲道:“這是規矩尚望關兄勿怪。”關中嶽道:“理該如此。”兩個攔路大漢接過匕首和金鈴鏢,立時讓開了路。

沈百濤舉步而行,一面低聲說道:“督帥就在廳中,兄弟陪關兄進廳。”關中嶽道:“多承關照。”步上石階,進入廳堂。

關中嶽目光銳利,抬眼一顧,立時垂首而行。

就在那匆匆一瞥之間,已然約略的瞧清楚了廳中形勢。一個身著皮袍,外登團花馬褂,足登福字黑緞履,五旬左右,留著滿口黑髯的人,坐在廳中一張雕花木桌左面,右面是一個身著青袍,外罩海青馬補的中年人。

關中嶽和那青袍人在北京會過一面,正是僱請虎威鏢局保護南下的顧主,劉大人。

只見沈百濤前兩步,對著那穿皮袍的黑髯人欠身一禮,道:“庫督帥,關中嶽帶到。”那皮袍老者輕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水菸袋,輕輕一揮左手,沈百濤立時悄然退到身後而立。

關中嶽槍上一步,拜伏地上,垂首道:“草民關中嶽,叩見督帥大人。”皮袍人道:“你起來,這是私邸,不用行大禮了。”關中嶽道:“謝大人。”站起身子,垂手低頭而立。

皮袍人打量了關中嶽一眼,目光轉到劉大人的身上,道:“劉年兄,你見地這位關總鏢頭嗎?”劉大人笑道:“小弟在京裡虎威鏢局中,見過一面。”皮袍人微微笑道:“關中嶽,聽說你生意做的很大,在北六省地面上設了很多分局。”關中嶽道:“那是朋友幫忙,使草民創立的虎威鏢局得以維持,大人明鑑。”皮施人嗯了一聲,笑道:“你名氣很大,我記得年前京裡兵部周侍郎,到開封來,還提過你的名字。”關中嶽不吃了一驚,道:“周大人說草民什麼?”皮袍人笑道:“他說你遊廣闊,名氣響亮,北六省地方,都知道你的大名。”關中嶽道:“大人誇獎了。”皮袍人道:“你既然有這樣大的名氣,江北地面上的江湖人物,大約都和你識了?”關中嶽道:“票督帥,草民談不上和他們識,道不同不相為謀,草民是生意人,和江湖上人物很少來往。”皮袍人嗯了一聲,道:“好!那咱們就談談生意吧!”關中嶽聽出口氣不對,抬頭看去,只見督帥原本帶有笑容的一張臉,此刻,卻突然變的一片冷肅,不心頭一震。

他究竟是歷經生死,見過風的人物,雖然很少和官場扣人來往、但忙中不亂,急急抱拳過頂道:“督帥言重,草民斗膽,也不敢冒瀆督帥的神威,督帥如有需用草民之事,但請吩咐一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皮袍人大約很愛聽關中嶽這幾句奉承之言,臉上又綻現笑容,道:“那很好,如此說來,我倒要請你幫個忙了。”關中嶽屈下一膝,道:“督帥言重了,草民擔受不起。”皮袍人哈哈一笑,道:“你能在江湖上闖出這樣大的名氣,確也有些道理,為人很痛快,但皇帝不差餓兵,大年下,你們鏢局裡的人,大約也要歇歇冬…”語聲一頓,接道:“來人啊!拿三百兩黃金賞賜。”一個親兵,應聲而出,手託一個玉盤,玉盤放著黃澄澄三十金條子。

關中嶽望了那盤黃金一眼,付道:果然是重賞,出手黃金三百兩,督帥的氣勢,與眾不同。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督帥賞賜,草民不能受,有事但請吩咐,但得草民力能所及,無不答允了。”沈百濤突然接口說道:“關兄受了吧!督帥南征北討,親冒矢石,戰功顯赫,國之棟樑,因此對咱們習武人,有一份特別的愛惜。”關中嶽明明知道這三百兩黃金收下來,肩頭上必將落上一副無法推辭的千斤重擔,但沈百濤已用話點明,不受也不成了,只好硬著頭皮,接下玉盤黃金,道:“督帥厚賜,草民受之有愧,”皮袍人點頭一笑,道:“你們學武的人,講求的是肝膽義氣,這一點,我常聽沈百濤談起。”關中嶽心中一動,暗道:他以督帥的身份,直呼沈百濤的名字,兩人的情,又似非主從的關係了。

但聞皮袍太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其實這件事,也和你們虎威鏢局有著關係!”關中嶽暗中盤算,這頂帽子已經套在頭上,不頂起來,已不可能,看來只有頂起來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大人有什麼吩咐,還清明白賜示,草民也好斟酌一下,奉復大人。”皮袍人回顧了身後的沈百濤一眼,道:“百濤,我看還是你和關總鏢頭談談,結果如何,給我一個回話。”沈百濤欠身應道:“屬下遵命。”舉步行近關中嶽,說道:“關兄,咱們廂房談談吧!”關中嶽站起身子,躬著退出大廳,隨在沈百濤身後,進入了廂房之中。

沈百濤笑道:“關兄請坐,兄弟雖然追隨督帥甚久,但自信仍未失武林人的本。”關中嶽打量了廂房形勢一眼,緩緩把手中玉盤放在木桌之上,道:“沈見,這三百兩黃金,兄弟聽沈兄之命,但關某確實用不著這筆黃金,原物轉贈沈兄。”沈百濤微微一笑道:“金銀事小,不過,這是督帥賜於關兄之物,關兄雖然是用不著,但也不妨帶回鏢局賞給屬下。”關中嶽沉著聲說道:“這件事,咱們暫時放下不談,督帥比番召見關某,想矚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了。”沈百濤道:“督帥已約略的提了一句,他說請關兄幫忙,就憑這句話,已足見督帥對關兄的看重了。”關中嶽苦笑一下,道:“這中間,仗憑沈兄美言,兄弟這裡先謝過了。”沈百濤道:“關兄威名,江湖上誰不敬慕,兄弟略效微勞,理所當然耳。”關中嶽心中暗道:人說江湖上詭詐萬端,極難對付,但官場中的人物,更是心機深沉,難作預測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督帥大人手下,有沈兄這等人物,兄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需要兄弟效勞之處了?”沈百濤微微一笑,道:“如是此事和關全扯不上關係,督帥也不會找關兄了。”關中嶽道:“那是說劉大人失去的牧羊圖有關了…”話出口,已知說的太快,了口風,但已無法改口。

沈百濤雙目中神光一閃,道:“關兄已知曉那牧羊圖失去的事了。”關中嶽略一沉,道:“兄弟聽到一點風聲,但卻不敢確定,也不知詳情。”沈百濤淡淡一笑,道:“事情壞在是有一張字據,落在督帥的手中,那字據雖然是劉大人手書,但卻有貴局方副總鏢頭的署名。”關中嶽哦了一聲,道:“督師怎麼說?”沈百濤道:“出身宦門,不知江湖中事,看到了貴局副總鏢頭在上署名一事,大為震怒,要下令封閉貴鏢局,拘提貴局鏢師,審問內情。”關中嶽道:“督帥在人一品大員,自然是有這等的大手筆了,但敝局總也該有個罪名吧!”沈百濤笑道:“加之罪,何患無詞,何況,那字據現在督帥手中,這是不折不扣的勾結盜匪,合謀顧主的通匪大罪。”關中嶽目光一轉,盯注在沈百濤臉上,仔細瞧了一眼,只覺沈百濤臉上透著幹之氣,是一位很難對付的人物,當下哈哈一笑,道:“沈兄的看法呢?”沈百濤道:“兄弟的看法,和督帥自是不同,就江湖信諾義氣而言,這事很普通,署上名字,也不過見證之意,但公門卻不是這等看法,督帥雖是統兵的將軍,世襲的爵位,但他南征有功,皇思浩蕩,加官晉爵,封賜監察官、豫、陝、甘的總督,聖賜上方劍,先斬後奏,位至極品,佈政四省,關兄久居就都,耳目甚靈,當知兄弟所言非虛了。”關中嶽道:“督帥官銜夠大,威位夠重,但我們虎威鏢局也是大明王律下的安善良民,督帥總不能擅用權令,把我們一齊斬首。”沈百濤微微一笑,道:“督帥是一位明事理的人,經兄弟一番解說之後,立時改變主意,派兄弟邀請關兄,晤見私,面賜黃金三百兩,雖然關兄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不把三把兩黃金放在眼中,但這等賜贈,亦不算小數,對關兄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了。”關中嶽道:“沈兄之情,關某已深銘內腑,但督帥意要關某如何效力,還請沈兄見示。”沈百濤道:“自然是關於那牧羊圖…”關中嶽接道:“牧羊圈現在何處?”沈百濤道:“如若我們知曉牧羊圖現在何處,也許用不著找你關總鏢頭了。”關中嶽沉了片刻,道:“沈兄可否把經過之情,告訴關某。”沈百濤道:“好!貴局中方副總鏢頭在一張字據上署名,此事關兄知道了。”關中嶽道:“知道了。”沈百濤道:“督帥故劉大人,是一位很講信諾的人,字據既屬親筆,便如約出了牧羊圖。”關中嶽道:“這件事,沈兄事前一點也不知道嗎?”沈百濤搖搖頭,道:“不知道,劉大人大約是不願掠動督帥,直到事情出了亂子,劉大人才說出內情…”關中嶽接道:“兄弟想知道出事經過,”沈百濤道:“妙的是持著字據來此討取牧羊圖的竟是開封府土紳張舉人,其人和督帥相有年,而且是督帥一位棋友,想不到他竟和盜匪勾結,持字據來帥府之中討圖。”關中嶽道:“那位張舉人現在何處?”沈百濤道:“張舉人常來帥府,而且他和劉大人也是人,來此作客,自屆常事,取得牧羊圖後,就告辭而去,竟在帥府外身遭暗算,受了重傷,牧羊圖也被取走,兩個轎伕和一名僕從,也同時著了道兒。”關中嶽道:“幾個人,是否都死了呢?”沈百濤道:“從僕和兩個轎伕,是被人用豆粒打法絕技,擊中了道,那位舉人卻被一種很特異的手法所傷。”關中嶽道:“沈兄可曾施救?”沈百濤臉一紅,道:“嬌夫,從僕,都已被在下救醒,但那舉人的傷勢,兄弟卻是瞧不出它的來路,無法拖救,督帥雖是統兵百萬的將軍,但他心地很仁慈,公事公辦起來,張舉人難免有通匪之罪,而且他又暈不醒,只好造人把他送回府中,延請名醫診治。”關中嶽道:“張舉人既是無法開口,事情經過是出於劉大人之口了。”沈百濤道:“不錯,事情出了亂子,劉大人無法再瞞,只好原盤說了出來,而且把那張字據,也給督帥。”關中嶽道:“事情來龍去脈,都很清楚,並不複雜,沈準備要兄弟如何效力,可以吩咐了。”沈百濤道:“督帥意思是要關兄追回牧羊圖。”關中嶽道:“除了那位暈不醒的張舉人之外,兩個轎伕,和從僕,能否提出一點線索。”沈百濤道:“兄弟問過他,他們什麼也沒有瞧到,就被人制了道。”關中嶽沉了一陣,道:“沈兄,這件事,驟看起來,很簡單,敝局中方副方鏢頭既然在上面署名,自然是知曉那收執字據的是何許人物?再說劉大人肯寫下字據,豈能是全無原因,也許他早已告訴了督帥…”沈百濤道:“督帥也曾想到此點,但他和劉大人多年故友,又是兒女親家,劉大人沒有講出那人是誰,督帥也不好追問,事情就這樣擱了下來。”關中嶽道:“那人是花花公子葛玉郎,不知是否聽人說過了?”沈百濤道:“花花公子葛玉郎,似乎是一個惡之徒。”關中嶽道:“那是武林同道,受他綽號的影響…”他似乎是覺得失言,急急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