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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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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趟子手,早已經釘上了窗子。

寒風受阻,室中火焰高燒,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氛。

方振遠和劉大人行入廂房之後,立時,有趟子手搬過一木條,送了過來。

那趟子手,放下木條之後,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劉大人,這等荒僻的地方,難覓桌椅,你委屈著坐坐吧!”說話之間,放開了劉大人的左手。

劉大人緩緩坐了下去。

趟子手送來了晚餐,二人一邊吃,一邊喝酒。三杯下肚,劉大人身上暖和多了。又幹了一杯酒,道:“方爺,下官覺目下情形很詫異,其中必有隱情…”方振遠點點頭接道:“不錯,大人有何高見?”劉大人道:“我想仔細的瞧瞧那幅牧羊圖,南天三煞,為何不敢金銀財物,卻要取那一幅圖,不過…”方振遠心中大為緊張地說道:“不過什麼?”劉大人道:“下官不懂武功,也不解江湖中事,所以想請方爺和下官一同仔細的瞧看一下。”方振遠心中大喜,暗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口中卻說道:“大人如有此心,在下自願效勞。”劉大人道:“方爺長年在江湖上走動,,不知是否聽過有關牧羊圖的傳說。”方振遠搖了搖頭,道:“不瞞你劉大人說,在下未曾聽過。”這時,李四成匆匆由外面行進來,一欠身,道:“二爺,屬下已仔細的查過了,這荒祠方圓十丈之內,沒有暗樁。”方振遠點點頭,道:“那很好,四成,你替我分配一下,要他們分成兩班,一班守夜,一班休息,我要和劉大人談談。”楊四成欠身,道:“二爺放心。”方振遠招呼站在門口的一個趟子手,道:“我和劉大人商量點事,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打攏,有事情去稟報楊鏢頭一聲。”也不待那趟子手答話,隨手掩上了房門。

這座廂房中,除了燃有一堆柴火之外,還有虎威鏢局的一盞紗燈,光亮很充足。

劉大人從身上取出牧羊圖,緩緩展開。

這幅圖足足有八尺多長,上面畫著各種不同的羊兒。

除了群羊之外,還有兩位牧羊的童子。

方振遠運足目力,仔細的看了牧羊圖,只覺得除了每一個羊兒,都畫的很像之外,實瞧不出什麼名貴、可疑之處?

倒是那劉大人看得比方振遠起勁一些,不住的點頭讚賞,道:“這雖非名家手筆,但不輸任何名家的…”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如若這幅畫出自名家手筆,它又能值多少銀子?”劉大人道:“這個,要看賣給什麼人了,如若是遇上一個喜愛此圖的人,可能出上千兩以上的銀子了。”方振遠道:“千兩銀子,在一般人眼中,也許不是一個小數字,但在南天在煞的心目中,於兩銀子,不過是區區之數,他們如何會看在眼中呢?”劉大人道:“不錯,所以,在下也懷疑其中別有原因?”方振遠道:“可惜的是,咱們竟無法找得出這圖中的內情。”劉大人沉了一陣,突然舉起牧羊圖,道:“咱們映著燈光瞧瞧。”方振遠伸出右手,抓住畫圖,著燈光看去。

只見圖影錯,筆路縱橫,圖案極為複雜,一皺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劉大人仔細地瞧了一陣,道:“這白絹經過了特殊核制,中間還有一幅圖。”方振遠征了一怔,道:“大人沒有看錯?”劉大人搖搖頭道:“錯不了,兩幅圖的筆路完全不同。”方振遠道:“大人是否可以瞧出是一件什麼畫來?”劉大人放下絹畫道:“一時間瞧不出來,但如在強烈燈光下,瞧的久一些,或許可以瞧出一點眉目。”方振遠心中暗道:“這麼看來,他是當真的不知道箇中之秘了。口中卻說道:“大人事先一點也不知曉嗎?”劉大人道:“不知道,我只覺這幅絹畫詩的很厚,卻未想到這絹中還是藏了另一幅畫。”方振遠低聲說道:“大人,這件事,希望你暫時藏在心裡,最好連尊夫人也不要說明。”劉大人沉了一陣,道:“如若方副總鏢頭覺得有此必要,在下照辦就是。”方振遠道:“大人肯合作,那是最好不過了…”放低了聲音,接造:“大人,這幅畫能夠剖開嗎?”劉大人道:“能!你我不能,要專裱字畫的大師傅,才有辦法剖開。”方振遠沉了一陣,道:“畫中藏畫,必有作用,這件事,不能以等閒視之。”劉大人點點頭,道:“我明白…”收起絹畫,藏人懷中。

但聞楊四成的聲音傳了進來,道:“二爺,有人找你。”方振遠燃起了旱菸袋,了一大口道:“什麼人?”楊四成道:“沈志山。”方振遠啊了一聲,道:“他人在何處?”楊四成道:“現在祠堂門外。”方振遠道:“好!你請他進來。”楊四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劉大人道:“你會朋友,在下休息一會。”方振遠道:“大人休息一下也好,在下和來人談談。”劉大人揮揮手,退了出去。

方振遠望著劉大人遠去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長長吁一口氣,又坐了下去。

片刻之後,楊四成帶著沈志山行了進來。

沈志山還未進廂房門,就抱拳一揖,道:“方二爺別來無恙。”方振遠站起身子,道:“沈老弟,這裡有酒,喝一杯暖暖身體。”沈志山舉步行人廂房,道:“二爺,當年虧得你二爺出手,沈某人才能活到今天…”方振遠接道:“不談過去的事,老弟你深夜趕到此地,大約不會沒有事吧?”沈志山道:“在下如是無事,也不敢來打擾二爺。”方振遠道:“老弟,你不用太客氣,什麼話只管請說。”沈志山道:“有幾個退隱的老魔頭,想劫二爺的鏢…”方振遠搖頭道:“老弟不用太急,坐下來慢慢的談,這裡有酒,我再要他們切一盤風乾,咱們哥倆先喝一盅,慢慢的聊。”沈志山一欠身,道:“二爺的盛情,小弟心領了,我不能在這裡停留的太久,不瞞你二爺你說,小的也是他們一夥中人,奉命追蹤鏢車而來,但小的受二爺救命之恩,無時無刻不掛在心上,小的這點武功,有限的很,只怕難為二爺助力。只能先給你老人家通個信。”方振遠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真的是難為你了…”輕輕咳了一聲,接造:“老弟,那幾個老魔頭,都是些什麼人?你既然是他們一夥的,可知道他們準備如何下手?”沈志山道:“說起來當真是慚愧的很,此刻為止,我還沒有完全摸清他們的底子…”揚四成道:“那麼你是怎麼被他們拉入夥的?”沈志山道:“這在約是虎威鏢局的威名太重,他們既想得魚,又怕沾上魚腥味,所以,一切事情都在極為秘密中進行,至於小的是被一位多年的故友以馬寶山拉入夥的,小的一切行動,都是由馬寶口中傳達的。”方振遠道:“你既然沒有入門,怎會知道劫鏢的是幾個退隱之後,重又出山的魔頭。”沈志山道:“這是一次馬寶說漏了嘴,漏了一些內情,但他很快的驚覺到,就未再說下去。”一頓,又接道:“馬寶洩了其中一個人的姓名…”聲音突然間放的很低,接道:“那人叫火神萬昭。”方振遠、楊四成全都聽得一怔半晌說不出話。

良久之後,方振遠才長長吁一口氣,道:“火神萬昭,還活在世上?”沈志山道:“是的,據那馬寶透的口風,那火神萬昭隱的時之中,武功不但沒有擱下,而且還一直加緊苦練,不但武功進,火器方面,亦有著更高的成就。”方振遠愁鎖眉頭,嗯了一聲,道:“當真要多謝你老弟了。”沈志山道:“能和火神萬昭相處一起的,自然都是綠林中具有的名的人物,小弟知曉的都已經說出來了,可惜的是,無法給你方二爺幫忙,以後,小弟如若再得到消息,我會設法傳給你。”一抱拳,接道:“二爺,你們最好別送我,也許暗裡還有人盯我,我要偷著溜出去。”方振遠道:“好!你慢走,我們不送了。”沈志山間身而出,離開了廂房,沒入這夜之中。

方振遠愁鎖眉頭,不停在廂房中來回的走動。

楊四成低聲說道:“二爺,如若火神萬昭當真要咱們虎威鏢局的鏢,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好在,咱們已經把信息傳回總鏢局,總鏢頭也許會親自趕來,至少鏢局會派遣援手趕來,目下咱們的人手不算太少,實力也不算太弱,只要調配適宜,足可防護鏢車的安全。”方振遠苦笑一下,道:“四成,總鏢頭一向對我看重,如若這一次在我身上出了漏子,單是這一份慚愧和不安,就夠我一輩子受了…。

長長嘆息一聲,接道:“聽那沈志山的口氣,似乎是除了火神萬昭之外,還有幾位很厲害的老魔頭參加這次的行動,那沈志山說的不錯,能和火神萬昭在一起的人,豈是平常的人物。”楊四成道:“火神萬昭雖然名望甚重,為綠林一代魔頭,但他比起那花花公平葛玉郎,未免相形見絀了。”方振遠道:“火神萬陽亦不可輕視,目下雖然盛名不及花花公子葛玉郎,但那是他息隱過久之故…”楊四成道:“二爺,除了我們之外,別忘了我們這兒還有一位可退強敵的人物…”方振遠征了一怔,道:“什麼人?”楊四成道:“劉姑娘。”方振遠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不錯啊!我怎麼會忘了這麼一位人物。”楊四成低聲說道:“二爺,如使劉姑娘有個準備,咱們最好能早些通知她一聲。”方振遠道:“如何通知她呢?”楊四成道:“你告訴劉夫人就行了。”方振遠道:“對…”突然一皺眉頭,接道:“如若能在傳出這消息的同時,咱們能看到那位劉姑娘的表情,才能知曉內情,瞭解那位劉姑娘是否真是位身負絕技的高人,但男女援親不親,她又是名門淑女,怎能和她相見,總不能再去給她看一次病吧!”楊四成低聲說道:“屬下倒有一個辦法!”方振遠道:“什麼辦法!”楊四成用極低微的聲音,道:“咱們找機會放一個人進來,看那劉姑娘如何應付?”方振遠沉了一陣,道:“這個不大妥當吧!萬一那位劉姑娘不會武功豈不要造成一場慘劇。”楊四成道:“那麼由屬下易容份作強徒,以察虛實。”方振遠道:“這個也不太妥當,萬一那位劉姑娘是位身負絕技人物,連那花花公子都能制服,何況你楊鏢頭了。”楊四成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如想求證那劉姑娘是否身負武功,似乎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方法了!”方振遠道:“目下防備敵人一事,最為重要,你先去佈置一下,要他們一見異徵,立時設法傳普,順便告訴大豪和玉龍一聲,要他們別輕舉妄動,我去和劉夫人談一談。”楊四成道:“屬下領命。”一抱拳,退出了廂房。

方振遠目睹楊四成去遠之後,隨手掩上房門,在室中來回走動。

他心中有著無比的焦慮,也隱隱覺到這趟鏢不簡單,內中必有一種隱秘之情,這隱秘也許那劉大人不知道,也許他有意在欺瞞自己…”一念動起,細想這趟鏢一開始就有些情勢不對,單單舉家南下,帶點細軟的人頭鏢,怎能夠不計價錢的指定總鏢頭親自押送,自己以副總鏢頭之尊,押送此鏢,顧主還似是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這等反常的情形,早就有了預兆,但自己竟然能在當時把事情分析清楚。

半宵時光,本極短促,但在方振遠受之中,卻似過了悠長的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窗外亮起了天光,方振遠長長吁一口氣,推門而出。

只見楊四成,李玉龍等,各佩兵刃,站在大風雪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泛現出困然之意。

顯然,昨宵之中,這些人一直在祠中巡邏,未得片刻休息。

方振遠歉然嘆一口氣,道:“四成,叫他們準備上路,你們在車上休息一下。”楊四成道:“昨天一夜平靜…”忽聽一長呵欠聲,由祠堂主房中傳了出來。

這聲音不太大,但傳到揚四成和方振遠耳際之中,卻如聽到炸雷一般,心頭頓然一驚。

轉眼望去,只見主房臺階上面,站著一個身著樓衣,滿頭蓬髮,赤足草履,滿臉油泥的叫化子。

他臉上雖有油泥掩遮,但方振遠目力過人,一眼之下,仍然看出那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叫化,頂多不過二十歲,不一皺眉頭。

楊四成低聲道:“二爺,這小叫化大雪天,穿著一襲破爛的單衣,赤足草履,著腿肚子,不畏寒冷,定非常人,只怕是丐幫中的高手。”方振遠點點頭,也用極低沉的聲音說道:“只憑他來的那等全無聲息的輕功,就夠瞧個老半天啦,他要不故意大聲打個呵欠,只怕咱們還不會覺出臺階上面有人。”楊四成道:“屬下慚愧,二爺你歇著,屬上去問問他。”舉步行近臺階,一抱拳,道:“朋友,看你這身裝著,似是丐幫高手,不知區區猜惜沒有。”叫化子微微一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道:“我如說不是丐幫中人,你是一定不信了。”楊四成道:“朋友輕功高明,我們算聾了耳朵,丐幫弟子,在江湖向有俠譽,行事光明正大,不知朋友這番到此,有何見教?”叫化子哈哈一笑,道:“楊鏢頭,你這麼急水下灘般一說,小叫化我可是有口難辯了。

我小叫化昨天一大早就在在這荒祠中睡覺,如果說有個先來後到,我可比你們早到這荒祠中幾個時辰,可不是鬼鬼祟祟混進來了。”楊四成怔了一怔,道:“昨天晚上,兄弟查看過這時荒祠正房,怎的沒有瞧見到你朋友。”小叫化了笑道:“我睡在正樑上面,你楊鏢頭礁的很細心,可惜就是忘記瞧瞧梁面上。”揚四成長長吁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方振遠大行兩步,一抱拳,道:“老朽方振遠。”小叫化笑道:“鐵掌金環方老英雄。”方振遠道:“不敢當,不敢當。”小叫化又是微微一笑,道:“方老英雄心中對我小叫化在此一事,有著很多懷疑,是麼?””方振遠心中暗道:這小叫化特別愛笑,口中卻說道:“懷疑是不敢,只是想請教而已。”小叫化道:“咱們荒祠之中相遇,那隻能算是碰巧…”楊四成接道:“完完全全是碰巧嗎?”小叫化道:“自然不是,所以小叫化說只能算是,因為小叫化來這荒祠之中,確不知貴局也在荒祠歇馬。”揚四成道:“至少你朋友在昨宵中,已知曉了我們到這荒祠之中。”小叫化道:“這倒不錯,諸位在進入這荒祠之中時,小叫化已然知道,只不過,諸位不知道這荒祠之中,還有一位小叫化子罷了。”方振遠一抱拳,道:“恕老朽託大,稱呼你一聲小兄弟了。”小叫化道:“方老英雄和我小叫化稱兄道弟,那是抬愛小叫化了。”方振遠道:“丐幫中人,氣勢不凡,敢問小兄你怎麼稱呼?”小叫化微微一笑,道:“小叫化姓包單名一個青。”楊四成道:“聽說丐幫之中,有兩位後起之秀,被稱作天地雙龍,好像雙龍中,有一位姓包的朋友了…”小叫化又笑了一笑,道:“不才麼?就是那位天龍包青,丐幫中人,都叫我小包。”方振遠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天龍包青,真教人興起長江後推前,一代新人股舊人的慨,你這點年紀,竟能夠如此練達,實叫人不得不生出敬佩之。”包青道:“老英雄別灌湯啦,小叫化不吃這個。”方振遠只覺臉上一熱,道:“老朽說的都是真誠之言。”包青道:“那麼小叫化也有幾句很真誠的話,奉告方老鏢頭。”方振遠覺那必是幾句十分重要的話,說道:“老朽洗耳恭聽。”包青道:“你們這趟鏢,只怕很難安抵開封府,縱然能夠到,也必將付出無法補償的代價,對你們虎威鏢局而言,實是一件和不償失的事。”方振遠征了一怔,道:“閣下的意思是…”天龍包青接道:“能夠放下這趟鏢,那是最好不過…”方振遠接道:“行有行現,我們開鏢局的,可以辭鏢不接,但接下來,也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棄鏢不管,辦不到。”包青道:“那麼,你就設法找一個可以防守的好地方,等你總局中援手趕來。”方振遠長吁一口氣,道:“老朽想不明白,這趟鏢有什麼名貴之處,為什麼竟然有很多人苦追不捨,大有得而後甘心之慨。”楊四成道:“當局者,旁觀者清,我們是當事人,也許不明白,你朋友置身局外,定然聽到了不少消息、內情了。”方振遠道:“如蒙下告,在下洗耳恭聽。”包青微微一笑,道:“兩位搭檔的很好,不過,小叫化覺著很奇怪,他們帶些什麼東西,劉大人心裡應該明白,小叫化不相信他們把東西看的比命還重要?”方振遠苦笑一下,道:“包老弟,你如是聽到什麼?還望講在當面,方某人不盡。”言裡抱一揖。

包青還了一禮道:“不敢當方老英雄大禮…”放低了聲音,接道:“就我小叫化所知,似乎他們劉家帶了一種和武林有關之物。”方振遠道:“是不是一幅牧羊圖?

包青凝目思索了良久,道:“不止是一幅圖,但其中有一幅圖,至於是一幅什麼樣圖,在下就記不清楚了。”方振遠道:“包老弟這消息從何而來?”包青道:“小叫化聽幾個準備動手劫鏢的人所言,大約是不會離譜太遠,兩位保重,小叫化就此告別。”縱身一躍,飛上屋面,又一個轉身飛躍,消失於漫天風雪之中。

方振遠望著包青消失的方向,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快的身法。”楊四成道:“丐幫中天地雙龍,被譽為後起一代中傑出的俊彥,自然是非同小可了,天龍輕功。造詣尤深。”楊四成輕輕咳了一聲,道:“二爺,咱們上路呢?還中留在這裡等等總鏢頭。”方振遠道:“這地方很好嗎?”楊四成道:“屬下的看法,丐幫中人不會說謊,尤其中天地雙龍,他既然亮了萬兒,總不能隨口胡言,這地方屬下已經仔細的查過,四野遼闊,較易防守,而且數里內沒有人家,地方也夠清靜,如若咱們決心等總鏢頭趕到,住這裡,比上咱安全一些。”方振遠道:“也有道理。”楊四成道:“二爺再去和劉大人談談,如是他們同意留在這裡等,屬下就要仔細的佈置一下,我設法留下暗記。”方振遠沉思了一陣,覺著也只有這個法子比較安全一些,當下說道:“我去和劉大人說說著,只是年關在即,總鏢頭事務繁忙,能不能親自趕來,很難預料。”楊四成道:“二爺,你只要決心留在這裡,劉大人那邊可以拖延,趕到開封府過年,固然重要,但命應該是更為重要一些,只要二爺你堅持一下,我想劉大人也沒有法子。”方振遠似乎是陡然間想起了一件重大的事,低聲說道:“四成,咱們帶有匣弩沒有?”楊四成笑道:“帶了兩個。”方振遠道:“有了兩匣連環弩箭,可頂上十幾二十幾個弓箭手用,咱們人手不全,有得此物,實是幫助不小。”楊四成抬頭望望天,道:“大概劉大人還在休息,二爺你也一夜未合過眼,大白天我想他們不人有所舉動,再說,他們也不會料到我們突然停在這荒祠住了下來,你老也請到廂房中歇歇,我去要他們下套,出去來辦一點食用之物,至少要準備在這裡留個四五天。”葛玉郎道:“好吧!暫時這麼準備,但如是能上路,咱們自然還是早些上路的好。”楊四成未再說話,匆匆轉身而去。

荒祠中的趟子手,立時間,又開始了一場忙碌,車下套,已搬上的東西,重又取了下來。

楊四成吩咐過了趟子手,帶著張大豪,李玉龍各牽著一匹馬,緩步向祠外行去。

方振遠已回到廂房,從窗口望到了楊四成帶著李玉龍,張大豪並肩而去,心中雖然呼叫幾人一聲,但卻又強自忍了下去。

但見三人飛身上馬,一提韁,如飛而去。

方振遠本想借此機會坐息片刻,但想到了三人出去,這荒祠中餘下了於俊和幾個趟子手,哪裡還能安得下心,當下又行出室外,飛身而起,躍上屋頂。

轉目看去,只見楊四成和李玉龍等三騎馬,踏著積雪,極快的消失不見。

這時,大雪已住,但陰雲低壓,天毫無放晴之意。

方振遠的心情,也如那低壓的雲層一樣,充滿憂慮愁苦。

他保鏢二十年,足跡遍及了大江南北,確實遇上不少兇戰危局,但卻從未遇上過這次的情形,無數的綠林高手,在暗中窺伺,等待著下手的機會,但像花花公子葛玉郎那等人物,卻又在下手之後,中途縮手而去。

這情形太奇怪了,詭異多變,令人莫測。

方振遠強按下心中的思,凝神四顧了一眼,但見白雪鋪地,四處茫茫,並無可疑之徵。

打量過四外的情形,方振遠才飛身躍下屋面。

這時,於俊正在指使趟子手,把馬匹,牽入屋內。

方振遠冷眼旁觀,看於俊處理事務,竟也是井然有序,除了安排好馬匹、車輛之外,並把趟子手分成了兩班,一班休息。

眼看於俊對諸事安排停當,這才轉回廂房中坐下,閉目思索。

他要靜靜的想想,如何應付目下這等紛亂的局勢。

突傳一聲輕咳,劉大人推門而入,道:“方爺,下官看他們馬未備鞍,車未上套,似是全無上路的準備。”方振遠拍拍地上的木樁,道:“大人,坐下來,咱們再談談。”劉大人皺皺眉頭,但卻依言坐了下去,道:“方副總鏢頭,還有什麼見教?”方振遠道:“朽衡量過輕重之後,覺著留在這裡安全一些。”劉大人徵了一怔,道:“那是說你方副總鏢頭早已作了決定,留在這荒祠之中不走了?”方振遠道:“老朽覺著咱們只要再向前走,就可能進入了人家預布的埋伏之中。”劉大人臉微變,道:“方副總鏢頭,我想請教一件事?”方振遠道:“不敢當,大人有什麼話,請儘管說,老朽洗耳恭聽。”劉大人道:“這保鏢一行中我想定有一條行規,在走鏢之時,行宿之權,是在顧主手中呢?還是在你們鏢頭手中?”方振遠道:“自然是在顧主手中,不官責成你方副總鏢頭,咱們要立刻上路。”方振遠抬起頭來,望了劉大人一眼,道:“大人,老朽想不通,你有什麼急事,一定要趕到開封府過年,這是生死大事。為何要貪趕路程,不顧危險。”劉大人輕輕嘆息一聲,道:“如若是有人要動你虎威鏢局的鏢,咱們守在這荒祠中,難道他們就不會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