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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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堯一把拍掉她的小手，翻身坐起，背對著她。

他是不舒服！一想起她竟然和男人那樣親暱，他口就是有鼓消散不去的濁悶，攪得他心情沒道理的大壞，不想開口。

“子堯。”季書薇摸不著頭緒的跪坐到他面前，見他又想轉身，她急急挽住他的手，皺著柳眉視他閃著鬱氣的雙眸，“你到底怎么了？人家問你話你卻悶聲不答，這樣很沒禮貌耶。”

“-這樣拉著我就很有禮貌？”他瞪睨她的手，“放開，要拉請-去拉那個跟-情要好的渾小子。”季書薇沒放開，只顧疑惑的問:“什么渾小子？”倪子堯教她的胡塗惹得煩悶加劇，一把扣住她的肩頭。

“該死的-為什么說謊？-明明和-父親幫-作主婚事的那個人處得很親密，為何還騙我和婆說-是為了逃婚才離家的？”她撥開他扣疼她肩頭的手，一臉惘，“你在說什么？那個人我本沒見過，怎么可能和他處得很親密？”他氣惱的拉近她，“沒見過？半小時前才在外頭和人家嘻哈說笑，相依相偎，-居然還說-沒見過那人？”半小時前？季書薇混沌的思緒終於找到出口。

“你是說小叔？”

“我管-大輸小輸，-最好給我個滿意答案，為何說謊？”季書薇氣的坐上他的大腿，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我半句謊也沒說，那個人是我叔叔。”

“-騙鬼！那傢伙看來才大我幾歲，會是-叔叔？”雖然是在爭執的狀況中，不過他的雙手很有主見的圈在她上。

“誰說『叔叔』一定得七老八十？小叔差了我爸將近二十歲，你要他現在多老？”她很專注在跟他溝通，沒空覺上有兩隻抱得很自然的手。

季書薇嬌瞪答不出話的他，嗔怨:“我有跟阿婆說我和小叔出去，你幹嘛隨便冤枉人家？”咦？婆有提到“小叔”兩個字嗎？他只記得婆說她出去，然後他便踱到外頭，結果就見她和一個陌生男人親密熱絡的模樣…

“可惡！-有個年輕的小叔，為什么不早講？”他不自覺又提高聲音抗議。

讓他渾身不對勁那么久，全是她的錯！

“什么？你又沒問…耶？”突地瞟見桌下的畫紙，季書薇喜不自的跪到地上想撿起它，豈知他長臂一撈，就將畫搶走。

“子堯…”

“差點讓我將畫撕毀的人，還想拿畫？”倪子堯說著就轉過身，順著畫紙邊緣的雛褶。

剛才中犯著胡塗氣，害他差點毀損這張畫，想來他還是有一點點氣她，和她那個胡亂冒出來的小叔。

“你又在說什么？”她順勢攀向他背後，想看他手裡的畫。

隔著薄衫，她前的渾圓軟綿的貼著他，倪子堯的一顫。

“-別貼著我！”該死！她在挑逗他嗎？

他用力的旋身，她卻糊裡胡塗的栽進他懷裡，他只得抱住她，以免她撞傷頭。

“-…”

“子堯，這個是我耶！”她開懷笑嚷，本沒意識到自己貼坐在他大腿上。

倪子堯的目光霎時痴住，心裡的鬱氣不滿瞬間消散。

此時舉著畫的她，正和畫中的她笑得如出一轍，無亮眼得教人心底一片沁涼舒坦。

“送我。”季書薇指指這幅她好喜歡的畫。

“不送也不賣。”他兩指一，便取走她手中的畫。

“你這個人真的很小氣，要你送人家一幅也不肯，再說這幅畫裡有我，嚴格說起來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你應該把這幅畫送給我，免得我對你怎樣。”倪子堯聽得頻頻挑眉。那張半嘟半翹的紅灩小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喂，送人家啦，好不——”她的話沒了下文，只剩驚愣的呆愣。他…

望進她呆怔的明眸，倪子堯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