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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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澤競把她的驚訝全看進眼底,只是表面上依然不動聲,他將兩臂環在前,冷?著嚴兒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肯聘請你這個笨護士?”嚴兒將所有的東西胡亂進行李箱之後,馬上站起身子,回視龔澤競。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也一樣蠢,否則,為什麼會拐了那麼大個彎,把我騙來這裡當你的特別看護?”
“我手腳健全,哪需要什麼特別看護?!”報澤競冷哼一聲,扔下嚴兒兀自走向前去。
“喂,你把話說清楚呀!如果不是你又耍了什麼手段,院長為什麼會給我這個地址,叫我來這裡做看護,喂…”一見他離開,她馬上提起沉甸甸的行李箱,快步追上他。
報澤競愈走愈快,擺明了是故意要折騰她。
她乾脆停住步伐,悶不吭聲的瞪視著漸行漸遠的他,龔澤競發覺後頭少了嚴兒的喳呼聲,亦停下了腳步。
此時天已暗,他無法清楚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但他幾乎可以想見她心底的憤怒,他抿了抿,終於肯開口說明。
“這裡是爺爺休養的地方,你如果要在這裡工作的話,首先要改掉你那喜歡拉開分貝說話的壞習慣。”
“我拉高分貝說話?明明是你…”
“你瞧,現在不就是?”報澤競的聲音低沉,語調中卻帶著嘲謔。
“你…我…”她也不喜歡沒事扯著喉嚨對人大聲嚷嚷,若不是他每回都惹得她氣憤不已,她也不會這樣。
“別在那你啊我的,廢話說太多隻是費彼此的時間而已。”報澤競大手一揮,打斷嚴兒的支吾聲。
“好,這些是廢話,那所謂的正題呢?為什麼你讓‘高棠’辭退了我,現在又請我來這裡當特別看護,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既然知道一切都是龔澤競在幕後搞鬼,她就不得不問清他真正的意圖了。
他冷哼一聲,嘲謔道:“你以為我會有什麼目的?”
“難道你…你想報仇?”嚴兒恍然大悟似的,連退了好幾步。
這男人,該不會還記恨那一巴掌,所以才把她拐來這裡,為的就是報那“一掌之仇”吧?!
“我沒那閒工夫!要不是爺爺執意要你在身邊照顧他,我本不想再看見你這隻討厭的蒼蠅。”報澤競眉峰一挑,口氣輕蔑。
“我警告你,別再叫我蒼蠅!你不覺得這樣很汙辱人嗎?”每聽他叫她一次蒼蠅,她就覺得自己的自尊像是被他踩了一次。
她真不明白這個龔澤競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里長大,養成這麼自我中心又高傲無禮的格。
“這也算汙辱嗎?說你是蒼蠅還算尊重你了。”
“喂,你!”看著嚴兒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龔澤競驕傲地仰起下顎,繼續說道:“蒼蠅,你要不就跟上來,要不就繼續站在這裡,我可沒多餘的時間陪你在這大眼瞪小眼。”
“喂!報澤競,你就不能走慢一點嗎?喂…”嚴兒氣呼呼的喊著,拖起行李箱,心不甘情不願的尾隨在他身後。
不論如何,等她見著了龔爺爺之後,就可以不用再看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的臉了。…。。
“龔爺爺是住在哪個房間呢?”苞著龔澤競的腳步踏進龔家豪宅,嚴兒看著挑高樓柱、氣派的迴廊以及牆上的名畫,往前看不見豪宅的盡頭,往後只覺得走來的路淨是陌生,她就像只被扔進空地的小老鼠,分不清方向。
“這裡是你的房間,明天早上六點,管家會叫你起,並代你接下來該做的事,所有爺爺的生活起居和飲食都必須由你負責,所以你今天還是早點休息,養足神再說。”
“那…你呢?”報澤競疑惑的挑眉望她“我?我的事不關你的事。”
“我的意思是,龔爺爺其實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你是不是該每天出一些時間和他相處?”嚴兒見他聽不懂自己的意思,又仔細的解釋了一次。
“相處?我跟他不需要太多時間相處。”龔澤競直截了當的拒絕嚴兒提出的要求“你也管得太多了吧!你的工作就是照顧好爺爺,其他的事你不必管,尤其是我的事,明白嗎?”
“我知道,但我認為親人間的關懷是起病人生存鬥志的最好方式。”嚴兒仍不放棄的說服著他。
“你這女人真的很煩!”報澤競厭煩的皺了皺眉。
“怎麼,不是蒼蠅了?”嚴兒抿了抿瓣,對於他對自己的稱呼到有些新奇,因為從沒有男人用“女人”來稱呼她。
她的個頭嬌小,一百五十八公分,四十二公斤,整個人就是瘦瘦小小的,當然前也不怎麼雄偉,所以男同學比較常喚她妹妹,說她是“女人”的,龔澤競還是頭一個。
“不管是女人還是蒼蠅,都一樣煩人。”言下之意,對龔澤競來說,女人等同於蒼蠅,等同於煩人,這三者之間是沒有任何差別的。
“哼,你這麼看不起女人,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嗎?有本事,你就去對你母親說啊,看她怎麼…”她仰著臉回嘴,話說到一半,卻看見他的臉在一瞬間變得鐵青,他難看而兇惡的臉讓她咬住,怯怯的退了一步。
報澤競卻氣勢迫人的近了她。
“你想幹什麼…”她被他的模樣嚇得釘在牆上,退無可退。
“該死!”當他一拳揮下時,嚴兒嚇得尖叫出聲,捂住了耳朵。
“不要!”那堅實的拳頭落在牆上,發出沉重的一聲迴響,在她的耳畔蕩起強悍而極具威脅的震撼。
“我警告你,別再口沒遮攔的提到我母親,聽見沒有?”龔澤競警告道。
嚴兒幾乎可以覺到他繃緊的神經就如同一易斷的弦,而她撥了那弦,將他向危險的邊緣,對她展開了反撲。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顫抖的說著,看著他赤紅的雙眼,彷彿在他眸中看見隱約的淚光。
報澤競沉重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頰上,嚴兒無法預測他下一步的舉動,只能靜靜的、僵直的站著,直到他緩緩合上眼,神情疲憊的退開一步。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饒過你…”報澤競說完,神情落寞的轉身離開。
“好可怕…”看著龔澤競的身影,嚴兒拍著口,總算鬆了口氣。
他的背影看起來就像頭鬥敗了的野獸,所有的鋒芒都收斂起來,他漸漸離去,消失在黑暗長廊的另一頭,看著這樣的龔澤競,嚴兒心底的畏懼消失了,並對他產生一股莫名的同情。
她凝望著他,在他背後所失落的,就像一團令人摸不清的霧,而她,卻有著一股妄想,想找尋開啟這團霧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