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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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想到他這棟大得可怕的別墅,好吧,就算學校的事情解決。
“我本沒有想過要這麼早當媽媽。”一直很兇悍的語氣,忽然變得可憐兮兮,她其實說到底還是沒有能調適過來,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正值青綻放的年紀,你說她要當媽媽了,在現在的時代,只怕都很難接受吧?
“那怎麼辦?去拿掉寶寶?”他問著。
“不要、不要。”護著肚子,死命得搖頭,這個是他與她的寶寶,她捨不得,這個傻妞!
心裡暗自嘆氣。
“既然如此…”他忽然放開她,退後兩步,單膝跪了下來,一隻純黑的天鵝絨盒子靜靜地躺在他攤開的掌心上。
他打開盒子,一枚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鑽戒,出現在她的面前,白光閃閃的戒環上面鑲著一枚漂亮到極點的鑽石,她是不明白鑽石的等級什麼的,可是這種粉紅的鑽石,光看就覺得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最特別是鑽石裡面,好像有隱隱地浮起一顆心。
“芙兒,嫁給我。”他將戒指遞上前,低沉的嗓音,清晰而且堅定地說道:“我關宸極這一生,都會…愛你、寵你,將你捧在手心裡,我的眼裡、心裡,從這一刻開始,只有一個叫向芙雅的女人,再也不會看別人一眼。”這…她的鼻子變得好酸好痛,眼睛總是會模糊起來看不清楚。她重重地了鼻頭,望著那枚靜靜躺在他左手上的戒指,寬大的掌心上,三條非常清晰非常筆直的掌線畫過,每條都又長又直,極少分叉。
他的生命線好長好長,這代表他可以活很久,他的誓言持續的時間絕對不會短,還有那條几乎橫穿整個掌心的智慧線,這麼聰明的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挑什麼都不出的她來做他人生的伴侶?
最重要的情線姻緣線,又深又長,他是一個專一的人,一旦認定,絕不會輕易改變,他會有一段美好的姻緣,這份姻緣是與她嗎?
討厭!討厭貝貝,總是對觀手相很興趣,讓她也多多少少會看一點點,現在讓心如此心動。最討厭的還是關宸極,讓她的眼淚,一直都沒有斷過,哭得快要不過氣來。
“我…我要是說不,會…怎樣?”斷斷續續的話從她的嘴裡出來。
“你想我會如何?”他拉住她的小手,“我會一直求、一直求,用真心去動你sayyes?不會,那不是我關宸極的作風。”拿起戒指,溫柔地但是非常堅定地套入她的無名指內,“你向芙雅這輩子,註定是我關宸極的女人,你敢不嫁我試試看。”很好,果然是關式作風,霸道卻讓她甜入心扉,這個男人竟然跪下求婚,能讓他屈膝,她還要什麼所謂的矜持?而且她也想要嫁給他。
“好吧,那我就嫁給你。”戒指都被套上了,想賴都難吧?
他這才滿意地出微笑,站起身,將她摟入懷中,“過幾天等你身體穩定些,我們去南部向你媽媽提親?”他明顯地覺到她在他的懷裡變得緊張起來,伸手撫摸著她纖細的手臂,一下一下安撫著,“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媽媽,即便不親,這也是禮貌。”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張口,說得無比辛苦。
“我是關宸極,看中一個人時,總不能對她一無所知吧?”吻著她發頂那小小的白白的髮旋,事實上,看見她的第一天起,不到兩個小時,她的所有資料就已經擺上他的案頭。
難怪,他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就直呼她的名字了,她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自己的隱私被他窺探,究竟是該生氣還是覺得受辱。
“寶貝,我只是想了解你。”低低的話語,帶著溫柔。
她卻不是那般好安撫,“可是我卻一點都不瞭解你。”她不知道,他的家世是怎樣的,不知道他家裡還有哪些人,甚至不知道,他在臺灣究竟是長久的,還是臨時的。
“關於我,你馬上就會了解,想知道多少都可以。”他輕笑著,“可是目前,我至少要徵得你媽媽的同意吧?”他要娶人家的女兒,還是先上車後補票,多少要懂得尊重二字怎麼寫吧?
“噢。”她淡淡地應著,勉強同意。
他抱進她,他的寶貝,其實是非常非常地倔,可是這份倔勁,卻讓他覺得喜歡。
向芙雅的身世,其實非常簡單,傑森提的調查報告,也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她在十五歲時,父親就因病去世,而母親在兩個月後就改嫁去了臺南,目前跟丈夫育有一子,普通的三口之家。
向芙雅沒有隨母親一起去臺南,她一個人住在父親留下的小鮑寓裡,靠著父親留給她的錢上學生活,除了倪貝貝與姚水晶這兩個從幼稚園就認識的好朋友,她的生活乏善可陳至極。
“其實,我早就明白,在爸爸沒有去世之前,媽媽就已經有外遇,她經常不回家,即使回家,也只是罵爸爸沒用,從來都不理我。”閉著眼睛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爸爸很愛她,可是單方面的愛情從來都是可悲的,變心就是變心,不愛就是不愛,媽媽其實早就想離婚了,要不是…”頓了頓,“要不是爸爸後來檢查出有大腸癌,沒有幾年可活,我想她也不會忍著。”畢竟,爸爸一直都對媽媽很好,好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媽媽多少還是有點良心的吧,只要忍一段子,滿足爸爸的心願,她也是願意的。
“你知道我爸爸在醫院過世時,媽媽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多麼諷刺,她就是這般不在乎爸爸的受,懷著別人的孩子,看著丈夫過世,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眼角乾乾的,再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淚。
“也許我不應該恨她,畢竟爸爸過世後,她把錢和房子都留給了我,讓我不至於落街頭。”條件是她不去打擾母親的新家庭。其實就算母親不說,她也不會去的。爸爸明明可以有一年的生命的,可是卻只過了七個月,為什麼?人一旦心碎了,活著有什麼意義?那麼儒雅那麼慈藹的父親,又那麼疼愛她,可是卻留不住自己愛的女人。
她不自覺地撫著自己的小骯,無法想象,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的孩子那麼狠心、那麼絕情,愛情是什麼,為了愛情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嗎?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有多麼痛苦,從那以後,我就發誓,絕不要像爸爸那麼可悲。我愛的人,必須也要愛我才可以。”她睜開眼睛,望著他漂亮的側面,柔情閃爍。
他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放心,我會永遠對你好,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才不會嫁給你。”甜甜地笑著,覺得長久以來,心裡劃下的那道深深的痛楚,被他的寵愛磨平了,她的頭,在椅背上輾轉了會,然後,睡著了。
他將冷氣的溫度調高點,雖然現在氣溫很高,但是她的身體不比平常,總是讓他擔心,千萬不能讓她冒了。因為她懷孕了,載她時他換了部車。雖然速度要慢上許多,但是越慢越好,現在她的狀況,要求的是穩定,讓她可以在車裡好好地睡上一覺。
見向芙雅的母親陳韻如,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畢竟對於這個從小就沒有照顧過心過的女兒,她的人生早就不是陳韻如所能干涉的。她有自己的家庭,即便心裡的確是不安,但也無暇去理女兒過得好不好。人其實說到底,還是自私兩個字。為了自己的愛情,她捨棄了女兒,揹著自己的良心,欺騙自己一切安好,可是夜午夢迴時,總是會看到過世丈夫那無奈的眼裡,全然是悲傷。
人真的可以完全沒有覺嗎?雖然,對於向芙雅才十八歲,就準備結婚的事情,她到很吃驚,不過對於關宸極給她的超過七位數字的支票,她開心得什麼意見都沒有了。對於母親的薄情,向芙雅並沒有很意外很傷心。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學會了什麼都要靠自己,母親想來都不太理她,父親是大學教授,雖然疼愛她,但是工作不輕鬆而且是男人,很多事情,她都要自己打理。
她看起來柔弱甜美,其實非常獨立有主見,對於自己想要的,她一定都清楚。外柔內剛,其實是她最好形容詞。
關宸極看著陳韻如,知道了向芙雅其實是長得像她父親,這樣最好。
南下拜見家長一行,很快就結束了,向芙雅沒有多少話要跟母親講,關宸極跟那唯唯諾諾的人,更加沒有話要說,所以他們很快就回家。
終於他的寶貝,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歸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他首次覺得真正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