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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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數著子中,辛巳年的新年即將來臨。
“門夏秋冬福,戶納東西南北財。”利人在自家的大門口貼上里長剛送來的聯,就真的有那麼點年味了。
庚辰年對利人來說可真年不利。細數下來,被宋御擎退了兩次稿,還被長久豢養的可愛小表弟反咬一口,不對,他已不是可愛小表弟了,他現在是成的表弟…
希望明年是個好年,大年初一千萬要上廟裡丟燒香拜佛呀…
誰叫自己命太差,丁已年五月十九戌時生,才二兩二重,說有多差就有多差。
“此命勞碌一生窮,每逢困難事重重。兇禍頻臨陷苦境,終身大事謀不成。”利人拿著農民曆搖頭晃腦的念自己的評命詩,這種八字,真可謂出門被車撞、在家被人搶,連丟真個東西都會被狗咬的命。
那剛呢?
他連忙把農民曆東翻西翻。
“民國六十九年十一月三生…生肖猴…換成農曆的話…”利人努力拿紙筆算著。
“應該是庚申年九月二十六子時,哇!整整六兩!”那評命詩呢?翻到了那頁,上面赫然寫著。
“此人鶴立雞群顯祖榮宗之命也。鶴立雞群最聰明,顯祖榮宗大業成。衣祿定然無欠缺,財高樓更豐盈。”果然…真不公平。
自己跟剛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要不是彼此是表兄弟的關係,那自己就像路旁的野草,只能看著剛這株名貴蘭花隨風顫動,不能親近他。
那天走在剛和宋御擎的身後,這種覺更加明顯。
如果剛只能和男談戀愛,那宋御擎不是比自己更合適?看他們談得你儂我儂,突然一陣非常詭異的、非常不滿的怪異覺升起…
“媽啦!幹我事。”利人丟下農民曆,不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翻箱倒櫃的把自己的旅行袋找出來,開始收拾行李。
以往利人還沒從父母家中搬出來時,都是全家一道返鄉,回苗栗的祖母家。
但利人當完兵、開始寫小說後就自己住了。
於是每逢年節便和父母各訂各的火車票,然後預定於除夕夜在苗栗會合,一起度過整個年假。
通常到了初二,利人跟剛就會一起到兩人的外婆家相聚,然後剛就開始死命耍詭計留在苗栗陪著自己。小時候用哭鬧的,大了就找一堆理由,什麼難得回外婆家啦!或是想做有關苗栗鄉土人情的報告啦!
剛的父母到底相不相信是不曉得,但最後還是留下來了。
那為什麼這次留不下來?就這樣跟著父母去美國?大概真的如宋御擎說的,不管是誰,碰到去美國和陪笨笨的表哥兩個選擇,誰都會選前者。
想到這裡,利人對剛的怒氣慢慢上升。
再加上前幾天宋御擎和剛的親密姿態,以及兩個人談話的內容,分明瞧不起他是魯人嘛!會所什麼果的就了不起啊!
寫小說是靠漫、、美麗構成的!而r.j本是個怪胎!
瞧到書架上那本沒送出丟的“死屍宴會”就是它,讓他跟剛之間突然隔了十億五萬八十四百光年遠。
想到這,利人把它出來,當作宋御擎般奮力的又踩又踏。
本來每天都會見面的利人跟剛,在各自回自己的老家之後,反而此平常更見不到面。
三十號的夜晚,正值庚辰年最大,也是最後的冷氣團來襲。電視臺的氣象報告每隔一小時就提醒大家多加件衣服。
剛的老家就在臺北,所以本沒有所謂“返鄉”這件事。到了晚上,就闔家回到家圍爐吃年夜飯就是。
可是…好想利人啊!為什麼最近都聯絡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