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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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嬸、福嬸,那隻可惡的紅猩猩在不在裡面?”表鬼祟祟的從門板下方探出一顆小腦袋,眼圓圓、臉圓圓的十分可愛,長長的睫又黑又卷的令人羨慕,正做賊似的探頭探腦。
不是她偷懶怕被活逮,也非吃膩了油水想開溜,她防備的大眼睛裡有著不滿和怨,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是否有可疑的不明生物。
得天獨厚的白小兔起碼有一千多歲了,天上一,人間一年嘛!所以她雖“年歲”已高卻長了一張俏生生的童顏,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少女的模樣。
積習難改的她愛穿唐裝,綁兩非常稚氣的辮子,辮子下方還繫上小巧的鈴當,因此給人的覺本只有十四歲,遠遠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廚房裡的大師傅會心一笑,當沒瞧見她的身影,三兩間坐的菸解悶。
“什麼紅猩猩,你太沒禮貌了,人家是新來的大廚,中西料理一把罩,你要對人家客氣點。”這是職場倫理,主廚的階級可比打雜的高太多了。
人家一句話就能讓她沒飯吃,東西收收上岸吃自己。
“我對他很客氣了,是他對我不客氣,你沒瞧見他老是壓榨我,以欺負我為樂嗎?”惡劣得讓她想踹他兩下兔子腿。
埃嬸一戳她額頭予以教訓。
“你喔!人在福中不知福,人家好意收你當助手是讓你學點功夫,你還好意思嫌棄東嫌棄西。”
“哎呀!會痛啦!你輕點、輕點。”又不是觀音點痣,使那麼大勁幹什麼。
一定會瘀血啦!老往她眉心。
“不痛我幹麼戳你,戳醒你這小沒良心,人家對你好你還當狼心狗肺。”真是太不懂事了,看不出人家的用心。
“本來就是…”她小聲的咕噥。
“你說什麼呀?”福嬸的高分貝嗓音一揚,船艙內的玻璃為之震動。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紅猩猩是隻好人。”好得她想剃光他的。
“是‘只’好人?人用只計算呀!你腦子到底裝了什麼!”怎麼教都不長進。
又戳,她會變釋迦牟尼佛啦!白小兔委屈兮兮的額頭。
“好嘛!不用只那用頭總可以吧!一頭會說人話的紅猩猩。”不能叫她再改了,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什麼紅猩猩,人家有名有姓是個人,你別滿口胡說讓人看笑話,小心人家不提拔你。”不過想到那一臉紅,福嬸的表情變了變。
還真像頭猩猩,會像人一樣走路的猩猩。
“不提拔就不提拔嘛!你看我兩手都是傷好可憐吶!”她伸出飭痕累累的手企圖博取同情。
“哎喲!真的耶!怎麼傷得這麼嚴重,都起水泡了。”福態的身子慌忙跑向櫃子,找來從家鄉帶來的葯膏為她上葯。
有點小狡猾的白小兔擠出兩管淚泡哭訴“你不知道他對我好殘忍喔!一下子叫人家倒滾燙的油,一下子要我端剛煮好的熱湯,本不讓我休息。”
“是嗎?”
“你看我個子小小哪捧得動一鍋油嘛!湯又燙得要命,老濺到我的手,害得我細皮的小手都起水泡了,我的手一定會爛掉啦!”
“真的很哦!待你的人真不是人。”
“他當然不是人,他是一隻…不不不,是一頭非常可惡的紅猩猩,沒人又不懂憐花惜玉,簡直把人當石頭磨。”白小兔說得義憤填膺、慷慨昂,絲毫沒發現從那句“是嗎”開始換成低沉的男音,十分配合地讓她一吐怨氣。
廚房裡看好戲的工作人員噙住笑意來回走動,不時以眼神暗示她少說一句,紅猩猩就在她左右。
可是神經得足以媲美金門大橋鋼索的她完全受不到,還以為她的哀兵計策奏效,終於有人體會到她的水深火熱,猶自悲情的訴說遭到非人待遇。
“紅猩猩?”他像嗎?只不過髮茂盛了些,懶得修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