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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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五年,建御史臺,首拜監察御史,知無不言,論列凡百五十餘章。時都水劉晸結權勢,任用頗專,陷沒官糧四十餘萬石,惲劾之,暴其
利,權貴側目。又言:“晸監修太廟畢功,特轉官錫賞,今才數年,樑柱摧朽,事涉不敬,宜論如法。”晸竟以憂卒。秩滿,陳天祐、雷膺
薦於朝。九年,授承直郎、平陽路總管府判官。初,絳之太平縣民有陳氏者殺其兄,行賂緩獄,蔓引逮繫者三百餘人,至五年不決。朝廷委惲鞫之,一訊即得其實,乃盡出所逮繫者。時絳久旱,一夕大雨。十三年,奉命試儒人於河南。十四年,除翰林待制,拜朝列大夫、河南北道提刑按察副使,尋改置諸道制下,遷燕南河北道,按部諸郡,贓吏多所罷黜。十八年,拜中議大夫、行御史臺治書侍御史,不赴。
裕宗在東宮,惲進《承華事略》,其目曰廣孝、立愛、端本、進學、擇術、謹習、聽政、達聰、撫軍、崇儒、親賢、去、納誨、幾諫、從諫、推恩、尚儉、戒逸、知賢、審官,凡二十篇。裕宗覽之,至漢成帝不絕馳道,唐肅宗改服絳紗為朱明服,心甚喜,曰:“我若遇是禮,亦當如是。”又至邢峙止齊太子食
蒿,顧侍臣曰:“一菜之名,遽能
人耶?”詹事丞張九思從旁對曰:“正臣防微,理固當然。”太子善其說,賜酒
喻之。令諸皇孫傳觀,稱其書弘益居多。
十九年,改山東西道提刑按察副使,在官一年,以疾還衛。二十二年
,以左司郎中召。時右丞盧世榮以聚斂進用,屢趣之不赴。或問其故,惲曰:“力小任大,剝眾利己,未聞能全者。遠之尚恐見浼,況可近乎!”既而果敗,眾服其識。二十六年,授少中大夫、福建閩海道提刑按察使。黜官吏貪汙不法者凡數十人;察繫囚之冤滯者,決而遣之;戒戍兵無得寓民家,而創營屋以居之。每謂為治之本在於得人,乃進言於朝曰:“福建所轄郡縣五十餘,連山距海,實為邊徼重地。而民情輕詭,由平定以來官吏貪殘,故山寇往往嘯聚,愚民因而蟻附,剽掠村落,官兵致討,復蹂踐之甚,非朝廷一視同仁之意也。今雖不能一一擇任守令,而行省官僚如平章、左丞尚缺,宜特選清望素著、簡在帝心、文足以撫綏黎庶、武足以折衝外侮者,使鎮靜之,庶幾治安可期矣。”時行省討劇賊鍾明亮無功,惲復條陳列利害曰:“福建歸附之民戶幾百萬,黃華一變,十去四五。今劇賊猖獗,又酷於華,其可以尋常草竊視之?況其地有溪山之險,東擊西走,出沒難測,招之不降,攻之不克,宜選
兵,申明號令,專命重臣節制,以計討之,使彼勢窮力竭,庶可取也。”二十八年,召至京師。二十九年
,見帝於柳林行宮,遂上萬言書,極陳時政。授翰林學士、嘉議大夫。成宗即位,獻《守成書鑑》一十五篇,所論悉本諸經旨。元貞元年,加通議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奉旨纂修《世祖實錄》,因集《聖訓》六捲上之。大德元年,進中奉大夫。二年,賜鈔萬貫。乞致仕,不許。五年,再上章求退,遂授其子公孺為衛州推官,以便養,仍官其孫笴秘書郎。大德八年六月卒。贈翰林學士承旨、資善大夫,追封太原郡公,諡文定。其著述有《相鑑》五十卷、《汲郡志》十五卷、《承華事略》、《中堂事記》、《烏檯筆補》、《玉堂嘉話》,並雜著詩文,合為一百卷。
部分譯文張立道字顯卿,其祖先陳留人,後遷居大名。父張善,金朝進士。太宗四年(1232),蒙古大軍下河南,善向太宗弟拖雷獻策,因而任命他為必。。赤。
立道十七歲入宮充宿衛。世祖即位,立道扈駕北征,不離左右。至元四年(1267),命立道出使西夏,以幹練、捷著稱。皇子忽哥赤封雲南王,詔令立道為王府文學。立道勸王重視農業,使百姓衣食不愁。王即任立道為大理勸農官,兼領屯田事,佩銀符。不久與侍郎寧端甫出使安南,與安南國王議定每年入貢。
雲南三十七部都元帥寶合丁統治年久,有佔據雲南自謀獨立的意圖,因而怕忽哥赤來為王,計劃借設宴以毒酒害死忽哥赤,且收買王相府官員,不洩其陰謀。立道知道後,忙直奔帥府求見。守門衛士阻止,立道與他們爭執不休。王聞聲,使人召立道進府。立道把寶合丁的陰謀告訴了忽哥赤王,但王已飲毒酒,晚間就去世了。寶合丁佔據王位,勸王妃
出王印,立道暗中
結義士十三人,約定共同討賊,且刺血飲酒盟誓,推一人入京師報告雲南發生政變的事情。他們的計劃不幸暴
了,寶合丁把立道囚
起來,即將處死。工匠提舉張忠,燕人,與立道是族兄弟,聯絡一些壯士將立道從獄中劫奪出來,一起逃到吐蕃。在那裡遇帝所派來的御史大夫博羅歡、王傅別。。與派去向朝廷報告的人。博羅歡、別。。與立道一起回到雲南,審訊寶合丁及王府那些曾受賄的官吏,一律處死。立道奉旨入朝,向世祖陳述寶合丁毒死忽哥赤王的事實,帝聽後淚下,哀嘆不已,對立道說:“你為我家事十分勞苦。今後你是侍奉朕或是侍奉太子還是去侍奉安西王,由你自己決定。”立道等表示願留下來侍奉皇上。於是賜立道金五十兩以表彰其忠心。張忠等皆授官爵。
至元八年,立道再次出使安南,宣佈建立大元國號的詔書。立道渡過黑水,越過雲南,到達安南,與國王約定每年朝貢。十年三月,管領大司農事。中書省因立道悉雲南,奏請授為大理巡行勸農使,佩金符。該地有昆明池,位於碧雞、金馬之間,周圍五百餘里,夏季暴雨洪水,淹沒城郭。立道考察出水源,徵調民工二千人治理,排洩其水,得良田萬頃。爨、。。族雖知種桑養蠶,但不得其法,立道教導他們,蠶桑收入比過去增利十倍,雲南人由此更加富裕。山中彝族人民十分羨慕,相繼來歸附,立道把他們的地方改立郡縣。
至元十五年,授中慶路總管,佩虎符。從前,雲南人不知尊敬孔子,祀王逸少為先師。立道首先在這裡建孔子廟,設置學堂,勸士人子弟上學,擇四川士人之賢者,聘為老師,每年在一定時候率諸生去行祭孔禮,使人人都講禮讓,風俗逐漸改變。行省平章賽典赤將立道在雲南的政績上報朝廷,朝廷傳旨加官褒獎。
十七年入朝,極力奏請世祖以雲南王子也先帖木兒承襲王爵。世祖同意,命立道為臨安廣西道宣撫使,兼管軍招討使,仍佩虎符。辭行時,帝賜他弓箭、衣服、鞍馬。剛到任就遇上禾泥路大首領必思反叛,並且煽動各少數民族。立道立即發兵征討,攻克其城,乘勝而西,攻取金齒甸七十城,越過麻甸,直抵可蒲。他將送給他的馴象、金鳳等珍奇異物,都獻於朝廷。二十二年,又收編兩江之儂士貴、岑從毅、李維屏等所部二十五萬戶,將其戶籍給當地官府。後調任臨安廣西道軍民宣撫使,又在建水創立孔廟、學堂,在衙門內寫上為官清廉的訓詞,警告貪官汙吏。回朝,正是權臣當道,他只任不重要的閒散官職,條陳十二條,都是當時急於要辦的政務,帝很稱讚並加採納。
二十七年,北京地震,人民驚恐萬狀,命立道為本路總管。還未上任,安南王嫡長子陳火尊,遣其臣嚴仲維、陳子良等到京師報告他承襲爵位。此前,安南國王陳
。。累召不至,只派其族父遺愛入貢,朝廷封為安南王。遺愛回國為
。。所暗害。朝廷遣使問罪,
。。不服,便派兵征討,失敗而還。世祖大怒,要再發兵,丞相完澤、平章不忽木建議“:蠻夷小國,不足以勞中國興兵。張立道曾出使安南有功,現在再派他去,安南不會不聽命。”帝召立道至香殿告諭說“:小國不恭順我天朝,現派你去宣告朕的旨意,你要盡心盡力。”立道說:“君父之命,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只恐愚臣一人不足以完成使命,請派一重臣同往,他為主,臣為副。”世祖說:“卿為朕腹心之臣,若一人居卿之上,必破壞卿的謀略。”授他為禮部尚書,佩三珠虎符,賜衣服、金鞍、弓箭等物。
立道至安南,對來城外接的人說:“去告訴你們王子,他應當出城
奉聖旨。”王子
火尊便率其官吏,出城在道旁焚香
接。到了王府,
火尊跪拜聽立道宣讀聖旨。立道指出他們不服從元朝的罪行。
火尊問道:“近年來,我國三代國王侮辱了天朝的使臣,公是大國的重臣,也是我們小國之師,將如何教導我?”立道說“:過去鎮南王奉詔來討伐,並非你們有能勝的力量,而是我們不用嚮導,率眾深入,不見一人,遲疑而還。還未脫險,突然遇到急風暴雨,弓箭盡壞,軍士不戰自潰,天子也知其事。你們所依恃的是山海之險、瘴氣瀰漫之地。我雲南與你安南之人,習俗相同,武藝相等,令徵發為兵,以北方之勁卒為後盾,你們能抵抗嗎?你們戰爭失敗,只能逃入海中,海島之人乘機向你們進攻,你們糧少不能支持,必然屈服。到那時,是為他們之臣的好,還是為大元天子之臣的好?今海上諸夷,其所以每年向你們納貢,也是因為怕我們大國。我聖明天子對你們恩德甚厚。前年出師征伐你們,完全不是聖上本意,而是邊將讒言所致。你們不明白,未派使臣來謝罪請命,而舉兵對抗,驅我國使臣,
怒了我大國軍隊。今大禍將至,王子自己考慮對待吧!”
火尊跪拜於地,淚
滿面地說道:“公說得極是,國中為我出謀劃策的人,都不知應像你所說的那樣去做。前
之戰只是為自救而已。豈能不知怕天子使臣!今公來必能救我。”向北方再拜,表示誓死不忘天子之恩德。將奇寶贈與立道,立道一物不受,只要
火尊入朝。
火尊說:“貪生怕死,人之常情,如果朝廷有詔來赦我死罪,臣決不拒絕入朝。”於是先派其臣阮代之、何惟巖等隨立道奉表入朝謝罪,每年納貢,還表示他自願入朝的本意。廷臣中有人妒忌立道的這次功勞一定要安南先朝後赦。
火尊害怕,始終不敢入朝。
二十八年,遣立道巡視兩浙,不久授任為四川南道宣使,又調任陝西漢中道肅政廉訪使。三十年,皇曾孫松山封為梁王,出京鎮守雲南。大德二年(1298),朝廷找一位舊臣作為梁王的輔助,立道從陝西行臺御史之職調為雲南行省參政,只視事一月便去世了。
立道曾三度出使安南,在雲南為官最久,深得人心,為他立祠於善阝善城西。立道所著詩文有《效古集》、《平蜀總論》、《安南錄》、《雲南風土紀》、《六詔通說》若干卷。
張庭珍、張庭瑞兄弟二人,臨潢全州人。其父張楫,曾任金朝商州南倉使。太宗四年(1232),歸降蒙古,太宗命他監收北京路賦稅,後任命為北京(大寧路)都轉運使,因此安家於北京。
庭珍字國寶,憲宗即位(1251),任命他為必。。赤。高麗不請示朝廷,擅將居民遷於江華島。憲宗遣庭珍去質問,高麗王說:“臣事奉天朝不曾有不謹慎之處,然而天朝大軍每年入侵劫掠,我百姓逃避海島,是不得已而為之。”且送給庭珍金銀數千兩,庭珍完全拒收,歸國奏報高麗王所講的事實。憲宗下令,止戍邊兵將擅入高麗,高麗得以安寧。憲宗伐宋,至閬州,授庭珍為安撫使。
世祖即位,御駕北伐,因庭珍悉西京入漠南的道路,派他去建立沙井地方的驛站,兼供運軍糧,不久授同僉吐蕃經略使。
至元六年(1269),安南未按時入朝納貢,任庭珍為朝列大夫、安南國達魯花赤,佩金符,取道吐蕃,經大理到達安南,對安南王子陳光丙說:“皇帝不願把你們的土地劃為郡縣,而聽你們自為藩屬,遣使宣旨,恩德至厚。而你國王卻與宋朝結為
齒關係,妄自尊大。今天朝百萬之師圍攻襄陽,旦夕即下,然後大軍渡江,宋將滅亡,你們倚靠誰?而且雲南我軍不到兩月便可入你們境內,要滅亡你們是不難的,你們仔細考慮吧!”光
丙誠惶誠恐,下拜接詔,對庭珍說“:聖明天子憐憫我,而使者來多無禮。你是朝列大夫,我是王,彼此只以平等禮節對待,自古有這樣的事否?”庭珍說“:有。而你雖為小國國王想位於諸侯之上嗎?”光
丙問“:你過益州時,見雲南王下拜否?”庭珍說“:雲南王是天子之子,你這蠻夷小邦,特給你以王的稱號,哪比得雲南王。何況天子命我為安南之最高長官,位居汝之上。”光
丙又問:“既稱大國,為何向我們要犀象?”庭珍說:“貢獻方物,是你做藩臣的職責。”光
丙無言答對,又羞又憤,令衛兵刀出鞘立於庭珍周圍,企圖恐嚇他。庭珍解所佩彎刀,躺臥於室中,厲聲道“:聽你們處置!”光
丙及下屬官吏皆敬服。第二年,遣使隨庭珍入朝進貢。庭珍見帝,將他與光
丙對答的話一一報告,帝大喜,命
翰林承旨王磐記載下來。
授庭珍為襄陽行省郎中,與阿里海牙帶數騎至襄陽南方,呼宋守將呂文煥答話“:我軍攻無不取,襄陽已是一座孤城,外無一兵援救,你卻要死守以圖空名,置全郡百姓於何地?願你早做打算。”文煥帳前部將田世英、曹彪捉住其總管武榮來降,文煥更加勢孤,第二天派黑楊都統來商議投降事宜。正要送他回城去,庭珍忙止住說:“他來,可能是來探聽虛實的,未必真的投降。此人是呂文煥的心腹,不如扣留以打破他們的策劃。”元帥阿術同意,把黑楊都統扣留下來,第三天文煥果然開門投降。庭珍因功升中順大夫,授知歸德府行樞密院經歷。大軍南渡,庭珍又為行省郎中,不久授金虎符、襄陽總管兼府尹,後改為郢、復二州達魯花赤。
滅宋後,調庭珍為平江路達魯花赤,又改為同知浙東宣使司事。尚未啟程,又拜大司農卿。父母雙亡,他連年在家守孝,期滿,起任南京路總管,兼開封府尹。開封有管鶴軍士十餘人,賃大宅聚居,到處橫行霸道。庭珍一到便察覺他們必做盜賊,立即將他們逮捕,搜出珍寶、器物、衣服、女子,追捕其黨徒,均予處死,百姓以為庭珍是神。黃河決堤,淹沒太康,水漫千里,一片汪洋,庭珍徵發商人漁船及製作木筏,載糧到各地賑救,為他救活者甚眾。水入善利門,庭珍親臨險地督促民工運薪運土防禦,還不能擋住洪水,便毀城牆以築堤防。水退後,徵發民工增修外堤一百三十里,使百姓免於水患。不久去世。
庭珍為官清廉,丞相伯顏曾對人說:“諸將渡江無不貪婪,唯我與國寶始終保持廉潔。”庭瑞字天表,自幼就立志要建功立業,對於兵法、地理、星曆、卜筮無不研究。加入宿衛軍,隨憲宗伐蜀,為先鋒。中統二年(1261),授元帥府參議,留戍青居。
蒙軍攻開州、達州,庭瑞領兵在虎嘯山構築城堡,控制通往兩州的通道。宋將夏貴以數萬大軍圍攻,庭瑞城堡被炮打穿,築木柵守禦;木柵被打壞,就用大樹支張牛馬皮擋住炮彈。夏貴知道城堡中的飲水是取於城外溪谷,便截斷水源。庭瑞則將人畜先煮沸,再用土濾去其臭味,軍士
飲數合,嘴
破裂。就這樣堅守一個多月,敵援兵不敢進。庭瑞料知宋兵士氣稍鬆懈,夜間分三路襲擊貴營,宋兵大敗,殺宋都統欒俊、雍貴、胡世雄等五人,斬士卒千餘,庭瑞也數處受傷,因功授奉議大夫、高唐州知州,後改任濮州尹,又升陝西四川道按察副使。因為政過嚴,不受上官的喜歡,加罪降為四川屯田經略副使。東、西川行樞密院發兵圍攻重慶,朝廷知庭瑞習於軍事,任命他為成都總管,佩虎符,凡舟船、兵器、糧草都靠他辦理。
四川平定後,升庭瑞為諸蠻夷部宣使,他甚得當地各民族的信任。碉門羌族人與婦人老幼一同入城買賣,爭價殺人,碉門魚道司逮捕了入城羌民。羌族酋長大怒,斬斷繩索橋,計劃入城劫掠。魚通司來告急,左丞汪惟正問如何對待,庭瑞說:“羌族人強悍,以爭鬥殺人為勇。今如殺他一人,而即當作大敵來對待,這是不行的。應派人去說明禍福,他們明白了,就會自己回去。”惟正曰:“派遣使臣莫如君。”於是庭瑞帶數騎到達羌族居住區。羌人擺開陣勢等待,庭瑞上前同他們說:“殺人償命,羌與中原之法是相同的。官府逮捕了一些羌人,是想讓他們作為見證人。而你們蠻不講理,如行省上報於朝廷,召近郡軍隊來,會殺盡你們。”酋長丟掉手中武器,下拜道“:我近來撕裂羊脾,看
的紋理如何來判斷兇吉,紋理顯示:‘有白馬將軍來,可不興兵而解除對抗。’今公果然是騎白馬,我們不敢不遵從。”將殺人者論罪,其餘釋放。並約定:今後
易以碉門為界。
官買四川茶葉,而加價賣與羌人,漢羌人都不滿。庭瑞改變茶引法,漢族人民只要每引向官府納錢二緡,便可自由賣與羌人,羌蜀人民都
到方便。以前,運糧是由楊山逆江而上,往往翻船,庭瑞開始設立屯田,免去人們運糧之苦。都掌蠻反叛,行省命庭瑞討平,他只斬酋長德蘭酉等十餘人,招回逃散人民。
授庭瑞為敘州等處蠻夷部宣撫使,又改任潭州路總管。當時,湖廣省臣正以剝削百姓為有功,庭瑞知道不能抗拒他們,便辭職回關中。中統三年,庭瑞思念成都,從漢中遷居成都,卒於成都。
庭瑞初屯住於青居,該地多橘。當時中州難以得到蜀藥,因而藥價比平常貴一倍。庭瑞向士卒徵收橘皮,每若干升,人們不明他徵收橘皮的用意何在。商人在成都失去資本而不能歸家,他給每個商人橘皮一石,使他們有錢回家,受到賙濟的商人莫不
。他家有愛妾,有天見愛妾同一位老人談話,這老人是她父親。妾告訴庭瑞,庭瑞把那位老人召來,看他的相貌與其愛妾很相像,問他“:你想你女兒回去嗎?”老人想到他女兒在侍奉庭瑞,不敢要求女兒與他回去。庭瑞說“:你女兒在我家,不過是個奴婢,回去出嫁則為良人。”把他愛妾的梳裝盒及賣身契都還給她,讓她隨父親回去。當時人認為是難得的事。
王惲字仲謀,衛州汲縣人。曾祖父名王經。祖父名王宇,在金朝做過敦武校尉。父名王天鐸,金正大初年,以其於律學而首選入仕,官至戶部主事。
王惲有才幹,品行端正,好學且善於文辭,與東魯王博文、渤海王旭等齊名。史天澤領兵攻宋,路過衛州,初見王惲就優加禮遇。中統元年(1260),左丞姚樞任東平宣撫使時,薦舉他為評議官。當時元朝政府初建,令各路推薦一名善於管理財政的官吏,王惲被推薦至京師。王惲到京後上書評議當時政治,因而與渤海周正並提升為中書省評定官。中統二年轉為翰林修撰、同知制誥,兼國史院編修官,不久又兼任中書省左右司都事。王惲善於管理財政,識別和任用人材,評議典禮,研考制度,同僚無不佩服。
至元五年(1268),建御史臺,最先拜王惲為監察御史。王惲知無不言,奏論時政一百五十餘章。當時都水劉。。結權勢,受到重用,損失官糧四十餘萬石,王惲進行彈劾,揭發其營私謀利的罪惡,權貴們恐懼不安。王惲揭發劉。。
“:監修太廟,因功特蒙升官賜賞,但僅過幾年,太廟的樑柱就腐朽毀壞了。這是對祖宗的不敬,應依法論罪。”。。憂憤而死。王惲任監察御史期滿,陳天佑、雷膺都奏請朝廷挽留。
至元九年,王惲受任為承直郎、平陽路總管府判官。絳州太平縣民陳氏殺其兄,行賄緩刑,株連三百餘人,以致歷時五年不能判決,朝廷委任王惲去審理此案,一審即得實情,將株連者盡行釋放。至元十四年任翰林待制,拜為朝列大夫、河南北道提刑按察副使,不久調燕南河北道,巡察諸州郡,罷黜許多貪官汙吏。十八年拜中議大夫、行御史臺治書侍御史,但未赴任。
裕宗為皇太子,王惲進呈《承華事略》二十篇,計為:廣孝、立愛、端本、進學、擇術、謹習、聽政、達聰、撫軍、崇儒、親賢、去、納誨、幾諫、從諫、推恩、尚儉、戒逸、知賢、審官。
至元十九年,改任山東東西道提刑按察副使,僅一年因病迴歸衛州。二十二年
,召為左司郎。當時右丞盧世榮大肆蒐括民財而被朝廷重用,因此,雖多次催王惲赴任,他始終不應召,問他為什麼,回答說:“盧世榮本無能之輩,而擔此理財重任,不過是剝削民眾以肥己而已,像這樣的人沒聽說能保持名節的,離他遠的人還怕受其不好的影響,同他一塊共事又怎能避免!”盧世榮終於身敗名裂,眾人都佩服王恂的卓識遠見。
至元二十六年(1289),授任少中大夫、福建閩海道提刑按察使。在任期間,罷黜貪官汙吏數十人,查明被下獄的冤屈者並釋放歸家,止戍邊士兵不得住民房,自建營房。他常說治國之本在於得人材,建議朝廷:“福建所轄郡縣五十餘,連山瀕海,實為邊境重地,但自平定該地區以來,由於官吏的貪殘,致使民情不安,往往聚集為寇,一些無知之民也響應附和,以至剽掠村落,加上官兵鎮壓時又蹂躪百姓更加厲害,違背朝廷一視同仁之意。今雖將各處守令不能一一加以選擇,但行省的官僚如平章、左丞這些尚空缺官員,應選派素有重望,才幹足以安撫百姓,武略足以抵禦外侮者,使之鎮守邊防,也許福建地方可望治理好。”當時行省鎮壓鍾明亮反叛無功,王惲再條陳其利害說“:福建歸附之民戶幾百萬,而黃華一變,十去四五。今強賊猖獗,又加上黃華之變,非同尋常。況該地有溪山之險,東擊則西走,出沒難測,招之則不降,攻之又不克。宜挑選
兵,嚴申號令,專委重臣統領,用計征討,使彼勢窮力竭,或可能取勝。”至元二十八年(1291),召惲至京師。二十九年
,叩見帝於柳林行宮,上萬言書,透徹陳述當時政治弊端。授翰林學士,嘉議大夫。
成宗即位,王惲進呈《守成事鑑》一十五篇,所論都是據經書
神。元貞元年(1295)加通議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奉旨纂修《世祖實錄》。他從中集錄《聖訓》六捲進呈皇帝。大德元年(1297),進升中奉大夫。二年,賜鈔萬貫。惲請求退休,未準。五年再上書乞退,朝廷准許,並授其子公孺為衛州推官,以便就近奉養。大德八年六月卒。贈翰林學士承旨、資善大夫,進封太原郡公,諡“文定”王惲的著述有《相鑑》五十卷、《汲郡志》十五卷、《承華事略》、《中堂事記》、《烏檯筆補》、《玉堂嘉話》等,並雜著詩文,合為一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