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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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裡就該結束了,除了最後一件事情:我將和康紅前往臺灣成婚。按照我爺的意思,就是要讓我在臺灣舉行盛大婚禮,好讓整個東南亞商界看看,讓土著家後人看看,莊家現在後繼有人了,別打那筆家產的主意。
我爺包了s航一架大飛機前往臺灣,我當然請齊了所有我的好友、死黨和親人們,包括我媽、麗君、武六一以及燈火所有員工,連丁香和杜丘也請去了,丁香已同意醫生建議的安樂死,在此之前,我要讓最好的兄弟看著我結婚。我的幸福,要讓所有人分享。而康紅也請了楊警官等七八個警局的同事,按級別高低分坐前後艙。她父母則因為有要事纏身沒能前往寶島臺灣,只能參加之後的大陸婚禮了,我還沒見過她父母,只聽說是軍界的。
飛機滿載起飛,一直飛上雲端。
項佳人、鄭潔雯、胡麗靜她們看到我很親切,又邀請我去她們乘務組後艙坐坐,項佳人纏著我幫她介紹一個臺灣鑽石王老五,胡麗靜讓我在臺灣幫她找個有錢但沒後代最好又快死的老頭,鄭潔雯想要一個高山族帥哥,漫得一塌糊塗…我看著她們漂亮的臉,想起過去和青青在一起的事情,想到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和她們廝混在一起,而她們以後必定屬於某個龜兒子,心中未免失落,但轉念一想,自己其實也是某個龜兒子,也就輕鬆起來,和她們有說有笑。
這時康紅就冷著臉從前艙過來,李可樂,你在幹啥子喃用這麼長時間。
我趕緊站起來好整以暇地解釋,咳,我在和這些乘務組的同志們探討,探討這個飛行安全的事宜,你曉得的現在飛機安全是個國際化的大問題,不要說氣、雷暴雲層、飛鳥,這個劫機犯也很厲害,不僅武器先進,而且偽裝得很好,你以為他是來接機的,其實他是來劫機的,哎呀,你們飛機的降落傘在哪兒,什麼,只有一個還藏在…康紅冷冷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編,編得好聽的話我給你看一樣風景。
我不明其意,腆著臉問什麼風景,康紅指指下面,下面正好經過五指山,又伸出巴掌來亮出五手指,我給你看我五指山…
空姐們嘻嘻笑著,我雖然丟臉但還是趕緊低著頭,跟著康紅回頭等艙去,一路跟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拱手作揖。我爺這次請了太多人去臺灣,他說這有利兩岸早統一,也讓土著家看看他在大陸的人氣。
我爺的朋友大部分坐在頭等艙,包括瑪麗莎在內各來賓的隨從們坐在中後艙,燈火的兄弟們本來該坐頭等艙,可他們耐不住寂寞跑到後面聊天,丁香陪著杜丘坐在緊挨頭等艙後面的經濟艙第一排位置上,因為這裡空間寬大一些。我媽也耐不住寂寞,跟過去和燈火的人熱烈地聊,她一會兒聊她那飛鞋百步穿楊無人能擋,一會兒又擔心家裡那頭豬會不會吃不香,再就是對飛機上的座椅東搞西搞,讓空姐提心吊膽怕她老人家把緊急出口拉開了…
飛機進入平飛層後,我有些困,就睡了一會兒。
我夢到2024年,我已是燈火跨國尋人托拉斯集團董事局主席,業務遍佈全球,天上擁有24顆尋人衛星,定點24個時區跟蹤每一個可能丟失的人;地下12條專用光纜,分分鐘傳送照片和資料;每條馬路上都跑得有燈火字樣的汽車,比110還及時;每片海域裡都有我們的輪船,比美國的航空母艦還要多;半空中甚至還有直升機,比信鴿還要準確,這是為大堵車準備的,那時候已沒有因堵車遲到的概念了,因為燈火已解決了因堵車不能按時上班的城市頑疾,只要你一報賬號,我們的直升機立馬可以把你的人和車一起吊到辦公室門口,或者候機樓樓下,或者麻將室門口。當然,我們還免費開展大災難營救活動,全世界有災有難的地方,就有我們燈火出現,我們的口號是:負責尋找一切人。
婦女們歡欣鼓舞,因為她們的老公們再也不能借口堵車、信號不好、打不到車…而不回家了,不歸家不可能,養小也不可能,因為幾近絕跡,養小包二這些詞彙已正式從現代漢語裡刪除,啥,英語叫啥我不知道,反正全世界英語區西語區意語區德語區都沒有小二了,聯合國婦女兒童組織給燈火送的錦旗、勳章、獎盃多得擺都擺不下。
當然不排除一些斗膽包天的男人,跑到地下室躲到山裡這些衛星和無線電信號不好的地方幹壞事,但他們只要一面,我們獨家發明的異氣味搜尋儀就會嗅出別的女人的味道,比警犬鼻子還靈一百倍,而主婦們就會端起我們配備的花心大蘿蔔家法懲戒姦夫婦生不如死電磁槍,對他們大喊一聲:別動,手舉起來。
哈哈哈,我笑醒了,笑醒了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在喊,別動,手舉起來。我納悶這麼快就有人盜用我的知識產權了麼,這素質也太不像話了,就到腦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別動,手給我舉過頭頂,趴在地上。
不是幻覺,康紅趕緊使眼讓我閉嘴,我愕然發現頭等艙裡站著三四個手持衝鋒槍的大漢,臉上都蒙著黑布,一身的彩服。我偷偷往後艙看,也有五六條持槍大漢,都在大叫別動,手舉起來。我舉起雙手,心驚膽戰之間,納悶怎麼會跑上來這麼多匪徒,口音也是南南北北亂七八糟的。
只見為首那條大漢手執兩張照片,在過道上來回走動一一對照,我眼睛尖,一看之下魂飛魄散,一張是我爺,一張是我,我趕緊豎起衣領,可穿的是圓口襯衫哪裡有領子可豎,一時間恨不得做個整容手術,可又不能跳下飛機找韓國人,情急之下,只好緊縮五官把自己稍稍得眉歪眼斜一點,康紅瞥見還以為我嚇中風了,我悄悄說不是中風,是黃藥師秘傳之三秒鐘易容術。
別傷人…我爺顫巍巍地說,你們要錢,我給。為首那大漢一時沒找到我,卻發現我爺,啪,一個耳光。誰要你的臭錢,在這兒簽字。他掏出厚厚一疊文件,我爺一看堅決不幹,要錢我給,簽字是打死也不幹的。
那大漢冷哼,不籤也行,那我就帶你們去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待上10年,和你簽字的效果是一樣的。
我爺大罵你們這群綁匪,你們這是綁架。
那大漢卻突然很興奮,哈哈大笑,謝謝誇獎,我們確實是來綁架的,綁架多國際化,我們辛辛苦苦躲在貨艙裡那麼久,又沒有空調,冷成殭屍了,當然不是為了這點臭錢,我告訴你,綁架可是當今國際黑社會最免費的事業,既然你說我們綁架,你懂綁架嗎,綁架的偉大意義你說得出來嗎?
原來他們是躲在貨艙裡爬上來的,但他們又怎麼躲過安檢的。這些問題我一時沒想得很清楚,只聽那大漢還在厲聲追問,快說,什麼叫綁架,說不出來現在就解決一個人。說完他順手用槍抵住康紅的頭部。我怕他一急之下傷害康紅,趴在地上趕緊說,好漢饒命,我懂,我懂綁架。
大漢轉頭,雖然蒙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分明看到那渴望的眼神,他忙催促,快說,什麼是綁架。
我聲音發抖,說綁架就是,就是把人綁起來,再架去賣了。
那大漢憤怒地踢了我一腳,胡說,你這是在說我們是搶錢,是不上檔次的土匪,重新說過。
我腦子很亂,一時想不起《現代漢語辭典》裡關於綁架的標準詞條註釋,也不知道這撥好漢認不認可中華書局的版本,或許他們國際黑社會還有別的較為全球化的解釋,我嘴裡嘟嚷了半天都說不出來,那大漢又踢了我爺一腳,我爺吃疼哇哇叫起來,我見勢馬上說,好漢住手,我,我想起來了。
其實我哪裡想得起來,我嘴巴亂動,腦子裡想著綁架、綁架、綁架——綁架就是,就是,b昂bang,綁,j啊jia架,綁架。
那大漢嚴重傷了自尊,使勁踢我的股,邊踢邊罵,小兒科,你敢汙辱我們的行業,你敢小瞧我們的專業,你敢蔑視我們的職業,拜託請尊重我們這些職業人好不好,有錢人了不起啊,有錢人就可以不尊重我們體力工作者,懂不懂,我們是職業的、國際化的、黑社會,全稱——槍火跨國托拉斯集團國際綁架公司,簡稱槍火綁架。
我聞言大喜,哎,哎好漢,我們是同宗咧,我叫燈火,你叫槍火,都是火字輩,怪不得這麼大火氣,真是不打不相識,兄弟貴庚,公司在哪兒註冊的,工商那邊有人嗎,稅務那邊有沒有門道啊,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打點打點…我一邊套磁,連稱呼都不自覺從好漢改成了兄弟,一邊做輕鬆狀想爬起來,那好漢愣愣地看著我,說你也有個火字,這就怪了…
旁邊有個身材碩大的綁匪突然大叫,老大,他,他在繞你,別上他的當。
那匪首清醒過來,一腳把我踢回原地,又回手卻一耳光打在碩大綁匪臉上,教你多少次不要再叫我老大了,老大、老大,多土的稱呼,要國際化,要叫ceo,他能繞得了我嗎,我智商很低嗎,我會上他的當嗎,我是ceo啊,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