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節昔日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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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後白淺為避著一些俗事獨自在東海後花園偷閒。

只聽白淺嘟囔了一句:“又不見了。”年少時常常因為路讓人擔心，狐帝便去極地尋了顆谷樹回來，谷樹的枝椏最適合這種愛路的人。

可惜今天白淺沒帶，在人家東海水君的後花園到處亂竄，想尋個出口。

白淺正有些懊惱自己為何要耍小子非要自己跑出來，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阿音。”白淺的身影頓了頓，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離鏡慢步走向白淺，面傷道:“阿音，許久未見，原來你是青丘之人，難怪我尋了你七萬年都尋不到你，昔在崑崙墟為何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白淺冷笑一聲，道:“翼君言重了，本上神是青丘女君，阿音二字實不敢當，若被有心之人聽了去，誤會你我的關係就不好了，所以還請翼君喚我一聲上神吧。”離鏡道:“難道你就不念及崑崙墟的情分嗎？”白淺冷哼道:“崑崙墟的情分？當年幹出那等齷蹉之事的恐怕不是我吧。”離鏡:“…”白淺接著道:“當年翼君棄了我而選擇了玄女，四匹麒麟獸明媒正娶，連賀九，此事可假？”離鏡:“我是不得已才娶她的。”白淺輕笑了一聲:“翼君玩笑了，本上神年少時子散漫，不喜讀書，卻也懂得一個道理，便是牛若不飲水，旁人無法強按頭的，翼君當年是翼族二皇子，身份顯赫，你若不願意娶玄女，自然無人勉強你，可玄女還是入了你的寢殿，成了你的翼後，如今已經七萬年了，你如今再來同我說你是不得已的，不覺得特別可笑嗎？”離鏡滿懷傷地看著白淺:“阿音，今再見，你難道沒有一絲難過嗎？”白淺淡淡道:“當年大抵難過了一陣，如今已經想不起來了，年少時的愛情在那個夜晚崑崙墟下的那個山裡便註定有始無終，是場笑話。”離鏡自知理虧，此刻已不知道該講什麼了。

離鏡道:“當年的事是我錯了，可是阿音，難道你就沒有錯嗎？”白淺皺了皺眉道:“什麼？”離鏡道:“當年在崑崙墟山下的集市上你同白月上神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集市？小月？

年代久遠，那段記憶早已在腦海裡模糊，如今細細想來，只依稀記得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

“也說不上喜歡，只是對他有點好而已，更何況我都已經快十萬歲了，也是該談談戀愛了，又剛好有那麼個人出現，這就順其自然了。”這樣一句話在白淺腦海裡浮現，白淺隨即笑了。

白淺直視離鏡的眼睛道:“你我二人像今這般平靜地說話怕是後再也不會有了，那我今便同你講清楚。”這次白淺沒有自稱‘本上神’。

這是那個山後第一次能夠平心靜氣地面對離鏡，白淺心上的那段情傷也怕是到頭了，只是白淺不敢去想是什麼令她放下了那段情殤。

白淺接著道:“七萬年前我確實因你而初嘗情滋味，因是初次，比不得那些花叢老手，態度自然冷淡被動了些，但對你的情意卻是滿滿當當的，你也是知道的，當時我們兩族之間是有些嫌隙，以至於那個時候我整想得都是如何說服我爹孃將我嫁給你，可你呢，在我對你情意最濃之時給了我當頭一，你只知道我放手放得瀟灑，卻不知道這背後有多少辛酸苦楚。”離鏡牽起白淺的手道:“你這麼說，只是想減輕負擔吧，其實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可是人都犯錯，你是我的摯愛，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呢？”白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回手，道:“你當年做了那樣的事，背叛了我們的情，難道還指望我同玄女共事一夫嗎？你是我第一個愛過的男人，你可知當年你和玄女大婚之，我瞞著師傅和小月獨自一人冒著仙力減弱被人發現的危險去到大紫明宮，你說你是不得已才娶她的，可我看到的是你和玄女琴瑟和諧的樣子，玄女的模樣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開心，我為你找了無數理由來說服我自己，你是被迫的，你永遠不會明白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踏足大紫明宮，也永遠不會明白你令我有大失望。”白淺說完便轉身就走。

“阿音。”離鏡不捨地叫道。

“今過後，你我便是路人了。”白淺頭也沒回地走了。

離鏡的眼中終於下了一滴男兒淚，是思念？不捨？追憶？抑或是悔恨？

這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