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韋氏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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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之亂若起,引得中原政局動盪,使外族可乘有機,其後果當真不堪設想。但我還是不能就這樣答應李隆基,望著他搖頭道:“王爺懷,令人佩,然容微臣說句不敬的話,小王爺您的威望恐還不夠!除韋氏,還得相王出面,方能使天下歸心啊!”李隆基與張說皆是一愕,互相對望一眼,陷入了沉默,他們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李隆基畢竟年輕,威望不夠,尚無力成為凝聚天下忠於李唐勢力的核心,縱觀李氏皇室,除中宗外,唯有相王有此威望。
良久,李隆基長嘆口氣道:“此等兇險取禍之事,絕不能讓父王知曉,否則父王若同意,即為我等同謀,一旦事敗,累及父王,隆基百死莫贖,而父王若不同意,你我反受制肘。
所以,本王決定了,這誅韋的挑頭人就由本王擔了,事若成,功歸於君父,若敗,所有干係隆基一人承擔,絕不能累及父王和眾兄弟。”李隆基一番話說得豪氣干雲,身上竟散發出一股王者之氣,讓張說看雙目閃閃發亮,動的站起身來,拉住自己得意弟子的手道:“好,好,當今危難之時,正該如此!隆基你是真正的長大了!”他動之下,對李隆基不再呼王爺,而是直呼其名,李隆基渾不在意,眼中反而出孺慕之情。這讓我明白,真正維繫他們之間關係的不是什麼君臣之義,而是那一份深濃的師生情,這可遠比那君臣之義穩固!
他李隆基若真得了天下,執掌朝政的恐怕非張說莫屬,因著與張說的情,我自然希望看到這個結果。
也許這個除韋大業真的該由李隆基來承擔,雖然沒有相王主事來得穩妥,但一旦事成,卻可讓李隆基得到絕大的威望,從其眾兄弟中脫穎而出,這樣才能確保相王之後,他能夠順利登基。
畢竟他還有五個兄弟,他在家中只是排行老三!瞬間我就想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再堅持請相王主事,喟嘆一聲“小王爺仁孝之心,微臣佩,即如此,微臣敢不效犬馬之勞?”張說喜道:“林生你答應輔佐王爺了?”我望著他微笑道:“張大人你帶小王爺夜訪蝶園,從你們踏進蝶園大門一刻起,兄弟我還有得選擇嗎?”張說呵呵一笑“我就知道林生你不會讓我失望!”我轉向李隆基道:“先前諸多推託,不是微臣不願為小王爺效力,只是想請小王爺請出相王主事,還請王爺見諒,但既然小王爺心存仁孝,維護相王周全,林生亦不敢強求,唯將這身家命於小王爺了。”說著起身朝其一個長揖!李隆基忙將我扶住,欣喜道:“何公子言重了,能得何公子之助,大事已成一半,隆基年輕識淺,不過擔個挑頭人的名份,大事具體還須何公子與老師為小王謀劃!今晚此來,主要還是想聽聽何公子你的意見!”張說道:“對,林生你就不要謙虛客氣了,按你的意見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吧?”
“那好,微臣獻拙了,王爺,兄長,我們坐下談!”三人重新坐定,我開口道:“竊以為在當今韋氏居得中樞,勢傾朝野的局勢下,王爺成大事,首先明裡不可對韋氏一族表現出敵意,還要盡力與其好,以消除其戒心,暗地裡則韜光養晦,秘蓄實力,以待時機。”張說與李隆基點頭“這點我們想到一塊了,但王爺現在被貶為潞州別駕,遠離朝廷中樞,很多事都相當不便啊!”張說說道。我微微一笑“張兄所說的不便指的是結朝臣罷?”李隆基點頭“不錯,朝中有很多大臣心裡還是忠於大唐的,只要爭取,可以成為我們的助力。”我搖頭道:“王爺錯了,依微臣看,在誅韋這種大事上,那些朝臣最多是張張聲勢,起不得大作用,甚至可以說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與其結,稍有不慎即有可能引起韋氏警覺,實在得不償失。
對於京城長安,王爺需要注意結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兩萬北門軍。得北門軍者得長安!”李隆基神一振,迅即又暗淡下來,嘆口氣道:“北門銳甲天下,得北門者得長安,這個小王如何不知,昔李大將軍主持北門軍時,小王倒是與北門軍中不少將領有往,但太子兵變後,這些將領或於當晚死於亂軍,或後來被韋氏清除,現在北門軍的將領已全是韋氏族人,小王很難手其中啊!”
“縱然能與北門軍結,王爺身在潞州,又如何去結?”張說口道。我微笑搖頭“王爺和兄長是隻見其一,不見其二。微臣聽聞太子兵就當晚,太子與多祚大將軍率北門軍以誅韋之名圍皇宮,皇上於城門上一聲吆喝,北門盡皆反弋,此亦太子與李大將軍最後落敗身死之因。
只從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看出北門軍對李唐的忠心,他們事先不知事情內慕,只道太子與李大將軍是唐室代表,所以才隨太子圍攻皇宮,及皇上現身,他們立即便投向了皇上這個李唐的真正代表。
可以說這支由太宗身邊虎賁衛擴編而成,又經高宗充實加強的的銳之師,其心底始終是向著大唐的。
韋后雖將自己親信族人安排進來擔任將領,但他們佔據的只是那些高級將職,而且不得軍心,勢力本無法深入軍隊基層,王爺何不從那些中下層軍尉和普通軍士入手,控制北門銳?”李隆基神大振,喜道:“對啊,韋氏掌握軍隊的高層,本王就從軍隊的基層入手!”我望向張說接著道:“而且與這些中下層軍尉及普通軍士結不需要王爺親自出面,只需派一二情豪,和那些軍漢脾相投,善朋友的親信之人,多帶金銀財,留駐長安,與那些軍士多加往,使其知王爺的關愛與高義即可!
臣提請王爺注意北門軍的三個人,那便是陳玄禮,李仙鳧,葛福順,此三人論職位不過小小果毅,但皆是自幼即身在北門的老兵,李大將軍及其一系將領被清除後,他們已是北門軍中最具威望之人,需要特別注意結納。
另外,那陳玄禮曾多次與微臣共事,在刑督衙門時曾任微臣副手,是一可信的忠義之士,微臣願代王爺接納!”張說含笑點頭道:“如此而言,北門軍可為王爺成就大事之依憑!”李隆基已經興奮的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的渡步,連道幾聲好後突然站定,指著那兩個他們帶來侍立一旁的壯漢向我問道:“何公子看我這二貼身侍衛如何?”這兩人能被李隆基帶來,且參與秘聞,自然都是他的心腹之士,我早就注意到這兩個人。此二人身上雖無武功,然行走時步伐沉穩,站立時淵嶽峙,頗有大將氣度。
且進屋以來,便低眉垂眼侍立一旁,顯得頗知規矩。聽得李隆基問起,我將目光投向二人,身上氣勢突發,龐大的壓力向二人壓去,同時祭出星陽攝魂,盯著二人眼睛。
二人先是身軀一震,退後一步,但立即又強行站回了原位,並努力抬首與我對視。我微笑一下,收回了施於二人身上的壓力和星陽攝魂,向李隆基道:“皆真壯士也!”這兩人雖說因為身無內力,對我氣機應不強,但在我如此威壓下能震靜不慌,實屬不易,且在我星陽攝魂注視下,其目光坦蕩,敢於不懼的與我對視,也讓我放心二人的人品。
“好,宜德,仲,剛才何公子所言你們也都聽到了,留駐長安,結北門軍之事就給你們了。”李隆基沉聲道。兩人齊齊應諾一聲,李隆基轉向我“除結北門軍,何公子還有其它以教小王嗎?”我點下頭“王爺現在被貶潞州,遠離了韋氏視野,行動方便,這麼好的機會,正好秘蓄實力,豈可費?”張說頷首笑道:“林生執掌江湖,在草莽間遊廣闊,這為王爺招攬各方奇人異士,秘蓄實力之事說不得要落到你身上了。”我微笑道:“這個自然,兄弟我既然身在江湖,自要為王爺招攬一批武技超人的死士!不過我這兒說的秘蓄實力指的不是從江湖上招攬異士,而是那潞州的一萬府軍!這份方便不用豈不可惜?須知潞州距長安,快馬不過一之程啊!”李隆基沉思道:“小王也早打過這一萬府軍的注意,這些府軍平時為農,僅在秋收之後聚集訓練,遇有戰事方可由朝廷下虎符徵集。
但這些年因無戰亂,秋訓亦於形式,我觀潞州那些在軍籍之府軍,早已與平民無二,且裝備早已損毀,恐不堪用啊!”***“那是以前,現在王爺身為潞州別駕,正是掌管一州府軍的最高首領,可借秋訓之機,一方面加強對這些府軍的訓練,恢復其戰力,另外王爺多多體恤士卒,收納其心,讓其可為我所用!至於軍備之事,王爺不須擔心,臣已有定計!”我說道。
張說眼珠一轉,問道:“林生你可是打算從姚崇姚相,現在的靈武道行軍大總管的北部邊軍那兒著手?”李隆基也是心思靈瓏之人,立即明白我和張說的意思,一拍大腿喜道:“本王怎麼將姚司馬給忘了,他可是父王最佩服的人,並言其經國治世之才,當世無人可比,而且對我李唐忠心耿耿!
他現在與張仁願主持北部邊軍,確是可以通過他來軍備!只是具體做上,軍備的運輸可是不容易啊!”姚崇拜相前曾於相王府任司馬,是以李隆基稱其為姚司馬。張說哈哈一笑“這個王爺你無須擔心,林生自有辦法做到,他一個老嶽就是靠車舟船馬起家的。”我微笑一下承認張說說的話,然後臉一正,向李隆基道:“這些細碎之事,微臣自可通過江湖上的各種關係辦到。但在招攬江湖異士這方面,王爺也需要出些力!”
“哦,有何事需要小王盡力的,何公子請講!”李隆基道。
“昔高祖得天下後,曾對問仙齋,宗聖宮等五個為高祖打天下出過大力的江湖門派進行了封賞,那便是今江湖上的五大名門正派,這些門派的心肯定都是向著李唐的,若能由微臣引薦,王爺親自與其結一下,他們念王爺高義,定然盡出門中銳好手,以助王爺大事!”李隆基點點頭“若其心向李唐,可為小王助力,那就請何公子為小王引薦,若能成事,事後自然會對他們再加封賞!其實高祖敕建宗聖宮,冊封問仙齋、少林等門派之事,小王也知道,但平時卻與他們多不曾來往,僅與宗聖宮的尹文尹大觀主有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