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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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我安關威道“放心吧,等評書會結束後,若查庸生不能給出公平的裁決,我定幫你教訓那聖刀門,這等落井下石之輩確實可恨。至於昇仙教,我聽說查庸生就要向它開刀了,咱們等等看,若是查庸生收拾不了他,咱們再設法付也不遲。”其實我心裡巴不得查庸生在昇仙教一事上一個跟頭裁下來,那就可以省去我很多麻煩。關威聽我此說,道:“那就多謝兄弟了。”
“咱們兄弟莫說外氣話。”我豪氣道。簾看外面街道,驚道:“已經到子城了!”關威向外一望,叫道:“阿貴兄弟,停一下車。”馬車放慢速度,停了下來。關威匆匆道:“我以後會住在大市東邊的大發車行,有事到那找我,今天我就先告辭了。”我抱拳說聲二哥走好,他就跳下馬車離開了。阿貴也不挽留,看來是已經說好由我代為赴宴了。揚州城分為南北兩部分,南部大城稱羅城,為居民裡坊區和工商業區。羅城北部有一高崗稱蜀崗,其上另建有一小城,即子城,主要安置官署衙門。
子城另有城牆相圍,與羅城分開,其南對羅城的正門稱做中書門。阿貴駕馬車直接駛過中書門,不時即來到刺史府大門前。
下得車來,發現天已盡黑。仰望刺史府大門,門前懸掛著兩盞風燈,在那明亮燈光的照耀下,卯有數行鐵釘的硃紅大門,顯得很有威勢。門階上站有一人,看到我下車,下階了過來道:“這位就是何公子吧?諸位大人正在內廳相候。”我一看竟是今天在詳泰客棧見過的揚州司功參軍方令言,只是換成了一身便服。忙做揖道:“有勞方大人久候,小生深不安。”
“公子識得在下?哦,我們見過面的。在下是奉丁大人之命,在此候公子,公子快隨我入內吧。”方令言說著,急帶我進入大門。進入門內,只見門庭廡廊下皆懸有風燈,燈上有丁府二字,照得庭院裡燈火輝煌。亭臺樓榭,假山林木,便在燈光裡互相掩映。各自成趣。又有僕婦俏婢穿行其間,好個王候氣象。
我心裡暗贊,這丁府即有朝廷大員之府邸的磅礴氣勢,又不失江南園林之風情,曾聽聞丁大人乃才華橫溢之士,看來並非虛言。
隨方令言穿過兩重庭院,來到一間大廳。廳裡燈光明亮,地上鋪著西域的紅毯,廳兩側列有數張小桌,各陳酒食果饌,其後各站一排綠衣俏婢,當為侍奉酒食的婢女。
廳角又有青銅獸爐,不知燃的何種香料,煙霧氤氳中,檀香四溢。這豪華場面讓我一時懷疑自己非在人間。
我們進入廳內時,各桌多已有人在坐,還有四桌空餘,當是留給我和關威,了空及方令言的。張說見我進來,起身了過來道:“何公子來了,快來,讓我給你引見各位大人。”說著拉我到廳中,對坐在上首的兩人道:“丁大人,桓大人,這位就是我和兩位大人說過的我的救命恩人何同何公子,”我從對宴會豪華場面的震憾中驚醒過來,抱拳環揖道:“小生一介草民,竟勞諸位大人相候,真是既慚且愧,深不安,還請諸位大人原諒則個。”左側一個四十幾許有些發胖的中年人接道:“何公子無須自謙,要知你救了張說張大人的命,那就是挽救了江山社稷的棟樑,我們等候片刻,也是應該,公子何必自謙?”我知這是借我來恭維張說,心想此人真會說話。經張說介紹,才知他就是傳旨聖差桓彥範。坐在主位那個七十幾許,鬚髮皆白的清矍老頭就是揚州刺史丁忘憂了。
下首相陪的六人便是一州里分管具體事務的六曹判司,依次為司功參軍方令言,司倉參軍程節,司戶參軍揚安,司兵參軍江子陣,司法參軍賀旺來,錄事參軍段佑文。
六曹分別對應中央禮,工,戶,兵,刑,吏六部,一州里,刺史而下,即屬他們最有實權。張說為我一一引見了,然後引我到他下首,與他相鄰而坐。丁大人問道:“不是還有兩位嗎,怎麼不見來到?”張說也道:“是啊,怎麼不見了空大師和關大俠?”我站起答道:“他們說山野草莽,不便入大人華麗之堂,讓小生勉力代之。小生代兩位朋友向各位大人告罪了。”丁大人對張說笑道:“張大人,你那兩位朋友多慮了。”張說也笑道:“確是多慮了。”人既已到齊,宴會便正式開始。身後侍婢上前倒上了酒水,執壺站立一邊。丁大人向一邊拍手示意,廳後轉出一隊女樂來,各執樂器到廳角坐下,奏起樂來。
這邊便在絲竹管絃聲中觥籌錯,談笑風生。因著張說的關係,我夾在這群官員間倒也不受冷落,下首相陪的六個參軍不時向我敬酒,那桓彥範一直面帶微笑,對誰都十分和氣。
張說談話間,不時的詢問我對所談事情的看法,我知道他這是在幫襯我,給我提供表現的機會,心裡十分。
他們不外是就張說的復職談些朝政,我在陳家船上曾讀得陳老頭隨身所帶之近世史書,對現在的朝廷時局有所把握,深知該怎麼說話,倒也不落面子。
丁大人突然向張說道:“張大人,你此次官復原職,皇上還讓你做相王三子臨淄王李隆基的師傅,當是對大人的才學十分看重。”張說一聲苦笑道:“我倒不覺得這是對我的看重,一個李氏皇室的王子而已,可能只是皇上給我的安吧。”桓彥範笑道:“張大人這話就不對了,臨淄王雖地位卑微,便畢竟是李唐皇室餘脈,這可是皇上的恩遇哪!”我聽得出桓彥範這是在提醒張說呢,因為張說那句話已有大不敬之罪。
周革唐命之初,朝野多有反對武氏,恢復李唐者,則天皇帝任用周興,來俊臣等酷吏,密告羅織,大行案獄。李唐皇室在那段恐怖政治中慘遭屠戳,早已式微。倒是武氏強盛,其子弟謀太子之位。
李昭德,狄仁傑入相後,結束了恐怖政治。又勸武則天回廬陵王,立為太子,以強李氏,這才使李唐皇室得延殘。
但則天皇帝卻又不時顯出偏袒武氏之意,使李氏在朝中地位卑微,太子李顯尚且毫無地位,何況其弟相王李旦,相王諸子,其地位恐怕尚且不及一般的大臣。
是故張說有才有那句怨言,卻不免對皇帝有所不敬。張說聽得桓彥範之言,溧然一驚,說道:“確是張某失言,說能得賜回京,已是黃恩浩蕩,安敢再有它求!”多謝書蟲兄指出我的失誤,望以後能繼續做我的啄木鳥。多謝!
***桓彥範道:“張大人將要教授的這位臨淄王,在下曾經有所聽聞。據說這位小王爺天資聰穎,明好學,乃李唐皇室新一輩中的英才,應該能合張大人的意。”張說道:“我以前也曾聽人這樣說過,希望如此吧!”這時丁大人笑道:“咱們且莫談這些瑣事,今晚老夫尚備有些歌舞,請諸位一起欣賞一番,以為侑酒如何?”張說笑道:“對,今大人設宴,我等皆須盡歡,談這些瑣事做甚?早聽聞丁老府中有數十江南佳麗,皆能歌善舞者,今正好一飽眼福。”我和桓彥範等自也是隨聲附和叫好。丁大人向外喊道:“來呀,獻歌舞!”便見一隊十二個身著綠落地長裙,肩披輕紗的絕佳麗飄進廳來,在大廳中間隨樂聲翩然起舞。
長裙搖曳中,其上所綴銀片在燈光瀲豔閃爍,其上身輕紗卻又如煙似霧,繚繞於身。透過輕紗,可隱見白藕玉臂,雪膩香肩。一張張俏臉上美眸轉,櫻凝笑,十分生動,立時引了眾人心神。
一時間,樂聲瀰漫,霓裳飄舞,這廳堂幾成人間仙境。俄爾又聽得一把甜美的歌聲響起,一身著紅衣的絕麗姝,且歌且舞,加入眾舞姬中,猶如萬綠叢中一點紅,立即引了眾人眼球。
而觀其相貌,更是國天香,美眸盼間,其它諸女皆黯然失。更兼歌喉婉轉,如天籟仙音,一時間眾人心神俱為之奪。
我也沉浸在那甜美歌聲中,心志一時失守。暗道:他我若大業有成,定也要置一豪華府邸,廣納此等歌舞之姬以為常之樂。
就在這時,突覺有人在盯著我看。慄然一驚,扭頭望去,只見那丁大人正望著我,目光十分明亮,哪有絲毫龍鍾之態?對上我的目光,他稍愣一下後,向我點頭微笑,眼中利芒隱去。我點頭回以微笑。心中卻是暗驚,這丁大人絕非一州刺史那麼簡單,看他剛才瞬息間變換氣質,其妙處竟不輸於我星陽功。
莫非是隱於官場的一個絕頂高手?再看張說,桓彥範等人,皆是一副神醉心的痴呆樣。我初不在意,只以為是沉浸於眼前絕和那美妙歌聲中,繼爾覺得不對,怎麼我和丁大人會這麼清醒?詳觀那紅衣歌姬的舞姿,再細品其音聲,突然間我震駭的幾跳起。
那舞姿和歌聲中竟暗含魔女大法!我壓下心中震駭,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如此清醒,那是星陽功對魔女大法的天然警覺。
當初在星星谷時,為增加閨房趣情,曾讓雯雯修習媚術,其中就有魔女大法。當時我就發覺星陽功對各種媚術有一種天然的警覺,雯雯越施媚術,我就越清醒。
記得我還曾為此煩惱,煞費心思的創制出一種自亂心神的功法,以接受雯雯的媚惑。當即運起那種功法,真氣逆轉,自亂心神。立覺悟那舞姿和歌聲侵入腦內深處,有控制心神之能,讓我一陣恍惚。
忙散去功法,星陽真氣自行運轉,頭腦清醒過來。此姝使用了魔女大法絕對沒錯,而且已達極高境界,竟能讓人覺不到一絲蕩之意,連我都差點看走了眼。
雯雯可是絕對沒這個水平。但既然已達如此境界,那丁大人怎能如此清醒?要麼他修為極高,已不為聲像所惑,要麼,他和我一樣,對這魔女大法非常悉。
難道他是我魔門中人?後一種猜測讓我不寒而慄,朝廷的一方大員竟是我魔門中人!而那紅衣歌姬既然使出了魔女大法,必是月宗的弟子了。想不到竟在這個宴會上得遇同門。
“小女子獻醜了。”富有磁的女聲響起,原來歌舞已止,那紅衣女子立於廳中央,斂衽行禮。我心中對她既已明瞭,這次便很容易的聽出了從她話語裡的魔功。不過這次是醒人心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