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不過像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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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揖捕盜賊這樣的事,朝廷自有刑名處理,你一應試舉子怎麼對此事這麼熱心,為追捕那小羊同竟連天官署的銓選都錯過了?”我心中一凜,知道說到正點子上了。她這句話是在責備我不該和朝廷重臣走的太近,更不該干涉朝廷和官府之事,女皇心知肚明我是謀求江湖總管這一位置的,我身上有著江湖背景,因此這些行為都是她的大忌。這個可得小心應答。我大腦急轉一下,朗聲答道:“草民當時來不及想那麼多,草民只是在盡草民身為一個天朝子民應盡的義務。
吐番賊子潛入我朝,對我朝不利,任何一個我天朝子民都有義務協助朝廷和官府將其揖拿。
就追捕小羊同一事而言,草民當時想的只是他若在洛都附近養好了傷,還可能伺機對唐將軍不利,毀我邊防長城,是以便不顧一切的追了下去,乃何草民一人之力實在微薄,那不羊同又狡猾異常,沒能追到他。”我這番話是告訴女皇,我的一切行為準則都是以國家朝廷利益為重,那麼我做了江湖總管也不會危害到朝廷,只會有助於國家的安定。
另外後面兩句話是暗示女皇我個人的力量十分有限,不必要對我太警惕。我看到女皇微點著頭,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知我這番話打動了她成功的消除了她的戒心,心中暗喜。
這時唐休憬上前道:“皇上,何同在對付大小羊同兄弟一事上的功勞老臣上次未曾向您稟報詳細,請皇上恕罪。
其實如大小羊同這些個人武技強橫異常之輩,普通刑名本不起作用,這次若非何同幫助老臣,則老臣恐怕無力格殺大羊同及吐番輪二悍將,也無法將小羊同得重傷逃逸。因此何同的功勞的是不可不提的,老臣贊同封賞何同。”我心裡大喜,唐休憬這番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對我實在是太有利了,他先自已承認以前隱瞞了我的功勞,接著為我表功,女皇會以為他是看到有宋憬在幫我,隱瞞不下去了才趕忙替我說話,以為他只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才為我說話,並非和我有什麼情,這樣女皇就不會因為他而對我生戒心,反而還可能對我生起一些同情心。
最妙的是唐休憬有意無意帶出的那幾名話,對大小羊同這樣的人,普通刑名本不起做用,這不是在提醒女皇江湖總管這個位置對國家的重要嗎?而她面前這個剛向她表明過忠心的揚州舉子又確是這個位置的不二人選。
女皇點著頭,我已經看到成功的希望了,也覺得到身後那些尚未得到官職的舉子們羨豔的目光。
但就在這時只見那張易之湊到女皇跟前輕聲道:“皇上,今天這是進士宴,是皇上與大家歡宴的時刻,怎麼討論起一個舉子的封賞作用問題了?依小臣看舉子何同的事還是留待朝堂再議,現在大家都正等著和皇上你共享盛世歡宴呢!”我心裡大恨,留待朝堂,那是以後的事了,這期間女皇這定會聽到多少對我不利的話語呢,誰敢保證女皇的心境不發生變化,那樣的話今晚的一切努力豈不全都白費?偏偏張易之這個不合時宜的藉口又讓人無從反駁,進士宴是皇上與士子們歡宴的時刻。
我目光斜向宋憬,見他正怒瞪上張易之。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道:“張大人此言差矣!剛才聽宋中丞和唐將軍所說,舉子何同一身才華還有忠君愛國的襟懷心是足以為天下士子楷模的,正當在此當著諸士子的面給以封賞,以告訴大家,只要身具才能,忠於朝廷,就能得到朝廷的重視和吾皇的封賞。”看向說話的人,我心中大訝,竟是天官侍朗鄭音。眼角餘光一掃,發現宋憬姚崇等也都目驚訝。朝中誰人不知鄭音乃是張氏兄弟門下忠實的走狗,他今天怎麼會和張易之唱反調,為我說話呢。
我暗中留意張氏兄弟的表情,他們也奇怪的看向鄭音。鄭音向他們望了一眼,兄弟兩個皆沉默不語。
我看到了鄭音望向張氏兄弟的眼神,那絕不是奴才對主子應有的眼神,而像是上級對下級的責備。心裡不由更是大為驚奇。這個關音絕不簡單!鄭音注意到我在望著他,對我微笑一下。
我忙對他報以的微笑。女皇聽到鄭音的話,沉一下道:“鄭愛卿的話甚有道理,那好,何同的事就給你們天官署審議,看看還有什麼合適的位置給他。”我忙大聲道:“謝主隆恩!”女皇擺擺手道:“好了,我累了!你們繼續在此歡宴,朕要回去休息了。婉兒,我們走!”眾人忙跪下山呼恭送龍駕離去。
我微微抬頭,正著跟在女皇身後,細步而行的上官婉兒的目光,她在打量我,整個宴會她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打量我。
我還沒有自大到認為是我的容貌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對我留意只有一個解釋,做為則天女皇近侍的她間就聽說過我,只是不知道她們對我的情況瞭解到了何步程度。***女皇離開,宴會繼續。沒了女皇在側的拘束,宴會氣氛又回到了女皇來到之前的活潑,幾輪酒下來,這些新科進士對姚崇等朝中大臣的敬畏也就消失的七七八八了,彼此大膽的飲酒說笑,談論各自家鄉的風土人情。
進士中最為意氣風發的當然是那幾個參加了馬球賽的,在皇宮中和一眾貴族子弟打了一場球,而且不輸,足以成為他們回去後向家鄉人炫耀的資本。
我彈琴助威有功,身邊自也不乏與我喝酒談笑之人,但我心不在此,眼角餘光斜睨鄭音處,我仍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女皇面前替我說話。
只見鄭音正在和張氏兄弟說話,眼角也不時斜瞟向我這邊。我心道他定是在向張氏兄弟解釋為我說話的原因,可惜距離遠了,宴會上又太嘈雜,我聽不到他說什麼。
李隆基端了酒杯過來,稱讚我剛才助威的琴彈的好,我謙虛幾句誇他的球技和騎術。李隆基今天的表現大得這些新科進士的心,有一個剛才也下場打球的進士帶著幾人加入了我們的談話,我眼角餘光看到鄭音向這邊走來,便向李隆基幾人告聲罪,向鄭音了上去。
“鄭大人好!晚生敬鄭大人一杯,多謝鄭大人剛才出言幫忙。”我說道。
鄭音微笑道:“何公子客氣了,鄭某也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嗎。不過何公子如此人才,正是鄭某結的啊!”我心道原來他是想把我拉到他們陣營裡去,微笑著小心應付道:“鄭大人過獎了,晚生尚是一介草民,而鄭大人您是當朝天官侍郎,晚生那敢和鄭大人談結,鄭大人以後有什麼事用得著晚生開口吩咐就是。”我婉言謝絕了他與我結的好意,我又不是傻瓜,這鄭音和姚崇他們在朝中是對立鮮明的兩個陣營,我要是和他鄭音結,入了他所在的內寵一系,豈不寒了姚崇張說等人的心?而且我與張氏兄弟之間又有那麼多不可調和的矛盾,和姚崇宋憬等人卻已經建立起良好的信任關係,稍動一下腦筋,我就知道我該站在那個陣營裡了。
不過我最後一句話還是告訴鄭音我會找機會報答他剛才出言相助之恩的。鄭音並不笨,怎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卻不以為忤,只是出一絲高深的微笑漫不經意道:“何公子你貶低自己了,現在你是一介草民,明天也許就不是了,金鱗但得風雲助,一朝便可騰九天,何公子你關鍵是要辨清風雲時勢的方向啊!
明晚上敝府有個小型家宴,界時張大人兄弟,還有天官署張錫大人韋承慶韋大人都會出席,希望何公子你到時候也能參加,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相信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我聽得心裡暗凜,這鄭音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這番話對我是軟硬兼施,迫我加入他們的陣營啊。
他說的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應包含兩個方面,一是我的官職,張錫,韋承慶再回上他鄭音,天官署三個最向官員都到場了,為我安排一個稱心如意的官職自不成問題。
另一層意思就是化解我與張氏兄弟之間的矛盾了。他這番話卻是十分誘人,但我卻明白風雲時勢的方向絕不在他們那邊,華夏幾千年歷史中,寵佞之臣得勢者不在少數,但又有那個能得長久,我豈能上他們那條賊船?
鄭音看我沉思不語,以為我心動,接著微笑道:“實話說,鄭某並不是今天才知道何公子你的,其實以何公子之才又豈在乎朝廷的一官半職,關鍵要的是朝廷的一個態度,好方便何公子你在朝廷之外那個奇異的天地縱橫馳騁,我說的沒錯吧?”我心裡一震抬頭望向他,他說的那個奇異的天地指的自然是江湖,這鄭音竟然知道我的目的是讓朝廷給個官職,以表示承認我江湖總管的地位。他既然知道這個,那第他這個身在朝廷的天官侍郎對江湖一定不陌生。
鄭音,我突然心中一寒,昇仙教閻夫人曾和我說過他們夫還有她的一眾山民是受一個鄭先生的邀請才出山組建了昇仙教的,記得她當時說那鄭先生也是朝中大官,莫非所謂的鄭先生就是眼前的天官侍郎鄭音?可能很大。
我心裡想著面上不動聲的微笑道:“鄭先生真是個明白人!”他臉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鄭某知道的可能比何公子你想像的要多的多,說實在話,以何公子你的才能,正適合登上你所希望得到的那個位子,關鍵要看公子你把握時勢的能力啊!
好了,明晚鄭某在敝府恭候公子,希望到時候能見到公子你出現。公子好好考慮一下吧。”他說完後朝我身後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這隻老狐狸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宋憬在我身後問道。我早發現宋憬一直在注意著我們倆,他走過來我也知道。
聽他發問,我長嘆一口氣道:“回去再說吧,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林生你明晚會不會到鄭府赴約啊?”宋憬問我。這時宴會已散,我們是在宮外回去的路上,姚崇和張說也在身側,四人騎馬並行,僕從跟在後面。我沉一下扭頭望向姚崇,問他:“姚相認為我是去合適還是不去合適?”姚崇面微笑“這是林生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我想你若去了,後天早朝時,天官署定能一個可以讓你滿意的職位給你。只是現在朝廷裡,真正和張氏一系對峙的中堅力量乃是張柬之,桓彥範他們,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