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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這個小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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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跨院位於客棧後面,前面鬧市的嘈雜聲被遠遠隔了開去。環院子四面除對著前面客棧那面外,其餘三面各有三間房屋,皆單層建築,屋前回廊走道相通。中間院裡石板鋪地,竟還有一小水池,池畔栽有幾顆修竹,更境一份清幽。最讓我看重的是院後另有一小門,可直通外面一條僻靜的小巷,也就是說我出入之間可以不用通過鬧市大街和前面酒樓櫃檯。

“我一天給你七百兩白銀,把這整個院子全包下了,你看怎麼樣?”我說道。那個四十多歲的掌櫃面一愣,接著面笑容“那敢情好,要是公子你早點來小的肯定答應你,可現在南邊那三間和北邊兩間都已經租出去了,公子你看…嘿嘿”他有點不好意思。我哦了一聲,微笑道:“那算了,我就要東面這三間罷,你快著人從車上把行禮給我搬進來。另找地方幫我把馬車照看好了。這五千兩銀票你先拿著,我們要住時間長了,不夠再補給你。”我說著讓雯雯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給他,銀票早在揚州就換了好多幾千兩幾百兩一張的小數票子。

那掌櫃的歡笑著接過銀票,看了一眼納入懷裡。叫道:“好了,公子你們先入房歇著,我這就著人給您送茶水,搬行禮。另外公子你要有什麼要求只管跟我提就是,小的必盡力滿足。”我微笑道:“暫時沒事了,謝謝了!”

“不謝,為全國各地應試考生服務是我們洛陽人的義務和榮幸,祝公子您來金榜題名,要沒什麼其它事,小的這就先下去安排了。”這掌櫃的說的好像很高尚,我心裡暗笑,恐怕只是為有錢的考生服務吧。嘴上笑道:“那好,掌櫃的慢走。”他轉身離去,突然我發現有人在望著我們,雯雯已把頭轉了過去。是北邊最東側那間房,門口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看我們望向他,對我點頭出阿諛的笑容。我入眼就對這人沒什麼好印象,但還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同時注意到這人是一身下人打扮。

扭頭叫住將要走出院子的掌櫃“掌櫃的,稍等,問你件事!”那掌櫃忙走了回來“公子有什麼事要問。”我示意一下南北兩廂的客房,問道:“這兒住的都是什麼人,都是應試的考生嗎?”牚櫃的道:“這個呀,是和公子一樣是來參加大考的,不過這會兒好像都出去了,等他們回來,你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哦,那都是那兒人啊?”我又問。掌櫃的答道:“一個是從邠州來的宋公子,帶著一個丫頭和兩個僕人,要了北邊三間房,另一個是個胡人,帶著兩個胡女和一個僕人,好像是西邊一個什麼國的貴公子,也來我天朝應試。”他眼睛一轉,臉上出下賤表情,向我神秘道:“他身邊那兩個胡姬可真漂亮,我還同見過那麼好看的胡人美女。”我微笑道:“是嗎?好了沒你什麼事了,去吧!”太宗時不分華夷,同等待之,盛唐恩威,遠播異域。

周邊番國,從東邊本至東北新羅,再至西域海南渚國皆仰慕我天朝文明,常派貴族子弟前來留學,若能在天朝上邦通過科舉取得點功名,回到國內便立可身價百倍,是以每年前來應試的舉子中總是不乏來自各番邦的貴介公子,時至現在武周取代了李唐,此狀況亦未改變。

所以在這遇到一個西域胡人考生也無甚稀奇。三間房我和雯雯佔了中間一間,查憶萍居左邊一間,王武居右邊一間。每間房內又以綠幕布隔為兩小間,內間有,外間放有一圓桌,繞桌有五個圓凳,用於會客吃飯。

很快一小二將行禮送了過來,又有小二送來了茶水。我喝了口茶水,長吁一口氣,終於安定下來。王武和查憶萍很快過來,問我下午的安排。

“王叔,你隨我先去拜訪一下張說大人,要是有時間再去拜訪一下姚崇。”我說道。接著轉向查憶萍問她:“咱們線人網的觸角能伸到洛陽嗎?”她搖搖頭“沒有,以前曾經伸進來過,現在沒有了。不過離此不遠的商州有咱們一個線人點,師傅已安排了得力人手到那兒坐鎮,江湖上的動靜會從那兒傳過來給公子。”我點點頭“好的,憶萍你帶雯雯先到處轉轉,悉一下環境。看看怎樣和那邊聯繫上。”查憶萍點頭道:“可以到各城門口留下暗記,告訴傳信使者我們的位置,他們會自己找上來。”

“那就好!你帶雯雯去辦吧。要走的路很遠,你們最好先找一個車馬行,看能不能租一輛馬車代步。”我吩咐道。***到前面櫃檯問了履善坊的位置,因為張說曾告訴我他的宅第位於履善坊東門之北。

一問之下才知道履善坊原來就在北市之西北側,距這兒不遠。王武備好馬車,我們向北而行,出了北市,進入兩邊都是黃土高牆的寬廣大道上,行不久便見西側出現一黑漆大門,門楣上方以方正的楷書寫著履善坊三個大字。

因是白天,門大開著,我便讓王武直接將馬車駛進去。但馬車剛進去不久,就被一個穿著皂衣公服的人給攔住了,問王武我們找誰。我走下車來說找張說張大人,他盯著我打量一眼問我從那兒來,以前怎麼沒見過我。

我微笑說是從揚州來的,與張大人是朋友。他點點頭,指著不遠處一個大門道:“那主是張大人的家,記得天黑以前離開啊,我要關大門的。”我點頭向他謝了,心知這就是此坊專門看守東坊門的人了,知道我是張說的客人,而張說又在朝廷裡做官,他仍敢如此不敬,可見洛都宵制度的嚴格,縱使張說這樣的朝廷高官,也不可能得到特權,在夜間隨意出入。

張說的門第雖然有點舊,但看上去仍頗為壯觀,猶其門前左右兩邊那兩個石獅子,雕刻的相當真,凝視著門前頗有氣勢。

我走上前拍門,過得一會兒一扇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個老人探出頭來,疑惑的望著我。我拱手做揖,道:“揚州何同特來拜會張大人,不知張大人可在家?”那老人點下頭道:“在,公子且來門房裡坐一會兒,小老兒去給您通報!”說著了我和王武進去,轉身向院裡去了。不久就聽見張說的大笑聲“唉呀,林生,你怎麼這麼晚才到,我這幾天一直記掛著你呢,真怕你誤了考期啊!”張說已親自了出來。我忙上笑道:“張大人,久違了!一向可好?”

“好,好,裡面坐下說話,揚州一別已近兩個月了,林生你是什麼時候到洛陽的?”他邊走邊問。我答道上午才到,尋得客棧安定下來後就過來了。說著到客廳裡坐定,有丫頭奉上茶來。

“林生你這就見外了,我家裡又不是沒你住的房子,你找什麼客棧?”張說埋怨。我笑道:“倒不是和張大人見外,只是在市裡住著方便些,這種封閉的裡坊裡住著我會覺得敝屈的。”張說大笑道:“也是,也是!看來公子你是在揚州自由慣意了。唉!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丁大人到京致仕時,我還向他問起過你,他說你不久就到,誰知不久了這麼多天,還沒到國子監報名吧?”我點頭道:“沒呢,打算明天去。在揚州主要是一些事纏著脫不開身,這才來晚了。”張說點點頭“聽丁大人說你定婚了,定的都是江湖女兒?”我點頭稱是。張說笑道:“我還說等你科舉高中後給你介紹幾個官宦小姐呢,看來是我多心了。”我笑道:“只要合適,張大人不妨一併介紹來,這個我是不會嫌多的。”張說一聽,指著我大笑道:“你呀你呀,哈哈…還真夠貪心的。”早在壽陽時就知道張說沒什麼架子,平易近人,很好相處。

現在時隔兩月再見,雖然他已回到朝廷,重據高位,卻仍如初見之時,讓我有摯友重逢之,一點也不覺拘束,談笑晏晏,互道別來情況,十分愜意。

我又向他說了黃義生爺孫倆的情況,他仍記得那個壽陽時拉二胡的老人,不免嘆一番。***說起他現在在朝廷裡的情況,他長嘆一聲,面現愁容。

“林生你是不知道啊,我回來後,雖是官復原職,卻已被排出政事堂,現在幾乎就是一個閒職啊!”我心裡一沉,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他在魏元忠一案中得罪了張氏兄弟才招致的。

張氏兄弟在朝中如此勢大,我的科舉之路能否順利呢?張說接著苦笑一下,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樂得清閒。

對了,我那個學生倒是十分聰好學,而且頗有些風雅‮趣情‬,甚投我意,什麼時候我將王爺介紹給林生你認識罷。”我點頭說好,知他說的是臨淄王李隆基,但一個沒落的李唐皇室的王爺,我也沒放在心上。又聊一會兒,我便起身告辭,張說問我何必如此慌急,要留我吃了晚飯再走。

我笑道:“再晚天黑下來,坊門一閉我就走不了了,剛來時那守坊門的小吏還叮囑我天黑之前離開呢!”張說苦笑一下,道:“若我還在政事堂,領有政事堂的玉牌,這問題就不存在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哦,這是為何?”邊走我邊問。張說解釋道:“政事堂參知政事的丞相們每人都領有一宮中頒賜的玉牌,可於夜間行走,以備皇上隨時召喚議政。”我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心知張說對此心裡定失落,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又叮囑我明天早點去國子監報到,我諾聲應是。臨出門時,看到停在門外的馬車,我想起姚崇的事,問張說姚崇居於何處。張說一愣“你認識姚相?”我笑道:“不,只是我在揚州的師塾先生謝賢古讓我帶點東西給他。”

“哦,我倒忘了,聽說你拜入江南大儒謝賢古門下,而姚相也出於謝氏之門,你們還是師兄弟呢。

這樣就好了,姚相現在朝廷裡頗能說上話,他也許能在你入仕路上助你一臂之力。”張說沉思道。我微笑道:“等見過了再說罷,我在朝廷裡唯一悉的還是張大人你啊!”我說著望著張說。

張說嘆息一聲,向我道:“林生你今天來拜訪我實在是有失莽撞了,如果我沒說錯,你今天之行已經落入(cm某些有心人眼裡,與我扯上關係,你的科舉之途恐怕要平空多出些磕磕拌拌了。”兩人站於門口,張說話裡有些傷,也有一絲愧疚。我心裡沉了一下,知道這個失誤完全是因為我不瞭解朝廷裡各派勢力之間勾心鬥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