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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玖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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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自從被李治下了面子後,終究是覺得,自己是如此地不得他的心了。

從徐婉幾次沒有得手的時候,她已經對她失去耐心…

就在這個時候,母親來了…

魏國夫人如今入宮就跟回孃家似的那麼理所當然,其實早已引起宮中上下的注意力,只她自己看不穿而已。

當然,王皇后也不覺得這又有什麼。

魏國夫人此番進了立政殿,知道她憂慮的油頭,於是又開始舊事重提起來。

寵愛算什麼?

兒子才是頂頂要緊的事!而縱觀整個天下,能登上九五之尊的,才是真正於她有助力的兒子!

王皇后對於親自產下兒子這件事,早已失望透頂。會瞧上陳王李忠,於她來說,不過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母親是如此支持陳王,就連長孫無忌也支持立長…

魏國夫人為說服王皇后,但凡入宮,就給她洗一次腦。此時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就又出起了主意:“我記得,有一回聽說聖人在業寺上香的時候,遇上了什麼人?”王皇后想起被送進業寺的武氏,看向母親的目光,透著一絲隱隱的掙扎…對於如此齷齪,她身為士族貴女,是深惡痛絕的,尤其武氏曾是前朝的才人,就這樣讓她登堂入室,實在很難過了她心裡的那道關。

她略帶猶豫地想要拒絕:“聖人恐怕未必瞧得上她。”

“有沒有用,儘管一試。”最後拍板的還是魏國夫人柳氏。

最終,王皇后還是被勸服了。於是,武媚娘就這樣被人從業寺接了出來,還是皇后身邊的文秀親自去的人。

把人送進了立政殿的偏殿裡的時候,裡頭還空了一間屋子,一應俱全,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文秀把人一安排好,就去回稟了,只留下仍然身著一身青衣女尼素裝的武氏,上下打量起來。

王皇后就這麼把人放在這裡,什麼也沒代,不過是想給她個下馬威。

於是,武媚娘尋了筆墨紙硯出來,隨地而坐,安然地書寫起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王皇后才彷彿終於想起這麼個人似的,忍了厭惡,把人傳到面前來。

武媚娘一進屋子裡,就彷彿也沒有身為一個女尼的自覺,只與皇后行了宮中妃嬪的禮儀,一聲婉轉妖嬈的聲音:“拜見皇后娘娘。”在太宗皇帝大行之後,她就與其他妃嬪被送入業寺出家為尼,為太宗守貞,面壁修佛,與世隔絕地過著樸素、簡單的生活,彷彿在宮中穿梭、伴在先帝身邊的時候如同前世一般遙不可及,澆滅了她一腔抱負的心。

直到遇見聖人入業寺上香,她看到李治,驟然憶起她們初見的時候,他看著她一臉的痴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她就一無所有!

只是,當今聖上果然更重視名聲,至於她,不過是個前朝妃嬪…她一時憤於李治的薄情,一時又無可奈何地煎熬。

現在,她又站到了這裡,被眼前這個出身太原王氏的皇后給接進了宮中!

簡直是太好笑了!接她入宮的不是皇帝,竟是眼前這個至高無上的女人!

王皇后把武氏叫到跟前,看著面前一身尼姑的素衣衫,驚異於她平均無波的面,更驚訝於她形態間一身嫵媚的氣韻…

一見這樣妖嬈狐媚的臉,王皇后就已是有些後悔,扭身背過去,猶豫著該如何安排…

而她身後的武媚娘此時微仰起頭,目光燃燒起鬥志來。

太極宮,她武媚娘又回來了!

而此刻,內宮另一邊的萬壽殿,從儀秋宮返的孫茗就將兩個女兒叫到跟前來玩。

外面嚴風寒雪的,實在也不適合孩子在室外遊戲。

屋子的炭爐子替換了原先的那個銅鎏金的,改放了青瓷透雕七寶爐,外觀雖然樸素了些,但雕工美,看著又有雅趣,最關鍵的是,她始終覺得金屬製的東西沒瓷器安全,誰知道里邊燒著燒著就產生了什麼化學的有毒物…

好吧,儘管她是個化學文盲,好歹還是比較惜命的。

這倆雙胞胎一進屋子,就跟說好了似的,一同跑向榻,去逗弟弟了。

孫茗索就把阿香也一同叫來,一邊幫著她幫忙看著幾個孩子,孫府上叔伯家如今也有兩個小妹妹,與阿寶阿福一般年紀,尋常也愛與找她,所以對她來說,照看這樣的小丫頭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自己坐在邊上,同花枝花萼一起做起了暖手袖筒。天這樣冷,卻是不能完全避免出門的,做好防凍措施很重要!

孫茗又叫她們做個像是小抱枕這麼大的出來,但袖口只堪堪能將雙手伸進去,在中間設了個空心,可以放置湯媼,周圍都是厚厚的棉絮,再用釦子一固定,簡直堪比後世防爆熱水袋了…

花萼手腳伶俐,聽了孫茗一通解釋,一邊摸索一邊按著樣子給做了。這麼一做完,瞧著竟真的有幾分樣子,由於外面還縫了一層皮,摸上去軟綿綿又舒服,手伸進去還透過隔層摸到熱氣,幾個孩子連帶著阿香都愛不釋手地搶來搶去的。

這東西一旦做出了第一個,別人再仿著這個做就沒什麼可難的了,就讓花萼尋來兩個常做縫補的小丫頭,比著花萼做的這一個,一氣兒就又做了三個出來。

拿手翻了翻這個,又瞧了瞧那個,笑著與花萼說:“還是花萼手最巧,我看整個院子裡的丫頭,也沒一個與你比肩了。”花萼惴惴地一低頭,也不知道娘娘這話說得是不是有深意,只好回道:“婢子技藝還差了許多…晚些再叫針線上的做幾個緻的再呈上來吧。”孫茗點頭,笑而不語。

那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就慌忙低垂著頭,不敢再看。

既是長做針線縫補的,手藝哪裡會真的有多差?無非因為花萼是萬壽殿貴妃娘娘身邊的得意人,就在進門前尋了站在外邊的花信姐姐問了幾句。

花信常年服侍公主,並不長伴主殿貴妃,萬事涉世不深,只知道貴妃身邊重用的花枝花蕊花萼都是頭一份的,就叫指點她們謹慎小心,不要將人得罪了。

是以,聽到是比著花萼做的物件來仿製,她們又怎麼敢越過花萼…

侍婢裡頭出身的花萼也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知道這倆丫頭故意“放水”但見娘娘也沒打算計較,提著心也就放了下來,卻是想著叫底下緊緊皮,再敢刷什麼小心思!

對於宮人如何心思,孫茗尋常都不過問,就像李治說的,身邊的人,得用就好…她還做什麼一一事無鉅細地去查去問,又不是找內特務!

這點李治也同樣如此,後宮妃嬪吃醋鬧意氣的有的是,只要不是鬧得很了實在過分,他也並不去管。何況身為帝皇,本身已是政務繁忙,一會兒那邊鬧災了,這邊打仗了,還有民生等問題,哪裡還會花那心思去過問後宮雞蒜皮的小事?

所以知道孫茗去尋了徐婕妤耀武揚威的事,他就是聽說了,也不過笑一笑,於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事情。說孫茗恃寵而驕,蕭淑妃也更甚呢,這又有何大不了?

所以李治回了萬壽殿,這事連問都沒問起。

李治回來的時候,天還早,院子裡已經搭上了燒烤的架子,而孫茗正指揮著宮人給生上料,間或又瞧一眼被阿香帶著踢毽球的阿寶阿福她們。這時猛然間抬頭,看到李治邁著步子徐徐走近,就放下手上的銀叉,上前幾步,捥上了他的手臂。

“我瞧這裡這麼熱鬧,又要整什麼么蛾子?”這個時辰,用膳還有些早,李治知道她這是又饞嘴了,故意這樣笑問。

孫茗也不過是突然間想到燒烤,現在風也不那麼烈了,雪也停了,就叫人在廊下尋了竹篾遮擋了風向,直接就在廊下架了燒烤架子。

但她才不會與李治說實話,只是一臉誠懇地回道:“都是你的寶貴閨女啦,要不是阿寶嚷著要吃,我又怎麼會這樣興師動眾!”騙鬼!他才不信…

見李治明擺著一臉的不相信,孫茗笑眯眯地喊了聲阿寶。

阿寶剛剛一毽子沒踢到,於是輪了空,看著阿福與阿香踢,一邊數數:“一二…六、七、八、六、七…”阿香邊踢毽球,一邊分著神無奈道:“阿寶,八後邊怎麼是六?

““就是六!”阿寶認真道。

正當這時候,阿寶被自家阿孃一喚就跑開了,跑了燒烤架子邊,架子上的已經有幾串擺上了,被刷了層油,發出“滋滋”聲,忍著咽口水的衝動,抬頭看向兩個大人。

孫茗彎,乘著背對李治,一邊給阿寶使眼,邊問道:“阿寶是不是很想吃燒烤啊?”這句簡直就是廢話,阿寶聞言,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往半串瞧去,差點沒口水,只當阿孃因緊著她,才把她叫過來吃獨食,連忙點頭:“我喜歡,好喜歡吃…阿孃,馬上就可以吃了嗎?”於是孫茗起身,又是一副認真樣子與他道:“你瞧,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