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捌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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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茗一晚上也沒李治好臉看,無非心裡惱他跟著蕭淑妃走了,竟也沒想起來與她說一聲。
當然,他就是遣人回來說了,她當然還是氣。
只是她還假裝當個沒事人似的,裝作毫不在意,憑他如何…卻不知道,她這副臉,早就叫李治給看了個通透。
待李治也一番沐浴,行至案几邊。底下侍者早已習慣,每奏疏直接送到萬壽殿貴妃的寢殿中安置下來。
他們倒是乖覺…
手才剛剛觸到奏疏,他又把手縮了回來,覺得有些疲乏,今就打算暫且將它們擱置,明再說。
於是,就朝榻走去,門路地揭了幃帳,見某隻把自己捂成只蠶蛹,心中覺得好笑,直接拎起被子一角就鑽了進去。
孫茗還沒有睡,不過剛剛閉著眼打著瞌睡,冷不防地周身一涼,還沒清醒過來,就被皇帝陛下摟個滿懷。
動了動身子,也沒得挪開一些,她就那手指擰了他手臂,也沒見他吃痛地收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李治也不知道她這鬧得哪門子的彆扭,已經在淑妃那裡置了一堆閒氣來,正是渾身的力氣沒處使,她這一番扭捏,正好起了他的火氣來,也不管她擰啊抓的,一手摟著收緊,一手往她身上探去。
兩人你來我退地也不知道爭個什麼,孫茗也被他硬邦邦的身子頂得難受,這才沒好氣地開了口:“一回來就來鬧我…我且問你,是不是我不遣人去喊你,你就打算在淑景殿安置了?”李治剛好在動處,手還在她身上游弋,微著氣道:“你就是不來尋我,我也是要回來的。怎麼?就為了這還敢使眼給我瞧不成?”雖然說著像是威脅的話,但他一手捏著,又重重地一聲氣,聽在她耳朵裡,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孫茗一邊推拒,哪防他抓了她手腕就往他身下去,只聽他一聲悶哼,形似*…受到手上的滾燙,她重重地擰了下:“好生風的九郎,你就是歇在別處,於我有什麼妨礙?”被那一下一擰,李治立時就抓了她手臂,五指收地緊緊地,好半天都魂不附體,只覺得又動又暢快。一邊從她背後吻上來,在她耳垂留戀,又索把人反過來,咬起她的絳…
只是,孫茗做了月子沒多久,實際上也並不適宜親熱,所以只能將他喂個半飽。
當然,僅僅只是這樣,李治當然並不滿足,又同她換了個位子換了姿勢,也換了她一直手把玩。也不知道多久,總之孫茗兩手都已經酥麻,身上各處都被他烙了印,連畔都又紅又腫的,只覺得臉上還有口水津擦拭不掉,渾身黏黏膩膩的,恨不能再洗個澡。
再側了臉,往一旁微闔著眼的某隻看去,見他風騷地將被衾拉至間,敞的口一片起伏。墨的長髮披散,一瀉而下,從枕從肩膀一直散落到墊上,卻不顯得疏狂,反而清雅至及,也映得面更白上幾分,身上還透著微紅。
原本李治就長得白,現在約莫忙於政務,比原先還清瘦了幾分…原先已是若塗脂,現在還泛著水潤潤透著光澤…
怎麼看,怎麼像剛被人嫖完的一臉受樣!
知道他慢慢地平靜下來,把緞被往身上一拉,側了身瞧了瞧孫茗,見她瞪著倆眼,還道是為了淑妃的事情記著呢,媚笑著拿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我便是最愛瞧你這醋,只是心裡可別與我置氣才好。”他現在剛剛發洩好,只覺得身心暢快,就是心底那一絲陰鬱,竟也都奇蹟般地消退了,立時就恢復他溫潤翩翩之態,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又抓了她的手捏了捏,貼近他的口,一番麻的情話不要錢地吐出來:“你瞧,我心心念念都是你,可再裝不下別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抓著的手送到自己的邊:“你就是我心上的一塊,疼你還來不及。”話落,就親上了她的手背,又伸了舌尖出來。
孫茗聽得有些耳熱,死活咬著不吭一句,見他彷彿真放下了身段,就半推半就地鬆了神,但還是嘴硬道:“反正,無論你去哪兒,都要差人回來說一聲,好歹也叫我留了心,總好過叫閨女一起陪著我餓著肚子等你!”李治現在是什麼話都好說,也不知道真個兒聽進去了沒有,只見他笑著點頭,仍持著一臉的盪漾…
孫茗忍了半天,還是決定不管他了!遂拉著被子蓋過頭頂,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夜深重,她實在是困極……第二,孫茗一醒來,就聽到屋子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水聲。
花枝一湊近,扶著她起身的時候,她隨口道:“昨天還晴好,怎麼今天就下雨了。”花枝剛拿了薄衫披在她肩上,順口答道:“聖人一大早走的時候,也與婢子說了,要給娘娘再置兩身衣裳,恐近天氣驟冷。”花蕊已經託著新的更換的衣物過來,孫茗一瞧灼人眼球的黃,就吩咐花蕊換一身:“我記得前兒做了身丹紅的襦裙,把這身換了罷。”今天一起,明顯覺到空氣微有涼之意,雖然黃豔麗也好看,但類似紅這樣的她也極愛。天氣稍稍有點轉涼了,她就更喜歡穿暖系的衣衫了。
換了衣衫,又梳妝完了,在讓花蕊去把司制房的人傳進來。
反正是李治說的做衣裳,不做白不做…她便是這般膚淺的女人,喜歡滿匣子的珠寶,喜歡緻豔麗的妝容,也更愛各種款式花俏又華麗的衣衫。
司制房被聖人欽點,不敢怠慢,當即就遣了人去萬壽殿,雖然知道貴妃起得晚,卻寧可多候一時半刻,也不敢叫貴人等上一會兒。
來的是綠笙,因是貴妃親自點的她來服侍,到如今也算是託了貴妃的福,將她女官之位給升至司制典記,算是司制房的管事。
別處也罷了,凡是來萬壽殿的,綠笙定要親自過來的。
邁進屋子的時候,孫茗剛剛走到堂屋,見了綠笙,也笑著把人招至身邊,也不問衣衫料子,倒先詢問起她所賜的料子來:“那匹蜀錦可是好用?有其他要用的再與我說,與花枝花蕊說也可以。”綠笙不過是投桃報李,為孫茗繡了方絹帕,極是好看,秀的仕女活靈活現的,便是兩輩子如她也沒見過,所以賜了她貢緞,又怕她不肯受,就只贈了一匹,又叫她空時再為她繡一張來。
知道貴妃並不在意那貢緞,她只屈了屈身,含笑地點頭:“娘娘所賜,自然只有好的。今我來與娘娘推薦衣衫來,先叫丫頭們量一量。”說著,上來四個小丫頭,將她團團圍了起來,拿著尺量的、拿筆記的,好一陣忙活。
見丫頭們收了手中的物事,又叫她們去偏殿給公主量身去,叫阿寶阿福一道制幾身衣裳來。
綠笙也親自託了本畫冊子與她看起來。
孫茗瞧著冊子上的衣衫確實比以前製衣的時候看到的還要好看些,暗歎衣裳果然過時地快,不過這個綠笙眼光也確實不錯,一直走在的尖端。
“我看後邊幾身似乎線拉得極低,似有不妥。”只是衣裳的款式做成倒顯得還更好看嫵媚一些…
綠笙探頭看了一眼,見是頸襦衫,款式微肩頭,口處一抹極低的裹,與她道:“這種款式民間並不免費,也不適用。但是宮中娘娘們都越來越喜歡這類,且貴夫人娘子們身著衣衫領子也的確越來越低。”孫茗點頭,雖然她也極愛,但是這種款式稍微大膽了些,在宮中也並不免費。想來想去,還是捨不得錯過,就索一併做了來:“就這樣的款式,先做兩身來瞧瞧,與我之前挑的幾身,一併做來。”見綠笙點頭,又補了一句:“我挑的其中幾個高襦裙裝,一樣的款式一樣的料子,為公主們也各置一身來。”憑著李治一句話,她索就狠狠地給他放放血,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錢!
綠笙早就知道貴妃的喜好,這樣與公主們穿母子裝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一句吩咐,立時就瞭然地點頭稱是。
待為阿寶阿福量身的小丫頭們又過來回稟以後,綠笙也準備告退。就在孫茗笑著將要把人遣下去的時候,距她極近的綠笙飛快地低聲提了一句:“近,徐婕妤常令司制房比著娘娘的衣衫款式來做。”因每個人的喜好不同,穿衣風格自然也大不一樣,就像後世有人喜歡系風,有人喜歡韓風,有人喜歡歐美風,在唐朝也如是。唐朝衣衫種類繁多,同樣個類別的衣裳,就有許多種穿法和搭配的不同的配飾和髮型,甚至還會裝了假髮。所以徐婕妤託司制房做的衣裳,作為司制典記的綠笙,一眼就給瞧出來了。
綠笙的這句話極輕,不是孫茗耳朵尖,許是也沒能馬上聽清楚,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綠笙知道貴妃定是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就從善如地告退了。
綠笙帶著小丫頭們退避出去,孫茗還在想著徐婉這是要做什麼…
她仿照她的模樣打扮,其實並非一次兩次了。所以她發現之後,風格大幾經變換,也憑藉貴妃的身份,更是在公眾場合打扮地極為豔麗,就是要壓她一頭!
徐婉就是再聰,容貌上的先天不足尚且沒有辦法彌補。若只是簡單地小清新風格,或許還有她一條路可走,但是像這種明豔奢華的妝容,她本就毫無鎮壓之力,除非她有如蕭淑妃那般絕美的容貌。
只是如今一看,她像是仍不死心呢…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