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柒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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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一生至今,唯有一個願望,那就是不折手段地往上爬。
當年被選入宮的時候,她是滿腔的抱負,一門心思就使了手段,只奈何太宗皇帝並未有對她另眼相看。
當她聽說聽說才華出眾的徐才人將要侍寢的時候,千方百計地利用一切機會,終是想辦法與徐才人結拜,且相互約定,誰蒙獲聖寵,就幫扶另一個。
徐才人雖才華過人,心計卻遠非武才人可比。
之後,被太宗皇帝寵幸後的徐才人為皇帝舉薦了武媚娘…
武媚娘手段了得,知道太宗皇帝見慣了各美人,就於初次承恩的時候,以盈盈涕淚引起了太宗皇帝的注意。
武氏年少且貌美,就被聖人賜號“武媚”太宗有馬名叫獅子驄,票肥體壯,又野難馴,無人得以馴服。一正當武則天侍奉在旁,就與太宗遂自薦:“我能馴服它,但需三件東西:鐵鞭、鐵、匕首。用鐵鞭它,它若不服,則用鐵打其頭,又不服,就用匕首隔斷它的喉嚨。”太宗聽聞,當即誇獎她的志氣。
於是,武媚娘只當得了太宗青睞,豈知就是如此,才叫她這才人整整做了一十二年!
太宗皇帝戎馬一生,與馬為伴更時有之,極是愛馬,而依武媚娘為求馴服,施盡手段,可見其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心,此其一。再來太宗度量極大,又處事寬容,所以武媚娘所行之實是殘忍,此其二。
所以,武媚娘終其一生也不明白,緣何徐才人一路升至婕妤、充容,而她仍是區區才人,地位始終沒有得以提高…
到後來,太宗皇帝大行之後,於她來講,簡直如遭噩夢!
在還沒有緩過來皇帝已逝,仍然發懵的時候,被送進業寺,從此青燈古佛,遠離塵世,每面壁修佛…她如何甘心?
她還這樣年輕,怎能守著清規戒律?她還有滿腔抱負,還有許多事情未做…
恍然間,還記得為引太宗,成對鏡貼花,儘管只是小小才人,每天依然可以身著豔宮裝。…可如今,三千青盡被剃度!而面壁四牆,竟是連頁銅鏡都遍尋不到,偶爾間對著汲水井,看到的卻是張憔悴枯敗的面容…
直到一,聽聞聖人將至業寺進香的傳聞,她簡直又驚又喜!
當初與當時的太子殿下現在的聖人在宮闈有數面之緣,甚至幾度引了殿下的注目。她對自己的魅力尤為自信,又心思細膩極為,她敢斷言,那時的殿下見了她,確實歡喜。
只是如今已是事過一年,聖人還如當初不知世事的太子殿下那般戀她嗎?
在見到了聖人的時候,她頻頻抬頭去瞧,仔細地辨認,他到底變了多少…
聖人當然變了。
他一如往昔的清俊,卻越發身強體壯,隱隱地溫潤,又無時無刻帶著身居高位的氣魄。
她站在他身後瞧了許久,才不由自主地喚起眼前的郎君:“殿下——不,聖人。”此時,李治磚頭見了她,兩人心中頓時浮起當初識的那番情誼來。
只是後來,李治在繼位後,在朝堂上不敢絲毫怠慢。一頭扎進繁忙的政務中,更是把這個武才人忘到了九霄雲外。就算他當初還有惑,到了如今,也不剩下什麼了。
武媚娘果真要失望了,這便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她看到了李治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稍稍的懷念起以前的神情,到了下一刻,竟是面無表情地,什麼都不見了。
縱然她知道進入業寺的那一天起,她便什麼都不剩下了,但她如今的希望唯有寄託在李治身上了…可惜,事與願違,李治壓不再對她有任何想法,甚至連對她的情誼,也不過是建立在太宗皇帝身上。
李治一臉疑惑地看她,見她喚了聲,之後只垂首涕淚,默默無語,只好遞出了帕子,起了話頭:“許久未見武才人了,近來可好?”又見她只是垂眸,無聲地拿著帕子擦拭,只好又繼續道了:“想來是不好的,寺院清苦,武才人你受苦了…”天知道,他不過是句客氣話,武媚娘一聽,哭得更兇了些,哽咽間又道:“為先皇祈福,不敢言苦。只是遷出太極宮,有萬般離別之苦,自難言說…”說著,盈盈淚目看向李治,只望從中看出一星半點的情誼來。
李治聽了,點頭,倒升起一絲對她的同情來,卻也沒說什麼,只寬道:“禮佛自來如此,你也該好好顧念自己的身子才是…”李世民病重之時親自代了後宮妃嬪的去留問題,他從來不敢也從來沒有在自己父皇的言行上有任何違逆的作態來,所以明知她所言何意,卻自來就沒想過要助她離開業寺叫人詬病。
武媚娘一則示弱,二則也是為了試探。
這番一看,頓時大失所望…
此時,李治已然發覺,他在這兒待得實在有些久了,就又勸了她兩句,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