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相思的刀光驚鴻一瞥中絕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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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東東醬沒吃藥,連滾帶爬地奉上六更,求收藏、求月票撒,嚯嚯嚯!)“梅花鏢局”哀聲一片。
正值壯年的總鏢頭“一朝天”一夜之間,彷彿衰老了十歲,正由滿臉痛惜的“九指神捕”敖近鐵敖大捕頭陪著,在迴廊裡談。
無花大師沒去打擾兩人的說話,在仵作“剪心刀”銀銀刃的引領下,徑直來到受害人梅花路梅大姑娘的閨房。
無花大師雖然睡得不好,但應付一具沒有生命力的屍體,力已足夠。
他看到了死者,“梅花鏢局”的梅花路梅大姑娘,就在那不經意的一瞬間,無花大師的心緒又飄出很遠…
——又是一個美豔的、年輕的、嘴角帶“美人痣”的女子,死者的表情卻不再從容,她臉上的痛苦表無遺,在她死前,曾有那麼一段時間定是做過垂死的掙扎。
兇手行兇前跟守護在鏢局外的捕快遭遇了,“大膽捕快”桃僵的屍體就橫在街上,他是被兇手用“分筋錯骨”手法擊斃的,手法跟無花大師的“驚花七十二路擒拿手”相同。
難道兇手是因為跟捕快桃僵過手而損失了體力?或者梅總鏢頭的大妹子的高強武藝令兇手未能如前順利地得手?但捕快桃僵的武功還未足以要兇手使出第二招,而這梅大姑娘的武藝也不足以阻礙兇手瞬間將她殺死。
那麼兇手是怎麼了?
他在消失的這一個月裡,他倒底怎麼了?
在一個月前他就使“百花坊”老闆娘林落花,死時出了一絲的痛苦,雖然微小得難以查覺;而一個月後,他卻犯下了更大的失誤,甚至讓死者梅花路梅大姑娘有了掙扎的機會,那麼就證明兇手的體力在,這一個月裡已經消耗了很多!
那他做了什麼?
而無花大師在接下來的檢查中發現,死者梅大姑娘的全身骨骼雖然也被捏碎,但皮膚卻不再完好無損,兇手在皮膚表面留下了明顯的捏痕。
可以斷定,兇手在這一個月內體力下降了很多,已經無法完好、完整、完美地使出勁力。
無花大師的直覺告訴他,真相已遙遙相望,他即將揭開層層謎團——這是一次如此重大的變化,兇手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他留下了太多的痕跡。無花大師甚至在死者的指甲縫裡發現了異物,這一定是兇手留下的,有淺淺的血跡,很可能是兇手的皮膚。
無花大師的心情突然就變好了起來,他決定回到“花寺”他要靜靜地把這一切梳理理一遍…
坐在“花寺”禪房裡的無花大師,經過一場痛快的沐浴之後,已經全身心地放鬆下來,他開始去一步步解開案件的一些結。
——兇手是一箇中年男人,武功高強,絕不在自己之下,練的是“拈花指”已達深層功力,可做到傷內不傷外,指力與我也不相仲伯;而且從擊斃捕快“大膽捕快”桃僵的手法來看,使的是“擒拿手”一招制敵,跟自我自創的“擒拿手”法一樣…只是我練的“七十二路驚花擒拿手”是自己獨創的,兇手怎麼也會?
當今武林中指力超絕的高手,多數以點擊勁道為主,如排名第一的逍遙派“彈指神通”位列第二的少林派“金剛指”序居第三的天魔教“搜魂指”和第四的大理段氏“一陽指”無不如是;而以扣捏勁道稱絕的,現知的也唯首推我無花的“拈花指”了,再次便是排名第九的飛鷹堡“凌空鎖喉指”和第十三位的鷹爪門“大力鷹爪功”而練“拈花指”又稱得上高手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無相師兄”但指力排名卻在二十名開外,功力只和我當年出道時候相當。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
兇手所殺害的女子皆年輕貌美、嘴角帶痣…
無花大師猛然驚醒!
驚!
醒!
無花大師突然發現,那些遇害女子的面容,或眉眼或五官某部與遠在“白駝山”的她長得幾分相似,尤其角那顆驚豔的“美人痣”!
難道這跟案件有關?
無花大師的心,又遠遠地飄離了,良久才又回收,繼續這樁連環姦殺案件的分析。
——兇手為什麼要殺害那些相互之間毫無幹聯的女子呢?開始的時候他殺了兩個,當我下山後,他卻突然停止了,而三天後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使下一個死者臉上留下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痛,在我等候的那三天裡,他做了什麼?為什麼體力有所下降?而在我進行的一個月漫長的等待中,他卻沒有出現,是在躲著我嗎?而當我回到寺裡來,他卻又再度出現,但他的體力卻已經下降得很厲害,他給死者留下了足夠的痛苦的時間…
這一個月來,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無花大師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糾纏在這些問題上,直到一勾冷月升上了天空,他也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作為案件突破口的關鍵。
無花大師最後停留在了兇手這一個月來都在幹什麼的問題上,他也在作漫長的等待嗎?他在等待我離開城中的最高點“祭神臺”嗎?他的等待使他疲勞了嗎?使他在行兇的時候,留給了死者梅花路梅大姑娘足夠痛苦的時間嗎?並且使梅大姑娘的指甲縫裡留下了他的皮膚嗎?那麼梅大姑娘指甲裡留下的應該是兇手什麼部位的皮膚呢?兇手使的是“擒拿法”那麼梅大姑娘抓傷的很可能就是他的手…
無花大師的思索突然停止了,他再次發現了自己手上的那道淺淺的傷痕。
無花大師驚覺地從頭再一次把思路順了下來,直到月上中天,當那朵異豔的花兒,散發出詭異的香氣時,無花大師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每一個破案者,都不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難道尋兇者就一定不是行兇者嗎?”殘月如鉤。
高高的“祭神臺”上,端坐著個身穿月白僧衣的無花大師,他正在撫琴。星月相映下,只見他目如朗星,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
夜風中,有陣陣悅耳的風鈴聲響起,一個身姿曼妙的紫衣女孩兒隨之飄落高臺。
“錚——”琴聲斷,殺意起!
無花大師長長嘆息:“其實三姑娘早已懷疑兇手就是無花,你亦一直在暗中監視我,是也不是?”冷若雅面帶笑容的道:“只可惜我發現得太遲了,若雅寧願懷疑世上的每一個人,也不願懷疑到連琴聲都不願沾著殺氣的無花大師身上。”無花大師苦笑:“或許你不會相信,殺人的兇手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另外一個我,我這的不知道那個我,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的我,也在努力的要把那個殺人的我找出來,可是那個殺人的我隱藏的太深了,現在的我無能為力…誰是我?我又是誰…”無花大師出痛苦的神情,甚至有了嗚咽的聲音…
臺下人喊馬叫,總捕頭“九指神捕”敖近鐵與邊將“斷頭將軍”關山月正帶著各自的手下向這邊奔來,在後面是暗娼林眠花、梅添丁總鏢頭等大群受害者家屬,舉著火把,拎著兵器,群情憤,氣勢洶湧。
第三個死者“百花坊”老闆娘林落花,是林眠花的雙胞胎姐姐,姐妹兩個有著酷似的容貌和一樣豔麗的“美人痣”無花大師神態漸漸恢復原本的驕傲和孤潔,發出一聲短促的笑,道:“三姑娘,無論如何,無花也休想讓下面的人沾我的一手指,你幫幫我吧。”冷若雅向無花大師鄭重躬身,施禮,然後拔刀。
——相思刀。
無花大師閉目合十,拈花一笑。
冷若雅人已躍起,刀已出鞘,相思的刀光,於驚鴻一瞥中絕才驚豔。
怒般湧到“祭神臺”下的士卒百姓,齊齊發出“啊——”的一聲呼叫,幾百雙眼睛清楚的看到,無花大師整個人,在驚豔的刀光裡一分為二。
人群裡有惋惜的、有憤怒的、有咒罵的、有狐疑的,或者議論紛紜,或者拍手叫好,卻沒有人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穿著一襲月白長衫,一雙陰毒至極的蛇目在高臺上稍稍駐留之後,就驅使著爬行在地面上的數百條顏、長短不同的毒蛇,穿街過巷,消失在夜裡…
“那個少年是誰?”
“涼城”樓頭,冷北城負手臨風。
“歐陽淨月,綽號‘蛇公子’,最近崛起‘西域’、殺人如麻的‘白駝山莊’少主,‘大漠明駝’歐陽駝和‘大漠狂花’梁驚花的寶貝兒子,驕縱的很,更陰毒的甚。”身後的花十八眉頭緊鎖,忽然又道:“不過妾身總覺著,這個‘蛇公子’在眉眼之間,和無花大師有些相像…”聽了花十八這句話,冷北城陡然心驚了一下。
——那種覺,就像三更半夜起如廁,腳踝不小心被路邊草叢裡冷不丁竄出來的一條蛇,冷不丁地咬了一下!
第二天的清晨,“花寺”早課的鐘聲,依然如期地敲響,溼潤的晨風,依然把它傳得很遠很遠。
當小沙彌圓悔來到主持方丈禪房房中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無花大師並未在屋內。圓悔一路尋到花園,便看到園中那師父從“西域”帶回的那朵被俗人戲謔稱之為“殺馬特”、詭豔之極的“曼陀羅”花,正在肆意的妖魅綻放。
小沙彌圓悔喜不自,不由自主的俯下身來,深深地嗅著花香,他的瞳孔慢慢的變得赤紅,眼睛裡,漸漸有了瘋狂的**和厲芒…
這中午,一群腳步飛快的荷刀捕快,擁著縣衙的仵作“剪心刀”陰銀刃神情匆忙地跑過“涼城客棧”門口,引起了店內絕大多數食客們的注意觀望。
站在臺階上來送往的小夥計雷進寶,不好奇的大聲招呼道:“李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帶隊的“細心捕快”李代,頭也不回的奔跑著答道:“你的老相好,暗門子接客的窯姐兒林眠花昨晚在家中遇害了…”(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