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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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巴馬的“鏈子槍”旋舞急密,能攻可守,給“鏈子槍”碰著哪兒就紮成一個血窟窿,就算給的鐵鏈掃到,也必將皮開綻、小命不保。當代武林,要說“鏈子槍”耍得最好的,敖巴馬至少可以排進前三。
他舞起“鏈子槍”來,方圓丈尋之內,全是槍影鏈風。
敖巴馬的聲勢雖大,卻不免有厲內荏、虛張聲勢之嫌。就在他把“鏈子槍”旋舞得正起勁,逃遁之意最是強烈之際,突然,槍影裡,人影一閃,談仙那張清清秀秀的臉,幾乎是和他臉粘臉、眉貼眉、眼瞪眼、鼻觸鼻、嘴對嘴地對在一起。
敖巴馬當時駭了一大跳然後,談仙就是一頓“還我漂漂拳”將敖巴馬打成了豬頭三。
席拉里斗的是血鳶尾。
女人對女孩,沒有什麼,比這個在公平不過了。
四場鬥毆了,兩個女人的戰況,當屬最慘烈不堪、最慘不忍睹、最不忍直視。
那一場打鬥,哪裡算是高手對決,簡直就是兩個潑婦在為一瓶“山西”老陳醋或者一蔥廝打、扭打、滾打成一團。
又老又醜又小的“殺人防火母大蟲”席拉里,最恨別的女人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比她大;年輕漂亮大的血∧↗,。。鳶尾,最討厭嫌棄她年輕漂亮大的平老醜女人。
兩個人,一伸手就往死裡下狠手,席拉里緊緊抓住了血鳶尾的頭髮不放手,血鳶尾死死咬住了席拉里的耳朵不鬆口這時,“星光大道”陸陸續續有上工、上班、上學的人了,圍觀“潑婦打架”的群眾,已經越來越多起來,大家頭接耳,竊竊細語,議論著兩個“潑婦”當街動手不可開的原因和真相:“這個我清楚,那個被咬住耳朵的胖姐,是前市張員外的大房,那個給人揪住頭髮的小女子,是張員外剛剛過門的小妾,兩人為了爭吃一碗‘紅燒’,這不打將起來了嘛!”
“真相帝”一號眉飛舞的講解道。
“不對,那個看上去兇一點的,是後巷李大人家的填房太太,那個年紀小的,是大太太死後留下的女兒,最近李大人身體不安生,繼母和小姐為搶奪家產,打得火起!”
“真相帝”二號口沫四溢的分析道。
“你們都錯了,那個又醜又老又沒的老孃們,是當街錢大官人的夫人,這又美又年輕又大的小娘子,是錢大官人金屋藏嬌、在外面偷養的小相好,這不,被正配夫人發現了吧!”
“真相帝”三號言之鑿鑿的定論道。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眾。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女人”披頭散髮,衣衫破亂,光外洩,不顧形象,仍是糾纏不清。
最後,談仙三人和客林頓等幾個,實在是看不下眼去了,一夥拉起張牙舞爪的血鳶尾,一幫扯住破口大罵的席拉里,將二人生生的拉扯分開。
饒是如此,強行分離之際,席拉里還吐了血鳶尾臉上兩口吐沫,血鳶尾仍飛了席拉里面門一隻繡花鞋。
這場毆鬥,血鳶尾給扯掉了幾縷頭髮,席拉里被咬破了一隻耳朵,兩人都是衣爛皮青,狼狽不堪,誰也沒討到好去。
談仙從後面抱住不服不忿、叫嚷掙扎著要“報仇雪恨”的血鳶尾,四更和岳飛,分別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腳,將她強行架離了“丟人現眼”的“事故現場”席拉里甩開三名同樣“面目全非”夥伴,她第一件事就是在圍觀的人群裡,找出剛才廝打過程中發表意見說她“胖姐”、“看上去兇一點”、“又醜又老又沒的老孃們”、三位“真相帝”然後狠狠的盯著他們,記住他們的樣貌,不停地骨悚然的狠笑著。
三名信口雌黃滿嘴胡扯的泥匠、腳伕、坊工,被她一盯,給她一笑,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趕忙鑽出人群溜了,其他人等,見不對路,也紛紛散開,各自忙活去了。
當天晚上,那三個多嘴多舌的圍觀苦力,家裡的房屋、連同住在房屋裡的一家老小,都被無名大火,活活的燒成白地。
“青衣樓”四位青衣殺手,雖是在“騰訊堂”四少手裡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跟頭,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悲劇”的結束,而是他們“慘劇”的開始。
這次對四個“倒黴鬼”造成傷害的,不是別人,而是當朝皇叔趙山河的手下高手。
經過這場鬧劇,四個傢伙,心裡疑神疑鬼的,不敢直接趕去“山河社”又沒有臉面返回“青衣樓”向上司梁發總教官履命,四個人聚在一起,略一商議,只能曲曲折折彆彆扭扭兜兜轉轉偷偷摸摸地繞路趕去“山河社”的後院,直奔“球室”一探究竟。
也就是在“星光大道”上這一耽擱,安東野等已先行一手,早走一步,救出人質,脫險離開。
這個時節,皇叔“力拔山兮氣蓋世”趙山河和“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都負了創傷,全忿忿難平,正遷怒於“青衣樓”的孫財帶強敵來犯相擾,並忙碌著佈署晚間款待高太尉的“要事”與“殿帥府”的高手猛將緊密聯繫各項接待鉅細事宜焦頭爛額不可開之際,偏偏這個當口兒,卻聽手下的司徒破病來報:“又有四名臉青鼻腫衣衫不整的自稱為“青衣樓”楚羽手下的使者,正門不入、自後門偷摸進來!”趙皇叔一怒之下,也不問明究竟,當時就發令:“給本王亂轟打出去!”這一聲號令不要緊,客林頓、敖巴馬、布十、席拉里可就全部遭了殃,倒了黴。
動手轟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最近黴運當頭、年不利的山雞哥和剛剛失職遭到主子一頓狗血噴頭式臭罵的“麻家七將”這哥八個正在氣頭上,正對受其牽累的“青衣樓”之人恨得咬牙切齒,一聽主子發號施令,正合心意,當下不由分說,對著四個自動送上門來討打、“罪魁禍首”孫財的“同黨”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狂毆。
還好,趙山雞跟麻家兄弟下手雖重,但只是為了洩安東野的“餘怒”並沒有真的打死四個人。
山雞哥是這麼跟四個人說的:“山雞哥沒把你們四個混球當場打死,就已很給足你們主子楚羽的臉了,楚羽小子還該領我們皇叔這個天大的情呢!”聽了四個“面目全非”的手下“面目全非”的陳述,楚羽寒著臉,立在暗巷裡,也沒說什麼。
看著楚羽冷寒如冰的寒冷臉,梁發有些事本要向他報告定奪的,這時候,也只好將話,生生咽回肚子裡去了。
在如約見過今晚所要會晤的最後一位貴客盟兄蔡攸、並得到口頭應允全力支持的承諾之後不久,趙皇叔派了個重要人物,趕來拜訪。
來的人名頭,也非同凡響。
那是“金槍世家”的家主龍傲天。
龍傲天是京城武林道上的名宿前輩,與官場、黑道上,都混得廝,跟楚羽也頗有一些情。
很多年前,楚羽十四歲時,以“楚狂歌”之名,連於洛陽“萬花樓”與名花想容琴舞相和,揮金如土,揮霍無度。也便是那個時節,結識了當時正值壯年的龍傲天。
當時,龍傲天與楚羽談時,曾不經意說過這樣一句對楚羽觸動極大、影響巨大的話:“小友,是逢亂世,英雄輩出,以兄這微未之能,尚能創下‘金槍世家’這一片家業,以小友之雄才大學,只知沉淪於楚館青樓、煙花柳巷,卻仍未能獨當一面、名揚天下。實在是令人扼腕長嘆,痛惜不解。”楚羽聽罷這句話,如醐醍灌頂,當時就推開懷裡溫香軟玉般的美女、摔碎手裡五光十的酒樽,頭懸樑、錐刺股,聞雞起舞,發奮圖強,而後十五歲化名“楚名揚”文舉中“探花”、十六歲化名“楚驚夢”武舉得“狀元”此後越發得意得志,都是得益於龍傲天當初一句無心之言。
龍傲天這次來,是因為趙山河打了人、洩了忿之後,心知箇中有蹊蹺,說什麼楚羽也是蔡少傅的好友、京城黑道的領袖,不好把關係懷鬧得太僵,故請對楚羽有點撥之恩的龍傲天,追來道明原委,並半暗示半炫耀的說明了今晚“山河社”有一大群“高二黨”魁首大佬聚會,自是不容人攪亂打擾。
龍傲天的女兒龍小姐龍飄飄,如今做了“殿帥府”二公子“安國軍”承宣使高堯輔的小妾,與高俅高太尉成了兒女親家,水漲船高,京城裡方方面面的人物,誰不給龍老爺子幾分面子?
龍傲天的話,楚羽一一聽後,他並未表示意見,當他聽到連高太尉這樣當紅的大人物,也會宴於“山河社”時,即使心裡憋了滿肚子的怒氣,他也不能再有一句怨言可講了。
末了,楚羽特別酬謝龍傲天,一直恭送他出了巷口,並請“龍老”代他向皇叔千歲致歉陪禮,表示他“青衣樓”事了、再向皇叔殿下登門負荊請罪。
直至與龍傲天依依惜別後,楚羽才開始怒嘯、狂喊、拳打、腳踢、刀砍、劍劈,將周圍一切可以毀滅的事物,全數盡皆毀滅,他指天罵地詛神咒鬼,他用盡一切最惡毒最骯髒的語言,從辰源、安東野,到孫財、趙山河,無不連同爸爸媽媽爺爺外公外婆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他蒼白的俊臉,因過於動而扭曲變形,他心頭一腔怒火,無可宣洩。數十名“青衣樓”弟子,遠遠的背對圈圍著瘋狂的主子,在將亮未亮的街頭,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圍牆,阻擋住外界那些好奇張望的視線。
就在這時候,一人擠入人牆報告:“有人拜見總樓主。”主上震怒發狂的時候,膽敢來報告之人,必是寵將,所報之事,也定是非同尋常的急事要務。
所以楚羽立即止住了罵聲,然後做深呼。
一名弟子跪在面前,正是新進升職的秋刀魚。
楚羽披頭散髮,狀如瘋魔,秋刀魚幾乎不敢抬頭看他。楚羽目光閃動,陰狠的問道:“何人要見我?”
“是我。”人群外,有人悽悽哀哀的應答一聲。
楚羽心頭一震,循聲望去,只見子布煙卿,淚光楚楚的立在不遠處,玲瓏若骨,嬌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