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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柏芝林裡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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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獸奴一頭撞出,只一頭,一頭就撞碎了“哭喪”言守仁的整幅骨和肋骨,他的骨向上貫透了自己的脖腔,而他的肋骨向內刺穿了自己的肺葉,他就像一具骨骼千錯百結的模具,在肆的山風中拋落。

距離言守仁最近的是“白骨劍”言守智,他是七兄弟裡最有智慧的一個,他果斷出手,他一劍帶風,他擊殺的目標不是獸奴,而是言少卿!

雪影,光影,林影,雲影,石影,劍影,“褻婷峰”上,“柏芝林”中,無一處無風景,無一處不成風景,就連雪之舞,光之耀,林之徐,雲之渺,石之伏,劍之嘯,都是無盡的風,無盡的景。

“白骨劍”言守智劍刺言少卿,“骷髏鞭”言守忠與“閻羅傘”言守孝並“鬼頭刀”言守禮,合力圍堵殺心大起,獸大發的獸奴。

一鞭。

一傘。

一刀。

他們兄弟本是同胞所生,一胞七胎,七個侏儒怪胎,他們心意相通,他們已料定,獸奴若不自救,少卿必死;獸奴若救少卿,自己必亡。

四兄弟義憤填膺,殺意滿心,他們決定將這一男一女、一人一獸全部殺掉,男的戮屍,女的辱屍,就連屍體他們也決定不輕易放過!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獸奴既不救少卿,也不救自己。

它只是撲了一下,就一下,一下就將“骷髏鞭”言守忠撲倒在地,然後言守忠就聽見自己喉管被獸奴咬碎嚼食的可怕聲音,還有全身骨骼寸寸斷裂爆折的聲響,然後就什麼知覺和覺也沒有了。

看著禽獸不如的獸奴正在大口大口嚼食著言守忠的喉管、飲著噴濺而出的熱血,就彷彿吃到了山珍海味、喝到了美酒佳餚一樣,“閻羅傘”言守孝當場到一陣暈眩,他雙腳開始發抖、發麻、發軟,抖如篩糠,軟如爛泥。

他丟下兵器,轉身逃,步子方舉,他鼻孔裡就聞到一股強烈之極的刺鼻血腥的味道。

——難道是另一個兄弟遇害了?

是五弟守禮?還是六弟守智?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咦?守禮臉發白,守智面泛青,兩個人都好好的,那遇難的又是誰?

這個時候,言守孝才發覺兩個兄弟正表情驚悚至極而又恐懼極致的望著自己,他這才意識到那刺鼻的血腥味,竟是來源於自己的體內!

他茫然低頭,獸奴已伸出他茸茸的大爪,一手入了自己的膛裡,正掏挖出一窩子的心兒、肺兒出來,“稀里嘩啦”的放在血盆大口裡,“稀里呼嚕”的大嚼、大、大咽。

在一剎間,他還不覺得痛,還沒覺著痛,他只是到驚,到駭,到驚駭死。

直到他看見,獸奴將從他腔挖出來那顆鮮活的、“砰砰砰”跳動的、黑紅的心,整個送進它嘴裡、胃裡的時候,他才絕望的大叫一聲,向後倒下。

言守智已顧不上殺言少卿,他肝膽俱裂,他喊了一句:“五哥,我們一起上!”然後,言守禮閉著眼睛舉著鬼頭刀猛撲過去,一刀斬中獸奴皮糙厚的肩頭,等他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獸奴抓住了自己的口,將他五短矮小的身體高高舉到和它面部平行的位置,還向他不停的咆哮。

它憤怒咆哮的時候,幾白裡帶紅、紅中透白的鮮活碎骨,還掛它他的嘴邊、齒間和須叢,血水“噗噗”地不停的冒著細泡。

在言守禮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他的兄弟守智怎麼沒和他一起衝上來?他尖聲求救,他恨聲咒罵,他哀聲痛哭,最後漸漸的沒了聲息。

言守智是個聰明人,在他喊完那句話後,他撇下劍掉頭就跑,就算背後響起親哥哥多尖的求救、多恨的咒罵、多哀的痛哭,他仍然飛逃不誤,狂奔不止。

和他一起上山,一齊追蹤,一併設伏,一道出手的六個兄弟,一下,只一下,一下都死光了,就剩下自己一個了。

所以,他逃得更快,跑得更急。

可惜,他才跑了五六步,就驀地發現,自己心口一疼,疼在前,口凸出了一截劍尖。

帶血的白骨劍尖。

他驚疑、狐疑地半轉身,死灰的目光,順著劍勢下沉,終於看清楚了暗算他的是甫伏在地上,全身**的言少卿。

她雪練也似的橫臥在高高的石臺上,她不知何時用巨石的緣角磨斷藤蘿,她拾起言守智丟在地上的“白骨劍”她拼盡全力將劍扎進了身材矮小的劍主人後心。

言守智死了。

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那多劫的女子,眼睛裡滿滿的仇,深深地恨。

言少卿不知道出手幫獸奴是對還是錯?或許她只是想幫幫自己。

獸奴步履沉重的走過來,臉上帶著含笑和羞澀,肩上帶著敵刀和傷口,將它親手登崖採擷的、在連番打鬥中已經糜爛變形的、那朵怒紅的花兒,笨手笨腳的在了少女凌亂的髮鬢旁,然後痴痴地看著,傻傻的笑著…

——原來它這般不顧命的去摘取這花,竟是為了取悅自己…

言少卿哭了!

少女就在山頂上輕輕哭泣,有動,也有悲傷。

獸奴就在少女身畔痴痴看著她,看著她哭,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它不懂人言,它不會人語,它不知道該如何勸安撫一個自己暗暗喜歡、喜愛的女孩子,它能這樣怔怔地看著她啜啜哭泣,陪著她默默淚。

它只是一頭野獸。

它的傷口仍淌著血,它的心口更在著血。

就在這絕頂之上,一人一獸,一個輕泣,一個發痴。

她(它)們是為了一朵怒紅而驚豔到哭,還是為了一段奇情而駭俗至死,或者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痴,一個泣、一個泣,一個痴?

“殭屍門”的“七少”已歿之後,還有更可怕的“三老”

“三老”之外,尚有更更可怕、住在“涼城”之內的那位猶若風之、雪之靈、花之魂、月之魄的姑娘。

一曲斷腸天涯路。

天底下,又有誰可以逃得過冷若芊“斷腸簫”的追殺呢?

絕!對!沒!有!

(ps:推薦小夥伴的兩本書:舟行早的《劍與神》;月落三秋的《光明裁決者》,不看廣告看特效,duang—duang—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