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做王爺做馬賊的金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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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歲那年，家鄉‘滇南’出現了少有的‘旱災’，村子裡的鄉親，顆粒無收，紛紛投入逃荒的民大軍，我和我爹孃，也被迫背井離鄉，去‘大理’投靠我孃的外公親族‘上官’家。

不料，途中遭到一股蒙面金甲騎兵，那夥人很是兇惡，逢人就砍，見人就殺，不一會就砍殺了很多的逃難鄉親，我的爹孃，危急之下，丟下兩腿發軟的我，跟著鄉親們哄逃四散。

一個蒙面騎兵看到了我，拍馬舉刀向我衝過來，我當時以為我死定了，就在那騎兵大刀就要落下來的時候，他們的首領，一個罩著金面具的金甲將軍，喝止住了他的那名手下，讓我撿了一條小命。

那個金甲將軍坐在高高的金高頭大馬之上，他整個人、連坐騎都是金黃的，很威風，他俯下身子，用他那戴著金絲手套的手指，抬起我驚駭顫抖的下巴，端詳了好半天，說了一句:‘以後就跟著爺吧’，然後，他就帶走了我。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金甲將軍的名字，叫段興智。”花牡丹合了閤眼睛，似乎有些累，心累。

她的睫很長，她的眼睛更漂亮，再怎麼疲倦的時候，她眸子裡兩點星星，還是極亮極亮麗的，沒想到她眸子合上的時候，卻更予人寧靜安溢的覺，得有了，四更大人看得像要痴傻了。

冷若顏抿著紅也在看花牡丹，彷彿有些傷，情傷。

“段興智是‘大理國’的王爺，這位王爺是一個及其古怪、古板的人，他不喜歡在金碧輝煌的王宮裡、享受錦衣玉食酒池林的待遇，他大多的時間，是率領著他的衛隊，在漢族人的區域，縱馬掠奪，充當著臭名昭著的馬賊角。

段王爺雖然殘暴嗜殺，但他對我還算寵愛，他收養了了很多的孤女，大約有百十來個，王爺把我們安頓在‘萬花谷’，因為我最得王爺的寵，就做了這些小姐妹的首領。

時間不久，我們的一些小姐妹，因為不堪忍受王爺的非人折磨，決定北上投靠‘宋朝’的貴族‘康王’趙構，並用段王爺掠自胡商轉而賜贈給我，價值連城的‘霹靂牡丹’為敲門磚、晉身禮，段王爺得知此事之後，然大怒，立即派他手下的得力大將‘北殺’，半路搶回了‘霹靂牡丹’（參見《殺手樓》卷第七章）。

因為珠寶丟失，失信於‘康王’，趙構對我們姐妹新鮮一陣過後，就索然無趣，漸漸冷淡起來。我們姐妹私下一商議，都是後悔這魯莽的私逃北上行為，最終，我們還是悽悽然的離開了富麗堂皇的‘康王府’、離開了繁花似錦的‘汴京城’，帶著失落和疲憊，落魄的回到了生養我們、卻被我們嫌棄並離棄的貧窮荒涼家鄉‘南荒’。

讓我們到意外的是，殘暴成的段王爺，這次竟然一改常態的原諒了我們的背叛和離開，沒有追究我們姐妹的集體私逃，他選擇張開雙臂，再一次接受了我們這群無家可歸的孤女。

我們重新回到‘萬花谷’後不久，王爺搶劫殺漢民的行徑暴，這惹怒了‘宋朝’當時的‘鎮南大將軍’葉屠城，雙方軍隊開戰於兩國邊界。

葉屠城始發跡於大太監童貫（參見《將軍令》卷第一章），後為蔡京賞識重用，躋身於‘權力幫’九大將軍之一，用兵極狠，不留後路，段王爺和他鬥勇，拼他不過，屢次敗下陣來。

為了挽回頹勢，段王爺與‘大宋’國的‘小梁王’柴如歌聯盟，並用包括‘萬花谷’在內的幾塊地盤為代價，爭取到柴如歌的幫助，勒令葉鎮南退兵罷戰，而我們姐妹，則成了段王爺的政治砝碼，作為禮物，又一次送給了小柴王爺。

後來，葉鎮南攤了官司，被下‘天牢’（參見《屠城殤》卷），而新上任的監軍太監又不知兵，只會作威作福，手下逃兵不斷，南方邊境兩**事力量，由此形成了此消彼長的倒轉；段王爺趁機收拾舊部，積蓄力量，一舉收回失陷跟割讓的舊地，重振雄威。

但是，由於‘萬花谷’的地理位置重要，乃兵家必爭之地，‘小梁王’柴如歌死活不肯放手還，最後屢次協商之下，雙方終於議定，輪管轄‘萬花谷’，當然也包括‘萬花谷’裡的我們姐妹。

一年過去，到了換屆接的子，柴如歌派了他的‘師父’、‘富貴集團’最年輕的堂主，來接管打理‘萬花谷’，我一見之下，居然是當年狠心拋棄我不顧的父親沉中俠，我知道，我苦等苦熬十五年的報復爹孃機會，終於被我等到了！”花牡丹倦乏之更甚，但這種倦意，卻使她彷彿像月淌落在荒山一般，鍍了一層光澤的氣質，讓她出落得更成、更香豔…

“我被父母丟棄的時候，年僅七歲，十年沒見，沉中俠居然做了好大的官，他還是我印象中的老樣子，除了多了一份陰沉和豪態，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麼的虛偽和自私；我已完全變了模樣，沉中俠並沒有認出我這個女兒來，他當時不知道我就是他當初只顧自己逃命、而丟棄在強盜鐵蹄刀口下的親生女兒，他更想不到會和自己的女兒同十載…”花牡丹又徐徐合上雙目，悽悽然的道:“我承認，是我勾引了了我的父親！是我投懷送抱！是我讓沉中俠陷於不倫惡名！可這又怎麼樣？是他們當初欠我的！他們留給我的痛苦和傷害，我要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給他們！”眾人在旁聽得觸耳驚心，就連呼都難過起來。

“沉中俠見了我，就像饞貓見了腥魚兒一樣，我本沒有費多大心思，就把他這個老鬼勾引到了上。他很好，也很能幹，他得到了我尚且不滿足，幾年間，他先後引誘、脅迫其她的姐妹**、乃至懷孕產子，最後連年紀最小的梔子妹妹，也不肯放過，給他強迫姦汙。

梔子出事之後，我決定告知他真相、開始享受我報復的成果，在三個月之前的最後一次見面的當晚，我和他**盡興之時，我在如牛的他身下，突然冷笑著，將我和他的關係說給他聽…哈哈！你們知道他當時停頓動作時有多吃驚、有多震駭嗎？哈哈哈…我覺著滿身心的報復快和滿足，…”花牡丹神經質的笑著，他尤怨地道:“沉中俠在知道真相後，先兇兇地打了我兩個耳光，又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就一氣離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是逃開了，可是我的怨氣還沒有洩完，他們欠我的債遠遠還沒有結束，我就又將報復的目標，轉向了第二個人，她就是我的娘，‘天蠱娘娘’上官舞！”大家都聽得愕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撫的話是好。

花牡丹雖然柔豔，但卻絕對不像是需要人來安的弱女子，她嘲的笑著講道:“當那個女人知道一切的時候，她當時就傻了、就瘋了，她跪在地上，請求我的原諒，請求我離開我父親，呵呵…現在知道我是他們的女兒了，當初他們幹什麼去了？原諒？我為什麼要原諒他們？她不是求著我離開那個男人嗎？我偏不答應！

我拒絕了那個女人的所有要求和請求，我們不歡而散。她曾經警告過我，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她丈夫有染的女人，也包括——我。”血鳶尾很輕的、很柔的，乃至有些躡手躡腳的，搬了張凳子，靠近了花牡丹挨著並身坐下，很輕的、很柔的、乃至有些畏首畏尾的道:“所以你孃親裝神鬼，先後害死了芍藥她們六個姐妹？”

“她太在意沉中俠了，因為太在意，她甚至可以親手殺了她的女兒…”花牡丹說著，說著，忽地，她下兩行清淚來。

由於事先沒有一點徵兆，使得花牡丹這兩行淚，就似突發的暗器一樣，讓大家都有點驚惶無計，手足無措，語無言。

“這塊浴巾，就是我小時候，孃親給我洗沐擦身之物，我記得很清楚，上面的牡丹花，是孃親一針一線，親手縫上的；孃親故意將此物遺留在現場，一來向我警示，二來是向我示警。”在花牡丹出示了那一方舊浴巾之後，看了上面所繡的圖案，布仍有點溼，手指摸上去，心中也有點溼的覺，大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沉默能半晌，倒是四更大人首先開了腔打開了悶局:“這花兒繡得跟真的似的，真好看，你孃親繡的啊？浴巾破舊，圖案卻完好無損，你孃親的手工真是巧啊！有機會請伯母也給我…”他說得興起時，卻聽“梆”的一聲響，後腦勺子給人重重敲了一記爆慄！

四更後腦吃痛，“虎”地吼了回去:“哪個烏龜王八蛋敲本大人的頭！”

“我！”過去的是一張嬌豔滴的美靨和一顆緊攥示威的粉拳。

四更一看是血鳶尾，火下了一半，氣消了大半，連態度都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折，他馬上改了臉，笑嘻嘻地道:“小尾巴姐姐啊！，您真是…真是…忽前忽後神出鬼沒…宛若凌波仙子，顧影生姿，飄渺無痕…本大人…在下…小生只是不知，神姐姐為何…為何不嫌髒了姑娘家的纖纖玉指，不吝…敲打、額不是，是觸撫本…在下、小生的狗頭，小生的頭能得二姐的玉手垂臨斧正，那真是蓬頭生輝，祖上積德，三生有幸，恩戴德，痛哭涕…”血鳶尾本來是跟花牡丹、冷若顏並坐在四更前面的，忽地已到了滿口胡柴的四更背後，屈指狠鑿了他一記，只聽她說道:“閉嘴！我敲你的頭，不為別的，是因為你討人厭！”四更一時只覺著臉上無光，只好低下頭去假裝幫小不棄整理鞋子，來轉移大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