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荒山野嶺裡的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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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霜目光及處,只見趙輕侯將一具蛇頭細的白袍漢子的屍體拋在地上,輕拍了拍手,故作瀟灑地走出道:“這條臭蛇想偷襲你,被本侯的‘金剛指’解決掉了。↖,”——在趙輕侯這種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眼裡,洋溢著讓青氣息的少女,無疑是最有誘惑力的。
他不缺名位權勢,不愁錢宅座駕,他拼搏的大半輩子,辛苦了大半輩子,他需要在這個時候好好彌補犒勞自己,他很享受與年輕女孩子在一起的覺,好似把他也帶回了風華正茂的年輕時節。
趙輕侯突然有些羨慕嫉妒惱恨“涼城”裡那個孤寂憂傷、帶著些許輕咳的白髮男子,可以和那麼優秀的女孩子們朝夕為伴。與他見過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冷若顏不同,眼前的冷若霜冷酷得宛若九天雲層高崖上的傲雪寒梅,讓人有著只敢遠瞻不敢褻玩的距離。
女人如戰場,越難征服,趙輕侯就越有興趣和鬥志。
可惜的是,冷若霜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對著這位身集官居一品、邊疆大吏、世襲一等侯、“少林”俗家第一高手等眾多貴銜美譽的極品優質好男人,簡直是不屑一顧。
正當趙輕侯準備向少女發動柔情攻勢的時候,遠處草叢裡隱隱約約地傳來了男女歡快的呻聲…
山林,黑夜,**聲不絕於耳。
一隻金絲猴自樹上滑落,好奇的與一頭路過的麋鹿對視著。
趙輕侯很吃了一驚,他看見拒他千里之外的冷若霜,居然熱情地向金絲猴招了招手,又親熱的摟著梅花鹿的長脖子,附在它耳邊低聲著什麼,更讓人奇怪的是那隻猴子還七嘴八舌的吱吱叫著參加進一人一鹿的話題。
趙輕侯有些傻掉了,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圓臉,疼,不是幻覺,這個冷冰冰的野丫頭在搞什麼鬼?
冷若霜直起身來,壓低聲音道:“南面一箭地之外,草叢裡有一對赤身**的男女在疊野歡,男上女下,男的雜須如鐵、虎目人;女的嬌小白皙、招風兔耳,看相貌應該是‘十二星相’裡的虎撼山和塗搗藥。”趙輕侯嘴巴張得可以進一個皮蛋,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冷若霜瞥視了他一眼,冷聲道:“剛才那隻猴子和那頭鹿告訴我的,那隻猴子和大叔你一樣好的很,早躲在樹上偷看半天了。”趙輕侯氣苦,老臉訕訕地道:“忘記了二姑娘懂得獸語…不如我們趁這機會潛伏過去除此二獠…那個…老夫…本侯不是那個意思,我和猴子的目的是不一樣的,我急著趕過去,我不是為了看他們那個…你別誤會啊!”看著趙輕侯孩子似的結結巴巴的慌張解釋,冷若霜冷若冰霜的俏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那一笑如陽白雪,陽光乍暖,竟是把趙輕侯看得痴了!
冷若霜笑容稍現即斂,冷冰冰的瞪視趙輕侯一眼,隨即向黑暗中摸索而去,趙輕侯像個乖寶寶似的老實規矩的跟在後面。
長可埋人的亂草從裡,兩個男女赤條條的身體纏翻滾在一起,將周遭雜草壓倒了好大一片,笑牛,熱火朝天。
冷若霜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不對勁,“離別鉤”斜斜伸出,橫在了背後某侯爺凸出的某個身體部位,低喝道:“想進宮做太監嗎?”趙輕侯老臉漲得通紅,搜腸刮肚地輕聲解釋道:“誤會、誤會、不是有意而為之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冷若霜手心滲出冷汗,看著四周黝黑的叢林,低聲道:“我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窺視著我們…”有著與野獸相同的自然官嗅覺的冷若霜,往往知道什麼時候有暴風雨,哪裡有血,也往往能嗅得出死亡的味道。
突然,殺氣和煞氣同時進和近!
就在這時,冷若霜和趙輕侯的腳下同時一沉,竟落入一個陷阱。
一張大網鋪天蓋地罩來,迅速收縮,漫天暗器更飛而至!
冷若霜立即出劍,她本不理暗器飛擊,劍光躍動,一劍將發暗器的虎撼山刺個透心涼,鮮血噴而出!
而在同時,她中了一口飛刀,兩隻羽箭。
她眼前一陣發黑,龍行雲給予的舊創內傷開始牽引發作。
趙輕侯左臂扶住搖搖墜的若霜,沉立馬,提氣大喝一聲,“呼”的一拳擊出,拳風勁道透過鐵網,渾雄如山。
塗搗藥中拳,她那嬌小白的身軀“砰”地撞在一株樹幹上,不著一絲一縷的身子隨樹滑坐下去,樹幹被帶過一道血漬。
趙輕侯在大力金剛拳上的造詣,在“少林派”絕對可以排進前五!
冷若霜揮劍削斷了六鐵索,身形如一支利箭,破網而出!
她腳剛落地,一個高大壯碩身影已自石後竄出,一出手就是八八六十四記“瘋牛杖”!
冷若霜已經負傷多處,只覺眼前一陣發黑,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遇見了皮糙厚,牛環銜鼻的外家高手牛耕田!
趙輕侯雙眼赤紅,飛身擋在若凌身前,開聲吐氣,鐵拳舞動生風,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血之軀硬碰硬的與牛耕田對了六十四招!
拳風杖影消失,趙輕侯“哇”地一聲噴濺出一口鮮血,坐倒在地,牛耕田五臟六腑翻攪如,倒退數步。
機不可失,冷若霜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出手,牛耕田便覺腹前響起一道急風,他還未來得及躲避,泛著青芒的“離別鉤”已把他開膛破肚!
“砰!”牛耕田倒了下去,血賤了冷若霜滿身滿臉,幾乎變成了血人,也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冷若霜全身無力的栽倒在地,此刻她已氣竭力盡,絕不能接下任何一擊!
她想知道此刻是否還有敵人!
——有!
那人正目光閃爍陰狠地看著她,手中有兩杆泛著藍芒的“判官筆”!
——“十二星相”之首,蘇運糧!
大雨傾盆。
蘇運糧早已蓄勢一擊,但卻遲遲未發。
這位黑道巨梟心狠手辣,但他有一個弱點,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致命弱點。
他是“十二星相”之首的鼠,更膽小如鼠。
現在蘇運糧心裡充滿了恐懼,冷若霜躺在雨中,兩眼發出野獸般冷厲的寒光,似已看穿他的五臟六腑。而這種眼神,他這一生只見過兩次,上次是在跟隨主人“獸魔”秦授去“萬獸山莊”朝拜“獸王”的時候,那一次被獸王看了一眼,事後他乾嘔了五個時辰,一連做了半年的噩夢。
他看不出這個女孩子傷得重不重,他親眼看見虎撼山中劍身亡,接著塗搗藥也死了,最後連功力僅次自己半籌的牛耕田也倒下了。
他握筆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不知道冷若霜身上的血有一大半是從自己體內出來的,他錯失了最佳、也是唯一的殺死冷若霜的機會!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給她緩過一口氣,她就能重新站起,打倒敵人。
冷若霜是這這種人!
突然冷若霜以劍支地站了起來,冷峻的嘴角似有一絲笑意,她長長舒一口氣,冷冷地道:“你已經再沒有機會殺我了!”蘇運糧寒意更甚,驚疑地道:“你…”他話音未落,“嗡”地聲響,青芒暴漲,冷若霜已出手!
“錚——”
“離別鉤”被蘇運糧的鼠頭“判官筆”生生架住!
冷若霜冷哼,鉤劍滑過筆桿,繞刺而上,劍劍相連,蘇運糧暴退之中,居然架住了這第二劍。冷若霜如影隨行,第三劍再度告出!
蘇運糧發出頻死前一聲怪嘯,被“離別鉤”貫穿過,飲劍身亡。
“不愧為“十二星相”之首,居然能接下我兩劍!”冷若霜在坐倒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雨過天晴,第九夜的空氣溼冷裡帶著些許曖昧。
“你的傷怎麼樣了?”篝火旁的趙輕侯將烘乾的、染滿血汙的溼衣裳遞過去,關切的問。
“還好。”冷若霜穿著單薄的褻衣靠著草堆,聲音依舊很冷。她的在外的肌膚在星輝下光滑、結實、健康、青,有著野美。
“我帶著‘少林派’上好的‘金創藥’,我替你看看。”趙輕侯聲音、神情和動作都出奇的溫柔而體貼。
他輕輕撕開了冷若霜的衣袖,用一口兒燒酒為她洗淨傷口,倒了一點兒藥沫在上面,再撕開自己一截袖布。替她包紮了起來。
冷若霜沒有拒絕,凝視著他冷冷地道:“想不到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侯爺、大將軍,也蠻會照顧人的嗎?”趙輕侯笑了笑,自嘲道:“這也許是因為我已經老了,老頭子總是比較懂得照顧年青人的。”冷若霜破天荒的嫣然一笑,道:“像你這樣的老頭子,世界上只怕還沒有幾個。”星光滿天,火光躍動,映紅了她的臉,趙輕侯忽然發覺自己的心在跳,跳得好快。
荒山野嶺,孤男寡女,今晚理應會發生點什麼動愉快的事情…
——至少趙輕侯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