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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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過去的很多天,我經常會想起那天晚上。漫天的煙花灑在我的眼眸裡,軒轅浮生的呼噴在我的耳畔,癢癢的,暖暖的。我已經忘了哪天我們怎麼放了孔明燈,又是怎樣回去瀲灩坊的,只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坐在了瀲灩坊的大堂裡面,錦弦給我盛了一碗餃子放到我面前,碗落到桌子上的聲音驚了我一下,才恍惚發現原來身邊已經這樣喧鬧了。
我不敢去猜想軒轅浮生的意圖,反正馬上就要到元宵了,我的賞芳會就要開始了,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來忙,也就顧不上想那麼多了。
大年初五,花姑把所有花帖送到了漣源坊的客那裡去,又在坊門口專門立了告示,每三次鳴鑼打鼓,宣傳賞芳會的事宜。我也在緊鑼密鼓地縫製我表演當要穿的衣服,忙忙碌碌的倒也不錯。
這期間,軒轅浮生沒有來過一次,也沒有送來過什麼東西。賞芳會的前一天晚上,卻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我正在樓上練聲,花姑來敲門,說是樓下有課來訪。我正奇怪,按理來說我沒有掛牌,怎麼會有客人呢?難道是軒轅浮生?正拒絕,花姑就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一樣,說:“姑娘可以先不要急著拒絕,這位客人說不知道離戎國的傷藥姑娘用著怎麼樣,姑娘還是親自下去答覆一下比較好。”想起那個傷藥就知道一定是洛文朔。也難怪他找到這裡來,這裡本來就是他家的地盤。
我嘆了口氣,以後還要在他家的生意上討銀子,現在還是去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果然,我掀開樓下雅室的紗帳,洛文朔坐在獸皮的毯子上靜靜的喝茶。我也沒有顧上他有沒有讓我坐下,徑直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聽說你現在叫鳳音了?”他從茶杯上抬起眼“倒是比之前出落得越發美麗了,我想得果然沒錯,丞相府果然是不適合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接她這一句,只是看著桌面上的木頭紋理,說:“謝謝洛公子送的傷藥。”
“好藥當然就應該醫好人的。這藥全國也僅五瓶,給絕代佳人當然是合適的。”這話說的我真是羞愧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低頭不再說話。
洛文朔到未必真的想聽我說什麼,他端起茶杯,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又放下,在我面前又倒了一杯,才慢慢說:“這第二泡才最好喝,來,你嚐嚐。”我向來是不怎麼會喝茶的人,不過端起來略抿了一口,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才道:“民女不懂品茶,枉費了公子好意。”
“能不能不要同我這樣客氣?”他微笑,我只覺得更加像演古裝劇的那個陳曉“你和軒轅王爺都能用你我相稱,為何與我不行?”他這樣問,我還真的是回答不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對我有害的事情,但是我打心裡就是難以和他親近,不光難以親近,就連平時說話都有些許壓迫,這是我從現代到古代的第一次,我自己也很奇怪,有時候他明明是微笑的,但是我卻倍壓力。
我這樣的不自在,洛文朔這般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見我難以放鬆,便也不想把談話繼續下去了。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雅室門口,剛剛掀起紗幔,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我不解的看著他,他沒有回頭,用一種摸不清情緒的語氣說:“今天來我是想和你說,如果你沒有地方去又不想過喧囂的生活了,那就來找我吧。我不像章敬,不會有人著我娶我不喜歡的女人。我也不喜歡熱鬧不喜歡一大堆女人納妾,所以不會納妾,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你就放心好了。”說完話,紗簾浮動,他就離開了。
我只覺得奇怪,怎麼回事呢?他為什麼突然來找我說這樣的話呢?難道之前他對我好並不是因為敬的關係?
我一邊收拾他用過的茶具一邊苦笑,於傾啊於傾,在現代你也沒見得多麼的人見人愛,怎麼到了這裡反倒成了香餑餑?真是太諷刺了…
他和軒轅浮生一樣的奇怪,我才不要因為他們兩個亂了心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然後給錦弦置辦一套像樣的嫁妝給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我要南下去找到我爹,然後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他的腿,讓他頤養天年;我要找到一個簡簡單單幹乾淨淨的人,和我長相廝守舉案齊眉,他可以沒有我現在所認識的這些王公貴族那樣的富貴那樣出眾,但是他一定要是一個不肯委屈我,不肯放棄我,用心疼我的好男人。
所以無論是洛文朔還是軒轅浮生,現在都不是我應該考慮的範圍,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準備賞芳會,然後賺好多好多的錢,這樣就可以實現我的這些想法,最後能在這樣的時代裡面過完平穩的一生。
有了這樣的想法,每天清晨我練舞就更加勤奮,再加上花姑所有的東西都替我準備得格外好,練起屋來格外得心應手,我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能舞得像是我在現代一樣好。
賞芳會那天,我難得的一直睡到了中午,等著錦弦幫我端了午飯進來才醒。我在洗洗的時候,就已經聽得見樓下的一片嘈雜之聲,細細聽去,是坊裡面的夥計正在給王公貴族們送來的花籃旁邊擺上炭火,以免花朵因為太過寒冷而凋零了。
妝容和造型還是錦弦來幫我,我自己真的應對不了古代的化妝品,尤其是不能用黛畫眉但是沒有可以畫眼線的東西,睫更是無計可施,這樣無法凸顯眼部,很難能夠起到讓人眼前一亮的作用,我只好讓錦弦在我的眼睛上以金粉打出眼影的效果,再在眉心上貼上花鈿,看上去倒是整個人都多了幾分仙意。
畫好了妝我又休息了一會兒,發了發聲,就到了傍晚,瀲灩坊裡面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我又養了一會兒神才開始換上我自己做的衣服,衣服以素白的中衣裁剪出來,上身做成了背心的樣式,在上處裁斷,在白衣服上不規則的縫上淺的紗,褲子做成了収腳的樣式,上面也簇上了紗,飄飄渺渺得又是出了兩截藕臂一縷細,說不出的誘惑好看。
花姑進門,告訴我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我出場,我叫她把一直練舞的綢帶垂到我門口的欄杆上,就可以讓樂隊開始奏鳴了。等到花姑一切準備妥當,我聽見樓下一陣催場小鼓,便推開門出去將兩條緞帶一手一股握住,在腕間綰了一扣,回頭對著屋裡一臉緊張的錦弦嫣然一笑。
“等著吧,姐姐會顛倒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