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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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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由依。”這下由依也不得不回頭,因為那女人所喚的是她不應該洩漏的身分。

“內村夫人。”由依驚訝於真實姓名被得知,以及面前女子的出現。

“我已經離婚了。”女子快的接口。

“離婚了…”由依不敢置信,心中充滿了愧欠之意。

“叫我原來的名字吧。相川安紀子。”相川安紀子微微一笑。她終於找到要找的人了,黑澤由依和他——天野真嗣。

☆☆☆“花神”咖啡館坐落於熱鬧的表參道上,無論是外觀、裝潢或餐點飲料,皆完全移植百分之百的原味法國風情,是表參道上一個重要的地標。

由依坐在典雅的咖啡館裡,心情卻一點都無法乘著濃郁的咖啡香而輕鬆起來。如果能的話,她真想立刻離開這裡,逃離她不願也不敢面對的相川安紀子。此刻的由依低垂著頭,目光直盯著桌上繪有華麗花紋的杯盤。

“你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的身分?”相川安紀子輕啜著手上的咖啡,問著始終垂首不發一語的由依。一身合身名牌套裝的相川安紀子,是個豔麗幹練的年輕女人。她自皮包中取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相片中的女人有著楚楚可憐令人心疼的美麗,纖細而柔弱。

“媽媽!”由依的震驚不下於方才和相川安紀子不期然而遇的程度。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的?”那個像陶瓷娃娃般脆弱易碎的美麗女子,的確就是由依去世已久的母親。

“這都得拜前一陣子媒體大幅報導黑澤家所賜。”相川安紀子雙手疊,緩緩地說道:“黑澤憲一出任黑澤企業本體總經理,可是政商界中一等一的大事,所有的媒體無不盡其所能地去挖新聞。而黑澤由依——這位黑澤家正統繼承人突然失蹤的消息,又怎麼可能不被大肆報導?

“也算這家報社手段高,透過各種管道取得了黑澤夫人的相片。據和黑澤家識的商界人士表示,多年前失蹤的黑澤由依相貌神情十分肖似已過世的夫人。當我第一眼看見這幀照片時,誰是黑澤由依對我來說再清楚不過了。”相川安紀子笑得有些自嘲。

“你的相貌本就是你母親的翻版,我先前竟然沒有認出你來,只是單純地認定你是天野的妹妹。”由依完全遺傳了母親絕俗的美麗,雪淨清雅的緻小臉和清靈水秀的一雙大眼,像是隻存在於人們幻想中的緻水晶娃娃,完美的五官和脫俗的清靈氣質令人屏息。

由依的母親尹採若,是黑澤家名義上的女主人,就如同她柔美的外表一樣,是一個極脆弱的女子。當年尹採若遠嫁本全是為了一樁商業利益結盟的婚姻,而身為尹家大小姐的尹採若,在這個婚姻中得到的卻只有心傷與寂寞,還有無限的遺憾…

承受不了黑澤剛的無情與淡漠,尹採若帶著女兒回到了臺灣的孃家,但是並不是遠離傷心地和無情人就能夠走出陰霾的,除非是徹底的將他自心裡遺忘,不再在乎與掛念。

由依在臺灣的子中,最悉的莫過於母親心碎的淚顏和孤單的身影。在她的記憶中,她纖細溫柔的母親總是在那棵藤花樹下盼啊盼的,等著父親,等著愛。

母親常常抱著她說:“由依,不要恨你的爸爸,他只是不知道要怎樣去愛別人。你要等,有一天一定會等到他的心意。”可是,母親終究沒有等到父親的愛,懷著遺憾離開了人世。

究竟是母親走的太早,還是父親本就不可能去愛人?

她不知道。

和柔弱的母親不同,由依澄澈的眼眸閃爍著光芒,她不是沒有生命的水晶娃娃,也早已離開了囚她生命力的牢籠。她不要只是默默地等待,她的母親就是在等待的絕望中離開人世的。她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可以拋棄一切去追尋她的愛。

“我僱人調查,如果朝假設你是黑澤由依的方向去找,就可以發現許多證據來證實你的身分。你和天野真嗣本就不是兄妹,也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他曾在高島志津子的門下作過學徒,而高島也是你父親臺面下的女人之一,因此他能有多次進出黑澤宅邸的機會。他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黑澤家最為保護的大小姐。”相川安紀子的聲音中透著怨恨:“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你能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每一次的離開他只會帶著你?我是那麼真切的掏出整顆心來愛他,他卻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她愈說愈動,端在手上的咖啡濺出了少許。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發現由依被自己的態度嚇到,相川安紀子收斂起過度動的情緒,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平和。

“不…不會。”由依站起身,朝相川安紀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請你原諒他。”忍著直揭心中傷口的極度痛楚,由依向面前的女人道歉。她心裡明白,天野真嗣欠這個女人許多,但她除了道歉以外不知道能做什麼。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原諒他的。好不容易追著你們來到了東京,不是為了要來聽你這一句話的。”相川安紀子一字一句地終於說出了她此行的來意。

“我要親口問他,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多可笑啊!那個男人如此絕情地玩和利用她的情,她竟然還會寄望他對她有愛?

“真嗣…他說過他愛你?”他真的說過嗎?由依的心被一把利刃刺穿,一陣揪人的心傷猛然襲上心頭,她多麼希望真嗣能這麼對她說,不是“我也喜歡由依”也不是“沒有人會討厭由依”這類回答,而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啊!是“愛”是那種絕對、惟一,任誰都無法取代的至深情

☆☆☆漫步在夜晚街頭的二宮綾香,覺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所深愛的男人現在正陪伴在她的身邊,她深信,自己是天野真嗣最愛且惟一的女人。

天野真嗣神秘俊美的容顏隱在朦朧月中,像一抹冷冷遙遙的遊魂,有種如夢如幻般的夜魅氣息。的確,他是屬於黑夜的,他的陰、他的幻、他的魅,在夜中擴散、四溢,旁若無人地宣示這是他的領域。

他的眼此刻看來深邃溫柔,但那隻不過是一時偽裝的表象。他今生所有的溫柔,已經讓一個女孩早早地全部預定走了。雖然他正微笑和二宮綾香細語,其實他的心從頭到尾都不存在,始終懸著另一個不知在做著什麼的人。

由依現在在哪裡?做著什麼呢?天野真嗣想著。今天她出門是去赴黑澤憲一的約,他明明知道,仍是放她去了,因為他沒有阻止她的理由。是的,他沒有。黑澤憲一的出現並沒有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多大的改變,至少目前並沒有。那天之後,由依只是淡淡地告訴他她遇見哥哥了,平靜地像是東京街頭降下了一場雨般自然,他知道由依刻意壓抑了情緒,不知道該歡喜或擔心。漸漸地,由依己不像幼時般在他面前自在揮灑情緒了,而他也始終對她隱瞞了許多,他的過去、他的現在,還有他的心情。於是,由依前去赴黑澤憲一的約,而他則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