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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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大手一揮道:“得了,別給我扯了。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咱哥倆沒誰對誰錯的。飯店還是你的。幹好你的本分工作就可以了,別再出這種事兒。”我為難的說道:“二哥,我怕…”二哥的臉變變說道:“怎麼,想撂套?”我趕緊的說道:“不是,飯店我會接著經營的,而且為了咱老爺子,我會加倍努力的。只是覺得出了這個事情,心裡過意不去。”二哥把杯子燙了一遍,輪著給兩個杯子裡注滿水,笑了笑道:“行了,你用心思把飯店經營好,這也就算是報答老爺子了,別玩這花活兒了,行動比話來的實在。”說著把那杯子遞到了我跟前,然後自己端起杯子陶醉去了。我知道二哥對我不是沒有怨言,只是現在還用得著我,所以也只能好言於我。
其實今天他要是罵我兩句,我心裡到舒坦了,不罵我,只是拿好話餵我,這說明跟我生分了。但我又沒得奈何,也只好敷衍著。因為我知道,這個裂縫不是不能彌補的,以後能做出點成績來,關係自然就又緩和過來了。
雪天,很靜,尤其在這個閒置著的樓層,遇到二哥這個為了前途而拋棄喧譁的主兒,就更加的靜了。
簇簇落地的雪花本無聲,但坐在這種環境中,竟然覺察出了它的聲響。大概是心思釋然吧。坐在電爐上的玻璃杯子裡,點點水氣向上升著,騰的絲絲的熱氣向上揮發。
二哥一口喝掉杯子裡的茶水,把杯子又放到了桌子上,望著窗子外面的飛舞的雪花說道:“飯店那兒收拾的怎麼樣了?”看那意思真有點對以往生活的回憶。我搖了搖頭說道:“還不知道呢,出來了就奔你這兒來了。”二哥點了點頭,伸手把爐子的電源拽了,說道:“走,咱一快去看看,左右今天沒事兒,我也好長時間沒過去了。收拾的時候,別讓他們把那些東西都給亂了!”看來他是不放心店裡的情況,所以才要跟著去的。其實我早就該過去了,富貴老闆,小張被打了,從哪個角度來看,我都應該先去照顧他們的。
可一出局子的大門,就被楊生拉走了,再就是又遇到了樓盤那兒的事兒,所以也就把這些丟在了腦後。平裡,我總是覺得自己很重情誼,可到真正的事兒上,我又把這些全然的拋開。
我沒有去飯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重視那裡,只是把他當作了易中的一個包袱來看待的,完全沒有二哥之於那裡的那份情。
雪,漫舞於天地間,如調皮的孩童,盡情的灑脫著自己的個,但隨著降落的過程也慢慢的長大,本分了起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落在人跡罕至的臺階上,也就罷了,還可以安穩的顯示自己的潔白,但快車道上的雪就慘了,隨著鹽水,鏟雪車的經過,還沒來得及向世人表述自己的存在,就已經被蹂躪成了雪水,昏黃的雪水。
二哥站在臺階上,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問道:“你沒開車?”我搖了搖頭。衝進了漫天的風雪中,站在馬路簷子上,招手攔出租。可這樣的天氣,一向悠閒的出租也忙碌了起來。
站在那裡,楞是沒招來一個肯停下的。二哥依舊在臺階上站著,看我無法攔到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招呼我回去。大概是聯繫到車了吧。我對著一輛剛過去的出租使勁的罵了一嗓子,才轉身向臺階那兒走去。
就這一會兒,頭髮已經被雪糊了厚厚的一層,即使拍打,那凍了的雪粒子也無法拍了去。二哥伸手拍了拍我背上的雪,笑道:“用這兒的車吧,估計現在也不好找車。”他正說著呢,從大門裡緩緩的駛出了一輛黑的奧迪,只是站在了門口,並沒開上來。一個跟我歲數差不多的小夥子推開車門,著我們跑過來,滿臉堆笑的說道:“霍行長,這兒太滑了,不好上來。”二哥點了點頭,走了下去。小夥子趕緊的拽開車門,把二哥讓了進去。我隨著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車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的。在這個天氣裡,再好的車,也顯示不出它能跑的能來。
到是有不少的好車顯示了它裝的優勢。在飯店門口下了車,二哥吩咐司機不用過來接他了。
就迫不及待的向了裡面走去。室內的暖風烘烤的門口那兒水漬一片,不知道是誰的想法,了幾個廢紙箱鋪在那裡,這才阻止了溶雪的內侵。
由於還不到上人的時候,服務員忙活著擦拭著桌椅板凳。富貴老闆的胳膊依舊吊著,坐在大廳裡的一個角落裡,默默的著煙。面相愈發的蒼老了。二哥站在門口,四處的踅摸,並不著急進去。大概是在找什麼不妥的地方吧。富貴老闆見我站在門口,怔了一下,猛的把菸頭往地下一扔,趨步過來,伸出沒傷的胳膊,顫抖著拉住我的手,說道:“兄弟,你…”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眼裡的淚珠如門外的雪花似的,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我兩手握住了他那隻沒受傷的胳膊,微笑著說道:“哥,讓你受委屈了。”富貴老闆回胳膊,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說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大家都在找你,對了,你見郝燕了嗎?她已經幾天幾夜不吃不睡了。”我眉頭皺起,問道:“郝燕?郝燕怎麼拉?”富貴老闆嘆道:“你去看看她吧,現在被小張和你嫂子拉到我們住的那兒了,不知道吃東西了沒有。”二哥正饒有興趣的四處轉著,幾個服務員跟在他股後面,說著些什麼,說的他可勁的點頭,臉上還帶著笑容,大概是對這裡的裝修還算滿意。我對著富貴老闆莊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哥,你也注意休息,別太累了。”說著走到二哥面前告了個假,轉身向外走去。在我告假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二哥眼神裡的不愉,但我也沒做解釋。
只是說讓他有什麼話直接跟富貴老闆說就可以了。這次可能是我幸運吧,出門就遇到了一輛空著的出租,指明瞭方向,就焦急的催促了起來。
車比人跑的還慢,就這麼一段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到樓盤那兒呢,我喊停了車,扔給了他車錢,跑著向小霞嫂子他們住的地方去了。
風鼓著雪花,了我的眼睛,猛烈的撞擊著我的額頭,凍的我頭皮發緊,腦瓜子生疼。我一邊跑一邊揮手擦上一把因為臉的熱度而融化成水的雪粒子。心也緊緊的,迫迫的。
在樓道里遇到了幾個公司的職員,見到我,都堆起笑臉,恭敬的說道:“丁總。”我放慢了腳步,整治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也回笑著慢慢的向樓上走去。
等看不到那幾個職員的影子了,我又撒開腳丫子向樓上跑去。終於到了,我顧不得抹自己臉上的汗水冰水,急噪的按著門鈴不鬆手。門霍然被推開。小張惱著臉一邊推門一邊嘮叨著:“按什麼按,死人拉…”當看到是我的時候,先是一怔,接著歡呼道:“丁哥回來拉。”小霞嫂子也隨了過來,伸一指頭壓在嘴上做了一個聲的姿勢,然後把我讓進門裡。
我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隨著他們進來,影入眼簾的是一些雜碎的物件,多是從富貴老闆那個小店裡拉回來的桌椅板凳,散著擺在客廳裡。我顧不得去仔細看這些,問道:“燕子怎麼樣了?”***小霞嫂子愁容再顯道:“剛喝了點米粥,睡下了。”小張則在一旁笑道:“你回來就好啊,把我姐急得,跟個嘛是的。”說著拽住我道:“走,先進去看看我姐去,她要是看到你,一準能睡塌實。”小霞嫂子趕緊的制止了小張的衝動道:“她剛睡下,你就別再去打攪她了。
再說她也知道你哥出來了,等她睡醒了再去看她也不遲啊。”小張一個鬼臉,向洗手間跑去了。我低聲的問小霞嫂子:“她在哪個屋子裡啊?”小張瞬間就從洗手間裡躥了出來,拿著一條幹巾遞給我道:“你先擦擦,呵呵,是不是知道了我姐的事兒,就冒著雪跑來的啊。”小霞嫂子笑著望了小張一眼,然後用手指了一下房間,輕聲的說道:“在那個屋,你去吧。”我隨手接過了小張的巾,胡亂的擦了一把,就向小霞嫂子指的那個房間去了。小張本是追在我股後面的,被小霞嫂子一拉,才把她追進來的慾望給拽了回去。
急匆匆的來到房間門口,輕輕的推開門,探身進去,見房間裡的光線極暗,幾條單搭在窗戶上,掩蓋從外面反進來的光線。
惟餘門子裡倒進來的光照在上。郝燕捲曲著身子,向了裡面臥著。一碎花的被子搭在她身上,顯得煞是單薄。我又輕輕的把門掩上,屋子裡的光線更加的弱了,宛如黎明間的那一刻,朦朦朧朧的。
我拽了拽邊的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娟秀的長髮,散落在紅花的枕巾上,心裡一陣的憐惜。我伸手輕輕的縷了一下她的秀髮。這點的微動,把睡的並不瓷實的郝燕給驚的轉過來了身子,但依舊是睡著。
她明顯的瘦了,眼窩深深的懸了下去,惟顯長長的睫隨著她眼部脈搏的跳動而輕微的小動。小嘴緊緊的閉著,彷彿在仇恨著什麼似的。她這一翻身,把被子開了,出了穿緊身秋褲的細細的長腿。
我趕緊的起身,拽那壓在她身下的被子,想給她再搭回去。這一拽,徹底的把郝燕拽醒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輕輕的說道:“你出來了?”聲音很柔,但卻沒什麼情攙和在裡面。我被她的聲音驚的差點忘了把拽出來的被子給她蓋上。回頭看了她一眼,歉意的說道:“把你醒了。”郝燕躺正了身子道:“對不起。”我呵呵的一笑道:“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到處都麻煩你,讓你也跟著我受罪。你身體覺得怎麼樣啊?我聽他們說你一直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怎麼行啊。把你餓壞了,我心裡不落忍啊。”郝燕依舊是淡淡的說道:“我沒什麼,你能出來就好,要不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我心裡油然一動,難道是她把我賣了?不可能。要是她賣我,就不會這樣了。我笑道:“呵呵,我這不沒事兒嗎,別說話了,再睡會兒。我給你唱個催眠曲吧。”說著,我把她的被子向上提了提,掩住她的脯唱道:“小豬吃的飽飽,閉著眼睛睡覺,大耳朵在閃閃,小尾巴在搖,呼嚕,呼嚕睡著了。”郝燕嘴角里微微的帶了笑容道:“你才是小豬呢。好了,你去忙吧,我睡醒了再給你打電話。”看看手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點了點頭道:“行,你睡吧,晚上我過來叫你吃飯。”說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郝燕的眼球追著我的身影,那眼神裡竟然又掉起了惆悵。我身子站在門外面,拽著門子,探頭進屋笑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