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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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拿出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姿態,向了二哥那裡去了。街上的行人,並沒有因為我的失落而減少,反而是多了起來。
幸福的臉,盲目的臉,比比皆是。惟我這樣失魂落魄的少見。保安用內部電話與二哥聯繫了一下,在確定了我的身份後才把我放進去。
那一刻,我心裡忐忑著,怕二哥不見我,可又怕過去見二哥。保安當然是體會不到我的這種心情的,只是笑了笑道:“在17樓。”***二哥所在的樓層依舊是那麼的安靜,靜的讓人心裡恐慌。地板默默的反著幽暗的光芒,像是在嘲笑著世事的汙濁。我硬著頭皮,推開了二哥的門。
二哥急促的著手裡的煙,正在屋子裡亂轉,見我進來,臉一寒,也不言語,坐回到椅子上,從屜裡拽出了一張支票,往桌子上一扔,但支票並沒有停留在桌子上,而是隨著空氣的浮力飄到了桌子下邊。
看二哥的樣子,應該是氣的不輕,我也知道他扔給我支票是什麼意思。我走向前去,俯身把支票拾了起來,又放回到桌子上,向他的跟前推了推,道:“二哥,我知道…”二哥把桌子一拍,站起身來,指著我的鼻子打斷我道:“誰是你二哥啊?我當初把飯店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啊?行了,這是你的錢,你愛幹嘛幹嘛去,以後咱誰也不認識誰。
我盯著他,動情的說道:二哥,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二哥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對不起你。
以後我可能就不會再見到你了。錢,你收著吧,我知道你也看不起這些錢,但這也算是弟弟的一點心意了。你保重,我走了。”說著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轉身要走。二哥本來還憤怒著,見我說話消沉,端詳了我半天,才道:“你等一下,老三,我說的還委屈你了?你差點沒讓我們家老爺子進了八寶山你知道嗎?你還跟我這兒耍脾氣,能耐拉?”我嘆息一聲,回身對著二哥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在北京呆了,思來想去,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二哥你了,我知道我欠你的不是一句話就能還上的,但,我今天還是要過來,也只能對二哥你說聲對不起了。”二哥用可以穿魂魄目光盯著我,半天才問道:“怎麼回事兒?”我簡約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等他反應過來,就離開了。
我無法承受別人的憐憫,同時也不願意讓二哥去說些無關痛癢的關心話語,與事無補的關心往往是嘲。一件心事了了。就如逆水中脫掉了一件粘在身上的棉衣似的,輕鬆,但依舊是無望著。
但這一刻的輕鬆也是難能可貴的。站在大街上,處在人裡,自己顯得是那麼孤單。我摸出了手機給房東姐姐打了電話,讓她有時間的時候,把銀行的錢全取出來,給大家分一下。
然後不等她有什麼反應,我飛快的把手機關了。做這些事情我是那麼的不忍,可又是那麼的無奈。一切都處理完了,我就如將死之人,代完了後事以後那種輕鬆。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我的心很累,只想睡覺。
本來我還打算跟高佩佩說些謝的話,但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只是在茶几上留了個條,說又出差去了,並且勸我珍惜身邊的郝燕。
我盯著那張紙條,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成一團,像籃球投籃似的,把它扔進了廢紙簍,癱軟在了沙發上,打算著明天的行動。
幽幽之中,我覺得好像去了藥店,跟店裡的服務員買了一盒胰島素,拿了去醫院,在護士不注意間,把胰島素到進了王俊傑的輸瓶裡。接著就聽到了嚎聲大做。恍惚間,我也不去在意,只是沉浸在夢境的快意中。
那聲音依舊著,忽然驚的我一靈,這才聽到是門鈴聲,而不是什麼什麼哭聲。我緊張的爬了起來,擦了一把嘴角的哈喇,拉著鞋在門口竊竊的問道:“誰啊?”郝燕的聲音,回道:“幹嘛呢?這麼長時間也不出來開門。”語氣裡有點幽怨的韻味。我趕緊的把門拽開,側身,陪了個笑臉道:“剛才睡過去了。快進來,凍壞了吧。”說著把她手裡提的飯盒接了過來,推著她向客廳裡走去。郝燕一邊向裡面走,一邊把大衣脫掉,扔在了沙發上,撮了撮手對我說道:“你快吃吧,還熱乎著呢。一天沒吃東西了吧。”說完,坐在了那張大沙發上,把手伸進了我剛蓋了的被臥裡,暖起手來。
她就帶來了一份食物,看來她早就吃了。我確實也餓了,也就不跟她客氣,風捲殘雲的把那點東西進了肚子,然後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漬,起膛,拍了拍肚子笑道:“呵呵,飽了,真好吃。”郝燕手伸在被子裡,眼卻盯著我,我吃東西的時候並沒在意,現在祭完五臟廟了,才看注意到這一點。
郝燕見我回敬她的眼神,趕緊的扭回了頭,站起身來,拿了個紙杯,去給我接了一杯水,遞到我的跟前,沒說話,又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她今天很是殷勤,大概也是覺得我現在處境可憐吧。我端起杯子,輕輕的試了一下,又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若無其事的說道:“燕子,我可能不在北京呆了,麻煩了你這麼長時間,心裡怪不落忍的。”說著,我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卡,順著茶几推到她的跟前接著說道:“這裡有十萬塊錢,密碼是xxxx,你記好了,這也算是當哥哥的對你的一點意思,以後結婚的時候,算是給你的嫁妝了。”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想哭。郝燕沒接卡,也沒說話,只是眨巴著眼睛盯著我,不解我為何如此說話。
我笑了笑說道:“我從小沒了父母,自己一個人慣了,所以脾氣不是很好,有的時候,說話做事可能有點過,希望你不要怪我。”郝燕依舊是不說話,死死的盯著我。就如在看一個全新的事物似的。我撲頃的一笑道:“怎麼啦?沒見我過啊?小心看眼裡拔不出來了。郝燕幽幽的說道:“你怎麼啦?”我笑道:“你希望我能怎麼啦?呵呵。我是想到外地發展,現在在北京這裡。
我樹敵太多,已經沒有我騰挪的地方了。所以才跟你這樣說啊。好了,你早點去學校吧,回去晚了,該進不了校門了。”郝燕沒有動,只是皺著眉頭說道:“你都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說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啊。
我不能因為這個事兒,就把自己給耽誤了啊,你說呢?”郝燕問道:“你打算去哪兒?”我笑道:“先回家看看,然後去南方發展吧,聽說那邊環境不錯的。
你有什麼打算?還是想到山區教孩子們讀書嗎?其實這樣也不錯,心裡清淨。那兒的人心都很好的,沒這麼多花花腸子,我覺得適合你的。”郝燕低了頭問道:“你以後還來北京嗎?”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沒準,看情況吧。好了,你早點回去吧。別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說著,我把她的大衣拽了過來,拾起扔在她前面的那張卡,到她的兜裡說道:“xxxx,記住,別忘了,我這一走,暫時你可能找不到我。”說完,拽了郝燕一隻手,把她拉了起來,給她披上大衣就往外推她。郝燕推開我的胳膊,伸手把那張卡掏了出來,扔在茶几上說道:“我用不著,你留著吧。”說完就向外走去。我快速的拾起了那張卡。追到門口,拉住她把卡進她兜裡,的一聲,把門關了。
然後背依在防盜門上,閉目仰天長嘆。門鈴又響了起來。刺耳的尖叫。久久不歇,惹的心中煩惱更加的膨脹。我雙手掩了耳朵,向裡面走去。拽了被子,蓋住了頭。等了很久,這追魂似的聲音才歇了。我的心竟然失落。雖然想郝燕走,但又不希望她走。
我雙目無神的盯著前面發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鈴又叫喚了起來。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是11點多了。我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向門子那裡走去。
現在再把郝燕拒絕在門外就不合適了。她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走,總是不放心的。我伸手擰開防盜門,嘴裡著:“你怎麼…”防盜門的銷剛一鬆動,門猛然的被拽開。接著就聽到一個嚴厲的聲音:“不許動。”門口一下子湧進了四個大漢,兩個人用槍指著我,另外兩個馬上進到裡面,到處得看了起來。
用槍指著我的那個大漢,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本本,在我面前亮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市局刑偵六處的,懷疑你與幾起惡傷人事件有關,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收起了那本本,亮出了一付手拷。我愕然的望著他們說道:“請問,我犯什麼事兒了啊?”那警察示意我伸出雙手,我知道現在跟他們對抗那隻會給自己的身體找點麻煩,所以自然的伸出雙手道:“請給我拿上我的大衣。”那警察拷了我的雙手,把我推到一邊,走到沙發上,拽起了我的衣服,四處摸了摸,扔進了我的懷裡說道:“走吧。”我留戀的回頭望了一眼這充滿了溫馨的小屋,被他們推的一個趔趄的向前走了。我納悶著。他們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啊?同時我也不甘著。心裡唸叨著,王俊傑,你等著,老子跟你沒完。樓道里很安靜,惟顯得我們三個的腳步聲,驚的應燈逐個的明著滅著。
***隨著樓道里的燈光,我看到兩輛警車停在樓下。看來這次來抓我的人還不少。我估計衝進屋子裡的四個人是正面攻擊的,應該還有其他方面的攻擊點,只是他們沒想到抓我抓的這麼順利而已。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要說幸運吧,那就是他們沒毀壞什麼東西,就進了這屋子,要不還真不好對高佩佩代了。
想到這裡我暗自的搖了搖頭,心裡暗笑:“這個時候還想著什麼代不代的事情,可笑啊。進去之後,能不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呢。”行在後面那輛警車見人出來,馬上亮了燈。
那兩個押解我的人把我推上車,一左一右,把我擠在了中間,其中那個亮證的警察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回局裡。”那司機恩了一聲,就專心的向東開去。被抓之後,先是惱火,後是不甘,再就是猜疑,現在我心裡反到坦然了。
我到要看看他們能怎麼栽贓給我。車速極快,大有歸心似箭之勢,大概是著急向他們的主子報功吧。我悠閒的打量著我身邊的這兩個人。對我亮證的那個,年齡在四十歲上下,濃眉大眼,看上去一臉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