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孤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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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帝的公文一下發，宇文裴就已經開始了招工，溫如玉讓他寫一個招工啟事貼出來，寫出每天工作多久可以領到多少工錢寫清楚要做的事情，這樣更能夠工人來應聘。

照著溫如玉的方法，宇文裴讓一些會寫字的侍衛和士兵整整寫了五十分張貼在各大街道的牆壁上，又讓人去衙門等待著，要是有人前來就登記好姓名先留下來。

手下的人一一照辦了。

吩咐這些事情之後，溫如玉將這幾天自己深思慮過的事情說了出來，“裴兒，先生想要親自去一趟洛城。”

“不許。”少年冰冷的聲音想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模樣，他狠狠的盯著溫如玉，再次說道:“不許不許不許，裴兒絕對不允許先生親自去涉險！”對於這個回答，溫如玉早就已經料想到了，他反覆思量，本來確實無意想去洛城，他並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白蓮花，但是這幾，他陸陸續續的每天晚上都會做到一個充滿悲傷和絕望的夢境，夢裡城中百姓的眼神充滿了無奈絕望痛苦…這些夜晚都讓他無法安睡，他想，大概是上天想讓他去吧，否則，怎麼會如此呢？

宇文裴拉住了溫如玉的手，表情和眼神滿滿都是堅定，眼神裡閃過一絲悲慟，他說道:“先生，裴兒身邊，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先生不要去不要去——”嘆了一口氣，溫如玉知道宇文裴的心情，但是這趟他是非去不可了，那個叫做米雅的女孩跟他說過的話，他一直記得: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那麼就是命中註定。

既然，這夢境反覆的在他夢中出現，必定有所深意，他要親自去看看。

“裴兒，你知道先生既然說了就必定回去做，你阻止不了先生的。”他的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溫文爾雅淡如青蓮，他輕輕的笑著，舉起三個手指頭，對著天，發誓道:“裴兒，先生對天發誓，一定平安的歸來，好不好？”宇文裴不說話，只是臉上陰沉的看著溫如玉，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但是握著他手很緊很緊，眼神裡面沒有一絲情緒閃動，過了很久，他才慢慢的丟下一句。

“我不同意，絕不！”溫如玉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宇文裴卻不給他機會了，他起身走出了溫如玉的房間，然後喚來一名士兵，說道:“看著先生，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一步。”宇文裴握著拳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心中自語道:先生，既然你一定要去，裴兒只能這樣做了，對不起先生，但是，裴兒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裴兒，你聽先生說…”回應他的，是宇文裴堅決的背影，他朝著門外一步一步的走著，沒有一次轉頭。

房間裡，溫如玉有些煩躁的著太陽的位置，看著外面站的筆著的士兵，思索著用何種方式離開。…是夜，溫如玉又夢到了荒蕪的洛城，裡面的百姓臉上都寫滿了痛苦和絕望，他們祈禱著，請求著，他們相互依偎…

忽然，有一名小孩提抗不了病魔的折磨，永遠的離開了他的家人，他們哀嚎著，悲慟著，溫如玉像是一名旁觀者，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小孩的靈魂在痛苦，在請求他，救救洛城的百姓，救救他們——猛的被驚醒，溫如玉冷汗連連，明明是夏季的夜晚，他卻覺得渾身發冷，翻身下，他給自己倒了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才在桌邊坐了下來。

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定，他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想到這裡，他穿戴好了衣服帶上了一直隨身攜帶的醫術，打開了房門，士兵見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溫如玉淡淡的說道:“不必跟著我，我想要自己走走，驛站裡到處都是侍衛在走動巡邏，我一個人怎麼也離不開著驛站吧。”阻止了想要跟著他的士兵，溫如玉自己轉身離開了。

黑夜，一直都是很好的掩飾。

這個時候，士兵和侍衛們正在換崗的時候，溫如玉趁著這個間隙離開驛站，頭也不回的前往了洛城。

——裴兒，先生保證，一定會回來的。

洛城離華縣其實並不遠，但是若是步行的話，也許需要好三四個時辰，他從漆黑的夜晚走到了天空漸白的黎明，總算是看到了坐落在不遠處的洛城。

因為宇文帝下令抓了那名將領，洛城已經解封，但是士兵駐紮在城外，止城裡人出門，畢竟，瘟疫這事，要是擴散的話，便不單單，只是一個座城池裡面的百姓的事情了。…晌午十分，溫如玉總有到了洛城城外，握了握拳頭，溫如玉一襲白衣朝著城門口走過去，士兵見居然還有人往裡面走，於是攔住好心勸道:“這位公子，這洛城去不得了，裡面正在鬧瘟疫，進去是會死人的，你還是去往別處吧。”溫如玉對守城的士兵笑了笑，溫和的說道:“不，我要進去。”見溫如玉堅持，士兵也就放行了，總不能擋住找死的人吧，只是對於溫如玉，他的印象極好，溫潤如玉翩翩君子，卻偏偏要自尋死路，他也只能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話分兩頭，那名被下令跟著溫如玉的士兵發現半個時辰之後溫如玉還未歸來，立刻去報告了宇文裴。

宇文裴急忙讓人備馬追了出去，按理來說溫如玉只走了半個時辰還是步行而他們是騎馬應該找就已經追上了，但是事實上，卻沒有。

一直到天空泛白，宇文裴已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雙手握拳，臉上鐵青，對著士兵咬牙切齒吼道:“繼續找，先生一定還未進入洛城！”尋找了很久，不知所終，直到他們找的天都已經明亮了太陽昇起來了，這個時候，有一名士兵提醒宇文裴，溫如玉若是真的要進入洛城，那麼他們只需要在洛城城門處守株待兔便可了。

宇文裴恍悟，他已經，被溫如玉突然之間出走的有些思緒不清了——想到如此，他立刻吩咐所有人前往洛城，他必定要在溫如玉進入洛城之前，攔住他。…就在溫如玉馬上要進入洛城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後面，他看見了趕來的宇文裴。

溫如玉淡淡的笑著，白衣飄飄的站在那裡，宇文裴在士兵攔截的地方停了下來，對著溫如玉伸出了手，“先生，裴兒來接你回去。”搖了搖頭，溫如玉說道:“裴兒，先生一定要進去。先生這幾天總是夢到洛城的百姓，他們絕望痛苦，先生想要進去。先生答應你，半個月之內，一定完好無損的出來可好？”

“不要，裴兒求你不要去——”宇文裴他在怕，害怕溫如玉也像他的母妃一般，就這樣離開了他，那麼，他還剩下什麼？

不，他會瘋掉，他會傻掉，他會癲狂掉——輕輕的笑著，溫如玉轉身走進了城裡，宇文裴見了，眼眶盡裂。

×溫如玉已經進入洛城三天了，宇文裴一直板著臉，沒有絲毫表情，眼神嘿呦，時常定定的看著一個方向。

他負手在後，修身而立，眺望著洛城的方向。

這個時候，侍衛跑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啟稟殿下，二皇子來了。＂擺了擺手示意侍衛下去，又過了一會兒，宇文裴才轉身，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弧度，但是眼神確實冷若冰霜，他抬起腳步，朝著驛站外面走去。

他的二哥，好久不見了啊。…宇文朗和司空羽下了馬，站在驛站門口，路上聽到的都是誇獎他皇弟的話語，微微的笑了起來，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瞧他了，在這裡，六皇弟，可是真得民心吶。”司空羽道:“王爺，微臣曾經說過，不要輕視任何一名可能成為你絆腳石的皇子。”宇文朗並沒有生氣，反問道:“那你說，現在該如何做？”司空羽笑笑，只回答了幾個字，“掙民心。”又轉頭看著宇文朗，“這不是，王爺您最拿手的嗎？”這話讓宇文朗大笑了起來，確實，這幾年來，他確實最拿手的，就是籠絡民心。

——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話，他一直都很堅信。

看到了面而來的宇文裴，司空羽小聲的對宇文朗說道:“王爺，六皇子來了。”宇文裴走到了宇文朗的面前，笑容很真摯，他目光很清澈單純，毫無雜質，裡面盛滿了喜悅的情緒，他語氣欣喜的喊道:“二皇兄。”宇文朗看著宇文裴的表情，沒有看出絲毫的問題，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他的六皇弟，是真的如此單純，還是太會偽裝了？

“六弟，父皇派我前來協助你完成洛水治理的工程。”宇文朗出他最拿手的親切笑容，看著宇文裴說話。

這一幕要是讓溫如玉見了，一定會給出四個字:偽善，狐狸。

看著兄長，宇文裴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他說道“二皇兄跟皇弟進來吧，你們趕了那麼久的路，先歇歇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