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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省長上任的第二天就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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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是一名礦工,整天和礦工兄弟們在一起,我和礦工兄弟們的情很深,至今,只要發生礦難,只要我知道有礦工遇難,我的心都很痛。我們之所以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治理礦難,目的就是要讓礦工兄弟們在井下工作的時候沒有恐懼,讓礦工家屬沒有恐懼,同時我也要求山海省分管安全生產的每一位官員,你們一定要記住,這才是我們治理礦難的本!

1山海省省長於海農引咎辭職後,全國媒體整體跟進,山海省形象被扭曲,媒體“喊打山海”似乎已經成了慣和常態,山海省從上到下的士氣空前低落。

就在山海省人心浮動的特殊時期,山海省省委召開黨政幹部大會,中組部副部長在會議上宣佈了中央對山海省人民政府主要負責人的調整決定:任命姜軍同志為山海省省委委員、常委、副書記,並提名為山海省代省長。

當天下午,在山海省第十一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次會議上,姜軍被任命為山海省副省長、代省長。這項任命剛宣佈,各大門戶網站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這項人事任命當成重要新聞在首頁顯著位置刊登。幾乎是和“小瀋陽”一樣,一夜之間“姜軍”成了關鍵詞。山海省省長姜軍成了全國人民和媒體關注的熱點人物。

姜軍走馬燈似的在山海出席了一天程序式的會議之後,一個人疲倦地回到了房間,他一個人悄悄地睡了。正如大家經常調侃的那樣——洗洗睡啦。

姜軍,山海省雲州市人,曾長期擔任煤炭機構主要負責人。

作為一名在山海省生活和工作了近四十多年的老山海人,姜軍對山海是有情的;作為一名曾經的煤礦工人和煤炭機構領導,姜軍對煤礦工人和煤礦是有情的。但是,當姜軍第一次以山海省省長的身份踏上這片悉的熱土時,第一次到了自己所要面臨的困難和責任,他第一次受到了作為能源大省省長所要肩負的使命是如此重大,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這次不能在短期內把礦難有效地控制住,自己就必須和自己的前任一樣,引咎辭職!而且這個決定可以說是沒有選擇的,這種選擇就像《鄉村愛情故事》裡面劉大腦袋的那句口頭禪一樣——必須的!

咎,是指過失;引咎,是指我來承擔過失;引咎辭職,是指我用辭職的方式來承擔過失。

“黨政領導幹部因工作嚴重失誤、失職造成重大損失或者惡劣影響,或者對重大事故負有重要領導責任不宜再擔任現職,本人應當引咎辭去現任領導職務。”不僅是姜軍,現在山海省的幹部幾乎人人都能把《黨政領導幹部辭職暫行規定》第四章第十四條關於“引咎辭職”的內容背誦下來,可是,一旦真要追究責任的時候,大家希望的往往不是引咎辭職,而是既往不咎。

現在山海的官員對“引咎辭職”這個詞很,過去雖然也有官員引咎辭職的先例,可是那畢竟離自己很遙遠,但是,現在不同了,引咎辭職已經成了山海省分管煤炭官員隨時都可能要面臨的一個無奈的選擇。

姜軍知道,現在是礦難將了自己一軍,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的這一軍。姜軍知道,分佈在全省的五千多座手續合法的煤礦,以及沒有手續的五千多個“黑口子”就像一個叉密集的地雷陣,只要稍有不慎,隨時都會把你炸個粉身碎骨;更可怕的是,這些煤礦的背後還牽扯著無數人的利益,而這些人為了共同的利益,已經在全省範圍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關係網,只要稍有不慎,隨時都會讓你掉進萬丈深淵。

第一步棋究竟該怎麼走?

姜軍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勇士,四面八方有無數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往前走,前面是地雷陣;往後走,後面是萬丈深淵,而你又不得不突出重圍。

誰也沒想到,省長上任的第二天就發火了。

悉姜軍的人都知道,他的修養很好,總是笑眯眯的,很少對下屬發脾氣。可是,這一次,一貫風格儒雅的姜軍大發雷霆,當眾痛斥一位縣長。

“姜省長,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姜軍從秘書秦正民手中接過程安排看了一眼,說:“都取消了吧,直接去臨河喜煤礦。”

“好,我馬上去安排。”姜軍想去看望一下在“臨河喜礦難”中遇難的礦工家屬。姜軍做過礦工,他知道,治理礦難先要管好官員的心,多關心礦工和礦工家屬的心;治理礦難,缺的不是經驗,不是人才,不是技術,更不是錢,而是信心和決心!

姜軍雖說是山海人,可是離開山海也有十多年了,對山海可以說是既悉又陌生。悉的是在山海不但有自己的親人、朋友和過去的同事,還有他悉的煤礦和礦工。姜軍現在對山海也很陌生,特別是山海的官場,對於一省之長來說,必須要有支持自己的官員來貫徹自己的戰略方針,可是目前山海的重要職能部門和十三個地級市主要負責人中,可以說本沒有姜軍的嫡系。這樣就會讓他很被動,開會也好,發文件也罷,很有可能最後都會成為於形式和走過場,很有可能就會出現一些官員用會議貫徹會議,用文件貫徹文件,最後所有的決策都會成為泡影。

姜軍心裡牽掛著在“臨河喜礦難”中遇難的一百八十三名礦工的家屬,他要親自去看望一下他們,儘管這種看望從本質上說並不能讓他們從失去親人的痛苦當中解脫出來,但是,姜軍卻固執地認為,這種看望也許會讓遇難礦工的在天之靈得到少許的安,讓那些活著的礦工看到希望。

姜軍的秘書秦正民跟隨他多年了,秦正民是瞭解姜軍的脾氣秉的,別看姜軍表面隨和,可一旦是他決定了的事,別人是很難更改的。秦正民雖然替姜軍取消了當天的行程安排,可內心裡卻替他擔著心,因為取消會見的那些人,畢竟都是省裡職能部門的一把手,誰能保證這些諸侯會怎麼想。

遇難的礦工家屬聽說新上任的省長特意來看望大家,都趕了過來。山海省分管安全生產的副省長陳志剛、省政府秘書長丁華清、省煤炭工業廳廳長趙新民陪同姜軍一起來到錦城市河安縣鐵順鄉臨河喜煤礦。

姜軍剛從車上下來,一名失去了兒子的礦工母親撲通一下就跪在姜軍腳下,緊緊地拉住姜軍的手,哭著說:“姜省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呀,我兒子是被這些黑心的煤老闆害死的!”

“您先起來,有話慢慢說。”姜軍趕緊攙扶起老人,其他遇難的礦工家屬撲通、撲通跪倒一大片,那哭聲和哀號聲讓姜軍有一種悲壯的覺,他的眼淚也跟著了出來,這種眼淚只有做過礦工,只有親人在礦難中遇難的人才能夠理解和體會到。

礦工的家屬見省長也哭了,大家有些不知所措。姜軍哽咽著說:“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死難的礦工!我代表省政府向大家道歉!”說完之後,姜軍朝遇難礦工家屬鞠了三個躬。

這在山海省還是第一次,因為之前無論在礦難中有多少名礦工遇難,山海的官員們也是堅決不會一滴眼淚的,更別說哭了,哪怕只是為了裝個樣子給礦工的家屬看,哪怕只是為了在電視鏡頭面前擺出一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樣子。山海省官員們的心是出奇堅硬,別說落淚和哭了,一絲悲痛的表情也不會輕易在礦工家屬面前

好一會兒,大家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姜軍從秘書秦正民的手中接過手絹,擦了擦眼淚,對站在他身邊的錦城市市長鬍潤東說:“發生了這麼大的礦難,一下子讓一百八十三名礦工遇難了,你們一定要在這裡建一座紀念碑,碑上要刻上每一位礦工的名字。”

“請姜省長放心,我們一定儘快把紀念碑建好。”胡潤東說。

姜軍愁眉不展,一板一眼地說:“紀念碑建成後,今後你們每年都要來看看礦工們,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們,永遠也不應該忘記這些為國家能源發展貢獻出寶貴生命的礦工。”礦工的家屬聽姜軍這麼說,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一位丈夫遇難的礦工子說:“姜省長,臨河喜煤礦的手續早就被吊銷了,什麼手續也沒有,省安監局早就下令不準生產了,礦長梁喜民和縣長是朋友,省裡的人一走,梁喜民他們撕開封條繼續幹!”

“他們真的敢這麼幹?”姜軍問。好多礦工家屬都一起說:“礦長跟縣長是朋友,縣安監局本不管,一直就這麼偷著幹,要不是這次一下死了這麼多人,還沒人管呢。”姜軍聽完之後,非常生氣,大聲問:“這個礦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