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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你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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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光線暗淡,卻越發襯得張靖嘉一身白衣如朗月清照,彷佛再素淡的布舊衣也奪不走他一絲風華。

李欣心中一震,凝脂般白膩的臉上表情似乎凍住:“魂魄不全…是什麼意思?”張靖嘉淺淺低頭看著她:“沒什麼意思…”他道:“大概是受了十分嚴重的驚嚇,你的神力創傷面很大,說得明白點就是你這身體裡的魂魄是殘缺的。”

“你是什麼人!”李欣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麼,若他真能看到自己的魂魄,那是不是也看出來自己並非真正的李欣呢?一念既生,再看眼前男子,哪裡還有剛才所瞧的眉目如畫、風儀高華的樣子;他眼波瀲灩、神態惑人,分明就不是人。

“你…是不是妖?”她失聲叫道,“你要什麼?”

“哈哈哈,妖?”張靖嘉大聲笑著,往前欺身問道:“我便是妖,你待要怎樣?”李欣閉了閉眼,定身凝神:“不就是一個伴讀之位麼?給你便是了。”

“哦,謝謝。”張靖嘉往後退了幾步,見李欣放鬆了身體不由幽幽道:“我便是妖,也是個法力低微的妖。你不必緊張。”李欣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不語。

“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張靖嘉又微微笑著:“我只會助你。”李欣覺得心裡微微一跳,長長的睫下一雙妙目含著期盼:“你可以治療本宮的怪病?”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怕了,無論眼前這位是人是鬼,是仙是妖,只要對她李欣無害,那便與他好又有何妨?

“毒我治不了。”張靖嘉灑然相告:“那瘋魔之症也不敢說完全能治好。但是維持現狀,慢慢溫養卻不難。”

“那本宮便不要那玉牌了。”李欣道:“只要你給本宮將這瘋魔之症控制住便行。”張靖嘉挑著眉頭:“要控制這病,需要每花一點時間運功溫養你的魂魄。在下身份低下,如何能進出王府不惹人懷疑?”

“這有何難?”李欣終於笑起來,瑩白皓齒微:“本宮今便聘你為王府的塾師,每可自由出入王府。”她說著還認真的對張靖嘉審視了半天,嚴肅地問道:“琴棋書畫,謀略武功,你最擅長哪一項?”張靖嘉也認真想了想,清俊的臉上出一個愁苦的表情:“除了武功,其餘的好像都略微涉及過,又好像全都不,怎麼辦呢。”李欣無言以對,賭氣道:“那你便教教妖們是怎麼施法的好了。”張靖嘉想了下,搖搖頭:“那怎麼行。要是把你們都教會了,那妖們豈不沒了活路?”他見李欣微微有些惱怒了,終於停了玩笑,說道:“其實在下還是有些長處的。”

“什麼?”

“手工?”張靖嘉說著,見李欣有些不明白,又道:“古機關術?哦…現在叫木匠或許更合適吧。”李欣都被逗樂了:“你見過哪家學舍還教學生做木工活的?算了,你便教授琴藝吧。木匠拉鋸子,跟彈琴也有微妙共同。呵呵…左右來這王府的小姐們也不是真的就是來聽課的。”張靖嘉點頭:“既然你都說無事,那便教琴藝罷。只是這樣一來,在下總覺得有些虧了。”

“你還有什麼條件?一塊都提了吧?”李欣瞭然道。

“想問公主借個人?”

“誰?”張靖嘉微微錯了身子,回頭對著門外看了一眼:“便是門外這位大俠。”

“你要借扶風?”李欣角勾起一絲淺笑:“做什麼?”張靖嘉也不瞞她,坦蕩蕩吐了兩個字:“殺人。”

“殺人”這兩個字自張靖嘉嘴裡吐出,似乎便帶了魔力。李欣氤氳的雙眼又騰起霧,嬌的身軀微微戰慄著,又控制不住意識了!她追問著,語氣興然:“殺誰?你要殺誰?”張靖嘉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往前走了幾步,雙掌按住李欣瘦弱的雙肩,眼神如深潭水波看不到底,唱一般的聲音安寧又高遠。李欣茫著,半晌方醒。不同於之前幾次醒來後愈加混沌的狀態,這次她只覺得心明眼亮,神清氣

“張靖嘉,你果然是妖孽嗎?”她抬頭,出一個純真璀璨的笑容:“你的眼睛有妖力。”張靖嘉鬆了雙手,笑望著她的雙眼答道:“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嚴重了。光是聽到殺人二字都能讓你如此失常。”李欣再不對其設防,笑道:“現在不是好了。對了,你還沒說,要去殺誰?”張靖嘉了衣袍,優雅落坐在一側的座椅之上:“給你治病也是極累人的,可不可以讓在下先休息會兒。”他笑著看李欣氣惱的模樣:“告訴你也無妨。我要殺的人姓林,是城東林府的獨子。”

“你為何要殺他?”

“報仇。”李欣眼睛一亮:“你要殺的那個人叫林關旭吧?!”她雙掌輕輕相扣,依舊興奮,卻沒有再神志不清:“真是天意!本宮可以把扶風借給你,但是有個要求。”張靖嘉半眯起長眸,言語間頗有些戲謔味道:“莫不是也幫你殺個人?”

“你果然妖孽。”李欣讚道:“你大概不知道,這林關旭就是給本宮下毒的幫兇,既然你要殺他,不若順便助本宮將他那主子一併除掉,如何?”張靖嘉半點意外之也無,似乎李欣所提全在他預料之內。他抱著雙臂,自門口透進的光線照著他俊美的側臉上,叫人忍不住懷疑是否見了天人:“你要殺華錦熹?可有計劃?”李欣不知道張靖嘉怎麼知道她要殺的人正是華錦熹的,總歸在她眼裡,這個男人一切行為都那麼神秘卻又自然而然。她微一停頓,然後看著他道:“自然是有的。你便說答不答應吧。”張靖嘉對著李欣凝視半晌,突兀地笑了下:“能為公主殿下效力,是張某的福氣。”李欣心下一鬆,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各自坐著,在影斜長的光華閣內低語談論。扶風初開始還能聽到些內容,越往後越聽不真切。直到外面正堂內的絲竹之聲漸漸低落,梅林之內的笑語聲漸起,才聽到屋內公主悠揚的聲音喚著自己的名字:“扶風進來。”扶風忙進到屋內,眼角餘光見到坐在一側木椅之上的素袍男子正笑望著自己,那般自信篤篤的姿態叫他都不多看了幾眼。

“扶風,明你便去城東如意酒樓找張公子,然後聽候他的差遣。”李欣道:“稍後,你跟去含英院候著,本宮給你幾樣東西,明你一併託與張公子。”扶風只管應著,也不問為什麼,心中更沒什麼好奇的念頭。

張靖嘉見了,心中更是滿意。

“天不早,張某這便告辭了。”他見李欣都已經吩咐妥當,便起身告辭。

“正好,本宮也要前去相送各府千金。那便一起吧。”李欣道。

兩人便一同出了光華閣,走到梅園外的遊廊裡時,看到子嵐正領著兩個孩子摘梅花:張士琳在梅花樹下蹦蹦跳跳,少女天真的笑聲銀鈴一般迴盪四周,引得好幾個不堪宴席絲竹吵鬧的千金們走到後園觀看。而張士遠則斜靠著遊廊的柱子站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妹妹的身影,臉上卻半點表情也無。

跟他那個叔叔完全兩個人。

張靖嘉見到兩個孩子,眼底現出駭人的溫柔,他輕聲喚道:“士遠,士琳。”

“叔叔!”士琳一回頭,見到是張靖嘉,立刻丟下子嵐往他們這邊跑來,圓圓地臉頰紅彤彤的,手裡一支紅梅高高舉著:“叔叔!這裡好漂亮啊!”士遠也悶不吭聲地走了過來。

張靖嘉往梅林那走了幾步,抱起衝過來的侄女,寵溺問道:“那士琳喜歡這裡麼?”

“喜歡!”

“那住在這裡跟住在張府,士琳選哪個呢?”張士琳聞言立刻癟了癟嘴,她可不上叔叔的當:“哪個都不選。士琳要和叔叔住一起。”張靖嘉聞言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笑容,他踏著一地的繽紛落英,身後是爭妍鬥麗的怒放紅梅,朝著李欣微微頷首告辭:“殿下,張某這便走了。”李欣也不挽留,她看著這個溫柔抱著孩子的男子,寬袖一揚,慢語恭送道:“先生請慢行。”待到三人身影漸行漸遠,原本圍在林子另一側的幾位麗人相攜穿過幾株梅樹,朝著李欣走來。

幾人和李欣行過禮後,便寒暄著賞起梅景來。

李欣原本還以為幾人是來跟她告辭的,但是寒暄了半也不見對方有離府的意思。只聽錢世珍好奇的問道:“殿下,不知剛才那位白衣公子是哪家府上的俊才?”李欣失笑:“你問他做什麼?”錢世珍臉都紅了,卻仍頂著羞澀解釋道:“世珍只是…好奇。”李欣也不捉她,便道:“他是府裡請來的先生。”一眾女子都覺得李欣這樣的回答不甚叫人滿意,但也有人心想既然是先生,如果進了王府便能見面了。

可總有人是被自己的父母祖輩勒令過決不能進王府當李欣伴讀的,聞言不由更加鬱郁。

“殿下,那位先生要教些什麼?”這回李欣便更驚訝了,因為問話的居然是王書瑤。此刻,她眸中帶著豔,那鮮豔滴的下快要被貝齒咬破,臉上躊躇猶豫的神情讓李欣豁然開朗。

這些姑娘…不會集體懷了吧?

張靖嘉給她們都施了妖法?李欣回神,想了想面帶恭敬之認真答道:“先生涉獵甚廣,學識淵博。琴棋書畫,兵法謀略無一不通。此番請得先生入府,乃主教琴藝。”李欣滿意的見到王書瑤臉上神情變了幾變,心想早知今,當初就該帶著張靖嘉一同赴宴,說不定還能多賺些人緣。她興致盎然地又跟這群女郎寒暄了幾句,直到幾人終於提出辭行,一直將她們送到府外上了馬車方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