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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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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廷可不是第一次到這冷宮來了。

他是庶皇子,生母身份卑微不得寵不說,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先皇打入了冷宮。

原因僅僅是太后不喜歡她。

他曾多次偷偷跑到這裡來看她,給她帶些吃的穿的,直到她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裡。

命運輪迴,原本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方天地時,上天卻又讓自己來到了這裡。

此刻,他站在冷宮外面長長的巷子裡。天已經亮了,只不過因為下雨,光線依舊不是那麼的明亮。

可至少比漆黑的深夜裡好的多。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你們都是女人麼?!”方城大咧咧坐在牆頭,態度傲慢的指揮著朱瀚廷的手下慢慢清理出被金甲士的屍體堵死的院門。

他的新衛話也是這段時間被著學起來的,雖然常的對話沒什麼問題,可是他語調裡帶著的那股濃濃的玉昌腔調,讓朱瀚廷聽了渾身不舒服。

“別忘了朕手裡還有一箱炸藥呢!你若再囂張,朕即刻就炸了這院子!”朱瀚廷原本不想跟方城這樣的人談的,對他來說方城只是一個賤民,自己要是理會了對方豈不是自貶身價!

可對方這態度實在太過囂張!不威脅一下對方,他心裡便十分不舒服!

方城一手撐了傘,一手把玩著手裡的晶石槍,半絲驚慌都沒有。他好整以暇的望著朱瀚廷:“哎呦,我好怕哦…”他身子往後仰做出一個害怕的動作,然後自言自語又道:“哎,真沒出息!人家說什麼來著…哦,要拿炸藥炸了這院子是吧?!”

“其實啊,我還真不怕你啊狗皇帝!”他的臉突然一變,帶著鄙夷的神望著朱瀚廷挑釁的說道:“第一,是你點炸藥的速度快還是我手裡的槍速度快,你大可以現在就試試。第二。就算僥倖給你炸了這裡又能怎樣?這又不是咱天舟的皇宮哈哈哈…”他笑得十分開懷,那樣子彷彿是在警告朱瀚廷,即使這裡被炸了,他們也一樣能逃脫。

朱瀚廷分不清對方這樣的自信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確有其事。一天之前,他還對李欣及這些人嗤之以鼻,認為對方是自己手心裡握定的人質。可現在,整個新衛皇宮都被他這一時的自大給損了進去。

他不是不後悔的。但是現在還有機會挽回。他又不想放棄。

想了想,他終究沒再與方城逞口舌之快,只是臉陰沉的站在他的大華蓋之下,身後拉著裝了炸藥的馬車。

陳榆手下的金甲士冒雨將同僚的屍體全都清空後。便極度疲勞的退到了兩邊。他們目光空遠,望著這些死去的同僚堆得跟小山一樣的屍堆。他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狗皇帝,你過來!就你一個人過來。”方城不屑的望著這些手下敗將,指著朱瀚廷命令道:“給公主傳話的小丫頭來了,你過來聽聽她要說些什麼。”此刻,沒有奴才和臣子敢狐假虎威的上前呵斥一句方城的無禮。這樣的時刻,除了朱瀚廷。誰上前誰死。

朱瀚廷回想起十多年前自己也是這樣被太子呼來喝去的,心裡那份屈辱的記憶又重新發了他的血。不管怎麼說,能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且忍住這一時,將來有的是對方付出代價的時候。

想到這裡,他便走出了華蓋,冒著霧濛濛的細雨朝著院門口走去。

路程不長,幾步遠而已,朱瀚廷走到門口時便聽到一個小丫頭嬌俏的命令道:“站在那兒別動!”朱瀚廷看著對方冷笑了一聲。腳步止在了門檻之外。

公孫穆青拉著方氏這才慢慢由院子中間的磚石路面走了上來。她也撐了傘,身上除了間別著的黑鞭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方氏被她未撐傘的另一隻手給拽著拖了上來。

“喏,公主殿下仁慈,在冷宮中見到你的祖母過得十分悽慘,便令奴婢將她放了給你。你擋在這裡幹嘛,還不快些將你這親祖母給接回去?”穆青高聲說了一疊話之後,便將方氏往朱瀚廷身上狠狠一推。

朱瀚廷沒什麼準備,本能就往旁邊一閃。

方氏便往前踉蹌了幾步摔倒在了宮巷外的石板磚上,濺起的泥點子冒了周圍人一身。

她自己也是渾身*的沾了一身的泥水。

可她仍舊要爬起來,並且要離朱瀚廷遠遠的。

公孫穆青眼角瞟著方氏的動作,卻近身對著朱瀚廷輕聲道:“公主殿下說洛丞相她就不要了,炸藥方子給你也可以,只要你親手殺了方氏便行。”說完,她便睜了大大的眼睛笑嘻嘻望著朱瀚廷。見到對方陰沉的臉更加晦暗,公孫穆青不由就覺得萬分的快——公孫家的仇恨,這一刻終於微微有了些報復出去的快

可是還不夠,朱瀚廷這個昏君,殺了他剮了他都不能抵償公孫家族數百口的仇怨!

“可朕不僅僅是要炸藥方子…”朱瀚廷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還有你們手上的那件東西。”他的意思是要方城手上的東西。

因為想要衝進院子朱瀚廷在進巷子時就發了起了一輪攻擊,可是方城一出場便以一人之力橫掃他數十位金甲士。

對方甚至連近身都沒有,就那麼指著你說了句“找死”一大片人便倒地不起了。

那場面,只怕今生都不會被他忘記。

公孫穆青笑望著他,可笑的說道:“那你也得先完成了公主代下的事再說啊。狗皇帝,什麼事情不是一點點談妥的,你想要公主殿下手上的東西,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尤其是狗皇帝三個字說的圓潤又婉轉,叫朱瀚廷聽了無比憤慨卻又只能生生忍住!

“你最好別在朕面前耍花招!”朱瀚廷強忍著要扭斷對方脖子的衝動狠狠說道:“否則朕會讓你知道得罪朕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公孫穆青輕哼一聲,下巴微微一抬,眼睛盯著遠處跌跌撞撞就要逃走的方氏,話卻是對朱瀚廷說的:“得罪你的下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去殺了那方氏,她就跑了。”朱瀚廷聞言立刻回頭,只見方氏果然已經往巷子的另一頭跑了好遠了。左右侍衛跟奴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給朕攔住她!”朱瀚廷大聲喝道。

金甲士得了命令,這才上前追了幾步,將渾身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方氏又給拖了回來。

“放開我!放開哀家!”方氏掙扎了一番還是沒有掙扎開,只好大聲罵著:“你們這群狗奴才…本宮要殺了你們!”她的自稱換的十分頻繁,讓人聽了既可悲又可笑。

兩個金甲士將方氏架到了朱瀚廷的面前。她抬起頭,臉上出哀哀求饒的神:“皇帝…你可不能上當啊…那賤人是想毀了你的名聲呢!”朱瀚廷卻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皇祖母…從朕的母妃死去的那天起…朕就無不盼著這一天。”他眼睛眨也不眨出金甲士的刀便刺進了方氏的腹部,然後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還有,你那寶貝兒子,也是被朕這樣親手送上西天的!”他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方氏的心臟。

此刻的她不僅覺得腹部失了大量的生命力,便是一顆心也被人掏了去。

她想哭,可是終究還是笑了出來:“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朱瀚廷聽方氏這樣罵著自己,便刀又捅了她一下。

跟在朱瀚廷身邊的人見了,心中一寒。就連原本還有堅守之意的陳榆都微微動搖起來。

雖說皇室無情,但是絕情到朱瀚廷這份上的也算少見了。南蠻的公主都將太皇太后給放出來了,作為親孫子的朱瀚廷卻親手取了自己祖母的命。

公孫穆青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半分報復的快樂,反而因為朱瀚廷如此配合而心生憤怒。對方原本就不願放過這方氏的命吧?怎麼她倒好像幫著對方實現了他的願望一般。

彷彿應到她的目光,朱瀚廷回頭微微一笑,將手中刀一扔在了水光閃閃的地上,然後大步朝著公孫穆青走來。

他的臉上身上還沾了幾點噴濺的血點,可他彷彿不知道又或者不介意,就這麼噙著冷笑一步步朝著公孫穆青近,在對方微微躲閃的目光中問道:“怎麼樣?你看的可還滿意?”公孫穆青真不想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對眼前這人竟然產生了恐懼。她只是撇過頭,面憎惡的罵道:“你還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能毫不猶豫對著自己的親人砍下屠刀的人,其實已經不算人了吧。

朱瀚廷卻覺得很好笑:“朕這麼做還不是應了你們的要求?再者,你們以為你們就比朕好多少了?你們在朕的皇宮內大肆燒殺,死在你們手上的人命又能少到哪裡去?”他見公孫穆青沉默,越發覺得對方假仁假義。若不是要拿到東西,他才懶得跟這群人磨嘰,對方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你回去跟你們公主殿下說,她稀罕名聲朕不稀罕。她以為朕不敢殺了那老妖婦,其實朕十分樂意。你也看到了?朕已經殺了方氏了,那就快請你們公主殿下兌現她的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