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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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卻將那些記護的更緊了:“你既然不想回去,為什麼一定要去看?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我不能。連阿孃都能拋下我,你更不用說!”他那個世界多好啊。人可以在海底遊,可以在天上飛,甚至能上到星星上、月亮上。李欣覺得自己聽了都有些神往了,更別談張靖嘉了。
張靖嘉聽了眼眸卻微微黯淡下來:“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這話說完,他彷彿整個人都垮了下來:“欣,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他認真的望著李欣,帶著很淡很微弱的傷心:“那麼,我還可以去信誰?”李欣忍住的淚水此刻終於決堤。她瞥了頭不想去看張靖嘉,只是任由眼淚滴答滴答落在懷裡。
張靖嘉這次沒有去勸她,只是靜靜等著她的答案。
過了一會兒,李欣終於將記放到了桌上:“張靖嘉,我也是一樣的。”如果連你也要背叛我了,那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
張靖嘉輕輕鬆了一口氣。
“你拿去看吧。”李欣抬起頭,見到對方閃亮亮的雙眸,微微安了自己一番,然後站起身就往外走:“你先看一遍,然後再慢慢講給我聽。”
“好。”張靖嘉答道。
李欣微微嘆了口氣,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屋子。
給他記以後大概會後悔;但是不給他的話,她剛剛就後悔了。
“殿下,你怎麼了?”子嵐見李欣雙眼微微紅腫不由擔憂的問道:“是跟先生不愉快了嗎?”
“沒有。”李欣搖頭道:“剛才看了那些書,有些傷。”子嵐這才放下擔心,對李欣道:“那就好。殿下先去用點飯吧,子琪都準備好了。”李欣點了點頭。
同一時刻,姜桐巍峨的皇宮裡。新衛剛剛登基一年的新君朱瀚廷剛剛用完午膳。
“皇上,步芳軍指揮使缺月求見。”見到朱瀚廷用完了午膳,總管太監忙上前稟告道。
朱瀚廷吃完了就要往外面走,聞言便道:“正好,讓他陪著朕在御花園走走消消食。”總管太監應聲退下。
不一會兒,他便領著一個極其年輕的武將走了進來。
“步芳軍指揮使缺月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瀚廷眯眼看著這個體格壯碩的少年,臉上的笑意微微展開:“朕的孩兒軍來啦!快起來!”缺月這才謝恩起身。
“走,朕剛用過午膳。”朱瀚廷笑容滿面的邀請對方去御花園:“正想著找誰陪著朕去消消食呢,你就來了。”缺月卻微微為難。看了看滿殿的奴才,他低聲道:“皇上,奴才這次是來稟報有關炸藥的消息的。”聽說是關於炸藥的消息。朱瀚廷剛剛抬起的腳步便立刻收了回去。他一個字也沒多問,連忙帶著缺月去了陳事閣,然後又揮退了左右,這才謹慎問道:“這次是真的?”缺月便認真答道:“回皇上的話。今上午,天舟的長公主帶著一大隊人馬由東城進了姜桐。現在就住在原先的周王府宅院裡。微臣懷疑那炸藥就在他們手中。”
“長公主?那個南蠻公主李欣?”朱瀚廷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義父不是說把她留在安邑了嗎?怎麼你義父還沒回來。她倒先進了姜桐?”缺月也覺得很奇怪:“這個微臣也沒查清楚。只是聽到關於炸藥的消息後便立馬進宮稟告皇上了。”朱瀚廷臉型方正,一雙濃眉此刻皺的更緊,薄也是微微抿著,彷彿碰到了極其不順心的事情一樣。等缺月說完,他便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帶了炸藥過來,你們搜過了?”缺月連忙回道:“守城的副將說他聽得懂天舟話。當時副將只是例行盤問一番,他們隨的一個侍衛就惡狠狠的用天舟話威脅他。說的是他們要是不快點,他就馬上用炸藥炸了城牆。那副將一來怕他真的這麼做。二來也是害怕打草驚蛇,便沒有搜查,直接讓他們進了城。”說完他便低了頭等著朱瀚廷的反應。假如對方發怒,他這就回去將那副將的腦袋割下來。
“他做的很好。”朱瀚廷卻十分欣賞這人:“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些南蠻子仗著手裡有炸藥,便覺得自己有恃無恐。其實我們也不必自亂了陣腳。南蠻子這般囂張只會讓他們越來越自大。殊不知,一旦他們所依仗的炸藥方子被我們掌握了。踏平他們天舟只是時間問題。”換位思考的話,假如他處在李涵槿的位置上,只怕早就將新衛給拿下了。
對方這麼猶猶豫豫的做法,雖然對新衛來說是十分有利的。但是也因此讓他在心裡對天舟的皇帝更加的瞧不起。
“你剛才說他們住在原先的周王府?”朱瀚廷微微思索之後又問:“那宅子現在歸在誰的名下?”
“回殿下,是一個叫週一的人買下的院子。”缺月來之前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人是玉昌人,兩個多月前來我們新衛做珠寶象牙的生意,是個大富商。”朱瀚廷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年紀也才二十九,卻因為長久的思索在眉間留下了淺淺的川字紋。此刻他將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狠狠捶了幾下:“這人一定是給這群南蠻子打前站的!”看來天舟不是對新衛沒意思,瞧瞧人家在兩個多月前就派人來打前站了。
“那玉昌正是南蠻公主的封地。這些人必定是她早早派來的。”朱瀚廷從潘井年的書信中知曉炸藥是從長公主府運出來的後,便讓人去搜集了李欣的資料:“這個南蠻公主還真是有點意思。一個女人,也妄想跟男人一樣指點江山?!”他的語氣裡帶著深深的厭惡和奚落。
缺月只聽不說。他的義父經常教導他,說他嘴不甜腦子又不靈,那麼就少說多做。皇上除了喜歡說話好聽的黃鸝鳥之外,用的最多的還是像他這樣的不怎麼叫喊的老鷹。
“你回去讓孩兒軍密切監視這群南蠻子的動向。”朱瀚廷冷冷吩咐道:“還有,炸藥的事情先不管。等你義父回來後。朕再決定怎麼做。”
“另外,如果南蠻子發現了你們的蹤跡,萬萬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朱瀚廷叮囑道:“忍一忍,等朕得到炸藥的製藥方子,定會叫他們為今的囂張付出代價!”缺月連忙應下。
“去吧,有事即刻進宮回稟。”朱瀚廷緩了緩語氣說道:“朕給你隨時進宮面聖的特令。”缺月再一次謝了恩,然後才退了下去。
朱瀚廷則在陳事閣坐了一會兒,總管太監在一旁則跟個木頭似的杵著,一動也不動。
“福全,你說說是朕比較厲害還是那天舟的皇帝比較厲害?”福全被朱瀚廷突如其來的問話給驚了下。但是他反應很快,連忙上前鄭重說道:“自然是皇上厲害。那南蠻之地的皇帝能叫皇帝嗎?不過是個障之地的地主罷了,撐死了就是個藩王…”朱瀚廷聽了大為開心。但是他還是開口為李涵槿辯解道:“你這奴才沒見識不怪你,但是叫人家是個地主也實在過分了些。天舟從面積上來說比新衛還要大上兩倍。”他從位子站起來,中是遼闊的江山圖紙:“天舟原先也是我們朱家的江山。那裡溫暖潤、物產豐富。越往南去,糧食收的越多,人口也越稠密。”他從不小看對手。卻也不會貶低自己。
所以他又低低笑著說道:“但是他們的皇帝和臣子都軟弱的很。他們重文輕武,皇帝以對文人親和而作為是否清明的標準。如果你能聽進那些文人的話,那就是明君;反之就是窮兵黷武的昏君。”福全知道這位新上任的主子最看不起那些唧唧歪歪的文臣,馬上拍著馬道:“皇上怎麼能任由一個臣子左右!這也太不像話了。”朱瀚廷果然受用:“前衛就是因此而亡。因此朕時時將前朝的事情放在心裡提醒自己。那些文人最是賤骨頭,你越是聽他的話,他越得意。越要將自己凌駕到你之上。最後用仁義將你死。”他惡狠狠說道:“惡趕惡狗,天下刁民數萬萬,一味跟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有什麼用。等到四面楚歌之時。你是要靠這些滿口仁義的文人去給你守江山嗎?”他出身不好,母妃不過是皇后殿裡的一個宮婢。因此他剛剛過十五歲便讓父皇送進了軍營。原本在皇宮內院裡沉悶不已的生活一下子被鮮血給填滿了。
就算你是個皇子,南蠻子殺進來的時候也只能提了刀去抵抗。沒有糧食的時候,也得跟著匪的足跡去搶上一把。
但他喜歡。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用鮮血換來的。以後。他還會繼續用鮮血守護!
“皇上所言極是!”福全連連附和道:“奴才也覺得寧可聽著大將軍們講些話糙話,也比和那些唧唧歪歪的文臣繞彎子說話舒服的多。”
“理是這個理。但是南蠻子來了。朕還不得不跟他們唧唧歪歪一番。”朱瀚廷微微笑著說道:“如果朕記得不錯,再過幾就是師國公七十大壽了吧?”福全忙點頭道:“皇上這記就是好。奴才可天天唸叨才記住的,皇上你只聽奴才提了一次就記住了。”朱瀚廷卻微微斂住了眼中寒光,吩咐道:“你一會兒就出宮一趟。讓他們也給那南蠻的公主送份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