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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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小兵便揮手做了個請他進去的手勢,口中說道:“大人這邊請!”方城自然也沒聽懂對方說的話,但是這人的手勢他卻看懂了。
這是什麼都不用問就請自己進城的意思。
見對方這麼客氣,他便滿意的大笑著調轉馬頭,一路回奔到李欣的車窗邊上才大聲說道:“殿下,您猜的沒錯!這群人的確是在等著我們呢。剛才居然什麼文書都沒問我要,就要放我進去了…”李欣聽了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立刻便對車伕道:“那一會兒就不要停了,直行進城便是。”對方這麼給面子,自己若是太客氣豈不顯得生分!
果然,一行人通過城門時什麼盤問都沒有,只是在進了城後,隊伍後頭多了一隊尾巴而已。
“公主,怎麼辦?他們一直跟著我們。”方城不時瞄了瞄後面那隊城門守衛,滿面愁容的問道:“他們那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打…可是手好癢怎麼辦啊!”馬車裡傳來的聲音淡漠而清脆:“那便由著他們吧。車伕,帶我們去安邑城裡最好的酒樓。”李欣吩咐之後,馬車的速度便快了許多。方城騎著馬沒什麼,但是身後的尾巴卻全是靠腿雙在跑。
方城原先還不停回頭看,直到拐了彎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他才惋惜說道:“哎哎…這樣真是太不好了,他們追的好辛苦的。”李欣也不嫌煩,方城這麼囉嗦,她聽著沒什麼反應,但是車裡另外兩個小耳朵卻豎的老高,時不時便要笑著討論一番。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處在讓人聽到卻又聽不清的分貝。
“你們兩個要麼別說。要麼就大聲點叫外面那個也聽聽。”李欣對子嵐道:“這樣嗡嗡嗡的跟蚊子一樣,本宮聽著難受。”子嵐與子琪一點也不怵李欣,聽了便相視一笑。
“是。”她們兩個齊聲應了,但是之後卻是光笑不說話,一直到了酒樓門口,她們都沒再說一個字。
李欣下了車,張靖嘉早早等在那裡,見她過來了就道:“我倒是認識這牌匾,但這裡小二說的話實在叫人聽不懂。”他剛到這世界時,大腦海馬體裡已經儲存了原主的記憶。語言功能也沒受到任何影響。
那時他張開便能說天舟話。
現在到了新衛,卻是沒法作弊了。
李欣抬頭一看,橫木大牌匾上三個金大字:興元樓。樓面一共兩層。牌匾上方了豆綠底緋紅字的旗子。樓頂翹腳更是掛了兩大串紅豔豔的梔子燈,上面貼了金字。若是晚間點燈後再賞,也算是一處繁華小景。低頭再瞧,只見一個搭著白巾的夥計垂手站在他們面前,知曉語言不通後。便不住的做出請人進去的手勢。
李欣便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瞥眼對張靖嘉道:“你身邊通各地方言的能人多的是,你讓他們幫你翻譯一下就是了。”總算也有你不通的!叫你也嚐嚐求人的滋味。
她在船上的十幾,每天都想聽那本記上的詳細內容。可是張靖嘉每每都要以各種條件相要挾,把她的便宜佔了夠!
張靖嘉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便恍然大悟道:“我把他們都扔在村子裡了怎麼辦?只能你全程幫著我解釋了…其實你翻譯不翻譯都沒關係的。有你在。你負責點菜付錢,我只負責吃就行了…”他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可是貼身跟著他的恆星卻微微紅了臉。默默往旁邊走了幾步,離他的主子又遠了些。
新衛的百姓聽不懂他們的談話。兩人的相貌氣質都十分的出眾,加上身後又是一大隊的丫鬟侍衛,這般站在大街上實在是很惹眼。李欣有些無奈的默認了張靖嘉的說法,轉身對店小二道:“有大一點的雅房嗎?”她的新衛話說的清晰有力。還帶著姜桐那邊的口音。店小二聽了先是一愣,稍稍過了一會兒才猛地點頭說道:“有的有的!客官請裡面走。”一行人這才徐徐往裡面走去。
跟在身後的方城便追到子嵐身邊問:“你們後面是不是一直在說我壞話?哼…一直笑。卻半點聲音也不給我聽到,肯定是在說我壞話。”子嵐比子琪潑辣一點,聞言便立刻反駁道:“方大人,你可不要隨便誣陷人啊!”她的相貌在幾個侍女中算是一般,但是卻有一股子利索勁,最投方城的脾氣,因此平裡跟她走的也近些。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顆蔥了?我和子琪一直都在聊繡花樣子鞋拔子,你除了臉型跟鞋拔子還算接近,其他的哪裡能跟我的談話扯上關係?”她取笑道:“別不信!有公主作證!”方城氣死了,在她身後一個勁的罵著潑婦。
等到跨了門檻進到酒樓裡面了,他才收聲四面張望起來。
只見偌大的廳堂裡全是喝酒吃菜的顧客,中央還有彈阮唱曲的姑娘。靠著樓梯的那面牆前隔了一架鏤空的木廊,裡面有數十位濃妝豔抹的女子靜靜坐著,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哎哎哎,公主殿下,可不可以問問小二,那些女子是幹什麼的?”方城追到李欣身邊,不顧張靖嘉的不悅眼神好奇問道。
李欣只看了一眼,也沒問小二便直接回他道:“那些都是陪酒女。若是客人有需要便可以招他們過去陪酒作樂。”方城聽了左右一看,果見大廳內有四五桌都坐著這樣的女子。
原本他以為這些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就是一家子呢…
“原來新衛這麼不顧斯文啊…”他喃喃道:“直接去青樓不就行了。這大庭廣眾的…”李欣沒有理會。新衛在朱氏手裡經營了幾十年,又與北面遊牧民族毗鄰而居,民風比天舟開放的多。這裡的尋常百姓家不拘男女都可以上街閒逛,只有大戶人家的貴族小姐才會行動受限。
“客官,這邊樓上請。”小二在前面帶路將人往二樓引,他瞧著這群人的衣著佩飾,便知是個冤大頭。臉上樂的跟開花了似的。
方城越走越後,時不時就要回頭看那些坐在木廊裡的陪酒女。子嵐見了便恥笑他:“好歹也是去過襄平的人,你沒見過漂亮的姑娘啊。在人家地盤上,麻煩你別給咱們公主府丟人行不?”方城只是好奇,這些女子妝化的極濃,遠遠望去就像仙女一般好看。但是近了再瞧,只覺得那些堆砌在臉上的粉簌簌就要掉下來。
他便附和著子嵐的聲音說道:“行行行,我只是好奇這些姑娘到底有多醜才要在臉上堆那麼多粉。”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一陣鄙夷的輕笑。
方城回頭,便見另一個小二領著幾個少男少女跟在他們身後也要上樓。見他回頭。裡面帶頭的一個公子哥用手裡的紙扇指著方城對旁邊人說了些什麼,結果那些人笑的更大聲了。
如果他能聽懂,便知對方說的是:“聽見沒。他們說的是天舟話,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南蠻子居然也能進三元樓…瞧最後那個,都看傻眼了。”方城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看他鄙夷的神情便知道沒什麼好話。於是他皺了皺眉,大聲吼道:“笑什麼笑!他孃的一群傻蛋!”天舟跟新衛用的其實是一種語言。只是口音不同。但是很奇妙的,罵人的話裡頭十句有八句發音相似,尤其是這種附帶問候別人家母親的話。
那群少年聽了,也聽懂了。
“你他媽的居然敢罵爺?”執扇少年眼睛都瞪圓了,大喝一聲就要衝上來打架:“你個南蠻子!狗雜種!有本事你再罵一句?!”領他們的小二便不住勸著、攔著。
方城只能聽懂一句半句,卻知道自己的母親也被人問候了。
不顧擋在他面前的小二的阻攔。藉助自己站在樓梯上的高勢,長劍鞘後眼睛眨也不眨就朝那男子指著自己的手甩了過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那男子的手臂便被方城的長劍給穿了。
鮮血噗呲一下甩在木廊上。將裡面端坐著的陪酒女嚇得失聲尖叫,不一會兒就暈過去幾個。
大堂裡面的客人一鬨而散,掌櫃的連忙跑出來,十幾個彪形大漢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將這群人團團圍了起來。
這樣大的酒樓。沒有人震懾,若是天天碰到方城這種砸場子的。他們就不要活了。
“這位客官…消消氣消消氣…”掌櫃的上來賠禮。
但是方城聽不懂。
另一方的人卻齊齊變了臉。其中一個頗為年幼的少女丟下那個受傷的少年,徑直走到掌櫃的身邊,抬手就扇了彎低頭的掌櫃兩個響亮的耳光:“你沒眼力勁嗎?居然跟這群南蠻子道歉,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又知不知道他行刺的是什麼人?!”哎呦媽呀,都用上行刺二字了,自然就是達官貴人了!
掌櫃的心裡一陣鬱悶,他其實是認識這群人的。彎的更低,他道:“劉小姐請息怒。小的只是個做生意的,就講究個和氣生財。您們幾位口角生隙要動手小的管不了,但是還請小姐看在都是同鄉的份上給小店留點體面,不要打砸了我們三元樓的招牌…話說我們東家,可是京裡的梁家老爺…”能開出這麼大的酒樓,身後沒個勢力如何能開的長久。小女孩年輕不知道,地上躺著的那個卻曉得:“妹妹…不要怪罪掌櫃,快些去找姑父…讓他…派人來將這群狗雜種抓起來。”他疼的汗都出來了,看向方城的眼神卻依舊兇狠:“南蠻子…你…有種別跑…”在樓梯上看了全程的李欣這時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掌櫃的,你是要留在這裡繼續看呢,還是帶著你的人出去溜達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