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三章孕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陳家真是書香門第,博學廣聞,一個小小的閨中女娃兒,也有如此見解!”陳蘭聞聲看去,只見亭子外面,梅花深處,一身素白的梁王長子李謙正站在那羊腸小道上對著她微微含笑。

陳蘭一下子紅了臉,身子微微彎了下去,柔聲道:“陳蘭見過大公子。”李欣已經回過神。李謙那一番話叫她聽了不由好笑。她抬眼望去,心中道:陳蘭與你俱是一般大的年紀,她是小小女娃,你不就是小小男娃?

李謙站在遠處,身邊沒有小廝跟隨,長身玉立,完全不見前幾跪在靈堂內的憔悴之。只見他對著涼亭遙遙一拜,朗朗道:“安溪公主金安!”陳蘭慌忙向旁邊避去。

李欣安然受了他這一禮,手一抬,原本站的遠遠地兩個丫鬟立時圍了過來。然後,她毫不客氣地問道:“你怎麼會來西園?難道在東園住的不舒服?!”李謙無奈笑道:“我,路了。”李欣明顯不信,卻不追問,而是招來彩蓮,讓其送李謙出去。

陳蘭不愉,卻不阻止,只是一雙眼盯著那素白身影往遠處走去。

李欣看她那少女懷的俏模樣,心中不免想戲耍一番,便道:“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要真是對他一見鍾情,便去求了祖母,為你結親啊。好歹你也是世家嫡女,配他一個王族庶子,綽綽有餘了!”陳蘭暴怒,臉漲成了豬肝,“庶子怎麼了!庶子也好過一個子都沒有!真是滿嘴胡話!不可理喻!”她眼睛一瞥,再看亭中諸人都似在嘲笑著她。包括跟著伺候自己的丫鬟,但這丫鬟卻不是陳府的,可憐她連打罵都不敢。

最後只能對著李欣發脾氣:“你就好好享受這幾的美妙子吧!等皇上抓了你,可別再來求我們陳家!”

“陳家此時恐怕正巴結著本宮的父王吧。誰求誰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麼。”李欣一針見血地指出,“陳老爺子真是好算計,不管範誠悅能不能成事,他兩邊都有人。不過也由不得他,若是不巴結父王,這西園內的三房人命,怕是立時就要拿來祭旗用了!”陳蘭快要被李欣氣死了:“你!陳家怎麼說也是你的外租!你這是大不孝!”她也算是書香門第裡走出的女孩兒,氣極了也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話,只能恨恨道:“太過分了!我再不理你了!”說完一跺腳,負氣離去。

李欣在丫鬟鋪了軟墊的石凳上坐下,見這群彩字輩的奴才們面無波瀾的樣子,心中又是一番計較。正在這時,彩蓮回來了。

“奴婢尋了方硯,找到了大公子的小廝,看著他們出了西園。”彩蓮聲音像落盤的珍珠,清脆圓潤,“奴婢瞧那小廝,像是從海棠書屋過來的。”方硯是父王身邊的小廝。這些方字輩的男小廝,全部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和彩蓮他們是一批進的王府,卻比她們得主子重視,據說是範誠悅親自挑出來的。

李欣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李謙來肯定是找父王的。陳家的人,對他的作用還沒那麼大。

“安公攝政”十有*是確定了的。而且,清王府內,人人心知肚明。反倒是自己,大概是最後一個猜到的。

如果自己是個男孩子就好了。起碼跟在父王身邊,事事都能第一時間知曉。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做個聾子瞎子。

一個上午,從涼亭旁經過的人都瞧見,年僅十二歲的安溪公主,像個大人似地坐在亭子裡的石凳上。似乎在,思考?

至於為什麼不是發呆,而是思考,卻無人去想原因。

下午,這個思考了半天的小女孩,出現在了海棠書屋。

屋子裡李懷瑾正寫著什麼,鍾全公公在一旁給他磨墨。方硯方筆兩個則伺候著李欣用茶----李欣的兩個丫鬟被她留在外面跟著另外兩個方守門。

海棠書屋,原來是清王府的孩子們上課習字的地方,三面牆上,都掛著孩子們的書畫成品。數來,也有二十幾幅。

其中署名李欣的,僅有四幅。三幅畫,一副字。在牢裡,李欣就從清王妃口中得知自己七歲才被著開蒙,雖然跟著五歲六歲的弟弟們一道學習,但是卻遠遠及不上他們的速度。

李欣一幅幅看過去,果然是遠遠不及。然而,那些拍馬難以趕上的小孩子們永遠也不會醒來了,只剩下這幅軀殼裡藏著的異地靈魂,默默欣賞著他們往的風采。

“欣姐兒。”李懷瑾一副字寫完,看到李欣坐在茶座旁,卻對著牆上的字畫發呆,便走到一旁的圈椅坐下,溫和的說道,“這裡有你與弟弟們的回憶。雖然看著十分難受,但是父王卻不想將他們收起來。因為看著這些,似乎才能證明,這個世界上他們來過。”李欣微微轉了頭,對著李懷瑾寬道:“父王,您還有我。”李懷瑾長嘆了一聲,卻道:“欣姐兒,若你是男孩子,該多好!”李欣低垂眼簾,道:“父王是在嫌棄欣兒無法為您分憂解難麼?”

“怎會!”李懷瑾見女兒難過的樣子,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連忙解釋道:“父王只是想,若你是男孩子,父王爭得那位子才有意義。可現在,父王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要那位子又有何用,不過為他人做嫁衣…”李欣失笑,原來他竟然在愁這個:“父王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拒絕了範誠悅?”李懷瑾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父王拒絕了他?”李欣道:“若不是如此,範誠悅怎麼會著陳家三番五次的勸您,又得人盡皆知,上午,就連梁王那個庶長子都來探您的態度了對嗎?”她瞧著李懷瑾驚愕的樣子,又道:“父王您這又是何必。其實您的意見本不重要。不管您答不答應,他們都認定您這位‘明主’了。您答應了,起碼會過的好一點,自由一些。您不答應,也無非是像現在這樣,囚在這方寸之地,卻依然會有一道道出自‘您’口的口諭發往各地。”

“這些是從你外祖父那裡聽來的嗎?”李懷瑾只是有些發愣,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惱怒。

李欣搖搖頭,道:“大家都知道了。”她又補充道,“我大概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猜的。”李懷瑾看著垂頭喪氣的李欣,慨萬千,“你只是個孩子。大家怎麼會告訴你這些。其實父王還是希望欣兒糊塗一些好。糊塗的人福氣大。”他又是一聲長嘆,“欣姐兒,你這麼聰明,若是男孩子父王也就不用愁了!”李欣笑了:“父王秋鼎盛,以後肯定多子多孫,欣兒只需做他們的姐姐姑姑就行啦。”李懷瑾心中痛楚愈加深刻,嘴皮子動了動,終於說了句:“欣兒,父王這輩子,再不會有別的孩子了!”李欣大驚失,霍地站起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沒想到,真沒想到。前世今生的父王難道連命運都要一摸一樣?

“父王,你就是以這個理由拒絕範誠悅的嗎?”李欣問道,“他,知道嗎?”李懷瑾點點頭。

怪不得李謙會過來。難不成還想過繼給父王不成?!他一個庶子!李欣心中滋味難辨,突然看到一旁的方硯方筆眼神閃爍,不由惱怒。她心中暗暗滴血,臉上卻出微笑,“範誠悅知道了,只會更加欣喜。父王,這不是壞事。”李懷瑾抬頭問:“什麼?”

“只有這樣,您才安全啊。”她突然福至心靈,腦中一片清明。款款走到李懷瑾身邊,輕聲道,“父王,您還有欣兒。欣兒永遠不會離開您。”她作勢擁住李懷瑾。

清王被自己女兒的話動地心都要化了,不由擁著女兒嗚咽出聲。

李欣也不由地哭起來,不僅如此還發起了脾氣:“你們這群奴才給本宮離得遠遠地!”她一邊泣一邊繼續罵:“看本宮跟父王傷心,你們在一邊幸災樂禍嗎?!”鍾全本不用李欣提醒就知道主子有話需要避人,見狀忙誠惶誠恐的應道:“是是是!奴才們馬上就出去,還請王爺和公主切莫再傷心了!”他一邊走一邊將方硯方筆往外面趕。那兩人雖然不太願意,但卻也沒將一個小女孩放在心上。不情不願的跟著鍾全一道走到門外候著。

室內,李欣一邊泣一邊低聲道:“父王,您有空也去看看母親吧。她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見天的噁心嘔吐。”李懷瑾聞言點頭,又安女兒:“不要哭啦!看哭成小花貓了!”李欣見李懷瑾還沒聽懂,又道:“父王,欣兒說真的。欣兒問盧嬤嬤怎麼了,盧嬤嬤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很高興地樣子。你說這不是很怪麼?”李懷瑾渾身一震,呆了一下。

李欣見李懷瑾明白了,便又站起身,天真的說道:“父王,您哭過了是不是心裡舒服多了。心裡舒服了就答應範將軍吧。您不答應,女兒就只能一輩子被關在這西園裡了。”李懷瑾眼中動地神采,難道慧娘她在被抓前有了自己的骨?他哆嗦著想到,如果真是這樣…李懷瑾看了眼外面的奴才,知道他們這幾天緊盯著他的目的,便略微提高了聲音應道:“嗯,明若是範將軍再來,父王便答應他。”方硯方筆心中又給清王加了個幼稚好欺的評語。

李欣大鬆了一口氣走出書房,又腳步匆匆去了錦華苑。她心中十分那個大夫沒有來。只要大夫不來,母親就不敢肯定有喜,以她羞怯的子,也就不會對外聲張。

沒看連父王都不知道麼。

“嬤嬤,你在忙什麼啊?”盧嬤嬤正在院子裡指揮著丫鬟抬掉一些花草。見李欣來了,園內丫鬟們又是一番跪拜。

“公主,王妃說聞不得這些花的味道,嬤嬤便指揮他們搬到外面去。”盧嬤嬤對著李欣一向溫柔無比。

李欣心中瞭然,便讓自己的隨身丫鬟去幫忙。

與李懷瑾不同,她的貼身丫鬟並不是範誠悅親自面見挑出來的間諜,大概不需要時刻監視她,因此並不是與李欣片刻不離。

“本宮剛去拜見了父王,跟他講了母親這幾天不舒服的症狀。”李欣微微壓低聲音:“父王道是讓母妃再忍耐幾。如今王府諸事雜亂,全靠範將軍派來的管事幫忙打理。咱們還是不要再去添亂了。”盧嬤嬤臉微變,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奴婢知道了。”李欣又恢復了閒聊的模樣道,“您照顧母妃就很辛苦了,以後這些重活就讓其他人去幹吧。”她說完又憂愁的說道:“唉,母妃身子太差了,每次坐馬車坐船什麼的都要暈個十天半個月的,真是愁死人。本宮與父王看法一樣,也覺得不用請大夫看了,嬤嬤你每天做點清淡的湯水給母妃補一補,熬過這幾就好啦。”她放下盧嬤嬤的手,臉上現出這個年紀小女孩該有的天真,“看來本宮還是要每天來陪母妃說點笑話。母妃一高興,也許身子就大好了!”盧嬤嬤攏了攏袖子,笑著應道:“公主真是孝順。王妃一會兒醒了知道您這麼說肯定十分高興。”李欣點頭道:“那是。母妃就只有本宮一個孩子,除了本宮,誰還會對母妃這麼孝順呢!”兩人又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閒話,直到院子裡的花草全都搬完,李欣才帶著丫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