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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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帝原本鬱結的心思頓時豁然開朗。
原本他對鬼神之事是將信將疑,但是這一上午發生的種種怪異事件,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也許鬼神是真的存在的。
所以黃仙師是真的仙師!康平帝在心裡堅定的對自己說道。
“皇上,既然請了仙師,那太后那邊還要去嗎?”陳靖問道。
康平帝滿面風,聞言立刻回道:“去!不去怎麼能在天下百姓面前揭老九的真面目!”他臉上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狠狠說道:“朕這次定要親手將這禍草連拔起!”夏雲濤暗暗點頭,深以為然。以往要除去清王既要顧忌先帝,又要避開桑月華,簡直諸多不便。今上登基後,又一直忙著南征北戰,也沒尋到合適的理由。
如今是時候了。
一旁的陳靖聞言則默默想著如何與小妹劃清界限,好順利度過此劫。
想必此事過後,朝中必然要清算出去一大批人。
三人心思各異的上了肩輦,然後一路往慈寧宮行去。
深秋的天空高遠而遼闊,卻越發顯得這宮闕深深,草木凋零。
桑月華坐在這方天井之內,仰著頭望著浮雲。
“啟稟太后,皇上與陳太傅、夏侍郎一道前來拜見。”慈寧宮內的傳話太監尖細的嗓子在靜靜的院子裡響起來。桑月華轉了頭去看,便見那門口站著太監口裡所說的三個人。
桑月華冷笑,然後轉了目光平靜的對那太監說道:“哀家累了,誰也不見。”她真覺得累了,不想演戲了。
站在院子門口的三人臉上一黑,然後便見康平帝氣沖沖的疾步衝到桑月華面前,陰森森質問道:“母后這是什麼意思?”桑月華抬頭看他。一張臉帶著毫不膽怯的審視:“皇上聽不懂哀家的話嗎?哀家不想見你們,退下去!”既然人前你要演孝子,那我這個母后就好好地陪著你演!
康平帝然大怒,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丟了自己的臉面。
夏雲濤也是氣憤不已,他從沒想過桑月華也會有如此囂張的一天。
陳靖連忙低了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皇上,您不知道,太后昨天被皇后娘娘碰斷了手指,此番正氣著呢!”一旁的槿顏見狀立刻上來打圓場,然後搶著開了蓋在桑月華左手上的寬大袖子。出包著厚厚白紗布的手指。
被皇后碰一碰,就能將手指給碰斷?陳靖聽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夏雲濤一眼。
對方沒好氣的回瞪了一記白眼給他。
康平帝心裡一鬆。原來太后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氣啊。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人告訴朕!”康平帝驚訝的說道:“母后,您沒事吧!”桑月華只微微低下頭,不再說話。
康平帝見狀,便上前走了兩步。蹲下身低聲對她承諾道:“母后,這事兒子一定會給您一個代。夏氏真是越發的張狂了,竟然不小心傷了您。回頭,兒子就去狠狠的罰她給您出氣!”夏雲濤眼皮子跳了一下。他立刻抬起頭,警告的盯著桑月華那張絕美的臉龐。
桑月華收到了夏雲濤的警告目光,不由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然後眯了眼睛淡淡說道:“算了。她到底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怎麼捨得罰她!再者,她心裡不舒坦。還不是因為皇上您言而無信?”
“朕言而無信?”康平帝聽了,心裡是真的不舒服起來:“她說朕言而無信?”
“難道不是嗎?”桑月華帶著質問的語氣對康平帝說道:“她跟哀家哭訴,皇上您懷疑她跟玉貴人的小產有關?”夏雲濤聽著桑月華好像是在為夏萱撐,頓時將之前對她的不滿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轉而又將目光移到了康平帝身上。
康平帝見所有人都帶著質問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大為冒火,怒道:“朕從未疑心過她。是她自己做賊心虛!”做賊心虛?!陳靖心中翻起了滔天巨:這麼說皇上是真的覺得皇后德行有虧、害了貴人肚子裡的龍種?!
夏雲濤的心裡陡然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皇上這是在指責夏萱!那他是不是也開始忌憚防備著夏家了?
“皇上你嘴裡說信萱兒,可是轉頭就封了那貴人為貴妃。”桑月華涼涼的說道:“這榮耀,便是玉貴人肚子裡的龍胎生出來,也不能夠有吧!萱兒是皇后,哪裡用得著對付她!指不定這便是誰給做的一場戲呢,端看最後最得利的是誰就明白了…”夏雲濤聽了,越發覺得桑月華說的對,便立刻了衣襬往地上一跪,對著康平帝泣聲道:“皇上明鑑,皇后娘娘與皇上乃結髮夫,是萬萬不會做出對皇上不利的事情的。這定是小人讒言,臣懇請皇上徹查,好還皇后娘娘一個清白!”一同站在院子門口的陳靖目睹這一情況,頓時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心裡卻有些忌憚起太后來。
這個據說跟自己年紀相當的女人,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先皇殯天后,她便深居簡出,不再現於人前。
可如今看來,她竟然可以隨意左右皇上的情緒?
她這是在離間皇上與夏家吧?
康平帝果然更是氣憤,站起身朝著夏雲濤冷冷說道:“夏愛卿,朕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口?”夏雲濤身子一抖,接著將頭垂的更低,義正言辭的說道:“皇上乃一國之主,皇后為一國之母,事情涉及國主及國母,便是國事!臣只是提醒皇上莫要聽信小人讒言,誣陷了皇后娘娘,教天下人寒心!”
“只准她做得!朕就不能說得!”康平帝再也顧不上什麼勸降的事情了,衝到夏雲濤跟前叫道:“皇后是要寬容和煦母儀天下的!你去看看,夏氏現在還有國母的樣子嗎?!萬民寒心?萬民寒心的恐怕是朕有這麼個子吧!”陳靖連忙跪了下來說情:“請皇上息怒!夏侍郎只是擔憂皇上,畢竟在此國難當頭之際,皇上若是被小人左右了情緒,難免會對戰局有所延誤…”桑月華聽了,眼中寒光凜冽。她深深看了陳靖一眼,然後柔聲勸道:“是啊,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萱兒子直,玉貴人卻溫柔賢淑。若是能讓她們姐妹齊心,共同治理後宮,哀家也覺得再好不過。”康平帝到底沒抓得住陳靖語氣裡的諸般提醒,他對待夏家總是寬容的,又聽太后也很支持他,這才按下心中不滿,沒好氣的說道:“夏愛卿不必多言,玉貴人溫惠端良,深得朕與母后的歡心,封她為貴妃的聖旨也早已擬好,爾等莫要再多生言語!”夏雲濤心裡一緊,深知此事不能再更改,只好慢慢磕了一個頭,服軟說道:“臣失言了,皇上息怒。”康平帝見狀,微微笑道:“起來吧。”他又轉了頭對桑月華道:“母后切莫再為此事煩心了。夏氏幾次三番的對您不孝,兒子回去便了她的足,暫且讓玉貴妃統領後宮吧。”桑月華沒什麼表情的點頭道:“一切全憑皇上的喜歡吧。哀家老了,也不想手你們小輩的家務事。”康平帝輕鬆解決了玉貴妃的事情,心情更好,便順著桑月華的話頭往下說道:“什麼老不老的,母后您還年輕著呢。這不,兒子最近諸事煩擾,心情十分不暢,這便來找您尋醫解藥來了。”桑月華抬了抬手,槿顏便知她坐的不舒服,連忙上前將她身後的靠枕又調整了一下。
康平帝也上前幫忙。
桑月華舒服的坐下,然後無奈說道:“哀家又不是太醫院的,皇上來找哀家,可真走錯門了。”康平帝望著這個僅僅大自己五歲的女人,實在做不出儒慕的表情,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母后,兒子這是心病,只有母后能醫治。”
“心病?”桑月華聞言抬頭直視著康平帝,嘲諷的問道:“最近誰又成了皇上的心病了?是懷瑾?還是欣兒?”康平帝微微有些尷尬,他自己說不出口,便招手將陳靖及夏雲濤叫了進來,然後對他們道:“老師,你給母后講講最近的形勢。”陳靖先給桑月華拜了一拜,然後才起身說道:“回稟太后娘娘,如您所說,現在清王及公主殿下已經成了天舟整個國家的心病。玉昌兵數十前就瀕臨襄平城下,而今更是攻下了襄平外城!”如果只是這樣說,恐怕太后會更加得意吧。因為之前桑月華的表現,陳靖說完又連忙補充道:“娘娘!清王殿下是皇上最疼愛的幼弟,也是您的親子。如今王爺受人矇蔽而鑄下大錯,若是無人攔阻只會越陷越深!娘娘須知平南大軍已從南方勝利返京。依著周將軍的子,若是讓他與王爺正面鋒…”只怕連全屍都保不住。康平帝在心裡給陳靖補充道。周世源用兵如神,戰無不敗,只要他回來,管教那姓範的當場投降!
桑月華卻幽幽問道:“敢問陳太傅,這範誠悅是誰的部下?”陳靖聞言愣了一下,回道:“北峭梁王府…”
“那便是了。”桑月華很無辜的望著康平帝,委屈的說道:“皇上,您可要派人去救救懷瑾啊!他一定是被梁王府的人給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