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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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遲無法反應。

窗外浙瀝瀝地下起雨，綿細的雨勢逐漸轉大，隨著風兒的吹襲在玻璃留下一條條水痕，遠處的臺北市燦爛夜景只留下蒙朧的亮光，如同程柔混沌不明的心。

這對她來說很不尋常，她已經習慣拒絕別人的追求，但在這時候，卻說不出口。

兩個人的氣氛有些緊繃，微妙的覺籠罩著兩人，事情似乎快要超出她能掌握的狀況了。

她不可能跟任何男孩認真往，她只想拿他們的禮物改善家裡的經濟，就連會答應這次的約會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態。只是，為什麼她會猶疑不決？

可是，也總不能這樣耗下去吧！

猶豫了好一會兒，柔搖搖頭說:“對不起，我對你沒有覺。”他早有預她會回絕。

她是個心高氣傲、聰明美麗的女孩，身邊不乏追求者，就算他是學校董事長的兒子，對她來說也跟普通人沒兩樣，不會因此而對他另眼相看，接受他的追求。

不過，他不會那麼容易打退堂鼓的。

他依然緊握著她的手，聲音異常低啞。

“沒關係，我可以等。”面對他意外的認真眼神，讓她心跳多跳了一下，她輕輕掙脫他的手，別過頭客氣地說:“時間晚了，今天很謝謝你請客，我該回家了。”

“我有開車過來，我送你吧。”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

柔原本想回絕，然而外面風雨加，她沒有理由拒絕他的紳士提議。

他們在車裡沒有談，車子到了巷口，程柔就要求谷瀚泓停車，她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住家，要跟他保持距離。

“等一下。”下車前，他把一張紙條到她的手裡。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任何事情，再晚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想不需要吧…”他卻充耳不聞，硬把紙片到她的口袋裡，甚至下車替她撐起雨傘。

“謝謝你，我自己同家就可以了。”

“我捨不得你淋雨。”他真心真意地說。

她頓時又無法作聲，刻意的冷漠無法讓他知難而退，她的心甚至湧出熱的覺，暖意正一點一滴地注進身體的每個細胞。

“走吧！”一把小雨傘，要遮住兩個人實在很難，他把雨傘整個遮在她上方，自己卻有半邊身體全淋溼了、雨勢實在太大，雨溼路滑，柔穿著細跟的靴子，小心謹慎地走著，不自覺地慢慢朝他靠了過去，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傘柄，卻剛好碰到他厚實的手。

她想回，卻被他用力壓住，覺到他的肌膚散發一股熱氣，燙著她的手指，她不一陣赧然。

好不容易走到了騎樓下，她輕聲跟他說:“謝謝，到這裡就好了！”看著她纖弱的身影，他忍不住叫住她。

“柔，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打電話給我。”

“應該不會有這種時候吧，謝謝你。”她微笑卻也劃清界線地說道。

說完，她堅決地回過頭，走進公寓大門，留下谷瀚泓目送她消失在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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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一進門，竟看到媽媽坐在沙發上等她，不像以往在電腦桌前埋頭翻譯。

“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柔乖順地道歉。

“沒關係。”李文的臉不好，明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