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所謂的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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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個孩子送了出去以後,約夏坐在了沙發上,他抱著布萊茲,無法確定他到底應該去思考什麼,太多的念頭在他腦袋裡瘋狂旋轉著,他沒法挑選其中一個。
“我該怎麼做。”約夏親了親布萊茲的額頭,輕聲問。
布萊茲眨了眨漂亮的藍眼睛,沒聽懂,他伸手抓住了約夏的金髮當成了玩具繞來繞去。
“布萊茲又做了什麼?”斯內普突然回到了地窖,還未走近約夏就問了起來:“我隔著一條走廊都能聽到畫像的哀嚎聲。”
“他想吃畫像裡的梨子。”約夏笑著回答。
“看在那些愚蠢畫像的份上,給他點東西吃吧。”斯內普皺眉:“你一定要把我有了一個兒子的事情得人盡皆知嗎?還是在咬壞了幾幅畫像之後。”他脫下了斗篷甩在一邊,徑直走向魔藥室。
“伏地魔是不是還會回來。”約夏冷不丁的問起。
斯內普的腳步停在了魔藥室門口,他的手還握在門把上:“有誰來過地窖了。”
“幾個孩子。”
“哈利波特…”斯內普重重的念出了哈利的名字,然後他狠狠的拍了門,猛得轉身走到了約夏面前,他將雙手撐在約夏的肩膀上,凝視著約夏的眼睛:“他說了什麼。”
“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約夏說。
“無關緊要的事情會讓你提到伏地魔?”斯內普高聲駁斥,顯得很煩躁。
“他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約夏摸了摸布萊茲柔軟的發,輕聲說著:“魁地奇比賽,三頭犬,對奇洛的威脅,以及對他的刻薄等等,那孩子嚇壞了,他以為你要害他。”
“對,我是要害他。”斯內普坐在了約夏旁邊,手肘撐在膝蓋上,他沒有向平時那樣坐得筆直,而是微微彎了,脖頸側成微妙的弧度,那樣的角度讓約夏沒法看到他的眼睛。
“他就不應該留在霍格沃茨。”斯內普說。
約夏盯著斯內普的側臉良久,然後他笑了起來:“我們相處了那麼久,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撒謊嗎。”斯內普涼涼的撇了約夏一眼,沒有說話。
“你在保護他。”約夏說:“一邊憎恨著他,一邊又不得不保護他,那該有多累,西弗。”斯內普仍就沒有說話。
約夏湊近了斯內普,他想看清楚斯內普的眼睛。
“以後,不要再提起伏地魔。”斯內普突然說。
約夏輕笑:“好。”
“不過你得讓我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約夏離斯內普的臉不過短短一寸的距離,這讓他能清楚的看清楚斯內普的眼睛,連那些睫都清晰無比。然後他又那樣清楚的看到斯內普的眉皺了起來,眉間的摺痕深刻,那是積月累出現的痕跡,不管是平裡,還是煩惱時,那些摺痕總是在印在上面。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斯內普低了頭,看著約夏,眼中的光亮浮浮沉沉:“你不能干涉我的事情。”
“如果我硬要知道呢。”約夏微微彎了角,笑容溫和如水,但是斯內普知道,約夏越是這般溫和,便越是執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斯內普緊緊抿了,他不想告訴約夏,同樣得也不想與約夏出現隔閡:“為什麼一定要知道。”
“西弗…”約夏伸手,撫上了斯內普的臉頰,受著手心那點微涼。斯內普的臉總是冰涼一片,就和他的眼神一樣,能將人凍傷,就好像那層皮膚下面並不是溫暖的血,而是略過了血,直接觸碰到了冰冷堅硬的白骨。可是約夏卻喜歡那份冰冷,他也喜歡那層皮膚因為他手心的溫度而一點點溫暖起來的覺。這樣的覺,會讓約夏覺得,眼前的人,偶爾也是需要他的。
“我們確實達成了協議。”約夏說著:“而且這份協議已經被執行了十多年。”
“但是所有的協議都是有條件的。”約夏的手微微下移,覆在了斯內普的手背上,他能覺到斯內普的雙手僵硬,以及在他觸碰到那雙手時微微的震顫:“那個條件就是你能保證你的平安。”
“你話裡的意思就好像我已經躺在了病上生命垂危。”
“我不會等到那個時候。”約夏笑著:“你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真的發生了。”約夏淺綠的眸子裡有一些水光在微微淌,他第一次將那些他隱藏的神情完全顯:“如果真的有如果,我不會原諒自己。”斯內普的嘴角彎了彎,隨即緊緊抿住:“的確沒有如果,我不是孩子,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你所謂的照顧就是跑到三頭犬面前讓他咬你一口嗎。”約夏反駁:“哈利對你的懷疑讓我很不安,西弗,連一個孩子都能如此懷疑你,那其他的人呢。”約夏眼裡滿是擔憂:“你在做的這些事情,它們讓你處於危險之中。”
“而現在,我連那些危險的來源是什麼都不知道。”約夏的眉頭皺了起來:“也許我很沒用,但是我想盡我的能力,能夠站在你身邊。”
“你一直,都站在我身邊。”斯內普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輕緩而柔和:“你對此抱有懷疑?”
“就當我是自私吧西弗。”約夏突然說:“我無法再那樣安心的去對角巷,也無法安心的坐在地窖等你回來,除非我能知道你的危險來自哪裡,這樣即使我無能為力,我卻能放心很多。”斯內普沉默的凝視著約夏,約夏將眼中所有的情緒所有展出來,不再用溫和偽裝自己。
布萊茲著眼睛,他聽不懂兩個爹地在說什麼,所以他縮成小小的一團,蜷在約夏懷裡睡著了。
“你說你擔心我。”斯內普猶豫半響,還是將那些在齒間繞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所以你沒有想過我也會擔心你。”
“西弗?”
“你說我做的這些事情很危險,的確,是有那麼一點。不過這些危險還傷害不到我。”斯內普低聲說著:“你硬要參進來的話,那我要擔心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而你所擔心的那個如果,你以為我不擔心?”斯內普伸手,碰了碰約夏的臉:“我不想將心思整天整天放在你身上,那會讓我變得遲鈍。這也是我不讓你知道的原因之一。”斯內普的聲音像是一層層離在空氣中的溫水,那種輕緩淌的聲音讓約夏喉頭不自主的緊縮:“西弗…”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處理這些,我無法適應兩個人。特別是那個人還是你,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你處在危險中。”今天的斯內普似乎本就不像斯內普,他將那些他從來都不會將的話通通都說了出來。
“那是因為你一直都放任自己一個人。”約夏垂了眼睫:“我和你每天待在一起十多年,你卻告訴我你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嗎。”
“即使每天都離得那麼近,你也沒有想過要信任我。”約夏的眸子一點點暗淡下去,覆在斯內普手背上的手也漸漸滑下:“你下意識就將我想成負擔,所以你認為一旦遇到危險我就無法保護自己反而會成為你的累贅。”斯內普緊緊握了拳,他猛得將約夏拉近了懷裡,強迫他看著自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約夏輕輕笑了笑,眼中水光閃爍,眼睫上垂著一顆淚水卻怎麼也不讓他滴落:“這是你隱瞞我那些事情的唯一解釋。”斯內普看到了那顆淚水,也看到了約夏隱藏極深的脆弱,這讓他的眉頭皺得死緊,面漸漸蒼白,他猛得低頭死死吻住了約夏的眼睛,將那顆淚水沒在了肚子裡:“該死的該死的。”他低聲咒著:“我說了那麼多你都不明白嗎!”
“沒人會讓自己的愛人置身危險。”斯內普咬牙切齒的說著:“換做你是我,你難道不會這麼做嗎,嗯?”約夏難得瞪大了眼睛,驚愣在那裡不知怎麼辦才好。
“你偏要讓我像個多愁善的女人才滿意?”斯內普狠狠說著:“該死的我們都是男人!現在卻抱在一起像兩個白痴一樣談論著愛情。”斯內普恨透了現在他正在做的事情,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放開抱著約夏的手。
約夏閉了閉眼睛,雙手環上了斯內普的後背:“對不起。”
“你沒必要向我道歉。”斯內普悶悶的說。
“我愛你,西弗…”約夏湊近了斯內普的耳邊,輕聲說著。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約夏,用力得像是要將約夏摁進他的身體中一樣,這樣的力道讓兩個人都難以呼:“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約夏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擔憂一個人該有多煎熬。”
“告訴我西弗,危險也好,不危險也好,你總得需要有人陪你承擔。”斯內普伏在約夏的肩上,身子微顫著,手臂緊繃得像是塊石頭:“至少,現在,不行…”約夏詫異的發現,斯內普的身體冰涼一片,呼也急促異常,他慌張的退開了斯內普的懷抱,卻發現斯內普緊閉著眼睛,額上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