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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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住在同一棟房子裡,彼此碰面也是很自然的事呀!”她耐著子解釋。
“才怪!為了上班方便,他自己在臺北有一層公寓,平常本不住家裡的!”雪嵐聳了聳肩。
“那…大概是他想和我在一起吧。”他的眼睛幾乎刺穿了她。
“那麼你…還愛著他麼?”黴嵐倒了一口冷氣。在他那樣喜怒無常地對待過她之後,在仲傑昨晚的那通電話之後,如果她還會讓他看出她在想些什麼,那她就真的該死了。雪嵐昂起了下巴,倔強地瞪了回去。
“也許。”她不動聲地道。至少至少,她希望自己看來真的是不動聲。
“你實在不夠聰明,雪嵐。”
“為什麼?”她挑戰地問:“我對仲傑的覺與你何干?”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因為我知道他想要得回你。”
“你怎麼知道?你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
“我太瞭解他了。”他簡單地說。
雪嵐瞪著他瞧了半晌,突然間覺得異常可笑。這整個對話豈不正是昨晚她和仲傑那場對話的重現麼?雖然言辭或有不同,本質卻是一樣的。
“你們為什麼這樣憎恨彼此?”她緩緩地問,問出一個她早八百年前就想問的問題。
他的嘴抿緊了。
“我從未說過我恨他。”
“口是心非!”
“那你就錯了。”他冷淡地道:“他怎麼想我是另一回事,但我自己並不打算把力耗費在他身上。我唯一想知道的,只是你對他覺而已。”她微微地嘆了口氣。
“伯淵,我和他重逢不過是上個星期的事!在此之前,我有整整一年沒見到他。這樣短的時間裡,我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他的覺是什麼呢?”
“我明白了。]他慢慢地說,伸手將她拉出了小溪。她腳下一個跟艙,跌進了他的懷裡。這樣突然的接近使她驚跳。她抬起頭來,注意到伯淵的眼變深了。她的心跳立即加速,試著想身出來,但他的手臂陷住了她。
“別怕,雪嵐,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聲音變得非常、非常低沉:[今早看見你走入餐廳裡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他的頭慢慢低了下來。
雪嵐無言地凝視著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催眠了還是怎的。他的嘴輕輕刷過了她的,而後加深…雪嵐情不自地顫抖了一下,強烈的喜悅和暈眩同時衝擊著她,使得她立足不穩,全身的力氣彷彿都在這一剎那間被了個一乾二淨。陽光消失了,鳥語消失了,水聲也消失了。她所有的知覺都只剩下了伯淵,所有的反應都因他而甦醒。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她等這個吻也已經等了一天了…
而後伯淵突然推開了她。雪嵐一時間立足不穩,伯淵忙又抓住了她。他的五指緊得像鐵條,他的嘴抿得像一條直線。雪嵐震驚地看著他,眼神受傷而困惑,不能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突然變了。
“仲傑吻你的時候,你也會有這種反應嗎?”他一字一字地道:“他也能像我一樣地喚醒你嗎?告訴我實話,雪嵐!”受傷的神悄悄地爬上了雪嵐的小臉。
“放開我!”她咬著牙道:“你憑什麼問我這樣的話?這一切對你而言只是一個遊戲,是不是?只是用來證明你比仲傑強,是不是?你…你這個花花公子,惡,氓!你放開我!”
“這不是遊戲,小儍瓜!”他死命搖著她,似乎這樣就能叫她安靜下來:“這種覺是相互的!而且我也用不著向仲傑證明我什麼!不管仲傑向你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掠奪旁人屬物的習慣…”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一霎間銳如刀劍:“仲傑向你求過婚,對不對?”雪嵐朝著他昂起了下巴。
“沒錯。”他的眼睛危險地眯起。
“你答應了?”
“沒有。”她老老實實地說。有那麼一秒鐘,他臉上似是閃過了如釋重負的神情。但這神情一閃即逝,使得雪嵐以為:這不過是她自己的想像而已。
“就這樣?]“就這樣。”雪嵐瞧了他一眼,簡單地說:“我告訴他,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伯淵點了點頭。
“聰明。”他淡淡地說,聲音裡全無喜怒哀樂。但他的評語已經洩了許多。
“你為什麼不希望我嫁給仲傑呢?”她好奇地問:“這對你而言會有什麼差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