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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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你找這個張時徹幹什麼?他得罪您了嗎?”青峰道長在沿坐下,揮手讓兩人也坐,道:“說來話長,這個張時徹仗著朝中有工部侍郎趙文華撐,在四川當巡撫的時候作威作福、魚百姓。”
“但這也罷了,只是一個好好的岷江治理工程,給他一通瞎指揮,結果得亂七八糟,一條防洪堤壩用了兩年就變得千瘡百孔,全然走了模樣。
今年六月發大水,堤壩決口,岷江下的廣漢、綿竹和羅江三縣有數千間民房被沖走,有上萬百姓無家可歸,而這個‘天高三尺’的父母官卻步步高昇,如今在南京城裡逍遙快活地當他的兵部尚書。”
“世上造孽最大的莫過於昏君和貪官,老百姓是躺在砧板上的,可期望的只是能遇上一個以民為重的好皇帝,一個真正明鏡高懸、為民辦事的好官,可是千年之下,這樣的幸運對老百姓來說實在太稀罕了,道長,天下貪官多如蠅蟻,那是殺不勝殺的,為什麼這個張時徹叫‘天高三尺’?難道他以前也是個江湖人物?”
“張時徹是進士出身,並非江湖人物,這個‘天高三尺’是四川百姓在他離任時送給他的一塊牌匾,當時成都城裡人山人海,敲鑼打鼓、舞龍鬥獅,好不熱鬧。
那張時徹聽說當地最德高望重的兩位紳士送了一塊萬民牌匾給自己,開心得全身沒剩下幾骨頭,興沖沖地從衙門裡出來,待一見了這四個字,這才氣得幾乎當場吐血。哈哈,小夥子,你知道為何?”方學漸側著腦袋想了想。
突然靈光一現,笑道:“天高三尺,只怕並不是真的天高了三尺,而是四川的地皮給這位張大人刮薄了三尺。”青峰道長哈哈大笑,指著屋中的那一長排箱子,道:“正是,這位張大人如果不把四川的地皮刮薄了三尺,又哪裡來這麼大的莊園?
又哪來這麼多的珠寶珍玩?我今天半夜造訪,就是來向這位‘天高三尺’的父母官拿些民脂民膏回去,好救濟那些受災的三縣百姓。”方學漸和龍紅靈對望了一眼,這個臭道士說了這麼許多,原來是讓他們乖乖地把那兩個包袱給他,好讓他去賑濟那些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災民,居心險惡啊。
青峰道長顯然看出了兩人的疑慮,哈哈笑道:“難道老道士這麼大把年紀還會混騙你們小後輩,何況神龍山莊這麼大的家業,再怎麼胡天胡地的亂花,也夠你們小兩口享一輩子的福了,這樣吧,你們每人從裡面挑兩樣,剩下的就讓老道帶走,如何?”兩人一來打他不過,二來賑濟災民實非小事,三來口袋裡沉甸甸的,並不是什麼缺錢花的主兒,在青峰道長灼灼目光的視下猶豫片刻,便慷慨答應了。
龍紅靈在包袱裡挑出一匹翡翠寶馬和一隻白玉老虎,方學漸則要了那件珍珠汗衫和一枚鑲著祖母綠寶石的純金戒指,心想自己不久便要娶小昭過門,這兩樣物事正好可以做定親禮物。
想象小昭接過禮物時候的驚喜笑顏,心中不柔情百轉,甜絲絲的,吃了糖一般,青峰道長把兩個包袱背上肩頭,又從地上撿起那把斷成兩截的桃木劍,道聲保重,出門飛躍而去。
兩人等他走遠,這才鬆了口氣,暗叫僥倖,如果來的武學高手不是這個臭道士,兩人的小命只怕今夜都要丟在這裡了,方學漸忍著股上的疼痛,又找出一張湖藍的毯子,把剩餘的五十幾個卷軸一古腦兒包了。
心想:這些書畫雖然不如金銀珠寶可愛,好歹買了房子以後,可以掛在書房裡充充門面,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自己鴻儒是肯定算不上的,這個白丁嘛,也是萬萬不肯做的。
他少時讀書雖然頗豐,但大多是深奧、彆扭的佛經,很多書本都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讀過就忘,記得的恐怕連十分之二都沒有,更不用說融會貫通了。
少林寺屬禪宗,禪的修為講究悟和機緣,晦覺禪師不但學識淵博,於儒學和道經也有所涉獵,空暇時便給他講些三教九的趣事、典故,讓他在平凡的事例中參悟人生的道理。
方學漸自小寄人籬下,知道人情冷暖、世道艱辛,行事、說話比一般同齡的少年要成、老練許多。
只是他久居人下,生活清苦,少有大開眼界的機會,連那枚純金戒指值多少銀子都無半點概念,對這些書畫的珍貴自然無從得知。其時,單是那幅唐伯虎的《海棠睡圖》,世面上的收購價已然漲到三千兩銀子。
兩個箱子裡的書畫雖然並非幅幅如《海棠睡圖》這般值錢,但也相差彷彿,有些如王羲之的書法,吳道子的畫更是遠遠不止這個價格,五十幾個卷軸少說也值十幾萬兩銀子。
無論誰家的書房掛了十幾萬兩銀子,那都決不是充充門面這般簡單。方學漸裹好包袱,又在打那十幾個瓷瓶的主意,項拿兩個回去可以做花之用,忽聽龍紅靈一聲歡呼,急忙扭頭去看。
只見她正從上下來,手中拿著一個打開的扁平木盒,雙手微微發抖,想來那盒中之物定然非同尋常。他走近細瞧,只見半尺高的盒中最上一層是一張地契,寫著某年某月,某縣某村、徑長几畝幾分等詳細資料,上面還蓋了兩顆大紅泥印。
兩人對地契、房契沒有興趣,興趣的是盒子底層厚厚的兩沓銀票。這些銀票最少的一張有五百兩,最多的則有五千兩,龍紅靈雖然出身豪門,十六個年頭的壓歲錢就存了一萬六千兩之多。
此時一下子見到如此多銀子,也難免情緒昂奮。把盒子放在桌上,兩隻白的小手微微顫抖,取了一疊,匆匆一數竟有四十幾張,五萬多兩銀子。
方學漸取過另外一疊,隨手一翻,五千兩、三千兩、二千兩…一個個醒目的紅數字在眼前跳躍,如一團團冬裡的火苗,把他血管裡的體煎熬得要沸騰開來一般,這些銀票每一張都是或大或小的一座銀山,堆在一起,只怕比他的人還高了。
兩人老實不客氣地把這些銀票據為己有,龍紅靈把盒子回枕頭裡面,相同顏的枕木,如果不是細心檢查的話,絕難發現一個外表如此普通的枕頭,裡面竟有這樣的貓膩。
方學漸小心檢查了一遍房中的情景,儘量不留明顯的人為痕跡下來,連熄滅的蠟燭也入懷中帶走。
兩人這次是真正的滿載而歸,張時徹大半輩子辛苦搜刮來的五十多萬財富一分為四,青峰道長背了四分之一去賑災,王家剩了一份,其餘的兩份全落入“扮鬼二人組”的荷包。
漆黑的夜空佈滿了棋子似的星斗,牛般的月光灑在來時的路上,如鍍了一層亮晃晃的白銀。
方學漸昂首,騎在馬上像坐在雲中一般,他上纏著七萬貫,肩頭又背了十幾萬貫,自然是意氣風發,飄飄仙。如果不是為了在美女面前刻意保持風度,他只怕便要在馬背上手舞足蹈起來。
陳小四乖乖地等在河邊,服侍兩人下馬渡江,可謂盡心竭力。上岸之後,龍紅靈不但給瞭解藥,還丟了五兩銀子給他。
陳小四涕零,跪在地上發誓要重新做人,他聽說揚州有個叫李逍遙的,專門開了個館子,教授男人練習“鐵襠神功”他打算棄暗投明,強盜害人太多,那是再也不敢做了。
方學漸縱身上馬,哈哈大笑道:“你肯下苦功練習‘鐵襠神功’自然很好,只是以後得老老實實做個男,接一個客人,掙一份錢。如果你任意欺辱良家女子,被我二人見了,長刀揮過,‘鐵襠’變‘空襠’,那可不是玩的。”一拉韁繩,和龍紅靈絕塵而去。兩人回到客棧,少不了又是一陣驚擾,錢老闆照例來探問一聲,見她平安歸來便安心去睡他的踏實覺。龍紅靈照例掏出夜明珠,脫衣上,席子中間照例擺了一個盛著水的茶杯。
方學漸放下帳子,低頭看見那幾朵雪開放的紅梅,心想梅開三度,自己和大小姐第二次同而臥,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和她共赴巫山雲雨。頭皮落枕,鼻中立時聞到一股悉的幽香,如蘭似麝,正是龍紅靈身上的處子芬芳。
方學漸為了不致重蹈覆轍,上之前,他特意喝了兩杯溫水醒腦提神,對付龍大小姐這樣的狡猾大大的小狐狸,自然需要萬分小心。
他端起茶杯仔細觀察,景德鎮的陶瓷手藝舉世無雙,連一個茶杯都做得這麼緻光潔,果然名不虛傳,至於這杯涼水…涼水傷胃,不喝為佳…拿開,拿開…嘿嘿,可愛的小羔羊,牛頭小狼來也。
龍紅靈玲瓏有致的軀體蜷縮做一團,細圓,曲線優美,兩隻大腿圓潤修長,的肌膚滑如水、白皙似玉。
方學漸撥開她肩上的秀髮,腦中拼命回憶《天魔御女神功》中的經典片段,要挑一處關鍵部位下手,可將她心裡的慾望給撥得難以抑制。倉促之間哪裡能記起許多,他絞盡腦汁,也盡是些“玉腿”、“肥”、“陰戶”之類的字眼在腦中蹦跳,至於該如何挑逗才能讓女子興奮舒服,某個部位該用嘴還是舌頭,該輕輕摩撫還是重重捏,早已沒半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