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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要看盡管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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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火辣辣的目光從裘神醫手中鋒利的閹割刀,慢慢移到躺在門口的初荷身上,正猜測那件薄薄的湖絲比甲下一對山峰的形狀,突變陡起,裘神醫的腦袋被方學漸的右拳擊中,來不及吭聲便一命嗚呼。老包還沒反應過來,裘神醫乾癟的身子已然撲進他的懷中,瞬間湧到的巨大沖力讓他連退七步。

直到靠上另一端的牆壁才穩住身形。視野之中,高個子細長的脖頸已被方學漸的手掌掐住了,兩人在頭扭成一團。矮個子愣了愣,急忙鬆開方學漸的腳脖子,雙拳連擊,雨點似地砸向他的肚皮。

方學漸小腹上吃了兩拳,一陣氣血翻騰,大喝一聲,氣力暴漲,右手使勁“咯勒”一響,扭斷了高個子的脖頸,左腿踢出,一記“烏雲蓋頂”腳背在他的頭頂“百會”上親吻了一下。

矮個子兩眼發白,擊出一半的拳頭停在原地,原本又短又的脖子被一股重力整個壓進身子,一顆斗大的腦袋好像直接長在肩膀上。

他的身子無意識地晃了晃,然後似一灘泥般軟倒在地。老包一時看呆了,他想不通被“七蟲軟筋香”麻翻的人,為什麼突然從一隻等待屠宰的羔羊,變成了一頭吃人的猛虎。

幸好他是一個見慣生死的人,混跡江湖二十一年,大小戰役二百三十七次,殺敵五百九十三人,負傷七十三處。

用老包自己的話講,從死人堆裡爬進爬出的人,神經都是鐵打的。老包不等方學漸拉開高個子的屍體,已提起裘神醫的屍體擲了過去,矮身一個俯衝,豹子似地接連三個箭步。

在裘神醫的屍體撞上方學漸手臂的同時,他抄起了地上的一柄三股鋼叉,然後一個迅猛無比的“刺”要把裘神醫和方學漸一起釘在上。

鋼叉的三個尖端在碧綠的燈火下發出了攝人的寒芒,鋒利得能刺穿人的魂魄。老包的大手壯有力,這雙手握著同樣的鋼叉,曾經殺敵無數。在他得意而自信的眸子裡,三股鋼叉如一道筆直而過的閃電,輕巧地劃破裘神醫的衣服,刺入他老邁收縮的肌

方學漸張大了驚恐的眼睛,鋼叉的距離在他的眸子裡迅速縮短,與裘神醫貼在一起的肌膚已能清晰地覺到那種開膛破腹的銳利疼痛,這一次,他認為自己死定了。

“咯”的一聲,屋頂上突然掉下了一片灰不溜秋的物事,落在三股鋼叉的木製手柄上,手柄奇蹟般地斷成兩截。

在慣的作用下,老包握著一截木繼續前刺,這一截木如果直接刺在方學漸的身上,說不定還能造成些傷害,可惜刺中的是裘神醫的屍體。

“噗”木刺入肌二寸。老包瞪大雙眼,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裡,方學漸的鐵拳已不偏不倚地敲了他一下。

鮮血四下飛濺,老包憨厚的面容徹底消失,代之的是一張分不清鼻子、嘴巴的面孔,骨粉碎。燭火一下暗淡,然後又拔高起來,屋中風聲驟停,老包筆直地站在前,雙手握,保持著“刺”的姿勢,難以置信的目光牢牢盯著鋼叉上的那個斷口,血模糊的嘴動了動,吐出幾個誰也聽不懂的字眼,然後筆直地倒了下去。方學漸驚魂稍定,拉過被子擦了擦臉,一邊推開裘神醫的屍體,一邊抬頭望向屋頂,上面著一個瓦片大的口,可以看到兩顆星星在夜空中眨著嫵媚的眼球。

“喂,喂,大俠,恩人,能下來見個面,或報個姓名,讓方某今後有機會,能好好報答你一番麼?”屋中突然人影一閃,一個頭戴面罩的黑衣人從門口竄了進來,一聲不吭地背起青衫書生,往屋子外跑去,動作快速輕靈,猶如鬼魅。

“喂,喂,這也太不禮貌了,雖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招呼總該打一聲,別跑,等等我。”方學漸邁步下,剛回過神來,那蒙面人已背起青衫書生跑了出去,急忙跑到門口,一把抱起昏的初荷,追了上去。快步奔出院子,一陣涼風拂面而過,方學漸的腦子一下清許多,口的鬱悶也減輕了不少。

月光灑滿長街,卻已不見了那個蒙面人的蹤跡。他心念一動,躍起身來,攀住院門口一棵大榆樹的橫枝,四下仔細察看,只見北邊一個隔著三棟屋宇的小巷口,一個肥大的黑影正迅速地轉過牆角,消失不見。

他心中一喜,躍下地來,拔腿就跑,追了上去。兩人身有累贅,身法仍然十分迅捷,一個拼著老命追,一個千方百計逃跑,也算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跑了個半斤八兩。

蒙面人儘量挑揀僻靜的小巷、角落鑽,不時回過頭察看跟蹤在後的方學漸,見他好像牛皮糖似地跟著自己,不管自己再怎麼發力奔跑,依舊牢牢地粘在股後面,甩不脫、拉不掉,躍上屋頂,在洛陽城裡飛簷走壁起來。

這下更加乘了他的心,方學漸好歹當過幾回樑上君子,跳牆過戶正是他的強項,一時抖擻神,吐納運氣,腳下呼呼生風,屋宇圍牆紛紛倒退,越發追得近了。

兩人跑了大半炷香的工夫,前面出現一個坡度和緩的小山坡,坡上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足有十餘頃面積。

黑衣人從一堵圍牆上跳下,飛奔過去,彷彿腳不沾地,身形一閃,進了林子。方學漸第一次來洛陽,人生地不,拐彎抹角地跑了這許多路,此刻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大清了,他的消息再不靈光,也聽說過“遇林莫入”這句江湖老話,飛身下地,沿著林子邊緣徘徊了片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

他低頭看看懷中的初荷,白玉般的面部肌膚下依稀透出一層健康的胭脂紅,眉頭微皺,一張粉嘟嘟的小嘴緊緊抿著,呼時而輕柔、時而急促,兀自未醒。

方學漸的臉上無聲地綻開一朵溫柔的微笑,心中甜絲絲的,在她的眼皮上親了一口,輕聲道:“好老婆,你倒睡得香。”初荷“嗚”的一聲,在他懷裡翻了半個身子,張開兩條手臂抱住他的身,呢喃道:“學漸哥哥,你不要離開我,那兩個女人好妖,有了她們,你就不會再記得荷兒了。”兩排彎彎的長睫輕輕顫動,呼沉沉,卻是在說夢話。離的月透過林邊稀疏的枝葉,照上初荷光潤的前額,為她平添了一分豔。旋轉的落葉環繞在兩人的四周,蝴蝶一般飛舞,方學漸定定地站在樹下,一時看得痴了。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突然從林子深處傳來,正是那個青衫書生的聲音。方學漸的身子如一離弦之箭,嗖地了進去。樹林中落葉枯枝,滿地都是,一踏上去,沙沙做聲,他也顧不了這許多,藉著斑斑點點的細碎光影,左躥右跳,避開擋道的樹幹、灌木,很快衝到林子中間的一塊枯草地。

青衫書生直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那個黑衣人蹲在地上,背對著方學漸,不知道在做什麼。

方學漸見她的背影嬌小圓潤,心道原來是個娘們,一個娘們揹著一百多斤的男人,還能健步如飛,這身輕功可謂恐怖。

躡步上前,方學漸悄悄走到蒙面人的身後,探頭一望,只見她正從一個白玉瓶裡倒出一顆丹丸,喂到青衫書生的嘴裡,左掌成“鶴嘴勁”勢,以食指指尖點在他耳朵尖上三分處的“龍躍竅”微微擺動。

青衫書生又是“啊”的一聲,醒轉過來,蒼白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血,連兩顆眼珠都是灰撲撲的,看上去沒有絲毫生氣。藥丸遇上唾便化,順著喉管入他的腸胃,下身的疼痛稍稍減弱,不至於醒來便痛暈過去。

方學漸見她兩隻手掌纖秀白潤,竟比那隻白玉瓶還要細膩三分,鼻中又聞到一股十分奇特的馨香之氣,涼絲絲的,好像冰雪的香味,若有若無,難以捉摸。他心中暗暗思量,這一定是個十分特別的美女,可惜包得太過嚴實,不能一睹芳容,人生的一大遺憾。

蒙面人的目光全在青衫書生的身上,見他的呻輕了些,柔聲道:“這位公子,你的那本《霓裳羽衣曲》,能不能借我看幾天?”青衫書生灰撲撲的目光無力地注視著她,好半晌才吃力地張了張嘴,說道:“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有《霓裳羽衣曲》的殘本?”方學漸“嗤”的一笑,道:“你在‘百花節’上大吹大擂,整個洛陽城還有誰不知道你有半本狼皇帝李隆基寫的《霓裳羽衣曲》?別廢話了,趕快拿出來吧,這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天下第一大女俠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當然,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青衫書生轉頭望了方學漸一眼,又看了蒙面人好一會,這才顫抖著從懷裡摸出那本《霓裳羽衣曲》,兩行清淚突然從他的眼角滑了下來,月光照上他蒼白的面孔,其狀淒涼可悲。

青衫書生語聲哽咽道:“這本《霓裳羽衣曲》的殘本是玄宗皇帝親書,我馮氏家族一代傳一代,整整保存了二十三代,想不到我馮保今遭遇大難,成為廢人,再也不能傳宗接代,愧對地下的列祖列宗,這位姑娘,你要看盡管拿去,只是須答應我一件事。”蒙面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