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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生為誰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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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姐姐答應了!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說完,興奮地想要撲到覃音的懷裡,覃音卻躲開了,她的心好亂。

看著妹妹呆愣的臉,覃音疲憊不堪地說:“韻兒,今晚你回自個兒房裡睡吧,姐有些累了,想一個人好好休息,好不好?”覃韻不語,徑自站了起來,轉身離開。走到房門口的剎那間回頭睨了一眼姐姐,哽咽在喉嚨裡的話始終沒有說說口。

其實,她想說的是:“姐,對不起!”在門被關上的同一時間,覃音把頭深深地埋入枕頭裡,身體輕輕地動著,哭聲尾隨著眼淚一起湮沒在軟綿綿的枕頭裡,最後跟著空氣一併消失了。

陽光明媚,亮黃的白光穿過樹葉,落在音韻兩人的身上,增添了幾分生氣。然而,對上她們陰霾的臉,顯得不搭調。

神情凝重的兩人背靠著樹幹半躺著,誰也沒有說話。第一次,原本兩個無話不談的姐妹有了如此不尋常的沉默,周圍也靜得出奇,連鳥兒貫有的喧鬧也消失了。

覃音想著如何分手。覃韻想著如何脫身,不由地蹙眉,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為了自己的的那麼一點點私心而傷了三個人的心。

來不及多做考慮,兩副身影已逐漸走近。覃音含情地看著關之軒,想要把他一次看個夠。眼裡濃濃的情意,在兩人走近的瞬時消逝,彷彿她滿腔的情意不曾來過。平靜的臉上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是,誰知道她的心已瀕臨崩潰,也許輕輕一摁便碎了。什麼時候她能狠下心來好好地愛自己?哪怕是一次也好…

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氛,原來嘻嘻哈哈的笑臉頓時靜了下來,困惑地看著兩張黯淡無光的俏臉。

關之軒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祥的預。他發現覃音雪亮的雙眼變得毫無生氣,卻又顯得異常平靜,第一次他發現覃音的眼眸像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他覺不到一丁點的溫熱。

覃音一副很累的樣子,幽幽地站了起來,看著他們,淡淡地說:“你們來了!”在對上關之軒灼熱的眼神時,匆促地躲開了。她怕自己的冰冷會融化在他眼睛裡的深情,從而洩太多的情。既然要離開,就要分得徹底。

快速地瞟了她們一眼,關若軒十分不解,“什麼事啊,幹嘛搞得如此緊張,害得我的心怦怦直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眾人不語,各自低著頭,思忖著。

“唉呀,別這樣嘛,難得聚在一起,應該高興才是。”用手推了推站在一旁傻愣的覃韻,使了使眼,繼而又說:“是吧,韻兒!”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覃音打斷了。

“我們倆到此結束吧!我累了。”覃音定定地看著關之軒,冷聲說到,淡然的聲音覺不到一絲舊情分。冷得令在場所有人倒一口氣,就連做好心理準備的覃韻也覺得愕然。

覃韻錯愕地看著覃音,像是不敢置信。姐姐怎麼可以平靜得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靜,四周靜得汗顏。所有人住呼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漸漸近的爆點,近了,愈加近了…

“若軒,你們也去溝通一下吧,這是我跟音兒之間的事,你們在場畢竟不太方便,去吧!”關之軒並沒有回頭,懾人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覃音,宛然是想把她的心看個徹透。他想不透為何一夜之間他們會變得如此遙遠,像是隔著一道牆,隔離著他的介入。

他知道原因並非是音兒真的累了。即便是再累,嘴角也會殘留著她甜美的微笑,而不是如今的冷若冰霜以及不近人情。

“累了就靠一下吧,我知道你是真的累了。”輕輕擁她入懷,關之軒顯得無比溫柔,灌注全身的愛意,除了疼惜,更多的是心疼。她肩上的擔子太沉,心裡的壓力太重,他真怕有一天她的心軟會把自己累垮。想到這,思緒中傳來陣陣莫名的心悸,困得他的心沉甸甸的。

覃韻木然地任關若軒拉著,在離開淨土的前一刻她多想掙脫若軒的手,重新折回去,然後大聲地說“姐,我錯了!”可是她並沒有。望著漸遠的身影,覃韻淚眼婆娑,手心傳來的灼熱讓她更加茫然…

“既然知道我累,你就更應該放手。”覃音貪婪地靠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懷裡的溫暖。曾以為她會有機會說出那一句她一直未說出口的話——其實你的懷裡一直很溫暖!

怕是沒機會了吧!覃音暗地裡說到。

“我放手了,你就不會累了嗎?”如果是那樣,他會放手的。撫著她的長髮,關之軒暗下決心。把太多的愛傾注在她身上,也許也是種負擔。如果是那樣,他寧願自己默默承受那一份來自愛的苦澀。

“累。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累。”覃音嘆息著說。挑著同樣份量的愛,無論是哪一頭先斷了,她都會向前或向後摔,不是管是前著地還是揹著地,她都會傷痕累累,只希望有一份愛可以安然無恙。

在這一刻,她誠心向上天乞求,但願愛能完整。

“一定要這樣嗎,音兒?”關之軒迫切地問,這樣的理由他覺得牽強。

“是的,因為韻兒比我更需要你。”強忍住快要氾濫的淚水,痛心地說到。

“但是,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一定要如此殘忍嗎?”這一刻,他終於崩潰了,兀自推在懷裡的人兒,關之軒像是般怒吼:“你要知道親情跟愛情是不可能等同的,可你為什麼一不定要把它們同時擺在天平的兩端,讓自己搖擺不定呢?我愛你,可以疼韻兒,但你要清楚我是不可能把她當成一個女人來疼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可以的,因為你是男人。”背對著樹幹,覃音覺得自己好累、好累,腦袋像是要炸開般難受。

“我是男人,可我不是鐵做的。你要甩了我,我無話可說,可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推給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覃韻呢,你這樣做算是什麼意思啊?”搖著覃音的雙肩,關之軒氣得發抖,“既然期盼,我也絕不能令你失望。從今天起我會好好愛她,甚過愛你,可以了吧?”突然,他大叫一聲,憤怒地揮起拳頭,直直地上覃音的臉。

眼看就打到了,卻在前一秒,混著他全身憤怒的拳頭匆匆地往上移去了,重重地打在覃音身後的樹幹上。覃音只覺得樹幹一陣震動,然後傳來一聲低沉的悶騷聲,關之軒的眉頭始終未曾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