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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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啦歪了一下嘴,說:“管也管不了。”
“你不要任。吧啦。”我說“你這樣子,有什麼好處呢?”吧啦看著我。
“吧啦,請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其實不喜歡這個樣子。”我說完,就轉身大步大步地離開了吧啦。
當我再回頭的時候,我看到吧啦,她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到我回頭,她把手放到邊,拋過來一個飛吻,然後,她轉身走掉了。
我帶著那頂紅的小帽子稀奇古怪地回到了家。媽媽奇怪地看著我,我一面著手一面往我房間走去:“今天真是冷啊,我買了頂帽子,覺好多啦。”那些天,我有個奇怪的念頭。
我忽然很想變壞。
我悶得非常的慌,我固執地認為,只有變壞了,我才可以得到自由。
我又在博客上寫了一長段不知所云的話,寫完以後,我希望有人讀它,於是,我把我的博客地址發到了吧啦的信箱裡。吧啦很快就給我回了信。她說:小耳朵好像不太快樂咧,要不,你來“算了”聽我唱歌吧。
“不行。”我說“不過我今天下午會去河邊看書的。”那天下午,我抱了一本書,坐在河邊的木椅子上裝模作樣地看。吧啦終於來了,她穿了有長長蘇的裙子,背了玫瑰紅的小包,拖著誇張的步子走近,用明亮的眼睛瞪著我問:木子耳,你真的,真的想變成個壞姑娘?
我重重地傻不拉嘰地點頭。
吧啦的手啪啦打在我頭上。
“要死啦,”吧啦說“成天亂想!”吧啦卻又笑了,她說:“小耳朵,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
“等我兒子生出來,你給她做小乾媽。所以你千萬不能變壞,要讓我兒子有一個好媽媽,這樣他才不會輸給別人!”
“吧啦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把她奮力一扯說“你跟我走!”
“走哪裡?”
“去醫院!”
“放開我!”
“不!”我說“你必須去醫院,必須去!”吧啦一把推開我,跌坐在木椅上,帶著微笑的神情對我說:“小耳朵,你聽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想謀殺這個孩子,我依然要生下他來。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除非,我死!”我被吧啦的微笑嚇住了,過了好半天,我才說:“吧啦,你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吧啦把下巴擱在木椅上,慢悠悠地說:“你不會明白的,就像你永遠都成不了一個壞孩子。小耳朵,每個人的命運從生下來那天就註定了,你是一個好姑娘,就只能做一輩子的好姑娘,你明白不明白?”寒假裡,我沒有再出過門。
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我在校門口遇到了許戈。他伸出長長的手臂攔住了我的去路。
有很多的女生在旁邊看著我。
我的臉變得通紅又通紅。
許弋說:“謝謝。”
“不用。”我的聲音細得像蚊子。
“你為什麼要幫我,那天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你?”許弋說。
我慌亂地抬起頭來。
“你是不是喜歡我?”許戈又問。
我大力地著氣,繞過他,飛快地跑進了教室。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我要死了,我那一顆做過手術的小小的心臟,已經不負重荷。我糊里糊塗了上了一週的課,週六的時候,許弋來了。開始我沒有發現他,因為太困,我在教室裡喝一杯速溶咖啡,舉起來的時候太急,幾滴咖啡滴到紅的線圍巾上。我坐的座位是靠著窗,在我把視線放平以後,我看見許弋。他居然對我伸出一隻手指,勾動了一下。意思是叫我出去。我的心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動,下意識地丟下杯子就衝出了教室。
他不看我,走在我前面,我的腳步一會快一會慢有點像個傻子,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這是一個週六的下午,學校老師都去開一個亂七八糟的會議。本來的自習改成了放假,學校里人很少。該死的天又下雪了,黃昏就像是黑夜。他帶我穿過場和實驗樓,雪片掉在他短短的頭髮和寬闊的肩膀上,我的心裡起起落落地疼。我只好把頭轉向一邊,然後我喊起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呢?”他突然停下來,然後轉過身。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腳踩進厚厚的雪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們那時是在學校後院的那條走道上。水房巨大的捲簾門閉合著,上面塗了藍的油漆。旁邊的樓梯口空蕩蕩的,許弋就在這時候把我拖進那裡。我有些驚恐,我們倆大概隔著兩米的距離,我靠牆站著,咬著下嘴就這樣盯著他。他穿著灰的大衣,肩膀上落著冰晶和雪珠。前額的頭髮有些溼。哦,許弋,曾經是吧啦的許弋,天使一樣的臉蛋。他還是那樣帥得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