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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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時候許弋讓我去他們學校找他。他在校門口接我,一見我就攬我入懷。我的臉微紅了,他愛憐地摸摸我的臉說:“怎麼樣,這些天好不好?”我說:“好啊。”他笑,帶著我一起走過他們校園那條寬闊的大路。經過的女生們都用不同的眼光在看著我們,這也是我不喜歡來他們學校的最主要的原因,在這個不大的大學校園裡,英俊的許弋和在天中時一模一樣,無論何時,都是一個讓人關注的焦點和不會疲倦的話題。
就像琳說的:“你那個破小孩身上,有種要命的貴族氣息。”她總喚他破小孩,並且不太看好我們的愛情。
不過這沒有什麼。我理解琳。琳自己的愛情也毫無進展,我知道她一定深深地喜歡著一個男生,可是那個男生並不喜歡她。那個胖男生還在堅持不懈地追求著琳,不過琳也一直毫不所動,真是世事兩難全呵。
許弋帶我來到他們學校最大的場,
場上有些男生正在打藍球,一些女生在旁邊吶喊,他拉著我一直往前走,走到那堆叫喊著的女生的面前,指著其中的一個問我:“那天,是不是她打了你?”我看著那個女生,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但她的樣子我不會忘記。
我搖了搖頭,拉著許弋說:“我們走吧。”許弋平靜地說:“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她打了你?”我還是沒做聲,那個女生卻跳了起來:“就是我,就是我打了你的心肝寶貝,那又怎麼樣,你打回我啊,打啊!”許弋一巴掌就揮到了那個女生的臉上。打完了他還不夠,還要撲上去打。
“不要,不要打!”我尖叫著,拼命地拉住了他。
許弋動手打女生的事讓他在校園裡的人氣指數急速下降,不過他並不在乎,他把我摟在懷裡說:“李珥,這一輩子,我不會欺負你,誰要敢欺負你,我也絕對不讓!”我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對我好。”他輕輕咬著我的指尖說“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我好而且不求回報的女孩子。”我把頭抬起來看他,我以為他會吻我,但他沒有,他看了我好長時間,最終艱難地轉過了頭去。我知道我們之間都有一些些莫名的障礙,不過這沒有什麼,只要他有耐心,我更有的是耐心。
節到來的時候,我計劃著和許弋一起回家,我想了很久,用了儘量不刺
他的言辭提出我的要求,但是如果我所料,他很堅決地拒絕了我。並且希望我能留在上海陪他過年。可是這對我而言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爸爸媽媽早就做好了
接我的準備,還有尤他,如果我不回家,就算找到再合理的理由,我相信他們也會一起衝到上海來。我跟許弋說對不起。他若無其事地搖搖頭說:“沒關係,你應該回去的,你有你的家。”
“許弋。”我抱歉地說“我很快回來。”
“沒事。”他說“你回家玩開心點。”我走的那一天上海非常非常的冷,許弋送我到車站,他用他的大衣裹住我,這在我和他之間算是非常親呢的舉動,那天,他一直送我到月臺,我從他的大衣裡鑽出來,跳上車,轉過身看他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節就要來了,萬家團圓的
子,他是那樣孤零零,那樣落寞。於是我又拖著我沉重的行李跳下車來。
“你幹什麼?”他問我。
“我不想走了。”我說。
“傻丫頭!”他一把把我攬進懷裡,拉起他的大衣蓋住我們的頭,忘情地吻了我。火車的汽笛聲響起,他反應過來,忽然放開我,然後替我拎起行李,暴地把我往車上推。
“回去!”他說。
“我不!”我說“我要留下來陪你。”
“回去!回去!”他不顧我的請求,硬是把我推上了車,然後,他轉身大踏步地跑離了月臺。
火車開動了,我當著列車員的面,眼淚了下來。見慣了離別的列車員毫無同情心地推我一把說:“快到裡面去,不要擋著這裡!”就這樣,因著對許弋的惦念,我過了平生中最心不在焉的一個
節。就連尤他讓我去廣場放煙花,我也毫無興致。彷彿我自己的歡樂是對許弋的嘲諷對愛情的背叛。尤他終於問我:“你到底怎麼了李珥?”
“我戀愛了。”我對他說。
“是嗎?”
“和許弋。”我說。
我以為他會暴跳如雷,但我以為錯了,尤他只是輕輕地噢了一聲。
我無從去關心他的喜怒,更重要的是,許弋在發來一個新年祝福後就徹底地關掉了手機,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要我毫無掛念。天知道,面對這一切,我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初二的那天早上,我去了吧啦的墓地。
她的墓前青草依依,一束新鮮的黃玫瑰放在那裡,上面還有美麗的珠。我俯下身撫摸那花瓣,一種
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嚇得我落荒而逃,一個人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小耳朵。”他說“你要去哪裡呢?”
“哎!”我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新年好啊,張漾。”他笑笑地看著我:“你好像長高了。”
“怎麼會。”我說“十六歲後我就再也沒有長過個兒啦。”他伸出手,在我的頭頂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新年快樂!”
“你回家過年啊?”我真是廢話連篇。
“是啊。”他說“回家過年。”他也廢話連篇。
“我們很快就要開學了。”我繼續廢話連篇。
“我們也是。”他摸摸後腦勺,配合著我。
“你還在這裡幹嘛呢?”我問他。
他指指前面:“我等我爸爸,他去前面了。”
“噢。”我說“再見。”
“再見。”我往前走了幾步,想再回頭,可是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回頭。卻聽到他在後面喊:“小耳朵。”我停下我的步子。
他說:“你要是哪天換了信箱或是電話號碼,記得一定要通知我。”我回身,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對他說:“好的呀,我一定會的。”他舉起手再次跟我說再見。我也朝著他微笑地揮手。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忽然沒有道理地想起了梁家輝,我一面快步下山一面做著一個極富哲理的思索,一個人在戲裡戲外肯定是不一樣的,這一點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戲裡,還是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