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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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說的，大家都有同。”副領事站起來。笑了。他在演戲，已經不知道疲倦。

“真的嗎？”

“是的。”

“不過，我請你上來，不是跟你說這話的。”他哼地一笑“我想知道，羅特，你有幸和她在一起，不是很自然嗎？難道不承認嗎？”

“不”副領事坐到沿上，他沒有看夏爾-羅特，夏爾-羅特還站在進門的地方。副領事這時說得很快，他的目光突然具有了穿透力和威懾力。夏爾-羅特到害怕了。副領事從沿站起來，朝他走去，他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這一切都是痛苦，不要愛她，羅特。”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想管什麼事情？”副領事想跟他再談一會兒。

“請坐。”他把一張扶手椅送了過去。

“一個女人，如果她不想有那種私下關係，那就不要惹她，你明白嗎？我在管我想要管的事情，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微微在笑，但是，他的雙手在顫抖，夏爾-羅特又退了一步。

“你已經倦容滿面，你該睡一睡了。”副領事像演說家那樣一揮手說，疲倦，他知道，知道。他問他們說了些什麼，誰在那兒。夏爾-羅特說了他們的名字，並告訴他，他們說起了印度。

“她說起印度了嗎？單單說起印度了嗎？”副領事問“咱們到陽臺上去，外面還是好多了，屋子裡面聚熱。”

“她單單說起了印度，也沒有多說。”他說，安娜一瑪麗-斯特雷泰爾，她很美，他發現她很美，那個面孔多有魅力，她年輕的時候，一定不如現在美，但是很奇怪，他想象不出她年輕時的模樣，想象不出她新婚時的模樣。

夏爾-羅特沒有答話。他應該對副領事說幾句，讓他放棄這種痴勁兒，他確實也認為他有點兒痴。

“告訴你，”他卻說“我已經知道了，藍月亮不過和別的夜總會一樣，人家在那裡喝喝香檳而已。這家夜總會一直開到很晚，所以，他們才會去的。”副領事的胳膊撐在石欄上，他的雙手握成拳頭，支著下巴，聲音有些改變。

“沒什麼關係，藍月亮是也好，不是也好，”他說“這個女人…她待誰都很好，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咱倆之間可以說些共同語言，我發覺她非常…叫e常5隊。”夏爾-羅特沒有回答。沿著恆河的馬路上，路燈熄滅了。

“昨天晚上，我的一言一行，是蠢上加蠢，”副領事說“我想請你給我出出主意，怎樣才能挽回那一切？”

“我不知道。”

“一點兒…也不知道？”

“我向你保證，我不知道。她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謎，我一點兒不清楚，就像今天早上，”我正在說一樁可能不該說的事情，夏爾-羅特想，然而，副領事焦急的神情，那樣看著他，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說出一個秘密“她送我到花園門口的時候，突然她哭了…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原因…她沒有說為什麼…我看，她的一切行為舉止，好像都是這樣，是的…”副領事的目光從夏爾-羅特身上移開去，他的手抓在石欄上，手在用勁。

“你是幸運兒，”他說“能讓這個女人淚。”

“你說什麼？”

“我曾聽說…她的世界，就是淚水的世界。”夏爾-羅特結結巴巴地說，副領事搞錯了，他敢賭咒，不是他讓安娜一瑪麗-斯特雷泰爾淚的。副領事看了看他，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他顯得很幸福。

“如果你再見到她，請你務必跟她說說我，”他笑了笑“我人就要崩潰，羅特，你要幫幫我，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理由來幫我，可是，我的力量就要完了。”

“他真會哄我。”夏爾-羅特暗想。

“你到孟買去吧。”這時，約翰一馬克-h終於說道:“我不去孟買了…是的，我這麼說，你一定很吃驚…”他笑了笑。

“我對她太動情了，所以，我不去孟買了。我之所以跟你一味地談論這件事，就是因為，對我來說，平生頭一回，一個女人觸發了我的愛情。”副領事說時，聲音裡帶著異常輕快的情調。夏爾-羅特再也聽不下去，他再也聽不下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搞的…每天早晨，看見她穿過花園的時候，還有昨天晚上，她對我說話的時候…但願我沒有太讓你厭倦。”‘-不用客氣’-“”’“這件事，我應該跟你談的，是吧，因為我想，你很快就會再見到她，我可不行，我呢…目前，我什麼也不能做。我並沒有什麼奢望，就想再見見她，像別人一樣，待在她周圍，即便要我保持沉默，我也認了。”畸！外面已經這麼熱，霧就像蒸汽一樣，夏爾-羅特回到臥室裡，他想逃走。

“請你說說吧。”副領事說。

“沒什麼可說的，你不需要別人代你求情。”他開始發火，他敢發火了。

“另外，你剛才說的這番話，我不相信。”副領事站在臥室的中央，望著恆河。夏爾-羅特看不見他的眼睛，但卻看見他的嘴角癟在那裡，彷彿在笑。夏爾-羅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