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驟雨篇第二十二章黃金與假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元帥,巴格達胥中將和楊上尉來了。”隨著士兵的報告聲,諾薇卡與巴格達胥已經並肩走進了艦艙,一同向梅克林格行過軍禮,然後站到尤里安的旁邊。
“早聽說茲元帥在十六年前要退役研究歷史,如今楊艦隊卻依然由閣下率領,但或許也正因為這樣,這支艦隊仍能保持當年的覺吧。”梅克林格摸著小鬍子,用藝術的語言和尤里安談。
“您說哪裡話。”尤里安謙遜的回應。
“貴國於十六年前統一銀河聯邦,還依然能讓巴拉特自治並擁有這個艦隊,已經為宇宙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貢獻。這次高登巴姆王朝復辟,相信敵人蓄謀已久,不是能簡單應付的。所以我們才決定上前線,相信梅克林格元帥和我都是為了銀河聯邦的和平,對嗎?”梅克林格笑道:“我在費沙得到消息,正是專程趕過來與巴拉特軍會合。這次的戰爭非同小可,我也擔心瓦列和繆拉稍微有個閃失,即使是最昂貴的純正藝術品,不也會有瑕疵嗎?因此我對自己的決策有信心,同時也有擔心。”
“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閣下又何必為一點失誤而自責?”尤里安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當年貴國與舊同盟戰鬥的時候,犧牲了多少人?如果每次失誤都要去累計的話,我們這些做將領的,罪過不是已經滔天了嗎?”梅克林格接過茶杯,暫時中斷了談話。紅茶的芳香不知不覺蔓延到整個艦艙,彷彿每一個人都要陶醉在其中。然而,角落裡有一個黑的人影,在眾人注視著兩位將領的時候,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佛雷森跟隨著緊走在艦艙裡的鐘泰來,一直到了後艙。自梅克林格說出那些話以後,鍾泰來竟突然離開了官兵們身邊,儘管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改變,佛雷森卻從那行動上意識到發生了事情。
“耶爾涅斯特。梅克林格,新帝國的軍務尚書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怕…”一句低聲而簡單的回答,已經讓佛雷森來不及接著往下問,便肯定了他不會明白。
的確,剛才在場的人當中,又有幾人會摸透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在巴拉特軍中,尊敬他鐘參謀長的人也好,厭惡他的人也罷,他都一概不去理會。即便是諾薇卡,也只能讓他引起特殊注意,而不是強烈的震懾。楊艦隊裡雖然人才濟濟,然說到心計,或許沒有一個人的心思能像他那般縝密。尊敬和厭惡他的人,不過是以單純的喜好所下的簡單判斷,無法看清深層次的東西,只因他們當中沒有人悉政治上的風雨和爭鬥,沒有人會準確無誤的消除白恐怖,也無法看穿他的心。除非對方也是一位政治專家,或者擁有足以辨別對方是否可以絕對信賴的睿智眼光。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無意之間阻礙了他計劃的人,會是一位來自帝國的高級將領。
“阿爾耐德啊。”鍾泰來從副官手裡接過一支香菸。
“依你看來,連一個人的外表都沒有見過的人,可以看到他的內心嗎?”
“這個…”
“你如實回答就好,我不會責怪你。”
“那我就說了吧。”佛雷森壯著膽子回答。
“其實瞭解一個人就像是看新聞報道一樣,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會去到處打探名人**,不管名人們做的多麼保密,有一天卻還是會曝光一些事情,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就像現在的楊上尉那樣,若她不是奇蹟下誕生的孩子,別人不得而知,帝國那邊或許打從她一出生就會關注她了。”
“你的確是個很得力的助手。”鍾泰來笑得像是更加開心一樣。
“梅克林格極可能從我在楊艦隊上任新參謀長一職以來,就在開始調查著我,一是我擔任的職位是巴拉特軍部參謀長,同時我也有巴拉特議會高層議員的身份。大概是因為我現任的職位,同他的帝**務尚書一職有著近似的質,會引起他的興趣。他所指的瑕疵,並不是指他自己在調兵遣將上的失誤,而是在暗指我們的艦隊。至於那塊瑕,顯然就是像我這樣非要提議統帥不能兼兩職,執意要打破楊艦隊一貫作風的人。”
“閣下,這…”“跟著我這樣的人,你有沒有後悔過?”鍾泰來低聲詢問站在旁邊的人。
“方克文跟了我那麼多年,最後卻以死來收場,你跟著我就不怕和他落得一樣的後果?”
“我…我不知道…”佛雷森戰戰兢兢的抖動著雙腳,幾乎連站也站不穩。的確,他仰慕這位上司,卻又莫名的害怕這個人。
“你就那麼怕我嗎?”鍾泰來笑著推了推他。
“不知道怎麼的,我特別愛和你說話,因為我知道你沒有散佈言的膽子。即使你散佈了言,也沒有人會相信,你比方克文老實聽話。其實,我也是個尋常人,並不特殊,只是在很早以前,我的臉上就拋棄了其餘的表情,僅僅只留下了這個笑臉而已。諾文斯卡婭和巴格達胥說我這是假面也好,陰險也罷,我都不會介意,因為丟棄一件東西很容易,可要再找回來就難上加難。情也是一樣,真與假本來就沒有絕對。就算梅克林格對我引起了特別注意,但要猜透我的內心依然不可能。”
“我想…大膽的說最後一句話。”佛雷森彷彿悟出了什麼道理,忽然起膛說道。
“沒錯,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閣下提拔,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跟您談論那些大道理。可是,我猜您心中必定有個極其遠大的目標,只是一直未能得到機會逐漸實現夢想,所以會時常產生煩惱。但是,如果一輩子也實現不了遙遠的願望,您又能如何?時間是不會停留的,活在假面之下,每逢一個人都要猜測他的心思,您就覺得不累嗎?”
“很好,比起你的害怕,我更喜歡你的大膽,所以今後你本不用在我面前表現出畏懼。”鍾泰來嘴角揚起的幅度越來越大。
“累這種覺在我的生命裡,似乎許久之前就已經不存在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失去了他要追求的目標,他無疑就成了一具行屍走,一輩子只能昏昏愕愕。”
“噓”的一聲輕響,鍾泰來手裡的煙熄滅了,佛雷森手中剩下一節小小的菸蒂,飄著還未散盡的微香。鍾泰來走了,他這才發覺手心冒出的冷汗在漸漸變燙,或許是那位令他敬畏的上級喚醒了他沉睡的靈魂,然而此刻也許又將繼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