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變奏篇第十一章驚變的序幕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不知多久以前,安妮羅傑還坐在寧靜舒適的臥室裡,透過明亮的窗戶,欣賞滿園火紅的薔薇,此刻從昏睡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是一個充滿著怪異的地方。她驚訝的環顧四周,周圍所有的傢俱竟都有著莫名的悉覺。只是,這覺不到冬之涼意的房間裡沒有窗戶,她並不能得知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夫人,你醒了嗎?”從門口走進一個像是侍從打扮的女人,為她送上一盤各式各樣的點心。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安妮羅傑疑惑不解。看那女人的穿著打扮,自己同樣覺得似曾相識,卻怎麼也記不清楚在哪裡見過。
“安妮羅傑夫人,她不過是個低賤的僕人,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讓我親自來為你解答吧。”門外的黑暗裡,走來一個男子的身影。就在這一刻,那侍女像是非常害怕似的,立刻畏縮著退了出去。
進來的男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身黑黃相間的長大衣,一層透著神秘的青紗,遮掩了大半張臉龐,只有一雙閃爍著古怪光芒的眼睛在外面。安妮羅傑不到害怕,此刻在她面前的奇怪男子,說是活生生的人,卻反而更像魔鬼。剛才他走進來的時候,幾乎完全聽不到腳步聲。聽他說話的聲音,頂多不過是二十幾歲的青年人,然而那聲調卻陰沉得可怕,就是真正的鬼魅在他面前,似乎也要被震懾。
“很抱歉,我不能稱你為大公妃殿下,那是新帝國給你的封號,我叫著不自然。我認為還是稱呼你為格里華德伯爵夫人來得更習慣,我們很久不見了啊。”
“你到底是誰?”安妮羅傑更加驚愕,聽此人的語氣,顯然是認識自己的,並且非常清楚自己從前的身份。
那男子沒有回答她的話,只伸出右手,揭開了臉上的面紗。那是一張與他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清癯面容,或許是風霜的摧殘,將他本來應該擁有的青氣息完全折騰殆盡。左臉上三道深黑的傷痕,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醜陋印跡,彷彿可以從那些疤痕裡直接看到顴骨的不規則形狀。
“難道…你是…艾…”看到那恐怖的臉,安妮羅傑反而不再害怕了,更多卻的是愣。儘管那張年輕驕縱的臉已經面目全非,她仍舊依稀記起了十幾年前那個七歲男孩面容的輪廓。
“夫人總算還會記得我。”他重新拉起了面紗。
“或許,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早已經死了,卻怎麼也想不到,將你從皇宮裡綁架出來的人會是我指使的。不久前被選到宮裡給夫人做女僕的索菲亞,也是我安排的。沒有她幫忙時刻報告宮裡的情況,我們的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知道你住所的具體位置,從而用挖地道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你來這兒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抓我來又有什麼目的?”
“放心,這裡還是費沙境內,不過是一個地下室,離皇宮說遠不近,說近也不遠。我對你說不上怨恨,我恨的只是你弟弟萊因哈特,抓你來也只是想讓羅嚴克拉姆的新帝國陷入一片惶恐中而已。本來我們已經得知了亞歷山大失蹤的消息,原想在他離開皇宮之時就暗殺了那小子,但在費沙境內找不到他。於是,我選擇了走一步新棋,那就是利用你的失蹤來引起帝國的動亂。”
“你想得真簡單,希爾德皇太后一定加強了所有的護衛,只要他們還在一天,苟延殘的反動勢力就休想陰謀得逞!”
“既然是陰謀,那可就沒那麼容易查出來。萊因哈特當年篡奪皇位,難道就不是靠陰謀登上寶座的?這十多年來,我到處,遭受過種種非人的痛苦,本來已經快要失去了自信,想幹脆一死了之,卻非常幸運在一個新的星球…聖瑪赫巴遇到一位舊部。在那裡,我們召集了民眾,成立了一個秘密的臨時政府。因為落到那裡的人,有大部分都是從前高登巴姆王朝被貶或被殺的官員後代。另外,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索菲亞已經被我的手下滅口了。新帝國那些愚蠢的人,必定會認為當年的地球教還存在著餘孽,怎麼也不會聯想到事情的真相。”
“想不到過了這麼久,舊帝國的餘部仍舊沒有肅清,難道…不論是任何受到人民擁護的國家,都還是會有人要起來反抗嗎?”安妮羅傑低垂著頭,面對眼前的男子,她只是為對方到無奈和可憐。
“新帝國早就是人心所向,為什麼你還要想著復辟呢?難道僅僅因為權力,就會讓你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個人經歷過太多的事,總是會變的,何況我經歷的並不只是太多的事,而是太多的苦難。”男子左臉上的肌猛然*動了幾下。
“正因為和新帝國正面鋒的機會還沒來到,所以我必須藉助巴拉特自治領中舊同盟的力量。萊因哈特奪走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我要他賠上十倍,代價就是羅嚴克拉姆王朝的覆滅!”奧丁…靜夜裡的國務外事辦公室,米達麥亞沒有心思入眠,只是出神的凝視著寫字檯上的相框。
那是二十年前的老式照片,也是他和羅嚴塔爾還是上將的時候,在“人狼”和“託利斯坦”兩艘旗艦中間照的合影。兩人那時都正值英武的壯年“疾風之狼”笑得很燦爛,右手還不自覺的撓上蜂的頭髮,顯得有點傻氣;羅嚴塔爾元帥卻只是微笑“金銀妖瞳”中帶了點自嘲的神,還有一片涼影,一種深沉且帶有鋒芒的獨特魅力…是傲然和自信,毫無面對女人時的冷漠頹廢。
“我說米達麥亞元帥,你這麼晚都不休息,原來又是在想羅嚴塔爾那傢伙啊。”畢典菲爾特的聲音忽然響在耳畔,原來他已經叫了好幾聲。米達麥亞沉思得將醉,竟然完全沒有發覺他已經來到。
“陛下已經睡了嗎?”米達麥亞發現畢典菲爾特並沒有穿軍服,而是將大衣披在睡衣上,嘴裡好像還吃著什麼藥。
“已經睡了,好容易才看著他睡著的,他說想念菲利克斯和母后還有姑姑,我簡直都不敢多嘴。”畢典菲爾特苦惱的用右手支起腮。
“皇太后也真是的,偏偏在這時候不讓我們倆回費沙去,我還真怕我有一天急了就對陛下說‘大公妃殿下被人綁架’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