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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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嗎？我可等著見旭。”

“希裴沒死，你卻幹上旭？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湯非裔譏諷。

“希裴就是旭。”費璋雲沉靜地回答。

湯非裔身形一楞。死一個韋旭就等於死一雙？嘿，瞧他究竟得到了什麼樣的幸運之神？真想親眼看看費璋雲痛不生的慘況…

有時候，不見得死亡才是人類最大的痛苦，活著慢慢受折磨也是一種酷刑。而韋旭的死，足以讓費璋雲墜入無間地獄。

“我決定了。”湯非裔意氣風發，如同驕傲的孔雀般走出天咖啡座。

“決定不找機會殺我，以報你在小木屋窩囊的德？湯姆，我有沒有說過，這位老兄曾經被嚇得滾過？很可惜並沒有留念拍照，或者你的天容易遺忘任何不利…”

“住口！”他怎能像談天似的！他不擔心韋旭的生死？為什麼該悚懼忌憚的時候，他反而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為什麼他不怕不驚不嚇？因為沒有拿著槍頂著他的頭？

“我殺了威廉！”湯非裔得意地宣佈:“沒有他，誰能替你的愛人開刀？快恐懼啊！沒有他，韋旭橫豎都是死。”他滿意地看見費璋雲的眼底閃過殺機。

“老弟，世上可不會事事都如你意啊！”

“在當初，我就不該放你走。”費璋雲的眼如寒石，吐出的字句如冰。

“哈！”他得意忘形地揮舞雙手:“我盼夜盼就等你這句話！當初沒殺了我，是你的錯誤…”手指間一鬆，薄薄的文件溜飛了出去。

如羽似的飄向空中。

擺盪而飄落地面。

“不！”湯非裔狂叫。眼如銅鈴地瞪著車陣中輾過的文件。

彷彿那件文件具有靈向他招手似的，他的‮腿雙‬開始不由自主地移動，以衝百米的速度跑進車陣…

“湯先生！”湯姆嚇呆。

煞車聲不絕於耳。在繁華的市區馬路上，染上一片罪惡的嫣紅。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人群中有人模糊的喊著。

停頓的車陣緩緩繞開破敗的身軀而行。

費璋雲痺篇來往車陣，走向躺在地上的軀體。

“錢…我的錢…”那副軀體是委頓的，泛白的嘴無意識地低喃，沾血的手指遲鈍地探向幾呎遠的文件。

“錢對你真這麼重要？重要到連命也不要？”費璋雲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沒有幫忙的打算。

“有了這筆遺產…我可以重新開始…”黑的瞳孔收縮，沒有知覺的手指在抓到文件，出息的興奮。

“我的錢…我死…錢還是我的…”

“不是你的。”費璋雲的眼直視他，冷語:“所有的遺產在十分鐘前已經捐給慈善機構。你拚死拿的是假造文件。”

“不…魔鬼…”湯非裔動地揮舞著拳頭…想像中的揮舞。他的手臂沉重地連動一動也是奢侈。

為什麼眼前的費璋雲沒有臉？為什麼到他在等待？為什麼覺費璋雲正冷冷地望著他，眼前的費璋雲明明沒有眼睛的啊…“從一開始，我被自己的承諾束縛，不殺你不表示拿你沒奈何。對你這種視金錢比命重要的人來說，失去你最渴望的，反而比死還痛苦。很可惜不能目睹你痛不生的未來，你…沒有未來了。”

“嘿…你以為你鸁了嗎？”他噴血，拚命凝聚的力逐漸渙散，霜雪似的寒意一點一滴地佔據體內。沉重的意識模糊而看不清四周的景物，唯有眼前沒有臉的費璋雲是如此地清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手裡是長串的手銬腳鏈。

“不，不要靠近我…就算我死，也有人陪著我…黃泉之路…旭死了，死了，不信，湯姆…”